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電話
這個時間點會是誰打電話過來呢？林蕭蕭想不到會有誰，大家應該都忙著吃無法吧。
她邊想邊把手機拿過來一看，是一串陌生的號碼。她疑惑地接起來：“你好。哪位？”
“是林蕭蕭嗎？”電話那頭傳來一男子的嗓音。
林蕭蕭對於這個嗓音一點都不熟悉，而聽男子的語氣像是有什麽重大的事情要跟林蕭蕭說，而是不會讓人高興的事，估計會引發人的悲傷。
難道是聶雲臻的律師？他正式向自己提出離婚了？嗯，有可能。聶雲臻現在連自己的麵都不想見了，又有了新歡，他們的婚姻開始於聶雲臻自己寫的一紙協議，結束用律師寫的條條框框法律範疇，倒也不失前後呼應。
“是我！”林蕭蕭悶聲悶氣地說道。
“哎喲，可算找到你們家人了。一個個的手機都關機了，都幹什麽去了。找你們真不容易。”男子沒有急著說是什麽事，而是先抱怨一通林家的電話難打通。
林蕭蕭還在擔憂著男子要跟她說什麽事，所以沒在意男子說話的態度，而是佯裝鎮定地問：“哦，不好意思。你找我們家人有什麽事嗎？”
“哎！”男子先是重重的歎了口氣。
這口氣更是把林蕭蕭的心提到嗓子眼了。突然的來電並且能叫出她名字已經很讓她納悶了，那男子未開口卻苦悶的歎口氣，更是讓林蕭蕭心裏幹著急：“你是哪位？有什麽事？”
林蕭蕭真感覺心裏窩塞的緊，如果這個潮濕陰冷的下雨天，讓人的心悶悶的，像是難以喘氣一般。
“我這兒是你們村的村委會，今天淩晨你們家的房子起了火，不過你放心，隔壁鄰居起夜發現了，現在火已經被撲滅。”那男子穩重的聲音傳來，還略帶些歉意。
“什麽？怎麽會這樣？全部燒毀了嗎？燒的一幹二淨，什麽都哦不留了？”林蕭蕭一聽，手不自覺地攥緊被子。那可是唯一給她留有念想的地方了啊。那是她和她爸媽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地方。當初他們那麽急需錢的時候，林母都沒同意把房子賣掉，說那時他們的祖宅。現在居然一把火就把房子燒掉了。
“起火的原因還在查。目前猜測是線路老化引起的。畢竟你們那房子空著很久，村裏派去各家各戶檢修電路，你們家總是大門緊閉。最近天氣又很幹燥……”男子說話打著官腔，一發生事故，就往當事人自家身上推，好把責任推的一幹二淨。
如果是別人縱火引起的大火，那麽他們村的名譽會受損。所以他隻能線路老化方麵說。還說到村裏派電工查過線路，別家接受檢查的都好好的，隻有林蕭蕭家沒有接受過檢查，卻又恰好起火了，說起來理由也算充分。
沒想到被林蕭蕭一口打斷了：“不可能，我們離家時，電閘總開關都關掉了。不可能是這原因引起的。”
“哎呀，你別急嘛！我也隻是說暫時有關部門初步判斷如此。具體的失火原因得等調查結果出來。”村幹部慢吞吞的往外吐著字眼，真是聽的人著急，他用詞很謹慎，像是怕被林蕭蕭抓住把柄。
林蕭蕭此時此刻心急如焚，她的心都在老房子目前的狀況上：“好，知道了。我馬上過去看看。”
“嗯，也是可以的。你們家既然不在村裏住了，也得跟村裏報備一下嘛。這樣每個月的例行檢查，我們好特意留心嘛！”村幹部說的語重心長，好像林蕭蕭家沒有配合他們工作，讓他們很為難似的。
“嗯。以後會注意的！”林蕭蕭知道現在爭辯一些無意義的事也沒什麽必要，隻想快點掛斷電話，穿衣服回家去看看情況。
“嗯。那行。你下午回村裏時到村委來一趟。我姓李。”村幹部一副當官的派頭，見林蕭蕭沒有無理取鬧，他立刻派頭十足。
“好，知道，謝謝！”林蕭蕭客氣地說完後就迫不及待把電話掛了。連忙起身下床，翻箱倒櫃的在尋找衣服穿。
衣服，衣服呢？還有襪子、鞋子。林蕭蕭感覺越是心慌意亂，越是什麽都找不到。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淡定，要淡定。事情已經發生，而且火已經撲滅，回去隻是收拾殘局而已，不能手足無措。
想著想著，她覺得自己能安心下來尋找東西了。果然，毛衣、外套、襪子等等衣物都被她從櫃子裏找到。
