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見婆婆
“林小姐，你在這裏稍等一下，聶總開完會就會過來！”小黑把林蕭蕭帶到聶雲臻的辦公室後留下一句話就走了。
林蕭蕭一個人坐在辦公室，繞身都是聶雲臻的氣味，她皺皺鼻子，仿佛要將他的味道驅散。
等了一會，還不見聶雲臻來，林蕭蕭起身走到一扇大大的落地窗前，俯瞰整座城市。
林蕭蕭輕輕推開一扇小床，清風徐來，她閉上眼感受風的撫摸，心中的煩惱似乎被吹散一些。
“過來！”低沉的嗓音在林蕭蕭身後傳來。
林蕭蕭猛然睜開眼睛，扭頭看見聶雲臻一手拿著一疊資料，一手插在褲兜裏，酷酷地站在那裏。
林蕭蕭順從地走了過去，聶雲臻臉上浮現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但開口說的話又很刺耳：“你不挺有骨氣的嗎？”
林蕭蕭白了他一眼，不想與他爭辯。
聶雲臻坐到位置上後，林蕭蕭也跟了過來，坐在他對麵，可能是一下午沒有喝水，嘴唇有點幹裂，聶雲臻不悅地皺了下眉頭，摁下內部通話鍵：“周秘書，泡杯蜂蜜檸檬水進來！”
“好的。”周秘書幹淨利落的回答聲從電話裏清晰的傳過來，即使他剛開始有一瞬間的停頓。
林蕭蕭想：看不出你喜歡喝的飲料跟我一樣。蜂蜜甜甜的，檸檬酸酸的，兩種味道混合在一起後，形成獨有的酸甜味，一直是林蕭蕭的最愛。
不一會兒，周秘書端著一杯蜂蜜檸檬水輕輕放在林蕭蕭跟前，林蕭蕭詫異地朝聶雲臻看看，聶雲臻不在意地撇了下嘴角：“婚紗照都在那！”
林蕭蕭順著他的眼神看向書櫃那，一疊相框相冊堆放在那，林蕭蕭隻是瞥了一眼，沒有動身的意思。
聶雲臻手指著相冊吩咐道：“你把他們搬到茶幾那去！”
林蕭蕭頓了一頓，無奈地起身去搬，想一起搬過來，結果試了一下，還挺沉的，她隻好端起在她承受範圍的重量。
聶雲臻見她吭哧吭哧搬的很累的樣子，眉頭微蹙，幾步走過去，把剩餘的物什全搬到沙發上，裝作不經意地說：“你看吧！”
林蕭蕭打開一本最大的相冊，封麵上的兩人都神情嚴肅，仿佛擺在他們前麵的刑架，林蕭蕭暗想：哪個女人的結婚照會拍成如此，想來全世界也隻有我了吧。
翻過一頁又一頁，每一張照片，出了偶爾的微笑，就是麵癱臉，特別是聶雲臻，全程冷麵，林蕭蕭翻完一本又去翻另一本，把所有的照片都看完，她都沒找到一張兩人都有笑容的照片。
她歎了一口氣，將相冊放好。沒有注意到，全程聶雲臻都在看她，見她看完了，聶雲臻問：“看完後有什麽想說的嗎？”
林蕭蕭木然的搖搖頭，她能說什麽，木已成舟，難不成還要去重拍，兩人沒有感情，再拍一百次也不會出現幸福的模樣。
聶雲臻上半身全倚在沙發上，眼神裏看不出任何情感地說：“婚禮定在下周末，最近幾天你好好休息，有空去做做美容！”
林蕭蕭瞟了一眼聶雲臻，苦澀地一笑：“這麽快！”
“你服從命令就行，不用你做什麽，隻要婚禮當天美美的出席就好！”聶雲臻臉色一沉，不悅地說。
“哦。”林蕭蕭不再反抗。
“今晚去我媽那吃飯！”聶雲臻不冷不熱地說，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可對於林蕭蕭來說，那是極大的事情，比要跟聶雲臻結婚還要大的事。她對他的家庭一無所知，原以為，跟她結婚也是他一時的興起，說不定結婚的賓客也沒多少人，結果，說要見“婆婆”了，咦，為什麽沒有提到“公公”呢？
林蕭蕭一個頭變成兩個大，說話也支支吾吾起來：“我……我晚上還有事！”
“天大的事你也得跟我回去吃飯！”聶雲臻霸道地說，以絕對的氣勢壓倒林蕭蕭，讓她無從拒絕。
沒想到，林蕭蕭居然大著膽子說：“我們的婚姻隻是個形式，見公婆的籌碼就不要上演了吧？”
聶雲臻的眼神變得陰冷無比：“嗬嗬，你不過是我買來的奴隸而已，你有什麽資格跟我對抗，你隻要按照我說的做，讓我滿意就好！懂了嗎？”
聶雲臻的這番話，讓林蕭蕭像泄了氣的皮球，她雙眼無神地注視著某一個點。
聶雲臻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樣子，走到她身邊，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與他對視：“待會讓周秘書帶你去買套衣服。”
原來一切都是聶雲臻計劃好的，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聶雲臻讓她看照片是假，讓她懂得服從才是真。
