第五百八十八章 趕人
杜曉天聽到這話，無奈地聳了聳肩，道：“吳老，您這不惜一切想要追求高深醫術的精神，我挺佩服的。但是……不得不告訴你，的確不能。這東西，說白了，就是練武，是需要許多年的錘煉，才可能有效果的。而且，就算是從小開始練，很多人一輩子都還是練不出來。所以……您這一把年紀了，練出這個的可能性，真得是微乎其微了。”
吳廣川聽到這話，臉上頓時出現了一抹深深的失落。眼中也閃爍著幾分不甘，以及濃濃的無奈。
“可惜啊……讓我有幸見識到這傳說中的針法，卻沒有辦法學習……真是太可悲了，”吳廣川長歎了一口氣，仿佛一下子都更蒼老了幾歲。
杜曉天看到吳廣川這樣，倒也很能理解。
他頓了頓，道：“吳老您也別太傷心了，這世上很多東西，本來就要看機緣的。這上古六針，您的確是沒法學了，但……我這裏還有許多其他不需要禦氣的神奇針法，您是可以學的。”
吳廣川聽到這話，微微一怔，睜大眼睛，看著杜曉天，道：“真的？”
杜曉天笑了笑，道：“騙你幹嘛？我師父涉獵甚廣。在他的影響下，我也學了很多雜七雜八的針法。這些針法大部分都不需要氣勁的，效果也都不錯，而且我可以保證，有不少您都從來沒見過。”
吳廣川聞言，頓時有種絕處逢生的感覺。雖然上古六針是學不了了，但若是能學到一些其他的高妙針法，讓自己的醫術再精進一些，也不錯啊！
“那太好了。你真願意教給我？”吳廣川認真道。
“這個嘛，教我是願意教，不過……當然也是有點條件的，畢竟我也不是什麽聖人，”杜曉天看著吳廣川，微笑說道，“我希望您能加入我們，幫助我建立中醫分院，打響中醫的名聲，在這中醫式微之際，讓中醫重新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裏。”
吳廣川聽到這話，一下子愣住了。
在聽到“條件”二字的時候，他很快就聯想到了一個字——錢。
對此他也並不覺得奇怪，畢竟像杜曉天所說的那種稀世的針法，可謂是無價之寶，收些錢也沒什麽。隻要是他能出得起，他肯定不會吝嗇。
可他怎麽都沒想到……杜曉天會提出這麽個條件。
“你的意思是，你想……複興中醫？”吳廣川有些難以置信地道。
“是的，”杜曉天很幹脆地點了點頭。
“所以你之前專程去針王府找我，也是為了這個？”吳廣川又問道。
“沒錯，”杜曉天肯定道。
吳廣川一下子沉默了。他沒有像梁厚德那樣馬上答應，也沒有如孫石那般冷漠拒絕。
良久……
他一臉認真地看著杜曉天，道：“中醫是我鑽研了一輩子，也依賴了一輩子的東西。如果能複興，我自然很願意。不過……說實在的，我不太覺得你能完成這件事。事實上……這根本不是一兩個人能完成的事情。就算你是上古六針的傳人，也是一樣。”
“一個人不夠就兩個，兩個不夠就十個，十個不夠就百個……總會辦到的。但總得有個人帶頭，不是麽？”杜曉天微微一笑，道，“既然中醫已然如此，失敗了也沒什麽損失，那又何妨一試？萬一……成功了呢？”
吳廣川聽到這話，微微一怔，然後陷入了更長久的沉默。
不過這一次，他的眼睛中閃爍的光愈發濃烈。
與此同時，整個辦公室裏都非常安靜。
無論是程老三，還是劉賢，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因為他們很清楚，吳廣川正在做一個非常重要的決定。
約莫半分鍾後……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行。反正追求針道、和振興中醫，都算是我想做的事情。既然能一並完成，那又何妨一試？”吳廣川道。
這話一出，杜曉天笑了，程老三也笑了。但一旁的劉賢卻是一下子睜大了眼睛，連忙道：“師父，你就這麽答應了嗎？這……這也太草率了吧。您怎麽能屈尊跟著這小子做事呢？而且……您若是跟著他，那針王府怎麽辦？”
吳廣川既然猶豫了那麽久才答應，自然是進行了充分的考慮的。所以此刻聽到劉賢的話，他也沒有絲毫的動搖，淡然道：“學無先後，達者為師。小天既然擁有遠超我的醫術和針法，那麽我跟著他，又怎能說是屈尊呢？至於針王府的事情，我自然會安排好。你們這些個徒弟，也該能撐起針王府了。”
“可是……”劉賢還是覺得這很不合理。師父這麽高高在上的名醫，怎麽可以聽令於那個可惡的小子呢？
然而……吳廣川已然擺了擺手，示意他住口，然後對著小天道：“你放心，我既然已經答應了你，就不會反悔了。隻要關乎中醫的事情，我都可以盡最大努力來幫助你。”
小天點了點頭，笑道：“多謝吳老。”
“不必客氣，畢竟我也是有著一份學習針法的心思的，說白了，也是拿著報酬辦事，”吳廣川搖了搖頭，道，“不過……這次來a市，我們出來得非常匆忙，針王府那邊的事情，都隻做了短期的安排。所以……如果你這邊不是特別急的話，我想先回去一趟，將所有事情安排妥當，再過來。”
“沒事沒事，我這邊暫時還不急，您有充足的時間可以回去安排。等安排好了，再過來。”小天微笑道。
“那就好，”吳廣川滿意地點了點頭，道，“那……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帶著徒弟告辭了。”
畢竟早一點回來a市，就能早一些向小天學習更高深的針法，這般誘惑之下，吳廣川自然不急也得急了。
小天和程老三本來還準備客套一番、留吳廣川下來一起吃個飯什麽的，但吳廣川也是急性子，直接拒絕了。所以小天二人倒也沒有繼續阻攔，隻道了句路上小心。
可這個時候……劉賢卻是忽然想起了什麽——自己身上那些被封住的俞穴還沒解開呢！這要是不解開，自己豈不是真成活太監了？
於是劉賢連忙拉住轉身就要離開的師父，道：“師父，等等，我……”
吳廣川看到徒弟這樣，卻以為他還要勸阻自己，頓時有點不高興，道：“等什麽等，我決定的事情，你還有什麽意見嗎？”
“呃……沒有沒有，”劉賢連忙搖頭，“可……”
“可什麽可，沒什麽可是了！快跟我走！”吳廣川轉身就走，拂袖而去，大有一副“你再不跟我走我就不認你這個徒弟”的意思。
劉賢頓時人都傻了。
這……這可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