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困倦
“恩！”林蕭蕭見池容這樣說，就放輕鬆很多。要她對池容所表現出來的熱情一直回避，她是於心不安的，但如果不回避，而是去直麵的話，又覺得對池容是不公平的，所以池容能這樣說，她覺得心情開闊不少。
兩人相視而笑。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樣。當然，林蕭蕭的眼裏是坦誠的，如清水般清澈不摻雜任何不該有的情愫。但池容的眼神裏，明顯是愛意滿滿。隻是林蕭蕭笑完後便扭頭看向窗外的風景，沒有注意到池容故意先是隱藏後釋放的愛意。
“蕭蕭，東西我都搬來的。你現在要不要喝水吃藥？”李姐抱著一大摞盆子啊什麽的推門而入。
看到林蕭蕭和池容寧靜地坐在屋裏，她把東西放在桌上後，便拿出林蕭蕭的杯子和一個一次性杯子。轉頭看見林蕭蕭床頭放著的那個一次性紙杯，心裏明白池容服侍林蕭蕭吃過藥喝過水了。
她有些尷尬地把杯子握在手裏愣愣地看著林蕭蕭。
“李姐，我藥已經吃過了。”林蕭蕭對李姐有禮貌的笑笑。
池容見李姐回來了明白就算想說什麽私密的話，也沒地方說了，便起身告辭：“蕭蕭，我先走了，有空我再來。”
“好！”林蕭蕭溫和地笑笑。
李姐送池容到門口：“謝謝你來看蕭蕭。”
“嗬嗬，應該的。”池容客氣的笑笑，走出門口時，池容從懷裏掏了五千塊錢，塞在李姐手裏，“李姐，這錢你先拿著。我要是直接給蕭蕭錢的話，她是不會收的。這點錢算是我對林蕭蕭的一點心意，你幫我多買營養品給她。她現在需要補充營養。”
李姐遲疑地看著手裏的錢，她覺得有些像燙手山芋，若是被林蕭蕭知道了，會生氣吧。她將錢塞回池容口袋裏，鄭重其事地說：“我不好替蕭蕭做主，我也不能拿你的錢，不好意思。”
池容見李姐很是正氣的樣子，且說的話也很堅決，明白就算硬塞，她也不會要的。
於是池容想了想，從五千裏數出五百說：“我今天還有事，晚上不能來看蕭蕭了。你到超市去買點補血、補鈣的營養品給蕭蕭吃，可以嗎？”
“這……”李姐還是很猶豫。她能看出池容對林蕭蕭的情誼，但是林蕭蕭對他似乎沒什麽別樣的感情在裏頭，這樣好嗎？
池容見李姐還是那麽的猶豫，他直接拿起李姐的手，將五百塊錢塞在她手心：“這點錢不算什麽的。就算是看個病人也不止這點。我隻是因為沒時間買東西才叫你幫我代買一下。這樣，你到時買多少算多少，多退少補，可以吧？放心吧，蕭蕭肯定不會怪你的。”
池容說的頭頭是道。李姐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現在林蕭蕭確實是需要補充營養的，就算是池容自己買營養品來，也最起碼要這點錢。想了好久，把五百塊錢收了起來：“行，我待會就去買。”
“恩。謝了！”池容笑眯眯地看著李姐。這件事李姐願意幫他做，他心裏安心許多，“李姐，你進去陪蕭蕭吧，不用送我！”
“池先生，再見！”李姐對池容善意地笑笑。她對池容笑，不是因為對池容看法的改變，而是覺得目前林蕭蕭一個人孤苦無依的，也隻有池容願意在她身邊照顧她，接下來的日子必定告訴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所以兩人還是需要處理好關係的。
像程光，畢竟還是個學生，即使想幫林蕭蕭也起不到什麽作用。而聶雲臻，最近就像是消失了一般。林蕭蕭似乎對聶雲臻的名字也很避諱。作為一個旁人，也不好多說什麽。但由此看來，聶雲臻會來照顧林蕭蕭的可能性不大。
李姐在門口愣怔一會才回的病房，林蕭蕭正看窗外的景色出神呢！
冬天已經來了很久，白天與黑夜的時長，也經曆了從白天比黑夜短到白天和黑夜等長再到如今的白天比黑夜長了。
就好像現在，已經是下午三四點的光景了，按照之前，天肯定沒這麽亮。今天的天氣不算好，但外頭看起來還挺亮的。
李姐見林蕭蕭在想心事，便沒有出聲打擾林蕭蕭，而是把剛搬來的東西一一收拾好。
整個房間在李姐的手腳勤快下，很快變的整潔幹淨。
她已經盡量輕手輕腳，幹脆利落，但林蕭蕭還是從窗外收回眼神，看向李姐，聲音有些無力：“李姐，收拾完後，你也休息會，今天累了一天了。”
