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複查
到了那警察的辦公室，他把一份案卷從身後的櫃子裏抽出來，遞給池容：“這是關於今天淩晨發生在相鄰村的失火案件的調查。目前的排查出來的結果是線路老化，老房子嘛，天氣畢竟潮濕，一不留神就發生短路引發了火災。”
林蕭蕭一聽麵色愁苦地說：“不可能，我離家前安全閘都已經拉掉。怎麽會發生短路呢？”
“電閘被拉掉了？”警察一聽立馬拔高嗓音，“不會吧？火災救援後我和我同事們進入現場時看到的電閘是在正常工作下，經受火災的衝擊後觸發的觸電器跳閘。你沒記錯吧？”
警察一番專業的描述林蕭蕭聽懂是什麽意思了，可是她不明白怎麽這樣，難道是自己記錯了？不會的。自己離家時拎著大包小包很多東西，還想著很久才能回一次家，為安全起見還是把電閘拉斷。後來拉了嗎？
麵對這種狀況，人很容易犯迷糊。她腦袋開始迷糊，開始不確信了。難道真的是自己記錯了？
林蕭蕭出神地凝望著眼前的某個角落，她的腦海裏一片空白。慢慢的眼裏神色瞬息萬變。拉了嗎？沒拉嗎？到底拉沒拉？漸漸地這幾個字眼在林蕭蕭的腦海裏盤旋，顛來倒去。
“蕭蕭，你確定嗎？”一旁的池容見林蕭蕭出神的模樣連忙拉了拉林蕭蕭的袖子。
“啊！”林蕭蕭緩過神來，對警察囁嚅道，“不好意思，我記不清了。”
警察有些看不懂林蕭蕭的狀態，前一秒還信誓旦旦怎麽現在開始茫然了，但林蕭蕭否認之前說過的話便是可以以線路老化來蓋棺定論。
如果林蕭蕭堅持自己出門前把電閘拉斷的話，那麽這宗火宅將會定性為刑事案件，派出所就有的忙咯。要排查可以人員，調查林蕭蕭的社會關係，這一係列事情不連續加班個一星期是沒法出任何結果的。
眼下林蕭蕭的反應反倒讓警察鬆了一口氣：“嗯，順便做個筆錄吧。”
“好！”林蕭蕭順從地點點頭。
池容和李姐去到外麵等林蕭蕭，林蕭蕭一個人在辦公室麵對警察例行公事的詢問。問道離家久不回地原因以及父母的消息時，林蕭蕭神情緊繃起來。
回憶那些事對於林蕭蕭來說太過痛苦。一次回憶就等於在林蕭蕭的心上踐踏一次。講到父母雙亡的時候林蕭蕭終於繃不住地流下了眼淚。
警察見狀忙抽了兩張紙給林蕭蕭，讓她擦擦眼淚。林蕭蕭哭泣的模樣實在是讓人心疼，梨花帶雨伊人淚，警察都忍不住陪著黯然神傷，歎口氣。
原本警察想著做筆錄不得不暫停。沒想到林蕭蕭哽咽了兩聲後便堅持做完筆錄。
半小時後，警察將林蕭蕭送出門，紅腫的雙眼還是很明顯。
等候在外頭的池容看到林蕭蕭的模樣立即不悅地皺著眉頭問：“怎麽回事，好好的錄筆錄怎麽還哭起來了呢！”
說話的同時眼神不友善地盯著警察。
那警察想解釋，又覺平白無故湊上午解釋會被人誤會，手足無措尷尬地站在一旁。
倒是林蕭蕭出聲替他解了圍：“沒什麽，隻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
“那就好！”池容聽聞林蕭蕭的話扶住林蕭蕭的胳膊攙扶著她往外走。
池容開車將林蕭蕭和李姐送回醫院，他沒有進去，說B市的事情還沒處理完，他得繼續去處理。
林蕭蕭對他表示了一番感謝。感謝他百忙中還抽出時間陪自己東奔西跑的。
池容含情脈脈地盯著林蕭蕭搖搖頭，善意地笑笑後便掉頭駛離了醫院。
今天林蕭蕭在外奔波了大半天，又是來回坐了很久的車，又的冒大雨走了不少路，回到醫院的時候林蕭蕭感覺渾身像是要散架了似的，癱軟地躺在床上。
她腦海裏一直在回想在派出所時做筆錄的事情。警察還給她進行了人為縱火排查解釋，雖然林蕭蕭不確定自己到底有沒有拉閘門，但警察說到認為縱火的時候她覺得心驚膽戰，也不知道是為什麽。就算感覺很不安。
病房裏空蕩蕩的，小麗和小陳都不在病房裏，林蕭蕭也無暇關心這些。
是小麗的媽媽神色慌張進進出出地來拿東西，李姐為了可氣主動問了句：“你家閨女呢？”
“生孩子去了。在你們回來的兩小時前，羊水突然破了，現在在產房呢！”小麗媽拿著一條毛巾一個臉盆臉上既有擔憂又有喜悅。
“是嗎？那先恭喜了啊。恭喜生個大胖兒子。”李姐順口地說道。
“謝謝啊！”小麗媽也不多跟李姐說話，急匆匆地就往外走去。
突然門口傳來一聲大呼小叫：“哎喲喂！是誰啊？要撞死我這年紀一大把的老太婆啊！”
