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掩飾秘密

  池母說著說著眼眶紅了起來，哽咽道：“蕭蕭，你能體諒一個做母親的心嗎？”


  林蕭蕭還能說什麽，她現在也是一位母親，身為母親不自覺地便會將生活的所有重心都放到孩子身上，看到孩子難受，會比自己還難受，恨不得能將痛苦全部轉移到自己身上來。


  可是同時她也是一位理智的女性，她有自己的愛恨情仇。愛情不是施舍，不能僅僅用憐憫去維持，那樣是不道德的。


  池母的話說完後氣氛陷入了僵局，池母紅著眼眶坐在一旁，充滿期望地看著林蕭蕭，希望林蕭蕭能給她回應，答應她的請求。


  而林蕭蕭呢，知道自己不能因為同情池母而做出有違自己初衷的事，她辦不到。她的一個真性情的人，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她裝不出來。


  過了許久，池母見林蕭蕭還不答應，便離開椅子拉住林蕭蕭的衣袖，似有下跪的意思：“蕭蕭，你就答應阿姨吧，好不好？阿姨也是即將入土的人啊。池容是非你不娶，你如果不願意跟他在一起，他就打算獨身到老。你讓我怎麽辦？你讓池家怎麽吧？池家就無後了啊。我以後歸山了，怎麽有臉去麵對池家的列祖列宗啊……”


  池母越說越激動，說到動情處眼淚嘩啦啦地流了下來。


  林蕭蕭一把抓住池母的衣服，所以池母沒有跪在地上，而是半靠在椅子上向林蕭蕭哭訴。


  林蕭蕭對於蘇林蘭那樣的人她能凶悍，對池母這樣的人，她很難強硬。別人也沒對她做什麽，隻是說了些讓她為難的話而已。


  思忖一會，林蕭蕭打算先將池母扶起來：“池阿姨，你先起來坐，待會讓池容看到了不好。”


  池母這麽做估計也是自己的主意，沒有跟池容說過，所以聽到林蕭蕭的話後立馬坐回椅子上。


  林蕭蕭遞了幾張餐巾紙給她：“阿姨，你先擦擦眼淚。”抿了抿嘴角，林蕭蕭為難地開口，“哎，阿姨，感情的事……我不知該如何說。我和池容之間現在隻有友情了，我轉換不過來。”


  “我們那時候結婚當天夫妻才第一天見麵的就有不少呢！還不是和和睦睦地過了一輩子，生兒育女的。”池母將眼淚擦幹後，吸了吸鼻子說道。


  “不一樣了，阿姨。現在社會跟以前的不一樣了。”林蕭蕭有些無奈地向池母解釋。


  “怎麽不一樣呢？你放心，我也知道現在的社會是花花世界，誘惑太多，不過你放心，我們家池容絕對不會對你不好，他也不敢對你不好。他若對你不好，我就打斷他的腿！”池母似乎覺得林蕭蕭有所鬆口，她為的是替池容做保證，說的極其鏗鏘有力，“真的。你看，你出去這麽些年，他還是對你念念不忘。”


  “阿姨！”林蕭蕭特別無語，她忍不住想翻白眼，隻好打斷池母的話。


  池母卻以為林蕭蕭是指小美的事，立即改口道：“小美的事是意外。池容以為你一輩子不會回國了，才會與小美兩個在一起。你一回來，他就立刻與小美分了手，可見他對你的真心。”


  池母說的振振有詞，林蕭蕭有些反感了，池容這樣的做法說好聽一些是對她長情，那換個角度，從利美的角度來說呢？不就是忘恩負義嗎？


  不過林蕭蕭深知不能說，說了的話池母會跳腳的，她一口氣憋在心裏難受極了。


  幸好這時池容回來了，他手裏拿著一瓶醋，看到池母安然無恙地坐在位置上，一點難受勁都沒了，很是詫異：“媽，你好了？沒事了吧？我剛才去找服務員，他們那裏的醋全部用完了，去廚房才領了一瓶上來，又遇著人多，我等了好幾班電梯。”


  池母心虛地瞥了眼林蕭蕭，見林蕭蕭並沒有拆穿她的意思，她嘴角僵硬地笑了笑：“嗬嗬，是啊。蕭蕭的辦法還挺有效的。咽了幾口白米飯就好了。”


  “是嗎？”池容驚喜地看了眼林蕭蕭，池母與林蕭蕭之間的氣氛有些怪異，他正好趁機試探一番，“蕭蕭，你這辦法對我媽還挺管用啊。謝謝了。”


  “嗬嗬，不用客氣。”林蕭蕭幹笑了兩聲。


  “是啊，是啊，蕭蕭就是充滿能幹。”池母附和地誇獎道，又趕緊夾菜給林蕭蕭，“蕭蕭，你多吃點，你看你多瘦啊。”


