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王小芳已瘋
池容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王小芳，明顯已經在瘋癲的邊緣徘徊。他知道與她已經沒有什麽道理可講，便繞過王小芳，徑直在餐廳裏兜來轉去。
王小芳失神地看著來回走動的池容，眼裏漸漸聚起恨意，越來越深，越來越濃。她的眼睛就像是長在池容身上。
池容在一樓找了個遍後一無所獲，他氣憤地踢了附近的一根柱子，頓時，塵土飛揚。
王小芳見狀旁若無人的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很亮闊，在整個餐廳內回響，在吃飯的那些務工者也放下手中的筷子朝這裏看過來。
但很快又轉回去，繼續進行他們的話題，繼續進食。
而站在王小芳周圍的人都被她的笑聲嚇著了，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有人見狀，小聲嘀咕了一句：“要不要打110讓警察把這個瘋子抓走？”
王小芳雖然神誌有點顛倒，但其他還是清楚的，她朝聲音傳來的地方瞪了一眼，陰狠無比：“你才是瘋子，你全家都是瘋子！滾！”
池容懊喪地用手捶了下柱子，他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這時，阿健的手機響了起來。在彌漫著潰敗氣息的餐廳裏，他的鈴聲格外的突兀，就像是行將朽木的人忽然回光返照一般，讓眾人渾身一淩。
他拿出來一看，是來自聶雲臻的電話。
一定是他找林蕭蕭沒找到，那麽說來聶雲臻已經回家了？還說就在附近。聶雲臻能定位林蕭蕭的事，保鏢們都是知曉的。
阿健沒有一刻的猶豫就接起電話：“聶總！”
不愧是千挑萬選出來的保鏢。雖然他也害怕林蕭蕭不見了聶雲臻會斥責他，但是他的聲音還是保持著鎮定。
“林蕭蕭在哪？”不知道怎麽回事，聶雲臻的眼皮跳的很厲害，心裏也泛起陣陣恐慌。他匆匆結束宴席，回到家卻不見林蕭蕭身影。
問過家裏的傭人，都說夫人和阿健一塊出去了。
“夫人……”阿健一下語塞，他在醞釀怎樣說才能不讓聶雲臻大發雷霆，而且，現在這種局麵，他真是解釋不清。
說不知道林蕭蕭在哪吧？她明明就在這裏。可是說她具體在哪吧，他又不確定林蕭蕭在哪個角落！
說與不說都很為難。
“夫人怎麽了？”聶雲臻的心從未如此狂跳過，似乎想要衝破喉嚨口。
“是我沒看好夫人。夫人暫時消失了。我們現在在東安路五十八號的一家小餐館裏，我正在找她。”阿健盡量選用不那麽直接的詞語。
要是直接說他把林蕭蕭弄丟了，找不到人了，那聶雲臻不知道會暴跳成什麽樣呢！
“知道了！”聶雲臻快速收了線。兩隻手握成拳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匆匆跑下樓，這時小黑還沒離開多遠，聶雲臻一個電話又將他召回來。
原本小黑要去和王文雪約會的，隻好取消。
王文雪並不知道小黑不能前去的原因，還有點不開心。小黑也不知道聶雲臻忽然叫他回來是因為什麽事，但還是好脾氣地哄王文雪。
小黑趕回到聶宅的時候，聶雲臻已經沉著一張臉站在大門口。小黑看到聶雲臻的臉色後精神變得緊張：“聶總！”
聶雲臻什麽話都沒說，坐上車便報出目的地。
小黑專心致誌開車的間隙透過後視鏡觀察聶雲臻。聶雲臻還是一如之前的模樣，整張臉都陰鬱的厲害。
那是一張怎樣的臉啊！
眉眼全部擰在一起，嘴角緊繃。臉上一片肅冷，仿佛看一眼，自己的身體便會被凍傷。
要不是與聶雲臻長期相處，就那眼，說不定他會失控，連方向盤都握不住。
他知道聶雲臻的心情很差勁，應該是冰點以下的，小黑下意識地收回眼神，盯著前方的路。
不曉得聶雲臻是為什麽事如此神煩，小黑想著待會就知道了，於是心無旁騖地繼續開車。
餐廳裏，局麵還在僵持著，誰也不肯讓步。
阿健沒有辦法，步步緊逼王小芳：“聶總馬上就來了。我勸你識相的最好還是把夫人交出來！”
王小芳的眼神晦暗許多，一旦聶雲臻過來，後果將不堪想象。
阿健看出她眼裏的猶豫，勸說道：“隻要夫人無礙，我就放你走！”
“不行！”正好池容從旁邊過來，他咄咄逼人地說，“不管王小芳說不說出林蕭蕭在哪裏，她都不能走！”
王小芳突然凶猛地衝上來，捏起池容的手腕，眼裏噙著的痛苦化成狠厲的尖刀，低頭對準池容的手狠狠咬下去。