那聲驚呼聲太過響亮，林蕭蕭剛一睡著就被吵醒了，她有些惱怒地皺皺鼻頭，那是小麗婆婆的聲音。
緊接著是小麗媽的道歉聲：“哎喲，親家母啊，不好意思啊。沒注意。”
“是你啊！哎，算了算了！”小麗的婆婆不甘心的說道。給人感覺就是如果不是小麗媽媽撞她的話，估計她會訛詐對方。
沒一會，小麗的婆婆就進了病房，大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座，開始跟李姐拉家常：“你家夫人懷孕幾個月了啊？有錢人家都希望生個兒子吧？你家夫人懷的是不是兒子啊？”
小麗婆婆三句話不離兒子讓李姐很反感，她沒好氣地說：“我家夫人在睡覺，你聲音輕一點。”
沒想到小麗婆婆一反常態，不再巴結了而是擰著眉毛說：“有錢人就是矯情。”
林蕭蕭無語地歎口氣，睡覺喜歡安靜不是每個人都這樣的嗎？有誰喜歡自己睡覺的時候有人在旁邊大吵大嚷的，但她不想跟小麗的婆婆多計較，所以就當沒聽見，繼續閉著眼睛睡覺。
李姐卻不買賬：“你家兒媳婦在產房生孩子呢，你在這裏做什麽？”
“生個丫鬟而已，有什麽好去看的。她爹她媽都在那陪著呢！我是沒那精神熬。”說的極其理所當然，好像她不去看，還是對的。
這時小麗的公公跑過來拉小麗的婆婆：“老太婆，快去產房外等著，兒子叫我們過去呢！”
“哎喲喂，我這兒子啊，就是太寵他老婆，不知道跟誰學的。一點男人勁都沒有！”小麗的婆婆嘟囔道，可是兒子都發話了她豈能不去。她不去不就是跟兒子過不去嘛！
於是她悻悻然地起身走了，病房歸於一片寧靜，因為李姐等他們一走就把病房門關上，外麵的嘈雜聲鮮少進入病房。
這天晚上林蕭蕭睡的很安穩，隔壁床的小麗一晚上都在產房使勁。等到第二天早上八點的時候，小麗一大家子才從產房回到病房。
她婆婆的臉色笑的跟朵花似的，時不時地自言自語道：“我的大胖孫子誒！”
林蕭蕭無奈地笑笑，她就知道小麗的婆婆前後反差會很大。一個人對於生男生女的執著到底是有多深呢！
她目前無從去考量，因為還有一個小時就輪到她去做B超了。
早早的她就醒了，隻是不願意醒來。要說她不害怕今天的複查，那是不現實的。可能就是因為害怕吧，所以她醒了後也緊閉雙眼，不願回到現實中。
要說這幾天她的心情也是有些起伏不定，而且醫生特意囑咐過她多休息，她卻還在外麵跑了好久，她開始害怕昨天的活動量對於孩子會不會有影響。
可是不管有多害怕，該來的還是要來。隔壁床的熱鬧聲持續不斷，林蕭蕭要是再裝睡也是不現實的。
她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對小麗說：“恭喜。”
小麗笑的很甜很開心：“謝謝。你今天複查吧？也一定會一切順利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小麗從準媽媽變成了媽媽，林蕭蕭感覺她笑起來的的溫度開始帶有母性的溫度，很是柔情，少女氣息逐漸消去。
李姐將東西收拾好走到林蕭蕭跟前說：“蕭蕭，東西我都收拾好了，你先洗漱過會我們直接去B超室吧。”
“嗯！”林蕭蕭很是艱難地從床上坐起來，離九點越近，她越害怕。磨磨蹭蹭地起床洗漱穿衣，原本十五分鍾的事，這次拖到二十五分鍾。也可看得出來林蕭蕭內心的掙紮。
一切準備就緒，林蕭蕭和李姐走出病房，剛走出病房，迎麵遇上池容。
池容滿臉倦意，卻還強打起精神衝林蕭蕭笑道：“我沒來遲吧？”
林蕭蕭立刻反應過來，池容前天說過要來陪林蕭蕭複檢，林蕭蕭慘淡地笑笑：“沒有，時間還很充裕。”
池容打了個哈欠，想控製卻沒控製的住：“不好意思。”
“你沒休息好還一大早的跑來我過意不去。”林蕭蕭充滿歉意地說道。
“沒事，知道你害怕，所以我來給你力量！”說著池容還對林蕭蕭挑挑眉，樣子頗為搞笑。
林蕭蕭算是舒心的笑了，擔憂稍稍淡去一些。
進入B超室後，給林蕭蕭做檢查的還是上次那個醫生。林蕭蕭把小腹露出來，醫生拿起探頭便認真地做起檢查。
他的動作很慢，林蕭蕭不由地問道：“醫生，我寶寶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