  曆經剛才的風波後，林蕭蕭很難做到與池母從容地說說笑笑，她看到池母的應對自如，好似剛才什麽都沒發生過，一切都是林蕭蕭的幻想一般很是驚訝。


  而她隻能用少說話來掩飾自己的不自然：“謝謝阿姨。”


  越是這樣池容越感覺有問題，他的目光在池母與林蕭蕭隻見來回轉悠，想一探究竟。可惜池母和林蕭蕭都沒給他機會。


  三個人各懷心事，各吃各的菜，飯桌上再度陷入沉默。


  林蕭蕭暗中也在打量池容與池母，她懷疑池母和池容會不會是約好了演這出戲的。


  池容和先前一樣沒什麽異常，給池母夾菜，也給林蕭蕭夾菜，看起來很正常。


  林蕭蕭仔細想了想，覺得這可能是池母一人的所為，不然她也不會有意支開池容，也不會在她說了被池容看到不好後池母便坐了起來，更不會在池容進來後表現地與先前無二。看來池阿姨找自己來吃飯是借過生日之名想讓她與池容複合，而池容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


  一頓不算愉悅地飯吃完後，林母便主動說她與小姐妹約好了，要到附近的商場逛逛，待會她自己打車回去，讓池容先送林蕭蕭回家。


  如果沒有發生剛才的事林蕭蕭或許還能相信池母的話，此時，她已經完全不相信了，她知道池母是在為她和池容製造獨處的機會。可是她不需要，甚至可以說池母的做法她是反感的。


  林蕭蕭斷然地拒絕：“不用，我打車回去。今天是池阿姨的生日，池容你陪池阿姨他們一起去逛吧。”


  “不用，不用！我們幾個老太太池容夾在中間不合適，你們先回去吧！”池母可以說是用“逃”來形容她，她都沒坐電梯，直接開溜了。


  留下林蕭蕭和池容麵麵相覷。因著之前發生的事，連帶著林蕭蕭麵對池容時都有些不自然，她的雙眼一直不敢看池容。


  池容心中的疑團越來越大，越來越濃。他不解地看著林蕭蕭，他發現他越是看林蕭蕭，林蕭蕭越是裝出不知情的樣子，一會捋捋頭發，一會摸摸耳朵，明顯是在緩解自己的尷尬。


  進了電梯後也是如此，人不算多，但林蕭蕭偏偏選擇最遠的角落似乎想要遠離池容。


  上了車，林蕭蕭如釋重負，她一上車便閉上眼睛，側頭靠在位置上假裝睡覺。


  “蕭蕭，我有個事想問你。”池容知道林蕭蕭是在裝睡，因此他很坦率地問道。


  林蕭蕭心下一驚，緩緩地抖動了下眼皮：“問吧。”


  心裏祈禱但願別問跟池母剛才做的事有關的話。可是偏偏這樣，越不想被問及的，越會被問到。


  池容發動車子調了個頭後便問：“我走後，你跟我媽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我看你們倆都怪怪的。你變的不願說話，我媽又顯的對你，對我過分殷勤了，感覺太怪異。”


  林蕭蕭在心裏暗暗驚呼：到底是知母莫如子啊，池母明顯是想掩蓋自己的不自在，還是被看出來了，白裝了。又感覺到自己的無辜，自己也被認為是怪怪的了。


  “恩？說說啊，怎麽回事？”池容微微側過頭問道，他是真的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他猜測過，但不敢確定。


  他的心事池母心知肚明，所以他想過池母會在林蕭蕭麵前幫他說好話，可是絕對僅僅是說好話的話也不至於讓氣氛那麽凝滯。他是百思不得其解。


  林蕭蕭在大腦裏迅速轉了一圈猶豫要不要說實話，池容看見林蕭蕭蹙著眉頭似乎有難言之隱便主動說道：“我媽這人說話有時很直白，你別介意。”


  額？林蕭蕭更為驚訝了，池容都知道了？那還問自己幹什麽？難不成他真是和池母一搭一唱的？


  林蕭蕭的訝異池容盡收眼底，他頓時明白了，自己猜測的沒錯，池母一定是幫自己說了不少話。於是池容嗤笑一聲後說：“對不起啊，蕭蕭。我媽這人就是這樣，在她眼裏，我什麽都好，你別介意。她現在是巴不得見到一個女的就讓我娶回家。我之前跟她說過我們之前現在的相處模式。在吃飯前我也叮囑過讓她不要說胡話，可是，她還是給你帶來了煩擾，真過意不去。”


  池容說的很情真意切，再加上他說的和池母做的事有些出入倒讓林蕭蕭感覺自己成了小人，對池容揣測不斷。


  她不好意思地垂下頭，右手攏了攏耳邊的頭發：“池阿姨也還好，沒說什麽，她隻是替你的終身大事擔心而已。”


  “哎，她啊，就知道替我瞎操心。我讓她找個合適的老伴，一起過日子，她又不願意，整天替我著急。”池容無奈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