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送文件
池容首先找到的是與林父最為熟識的陳叔通。
都說賭博是沾染不得的,賭徒輸紅了眼,什麽都做的出來,賭徒也都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就成的人渣。
所以當池容找到陳叔通家時,看著陳叔通坐在破敗不堪的老舊房屋前曬太陽時,他沒有絲毫的驚訝,反而覺得這才是正常的賭徒應有的模樣。
陳叔通無比愜意的躺在搖椅上,翹個二郎腿,一把小蒲扇輕輕搖晃著,嘴裏不時發出咂嘴的聲音。
池容走到他跟前,客氣地打招呼道:“陳叔叔你好!”
陳叔通隔了半晌緩緩眯縫著眼睛:“你是?”
池容也不隱瞞自己的身份,自我介紹起來:“晚輩池容,是林渠白的遠親,特來拜訪陳叔叔。”
聽到“林渠白”三個字時,陳叔通明顯打了個盹,小蒲扇停止三秒,隨後他裝模作樣地問:“老林啊,好久沒他音訊了,是他讓你來找我的嗎?”
池容的眼睛裏沒有一絲笑意,但嘴角還是微微上揚:“這倒不是,隻是,受人之托,想打聽點事情。”
陳叔通警覺起來,扇子也不搖了,起身拍拍屁股:“他的事我知道的不多。”隨後伸個懶腰說道:“好困,再回去睡一會。”
池容料定,這個陳叔通定是知道什麽事的,不然怎麽會一聽就要躲呢。最好的辦法就是賄賂他吧。
他不疾不徐地喊了句:“陳叔叔,你和林渠白當初是最要好的吧!他的事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放心,隻要你告訴我,好處費我不會少給你!”
陳叔通聽見有好處費就抬不動腿,緩緩轉過身:“哎!看你大老遠跑來也不容易的份上,你想問什麽問吧!”
有錢能使鬼推磨,小小的賭鬼而已,還不見錢眼開!
他態度都變了,從犄角旮旯找出一張小凳子,雙手拍去上麵的灰塵,諂媚地說:“你坐,站著說話多累啊!”
池容心裏對他更是鄙夷,但有求於他不好發作。
他拿出一千塊錢放在陳叔通跟前:“你們以前一直固定在君悅,為什麽後來轉到豪生呢?”
陳叔通的心咯噔一下,當時有人來找到他讓他帶林渠白去豪生,給他五萬好處費,難道被人知道了?他摸著自己的下巴,陷入沉思。
池容見陳叔通遲疑,就知道找對了人。
他不動聲色的從包裏又拿出一千:“陳叔叔,你盡管說。”
陳叔通看著那錢,之前那人給他的五萬塊錢早就賭完了,昨晚他又輸幾萬塊錢,眼前這小子才給兩千,不是欺負人麽,還是先把他打發走,再從長計議。
陳叔通略微沉吟道:“也沒什麽不可告人的原因。就是豪生的環境好,老在一個地方賭,也沒什麽意思,所以就換場地了。怎麽了?你好端端的問這做什麽?”
池容頓時臉黑了下來,明顯是被這老狐狸耍了。
他陰沉著嗓子:“陳叔叔,你很聰明!”
“你什麽意思?我實話告訴你你不愛聽,非要我編點什麽,你才滿意?神經!”陳叔通一把抓起兩千塊錢往自己懷裏一塞,瞪了眼池容,“既然不相信,那你走吧!”
說完,就回了屋,“砰”的關上門。
他躲在門後麵,通過門板的縫隙觀察池容。
池容憤恨的握拳砸了下躺椅,他知道奈何不了陳叔通,想要撬開他的嘴,唯一的工具就是錢。
他又踢了一腳躺椅,才不甘心的離開。
池容一走,陳叔通就撥通當時讓他帶林渠白去豪生會所那人的電話。
他也留了一手,知道想讓他這麽做,肯定是有目的。
沒多久,電話接通了。
電話那頭的人聲音惡狠狠地:“什麽事?”
“老板你好,我是陳叔通!”陳叔通邊捂著話筒小聲說道,邊半僂著上半身,仿佛與那人是在麵對麵說話。
“什麽狗屁陳叔通陳不通的,你要是說不出個一二三來,我找人剁了你!”那人的心情似乎很差,就像堆炮仗,一點即著。
“老板,你還記得幾個月前你讓我帶一個叫林渠白的去豪生會所,你給了我五萬塊錢嗎?”陳叔通被他的話嚇的戰戰兢兢,說話都直哆嗦。
那人聽到陳叔通的話,意外的平靜下來,片刻後恢複理智般地說:“哦,記得,怎麽了?”
“今天,一個自稱林渠白遠房親戚的年輕小夥子來問我關於我們轉移陣地的事!”陳叔通邊說邊仔細聆聽對方的動靜。
那邊很安靜,什麽聲音都沒。
過了幾分鍾,在陳叔通以為他不以為然要掛電話的時候,那人沉著道:“然後呢?”