要說櫃子裏本就東西不多，剛才是因為她太過驚慌而致使許多在眼前的東西都尋而不見。
小麗隱隱聽到一些，但是也不太確定，見林蕭蕭焦急的神色料想是出了大事，也不敢打擾林蕭蕭的行動。隻能出聲安慰林蕭蕭：“別急，注意自身安全。”
“嗯！”林蕭蕭胡亂地應答著，手捧一堆衣服進了衛生間將病號服更換下來。
就在這時，李姐和小麗的老公小陳回來了。
小陳將買好的午飯擱在長桌子上，邊將床上的小桌子豎起來邊對小麗溫柔地說：“買了你最愛吃的蝦，一會兒我給你剝。”
“嗯！”小麗心滿意足地笑了。
“咦，蕭蕭呢？”李姐不禁問道。從她一進屋起就沒看到林蕭蕭的身影，床上的被子翻成一團，手機胡亂地放在被子上端。
“噓！”小麗伸出右手食指放在嘴邊，然後對李姐招招手，“阿姨，過來說話吧！”
李姐對小麗的行為不明所以，她轉頭見衛生間的門關著，裏麵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她乍以為是林蕭蕭接了誰的電話在衛生間哭呢！於是壓低嗓音問：“蕭蕭怎麽了？”
“阿姨。好像是林蕭蕭家的房子著火了。他們村幹部打電話給她。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小麗輕聲說道。
李姐聽了後皺緊眉頭，林母在世時，曾聽她說起過，那是她家幾輩子的老宅了。她明白那座房子對於林蕭蕭的意義非同凡可。她若有所思地敲敲衛生間的門。
剛舉起手準備敲的時候，門“嘩”的被拉開了。臉色倏白的林蕭蕭穿戴整齊地出現在李姐麵前，看得出來林蕭蕭的情緒很低落，眼睛紅紅的，像是在強壓著情緒。
“蕭蕭。你這是要出去？”李姐關切地問。
“嗯。”林蕭蕭說著就從衛生間往外走，李姐迅速把身體讓開。林蕭蕭繞過李姐，把病號服稍微疊了一下，放在病床上：“老宅出了點事，我得回去一趟。”
“你先吃點飯，我跟你一起去。”李姐好聲勸慰道。
“沒事，不用吃飯，我不餓。早上的麥片補充能量很充足。我回來後再吃吧。”林蕭蕭急匆匆地拎起包就要走，“我一個人去沒事的。你這幾天也累了，好好歇歇吧！”
“等下，蕭蕭！”李姐急切地大聲喊道。
“啊？”林蕭蕭還以為是自己有什麽東西忘記帶了，站在門口回頭看了看病床的方向，再看看李姐。
李姐一個箭步追到門口拉住林蕭蕭的手：“蕭蕭，你現在身子不方便，我得跟著你才能安心。你也要對自己負責啊。明天就是複查的日子了，可千萬別出什麽差池啊。”
“那，好吧！”林蕭蕭稍加猶豫一會便答應了。她也知道不答應李姐的話，李姐還得跟自己再多說好些話，再說李姐也是真關心自己，一起去的話，路上也有個照應。
李姐一聽便把剛買來的飯菜拎上：“路上吃。你現在是一人吃兩人補，餓一頓都不行。”
“好好好！”林蕭蕭迫切的想趕去老宅，頭點的跟搗蒜泥似的。
李姐一聽眼睛一眯，攙著林蕭蕭便走向電梯那裏。
還好，醫院門口的的士還算多，一出醫院大門，他們兩人便攔到一輛空的士。在去的路上，林蕭蕭一直急促地催司機師傅：“快點，快點。”
司機師傅看出她們著急去辦事的模樣，也很給力：“放心，姑娘，我保證加足馬力。”
聽了師傅的話，林蕭蕭才算安心些。
可是下雨天，路滑，市中心車又多，想快也快不到哪去。林蕭蕭隻有幹著急的分，再急也不可能把在地上跑的四個輪子變成天上飛的呀。
李姐將飯菜打開，勸說林蕭蕭：“別急，師傅心裏有數，你先吃一些飯菜墊墊饑。”
貌似除了吃飯也沒有別的可打發時間的事了，林蕭蕭端起李姐遞過來的飯菜吃了起來。
但心裏有事實在是沒什麽胃口，她扒了幾口飯後怎麽都吃不下了，便收了起來。
這時，林蕭蕭的手機又響了，她很懼怕是村委會打來的。她知道一些常識，大火被撲滅後，可能會留有殘餘火星，引起二次火災。她還怕被告知一個結果便是人為縱火。
她爸媽都已經離開人世間，如果還有人看她家不順眼，要讓他們家祖宅都消失於世界上的話，對於林蕭蕭來說太過殘忍。
可電話鈴聲頑固的響著，不接也是不現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