林蕭蕭的眼裏盡是不情願，她苦笑了一下：“好，我有什麽不願意的呢？”
林蕭蕭的反應讓聶雲臻很是滿意，但看她那副樣子，聶雲臻的心又開始莫名煩躁起來：這個女人是怎麽回事，怎麽總是讓我想發無名火。
他放開林蕭蕭下巴，走到辦公桌前，通知周秘書帶林蕭蕭出商場，隨後想到買的東西多的話，有個男人更可靠一點，讓小黑也陪著一起去。
三人行，經過前台的時候，前台們驚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特別是時尚前台，局促不安，等他們三人出門後，她焦灼地問領班：“領班，我是不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了？”
領班沉思好一會才開口：“看林小姐的樣子不像是咄咄逼人的人，你啊，以後不要戴有色眼鏡看人。”
三人來到A市最奢侈的精品購物中心，裏麵隨便一件內衣的價格都貴的令人咋舌。
林蕭蕭轉了好幾圈，也舍不得買任何東西，她抱歉地對周秘書說：“浪費了你一下午的時間陪我瞎逛，真是不好意思！”
周秘書比初見時要有人情味一點，也可能是因為真的林蕭蕭和聶雲臻關係不一般吧，她笑著說：“陪林小姐購物也是我的工作範圍，林小姐是沒有看上嗎？”
林蕭蕭咬著唇小聲說道：“這裏的東西都太貴了，沒必要，我們去其他商場買吧！”
周秘書深吸一口氣，眼神定定地看著林蕭蕭，覺得世上居然會有這樣的人，聶總的錢多的花不完，就算把整個商場都買下來也是九牛一毛的小事，林蕭蕭會舍不得買一套衣服，真是難以置信。
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沒關係，林小姐，聶總吩咐的要讓您在這裏挑一套衣服，您盡管挑！”
見林蕭蕭不說話，周秘書又說道：“聶老婦人的品味我略知一二，要是您不嫌棄我眼光差的話，我幫您選，可以嗎？”
周秘書的話簡直讓林蕭蕭心裏的大石頭安然落地，林蕭蕭對周秘書莞爾一笑：“好！”
不得不說周秘書的眼光獨到精準，很快就幫林蕭蕭挑了一條非常適合她的白裙子。
一寸小立領將林蕭蕭纖長的脖子顯得更加柔美，如同白天鵝，從肩膀處到手腕處的薄紗如水般細膩輕盈，將她的胳膊襯得更加纖細，明明能看見胳膊的影子，卻看不清肌膚，顯得不輕佻。
腰間，一條細絲帶讓林蕭蕭原本就盈盈一握的小蠻腰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來，就像河畔浣紗的西子般弱柳扶風。
下擺不誇張也不貼身，剛剛過膝蓋，卻沒有一點老土的感覺，反而讓她緊致的小腿更為修長。
穿上裙子後的林蕭蕭整個人散發出不一樣的氣息，猶如天上掉落人間的仙女。
臉平時也是麵癱臉的小黑，眼眸都不由自主一亮，誇了句：“周秘書眼光正好，聶總和老夫人見了一定很高興。”
周秘書謙虛地擺擺手：“主要還是因為林小姐長的漂亮，我隻是錦上添花而已！”
在去聶老夫人宅子的路上，周秘書又提點了林蕭蕭幾句，聶老爺很早就去世了，所以在聶老夫人和聶總麵前不要提起父親的話題，聶老夫人是位名媛，所以非常注重儀態和禮貌……
雖然與聶雲臻的婚姻並不是出於愛的目的，但既然答應了見未來婆婆，林蕭蕭心裏還是把周秘書的話都牢記在心。
聶老夫人住在高檔別墅群，遠離市區，一小時後，車子停在車庫。
小黑紳士地為林蕭蕭開門，見周秘書並未有下車的意思，林蕭蕭用征詢地眼神看了一眼周秘書，周秘書笑而不語。
小黑把林蕭蕭引到大門口，看下手表：“林小姐，聶總已經在裏麵，聶老夫人這個時間點應該是在練瑜伽，您進去吧！”
林蕭蕭不安地看看小黑，小黑話不多，臉也冷，但並不讓林蕭蕭害怕：“你和周秘書呢？”
“我先把周秘書送回家再來！林小姐快進去吧，別讓聶總等急了，聶總最討厭等人了！”說完，小黑調頭走了。
林蕭蕭硬著頭皮走進大廳，一中年女傭迎上來，鞠一躬：“請問是林小姐嗎？”
林蕭蕭點點頭：這裏的傭人禮貌真周到。
女傭把林蕭蕭帶到偏廳後就走了，林蕭蕭不知是該往前走還是原地不動地時候，身後傳來聶雲臻的聲音：“媽，你有時間去國外轉轉，老悶在家裏也無聊的！”
林蕭蕭翩然一個轉身，裙擺適時擺動一下，恰好落入聶雲臻眼裏，聶雲臻簡直看呆了。
隻見林蕭蕭平時一直的馬尾辮變成了花瓣頭，幾縷情絲垂在耳邊，整張臉幹淨無暇，很純很美，落日的餘暉透光牆上的玻璃灑在她身上，林蕭蕭整個人就猶如沐浴在霞光裏的聖女，讓人移不開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