一大口，她咬了很久都不鬆開，仿佛是想把自己對池容的愛恨情仇都化在齒縫間，好讓池容永久的作個紀念。
“哇！痛！你個瘋子，趕緊給我鬆開！”池容顧不得自己的形象，一手推著王小芳，被咬住的手使勁甩，卻甩不掉王小芳的禁錮。
其他人一看也都驚呆了。
剛才王小芳衝過來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大家都沒反應過來。現在看到王小芳對池容下很口，紛紛拉扯王小芳。
奈何，王小芳的嘴力實在強悍，幾個人齊心協力才將池容的手背從她的嘴裏搶奪下來。
眾人怕王小芳再次發瘋，所以兩個稍微壯實一點的男服務員緊緊地捏住王小芳的肩膀和胳膊。
鮮血淋淋，她居然咬掉了池容手背上的一小塊肉。
池容整個人都在哆嗦，一半是因為疼痛難忍，一半是因為場麵太過血腥。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背再看看王小芳被多人摁住胳膊，早已不像正常人的樣子。雙眼通紅，眼淚卻在往下掉，鼻孔一張一翕地喘著粗氣，滿嘴都是血沫泡子。
阿健突然有些同情王小芳，他不忍心再看下去，別開頭。
再怎麽說王小芳也算跟他同事一場。
雖然他不知道王小芳與池容之間的糾葛，但他也聽過林蕭蕭與池容的事，再加上王小芳之前對池容說的那幾句話，他斷定，王小芳是因愛生恨。
想抬手打王小芳卻沒有力氣，池容緊咬牙關，男人流血不流淚。上去恨恨地踢了王小芳一腳：“我真是太給你好臉色了！”
阿健想阻止卻已經來不及。
池容的這一腳正好踢在王小芳的肚子上，王小芳慣性的連連後退，幸好有人鉗製住她，所以她隻退了一小步就站穩了。
她的眉頭皺了起來，痛的倒抽一口氣。
但，那一腳想必是很疼的。
池容踢的時候一定是用盡全力再加上憤怒是最好的催化劑，那一腳，若是沒有人扶住王小芳，她肯定會摔的很慘烈。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說還是不說？”池容一手捏住在滴血的手，疼痛讓他臉色慘白，額頭上不滿細密的汗珠，話說的雖然凶狠，力道卻差了些。
可是，王小芳依然牙口緊逼，她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唾液中帶有點點血渣。隨後冷笑了一聲。
其他人見狀也都紛紛勸說起王小芳來，畢竟事出在餐館。如果真出了什麽人命關天的案子，他們餐館必被封鎖。
任憑那些好說歹說，王小芳就是一聲不吭。
事情再次陷入僵局。
不知道什麽時候，聶雲臻和小黑出現在餐館裏。
聶雲臻的目光四下掃射一番後，就看到鶴立人群中的阿健。因為阿健個子實在是高，一米八多的身高，其他人站在他旁邊都像小個子。
“咳咳咳！”見那些人圍著一個頭發髒亂，呆若木雞的女子在嘰嘰喳喳，小黑頭都疼了，他咳嗽一聲以期能引起阿健的注意。
顯然嘈雜聲太大，蓋過小黑的咳嗽聲，他偷偷地用眼角的餘光瞥一眼聶雲臻。聶雲臻此時的臉真是可跟暗夜阿修羅媲美了。
小黑暗暗捏捏一把手心，為阿健擔憂。他知道阿健是林蕭蕭的保鏢，聶雲臻來這裏肯定就是為林蕭蕭了，可是他早就視察一圈，哪裏有林蕭蕭的影子。
哦，對了，仔細一看，那女子很眼熟啊，是王小芳，再一看一個臉色煞白的男人，那不是池容嗎？
與此次泄密事件有關的人都在這了，林蕭蕭呢？
會去哪了？
容不得他多加思考，他嘴裏已經喊了一聲：“阿健！過來！”
人們對於自己的名字一般是比較敏感的，縱使阿健聽不見小黑的咳嗽聲，但叫他名字的聲音，非常準確的飛入他的耳朵。
他順著聲音看去，看到緊皺眉頭的小黑，暗想：完了，平總都來了，聶總還會遠嗎？
果然，眼神再偏一點點，他看到了聶雲臻高大暗沉的身形，整個人站在那裏就仿佛是移動的大冰櫃。
阿健感覺到自己非常冷。
他三步並作兩步來到聶雲臻麵前，把發生的事一一告訴了聶雲臻。
聶雲臻聽完後不發一言。
他在來的路上已經在手機上搜過這家餐館的信息。
一樓是餐館，二至五樓是一獨立的足浴館，那麽林蕭蕭會在哪？除了一樓無處可去。
沉思良久後，聶雲臻抬頭向黑黝黝的安全通道口望望，遂吩咐道：“阿健把每個樓道仔細搜索一番。小黑跟我去天台看看！”
池容也看到聶雲臻來了，他不想錯過救林蕭蕭的機會，因為暗地裏一直在盯著聶雲臻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