“沒事！我身體好著呢！”李姐回頭對林蕭蕭大大咧咧的笑笑，又繼續手腳勤快地幹起活來。
等到東西都收拾妥當，地也掃過、拖過，李姐才覺得事情算是幹完了。剛坐下來沒一分鍾，她又拎著熱水瓶出去泡了壺水回來，在林蕭蕭的杯子裏添上些熱水，這才覺得事情全部處理妥帖，安心地坐了下來。
“李姐，你說冬天都已經過去一半，春天是不是馬上就會來臨？”林蕭蕭沒頭沒腦地問道。
那些風花雪月，傷春悲秋的事李姐不是很懂，但她聽林蕭蕭的話不像是心情低落的樣子，反而是充滿希望的，她點頭應道：“是啊，再過一陣子就立春咯！”
嗬嗬，一個說的很是文藝夢幻，一個說的很接地氣，聽起來卻毫無違和感。
“恩。馬上過新年了！”林蕭蕭聽到李姐的話，覺得信心滿滿，立春不就是春天來臨的意思嗎？她相信她的寶寶會安然度過這陣子的寒冷。
“是啊！又要過年了，又老了一歲咯！”李姐樂嗬嗬地說。
“李姐，你們什麽時候歇年？”林蕭蕭想到臨近過年，一般在外打工的人都會早早地回老家，不知李姐什麽時候回老家。
“我們啊，看雇主了。反正我家裏也沒什麽需要照顧的人，晚些回去也沒關係。”李姐一提到過年，精神愈加煥發。
林蕭蕭想李姐大概是想到了自己的兒子、女兒，還有老公和其他親人所以心裏滿滿的喜悅吧，真好！
李姐說完意識到林蕭蕭怎麽辦？她是準備回聶家還是回自己的老宅？於是她問道：“蕭蕭，你呢？你過年在哪裏過？”
林蕭蕭聽聞這話，無比的落寞失神，她閉了閉眼睛，仿佛是在想很痛苦的事情：“我已經沒有親人，也沒有家了，在哪過都一樣。回自己家的話也是冷冷清清的一個人。”
“那，要不你跟我回家過年？感受一下我們那的熱鬧氣氛？”李姐好心的提議道。
李姐是北方人，北方和南方過年的差異很大，她想著林蕭蕭一個人，什麽親人都沒有了，也怪可憐的。要是願意跟她回北方的話，感受下熱鬧的氣氛，對她的心情恢複有幫助。
“不了，現在寶寶還未知情況呢，我先不想那麽多了，就算寶寶穩定了，我也還是安分點在A市過年，少折騰她吧！”林蕭蕭笑了笑，將被子往上拉了些許，她覺得有些冷，也有些困。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藥和掛了水的關係，困意漸漸襲來。
“也是！還是寶寶最重要，你放心，寶寶一定會平安降生的！”李姐說到林蕭蕭的寶寶也笑了起來，“蕭蕭，你的寶寶一定很聰明伶俐又漂亮。你拖著身體一個人生活不方便，我可以晚些回家的。”
“恩，謝謝你李姐。你就按正常時間回家好了。過陣子等出院了，我一個人在家也沒事的。”林蕭蕭感覺鹽水順著血管流進體內，手臂有些涼意。她抬頭看看鹽水瓶，還有一小點了。
李姐順著林蕭蕭的目光看去：“呀！快沒有了，我去叫護士來換藥水！”
護士很快過來將全新的藥水瓶掛在病床上方的鉤子上，交代說：“這瓶藥水掛起來會有些疼，點滴開關開慢一點。”
“好的，謝謝護士。”李姐給林蕭蕭泡了個熱水袋，“把熱水袋放在胳膊那邊，藥滴下去就沒那麽疼了。”
這是李姐照顧病人的經驗之談，林蕭蕭欣然接受。
林蕭蕭將熱水袋貼在自己的身側和胳膊之間，一陣陣暖意襲來。她平躺著看看天花板，天花板是由一個個方格板組成的。她百無聊賴地在心裏默數起來：一，二，三……
困意漸漸上身，她眨了眨眼睛，想看清天花板上的格子，卻覺得眼皮格外的沉重。
林蕭蕭想那就順便眯眼休息一會吧，沒想到休息著休息著卻一下睡著了。
等林蕭蕭醒來後，發現天色已經很昏暗，病房裏的燈沒有打開。她習慣性地抬起胳膊揉揉眼睛，看到輸液針頭早就拔去，手背上貼著一個透明的止血繃帶。
林蕭蕭覺得喉嚨口很渴，她想喝水，輕輕叫了一聲：“李姐。”
沒有人回應！
李姐人呢？去哪了？
適應暗沉沉的光線後，林蕭蕭就著一小點光亮，想看看李姐在哪，環顧病房一圈後並沒看見人影。
恩？李姐人去哪了？去打飯了嗎？現在幾點了？林蕭蕭從枕頭下摸出手機，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已經六點十分，看來自己覺睡了兩個多小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