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照顧聶雲臻
不碰不知道，一碰嚇一跳，林蕭蕭的手像是被開水燙了一下似的，立刻縮了回來。她急忙去拉聶雲臻，想把聶雲臻送醫院去。
可是聶雲臻特別沉，而林蕭蕭的力氣也全然被用完了，根本就沒多餘的力氣再去拽他。
情急之下她隻好使勁搖晃聶雲臻，語氣關切而焦急：“聶雲臻，聶雲臻，你能聽得見我喊你嗎？”
“恩？”聶雲臻迷迷糊糊地哼了一聲，他想睜開眼睛但感覺眼皮沉重地睜不開，想說話喉嚨也幹渴的要命，好疼好疼，嘴唇也幹裂的厲害。
“能聽到吧？快起來，你發燒了，而且燒的厲害，這樣不行，我得送你去醫院。”林蕭蕭急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說話語速快的不得了，像開機關槍似的。
“嗯！”聶雲臻似乎費了很大力氣搖了搖頭，幹啞地開了腔：“沒事，我抽屜裏有感冒藥、消炎藥還有退燒藥，你一起拿來給我就行。”
聶雲臻說話完全是憑氣在說，所以沒有聲音，隻聽到類似“呼呼”的聲音。林蕭蕭聽的格外仔細再加上看聶雲臻的唇語，了解了聶雲臻的意圖。
“不行！你瘋啦！胡亂吃那麽多藥！難怪你會有胃病。別說了，我送你去醫院！”林蕭蕭像是在教訓自己孩子似的，義正言辭地說道。她絲毫沒注意到自己說的時候是有多麽的關心。
聶雲臻聽出來了，他露出很幸福的笑容，搖搖頭：“沒事，我有經驗，放心吧！”
林蕭蕭才不理會他的胡言亂語呢，她又試圖去拉聶雲臻的胳膊。這次非但沒把聶雲臻拉起來，反把自己跌倒了。
“呀！”她跌落進聶雲臻的懷裏，壓在他的身上。
“嗯哼！”林蕭蕭不偏不倚壓在了聶雲臻胃部，他疼的皺起來眉頭，原本不想哼唧，怕林蕭蕭擔憂的，但疼痛讓他不由自主地發出了聲。
“對不起，對不起！”林蕭蕭慌手慌腳地站了起來，也不再堅持要送聶雲臻去醫院了，她知道憑自己的力氣根本沒辦法拖動他。還不如按照他說的，給他吃藥。
她無奈地再次走到聶雲臻的大班桌前，蹲下身去拉第四個抽屜，找到聶雲臻說的那些藥。叮囑自己千萬別去看第三個抽屜，那裏有毒。可是偏偏在她關上抽屜的時候視線落在了第三個抽屜上。
她若有所思地看著那個抽屜，想打開來再仔細端詳一下那張照片。“嗯！”這時在沙發上的聶雲臻因為不舒服而呢喃了一聲，也將林蕭蕭的思緒打斷，林蕭蕭立即站起來。
腿因為蹲久了而發麻，她捶了捶腿忍著酸麻趕到聶雲臻身旁。蹲在聶雲臻身旁，扶起他的頭再把藥塞進他嘴裏又給他喂了水。
“咕咚”一聲，聶雲臻連水帶藥地咽了下去。
聽到這一聲音林蕭蕭算是安心。她鬆開聶雲臻的頭部，讓他躺平躺好。又四處打量了一下，聶雲臻就睡在這裏可不成啊。本來就在身邊，受了涼身體可就更差了。
忽然她想起來聶雲臻的辦公室裏有間休息室的。她熟門熟路地走到辦公室的東南角，推開那扇門，摁亮門口的開關。
燈光瞬時照亮了那間屋子，林蕭蕭一眼便看到床頭那疊的整整齊齊的被子。她走進去拿被子，鼻孔裏頓時被聶雲臻的味道充斥了。看來聶雲臻說的臥室，估計就是這了。
林蕭蕭打量了一下屋內的環境，就一張床，一個衣帽架，一頂櫥和一個鞋架，別無他物。與聶宅比起來天上地下。聶宅猶如宮廷般豪華，這裏簡陋的像是單位提供的單身員工宿舍。
咦？林蕭蕭驚了一下，為什麽會聯想到單身宿舍呢？難道聶雲臻這些年一個女朋友也沒找？她嗅了嗅鼻子，確定，這裏的確是單身男人的房間，因為空氣裏沒有一絲女性的味道。半點胭脂俗粉的味道都沒有。
林蕭蕭拿著被子退出了房間，她感覺到自己似乎窺探到了聶雲臻的秘密似的。
她將被子給聶雲臻蓋好，又在一旁坐了會。她在考慮要不要走？聶雲臻看起來病的很厲害。如果留下他一個人在這裏，是不是顯得很殘忍？
但不走的話也說不過去啊。最好是找一個人來照顧他，找誰呢？林蕭蕭在腦子裏想了好久都沒想到合適的人選。所以隻好將自己作為護工暫時在這裏聶雲臻了。
她坐在單人沙發上手撐著頭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九點多了，低頭刷了會新聞報道。過了一個小時再看看聶雲臻還沒有醒來的跡象。
