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病危

  昨夜，林母被送往醫院後，林蕭蕭和池容也一塊前往。


  很快，林母被推進了搶救室，林蕭蕭在急診室門口跺來跺去，池容一直陪著林蕭蕭。


  醫生，護士都行色匆匆的進進出出，林蕭蕭急的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該問誰，情急之下隨意拉住一護士：“您好，請問剛送來的病人情況有好轉嗎？”


  “對不起，現在還未能告知，隻能說病情不容樂觀，你們是家屬吧？我們主任一定會盡力搶救的，請安心等待！”護士隨口安慰幾句後，又匆匆忙忙走了。


  “蕭蕭，別太擔心了，吉人自有天相，伯母一看就是有福之人！”池容不得不起身摁下林蕭蕭的身子，“你先靠著我好好休息，不然沒等伯母出手術室，你要先倒下了！”


  “哎！”林蕭蕭歎口氣，靠在池容肩膀上，“我媽真可憐，年輕時，就沒過過好日子，眼看我工作了，能改善家裏條件了，我爸又出那麽大事，你說老頭怎麽對我媽這麽不公平呢？”


  “別這樣，蕭蕭，我們一起努力，我會讓你和伯母都過上好日子的！”池容摟著林蕭蕭深情款款地說道。


  “謝謝你，池容，可是，我不想拖累你，賭債加我借來的錢，以及我媽是手術費，是座大山，我打算把房子賣了！”這個想法，林蕭蕭不是沒想過，隻是總覺得把房子都賣了，生活就沒什麽奔頭了，所以她遲遲沒有說出口，眼下，隻能賣房解決困難了！


  “不，蕭蕭，伯母的醫藥費，我先墊著，其他的，我回去後跟我媽說一聲。我相信她是通情達理的。”池容也沒太大把握，但他願意為林蕭蕭而去說服自己的雙親。


  池容的話讓林蕭蕭心情舒緩一點，她看看時間，已經半夜兩點，池容的母親打了好幾個電話來，都被池容摁掉了。


  林蕭蕭勸說他：“你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呢！我在這裏等我媽就好！”


  “沒事，等伯母轉危為安後我再回去！”池容握著林蕭蕭的手，像是在傳達力量。


  “叮！”一聲，指示燈熄滅，終於手術結束。


  林蕭蕭立馬站起來，走到手術室門口，門緩緩打開，林母安詳地躺在手術車上，手背上掛著點滴，林蕭蕭激動地哭了，連身感謝：“謝謝一聲，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主治醫生，忙到現在也是筋疲力盡，他褪下口罩，對林蕭蕭說：“別忙著感謝，幸好送來的及時，所以撿回來一條命，但，能不能醒，還得看病人自身意誌力了！”


  “醫生，你的意思是？”林蕭蕭驚訝的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捂著嘴，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


  “恩！”醫生沉重地點點頭，“我們已經盡力了，病人是情急之下氣血攻心，所以腦動脈血栓堵住，我們已將大部分被堵的血管疏通，但是，還有小淤血，要靠藥物，以及她的求生欲了！”


  林蕭蕭一聽，眼前一黑，腿一軟，耳邊傳來疾呼：“蕭蕭！醫生，護士快來！”貌似是池容的聲音，我好累，我想睡覺了！暈倒前，林蕭蕭的腦海裏冒出這般想法。


  頭，很重，仿佛有木魚在林蕭蕭腦殼裏邊敲打邊念叨：你媽媽還沒醒，你怎麽敢睡過去！


  於是林蕭蕭一個激靈，使出渾身力氣，睜開眼皮，眼前一片白，白的牆，白的窗簾，白的被子。有黑色一團靠在她手邊，林蕭蕭下意識地摸了一下。


  黑色的東西動了，隨後傳來池容激動地聲音，但很輕微：“蕭蕭，你醒啦？都怪我，居然睡著了！”池容邊揉著眼睛邊說。


  “池容，我媽醒了嗎？”蕭蕭第一句話就是想到媽媽。


  池容原本清亮的眼神一下黯淡了，不得不給林蕭蕭打擊：“還沒，伯母最近也很累，就當給她時間休息休息吧！”


  林蕭蕭又喪氣地垂下眼皮：“我媽在哪？”


  池容用嘴朝旁邊弩了一下：“和你一個病房，這樣，方便我照顧你們倆，對了，蕭蕭，已經早上了，你餓嗎？我幫你去買粥！”池容試圖轉移話題。


  “不餓！”林蕭蕭搖搖頭，輕聲說道，“你一晚沒睡了，我已經沒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206病房的費用還未交清，請家屬去支付科交十萬塊錢！”一道冰涼沒有任何情感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是醫院的工作人員來催繳費。


  “十萬”，現在對於林蕭蕭來說，就是天文數字，她愣住了，問了句：“池容，你昨天不是已經交了兩萬了麽？怎麽還欠這麽多？”


  工作人員不耐煩地說：“昨晚的手術費用，醫藥費用，都不算啦？趕緊去交清，不然停藥了啊！”


  “好的，我馬上去交！”池容站起來，手還握著林蕭蕭的手，他溫柔地說，“我回家拿錢，你先睡覺，別想太多！”


  池容急忙出了病房趕回家，池母在做早飯，看到池容回來了，板著臉：“一夜死哪去了，也不知道回個電話，知道我跟你爸有多擔心嗎？”


  “媽，你借我十五萬！”池容火急火燎地說。


  “你這孩子是怎麽了？中邪了？一大清早就要十五萬，你要幹嘛去？”池母邊搗鼓電飯鍋，邊不悅地問。


  “別管那麽多了，就當是我跟你借的，好不好？”池容知道自己的媽媽在外人看來熱心大方，實際上真扯到錢的時候還是很在意的，要是被池母知道林蕭蕭家欠錢那麽多，又要這麽多住院費，鐵定讓他倆分手。


  “我哪來的錢，你口氣輕飄飄說十五萬，我就得拿出來啊？我的錢又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搞笑伐？”林母快語連珠炮似地說。


  “不借算了！”池容又到房間去找他父親，“爸，借我十五萬，好不好，救人急用啊！”


  “兒子，你是外麵闖禍了？”林父正帶著老花鏡在床邊看報紙，兒子一說要那麽多錢，他第一反應就是兒子出事了。


  “沒有，是我朋友住院了！”池容解釋道。


  “什麽病啊？要這麽多錢，看的好嗎？別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人財兩空啊！”林父從老花鏡片後抬起銳利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