原來是在等我說啊,嚇死我了,那看來還有機會再拿一筆錢。陳叔通想到這裏,得意地抖抖二郎腿:“我可什麽都沒說啊,可我就怕他會死纏爛打。”
“恩,你就跟他說是帝海集團的人讓你做的。”那人平淡地說,“反正帝海那麽強大,就算承認那又怎樣!”
“哦哦哦,好的!好的!那老板……”陳叔通還在想討要點好處費。
“知道了,把你銀行卡號發來,再給你五萬!”說完,那人掛斷電話。
陳叔通興奮的手舞足蹈,想不到五萬塊錢來的那麽輕鬆,他甚至期盼以後經常有這種活幹。
他激動的過頭,忽略了別人讓他實話實說為什麽還會給他錢。
不過,現在對於他來說,有錢就好,其他都不用關心吧。
蘇林蘭一上午都窩在自己房裏收拾東西,沒有出房門半步,生怕遇見聶雲臻。
她被聶雲臻昨天說的話震懾住了。
吃午飯的時候王媽來敲門,她拒絕了,說自己不餓,王媽也沒有再來問她。
聶老夫人也沒來關懷她一下,她覺得自己徹底失去了保護傘,所以打算回家再說。
趁下午,聶老夫人午睡的時候,她一個人拎著一小箱子,輕輕打開房門。
傭人們看見也裝看不見,沒有人上前問她去哪。
她心裏的失落感填滿了她的胸腔。
就在她走到外麵的林蔭路上時,與林蕭蕭打了個照麵,林蕭蕭剛從醫院看望完林母。
最近林母精神狀態不錯,因此林蕭蕭的心情不錯,見到蘇林蘭時她就當做空氣。
蘇林蘭見她的態度覺得她太過於目中無人,想著就算臨走也要掙回點麵子:“喲!灰姑娘,你從哪來?”
林蕭蕭見她拖箱子是要走人的意味,想起昨天聶雲臻對蘇林蘭說的話,她不禁一絲喜色浮上眼裏:“蘇小姐沒和我熟到互通行程的份上吧。”
“你!”蘇林蘭看見林蕭蕭的神情,氣不打從一處來,“我看你還能囂張多久!男人嘛,都圖個新鮮感。等你被甩的那天,我看你得哭著從這裏爬出去!”
“蘇小姐,我不知道為什麽你對我總是惡意滿滿。若是因為雲臻沒有選擇你,讓你難受,那你應該努力使自己變得更好,而不是耍陰謀詭計!”林蕭蕭好生勸慰。
“你沒有資格我說這些。不要以為你暫時擁有雲臻哥哥就是勝利者,笑到最後的才是勝利者,我們走著瞧!”她聽到林蕭蕭親昵地喊聶雲臻為雲臻,更是怒從心起。
但輸人不輸陣,她瀟灑地甩了個頭,往大門口走去。
林蕭蕭看著她的背影,覺得蘇林蘭其實挺可憐的,說到底都是因為一個“情”字。
她和王文雪約好了下午去逛街,小黑馬上要過生日了,王文雪想給小黑買份禮物,而她,忽然生出一個小心思,要不也給聶雲臻買份禮物。
她回房後稍作打點,就準備出門。
聶老夫人午睡醒來,看見林蕭蕭剛回來又要出去,她想對林蕭蕭改變態度的心又揪起來,諷刺道:“你嫁給雲臻後過的還真是闊太太的生活,整天不見人影!”
“媽!我上午去醫院看望我媽,下午出去有點事!”林蕭蕭解釋道。
“什麽事?”聶老夫人冷淩地盯著她。
“我……”林蕭蕭實在說不出口去給聶雲臻買禮物,她怔在那,絞盡腦汁想怎麽說比較好。
一陣鈴聲響起,她求救般地拿出手機,居然是聶雲臻,她連忙接起來:“你好!”
“我有一份文件落在書房書桌右側的第一個抽屜裏,你幫我拿來,一小時內送到!”聶雲臻說完霸道的掛斷電話。
這次,林蕭蕭沒有責怪他霸道,反問覺得如救星一般,她對聶老夫人說:“媽,我去給雲臻送份文件。”說著,去取文件。
聶老夫人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麽,怏怏不樂地回到房裏生悶氣。
因為聶雲臻要的比較急,所以林蕭蕭叫了家裏的司機送她去公司。
現在前台都知道她是聶夫人,對她笑臉相迎。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不覺得身份的改變需要對人的態度也改變。
她原本想讓周秘書轉交,後又改變主意打算親自交給他。
林蕭蕭走到聶雲臻辦公室前敲敲門。
聶雲臻的聲音從裏麵傳來:“請進!”
“給!”林蕭蕭徑直走到聶雲臻跟前,把文件放他桌上。
聶雲臻聽到林蕭蕭聲音的一瞬間,抬起眼。
四目相對之際,林蕭蕭覺得可能是自己看錯了,聶雲臻的眼裏閃過一絲驚喜,她忙把這念頭驅逐出去,他驚喜的應該是這麽快就拿到文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