她站起來走到聶雲臻身旁用手量了下他的體溫，好像比之前好一些了，燙的沒那麽厲害了。看到聶雲臻的臉龐林蕭蕭不由自主便想到了林小陽，兩張臉實在是太像了。等再過幾年看到林小陽的人就會看出他與聶雲臻的相像了吧？但願到時自己已經回美國了。
對的，她並沒有打算長期待在A市。等林小陽大一些就回美國。到時林小陽已經長大，也不會再有小時候受委屈的那些事了。
想到回美國就能遠離這裏的紛擾，林蕭蕭抿嘴微微笑了笑。又低頭看了眼聶雲臻，聶雲臻呼吸很輕很淺，看起來像是睡著了。
既然聶雲臻在好轉那就好，自己走也沒事了，於是林蕭蕭幫聶雲臻把被角掖掖好。可能是照顧林小陽照顧久了，掖好被角後她還順勢輕輕拍了拍聶雲臻，就仿佛是在哄林小陽睡覺。
她剛站起來，手便被人抓住了。林蕭蕭低頭一看，是聶雲臻抓住了自己的手。又朝聶雲臻的臉看去，聶雲臻的眉頭皺成了一團，她以為是聶雲臻做了什麽噩夢，用另一隻手去拂掉聶雲臻手，溫柔地說：“乖乖睡覺，睡一覺就沒事了。”
“別走！”聶雲臻囈語一聲。
林蕭蕭感覺有些心酸，不知道聶雲臻夢見了什麽，會有這麽害怕人離開的時候。
她乖巧地坐下，拍了拍聶雲臻的胳膊，柔聲道：“好，我不走。你乖乖睡覺。”
不知道是不是當了媽，就會同情心泛濫。她想那就再等等吧！等聶雲臻睡熟了再走。
過了半小時看聶雲臻沒有醒的跡象，看起來睡的很沉了，林蕭蕭再次試探了下聶雲臻額頭的溫度，恩，和剛才差不多，至少沒燒起來，那就是好現象；再看看聶雲臻的神色，除了臉色還有些白之外，其他看起來很正常便下定決心離開。
這時聶雲臻緩緩睜開了眼睛：“蕭蕭，別走好嗎？”
“嗯？”林蕭蕭皺皺眉頭，這下明白過來了，聶雲臻一直沒睡著，隻是閉著眼睛在裝睡。林蕭蕭有些生氣，但不願意跟生病的人計較，因為生病的人多數是閉眼養精神的，自己沒搞清狀況怪不得別人，隻是說話的語氣有些清冷了，“你睡覺吧！身體不舒服就早些睡覺。”
“蕭蕭！”聶雲臻想掙紮著要坐起來，不過感覺渾身酸軟沒力氣坐，便半撐著身子，費勁地說，“蕭蕭，你留下來好嗎？我裏麵有臥室，你睡裏麵去吧！”
林蕭蕭不明白聶雲臻在想什麽。說他想對自己不軌吧，也不像。看他的起來坐起來都困難，不可能對自己怎麽樣。但叫她留下來又有什麽意義呢？況且還讓她睡床，他睡沙發。搞不懂，真是搞不懂。
聶雲臻看出林蕭蕭的心思，他就像是個在生病的小孩撒嬌般說：“蕭蕭，你知道嗎？這樣的景象我渴望了多少年！我一直期望有一天能再和你像今晚這樣和平相處。”
“那是你的事，我並不渴望。”林蕭蕭的臉頓時陰沉下來，毫不留情冷冰冰地表明自己的態度，隨即又覺太過於冷漠，加了句，“既然你醒了，你就回屋睡去吧！睡沙發不舒服，容易加重病情。”
這句話似乎是為聶雲臻勸說林蕭蕭留下找到了突破口。他輕輕地咳嗽幾聲後有氣無力地說：“你看，你留下來我對你什麽都做不了，你絕對安全的。我隻是享受與你在一起的時光。而且，你真放心我一個人留在這裏嗎？我病的那麽厲害，萬一半夜再發起燒來有個好歹，那怎麽辦？一個照顧我的人都沒有，我就算是死在這裏也不會有人知道。咳咳！”
聶雲臻越說語氣越虛弱，仿佛真的病入膏肓似的，末了又咳了兩聲，以證明自己病的不輕。
麵對聶雲臻的哀求，林蕭蕭心軟了。林蕭蕭對於其他人不會那麽容易心軟，唯獨麵對聶雲臻，總是輕易被他打破原則。說到底還是因為林蕭蕭對聶雲臻有情。
看到林蕭蕭心軟了，聶雲臻又加了把勁：“天太晚了，你回去也不安全，就留下吧。你睡臥室，要是不放心的話就把門鎖起來。我感到不舒服了就喊你，成嗎？這樣我就不怕我半夜出事沒人知道了。”
林蕭蕭沒好氣地看了聶雲臻一眼，撇撇嘴算是答應了：“行吧，還是你睡裏屋，沙發太冷。我扶你進去。”
“不用！嗬嗬，我沒事的。沙發也挺舒服的。”聶雲臻見林蕭蕭願意留下來高興的咧開了嘴，嘴唇太過幹裂，笑的時候扯的他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