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告而別

  下班，擁擠的人潮，公交車上的氣味不太好聞，林蕭蕭也在其中，加上小王借給她的錢，今天共湊到十五萬，接下來的錢，估計更難籌，她在冥思餘下的錢怎麽辦。


  到家後，母親飯已做好，簡單的兩菜一湯。難得三人齊聚在桌前吃飯，沒有天倫之樂感，都沉默不語。


  飯後，林蕭蕭拿出銀行卡放在桌子上，對林父說：“這裏是十五萬，你先去還掉，其餘的我再想辦法！”


  “蕭蕭，還是你有本事，我的好女兒！”林父坐在椅子上，吊兒郎當的邊剔著牙邊說。


  林蕭蕭一看他這副樣子就來氣，她冷冷地問：“追債人的電話也沒有，讓他來取錢！”


  林父的眼珠子咕嚕一轉，又想了什麽鬼主意，他忙不迭地說：“讓他們來家裏不太好吧，還是我去找他吧。”


  林蕭蕭覺得也有道理，可是她擔心林父又會想著範本，她猶豫不決。


  “蕭蕭，你這是信不過我嗎？”林父看出她的猶豫，為使林蕭蕭相信他，他又說，“那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想起今早的平頭林蕭蕭還覺得惡心萬分，她說：“那你發誓！”


  林父右手豎起三根手指：“我林渠白對天起誓，若從今往後再賭博，不得好死！出門被車撞死……”


  “呸呸呸，你發的什麽毒誓，趕緊起來！”林母啐了幾口，又對林蕭蕭說，“這次，你父親吃了大虧，肯定會吸取教訓的，你就相信他一回吧！”


  見林母都這樣說了，於是林蕭蕭把卡遞到林父手裏，林母見狀，囑咐林父：“快去快回，別路上又出什麽岔子！”


  林父信誓旦旦地說：“放心，我去去就回！”說完就出去了。


  看著父親急匆匆遠去的背影，林蕭蕭忽然心往下一沉，說不上來為什，但總覺得林父有點異常。


  林母和林蕭蕭在客廳邊看電視邊等林父回來，電視裏在放《情深深雨蒙蒙》，林母很愛看，往常都是一眼不眨，今天時不時抬頭看看牆上的掛鍾。


  林蕭蕭察覺到林母的異樣，她開口問：“媽媽，你是在擔心爸爸嗎？”


  “是啊，都一個小時了，還沒回來！”林母催促林蕭蕭，“要不你給他打個電話？”


  林蕭蕭沒把心裏的感覺說出來，怕林母擔憂，她也想驗證一下，很快電話接通了，林父那邊稍有嘈雜，林蕭蕭問：“錢還掉了嗎？你在哪呢？媽媽很擔心你！”


  “還掉了，跟你媽說，別擔心我。”林父淡然地說，歎口氣又說，“不能光靠你一個人，我也想試試能不能借點錢，所以在找以前的朋友，你們要是困了，就先睡！”


  林蕭蕭的心踏實了不少，或許，父親真的改變了，她放下電話後對緊張的林母進行安撫，溫柔地說：“爸爸也在想辦法籌錢，讓我們不要擔心！”


  “蕭蕭，我的右眼皮一直在跳，我的心啊，也咚咚咚跳個不停！你說是怎麽回事？”林母拉著林蕭蕭的手，臉色凝重地說。


  “媽，別胡思亂想了，爸爸很快就會回來的，走，我先扶你上去休息吧！”林蕭蕭攙起林母，兩人一同上樓。


  林蕭蕭等林母上床後便也準備休息，電話響了起來，是池容，摁下通話鍵。


  “蕭蕭，你家最近是不是出事了？”池容急切地問話。


  “恩……”林蕭蕭默認，她估摸著應該是她白天四處借錢，有同學告訴池容的。


  “你要借錢為什麽第一個想的不是我呢？我還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我有多難過，你知道嗎？”池容的聲音憋著一股勁。


  “我不想我們的感情慘雜進其他，特別是錢，那樣，我會覺得玷汙了我們。”林蕭蕭對他解釋道。


  “蕭蕭，你真傻，你是我老婆啊，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怎麽能瞞著我呢。你還差多少，剩餘的錢，我來出！”池容語氣裏盡是寵溺，他認定林蕭蕭就是他老婆！。


  他的話讓林蕭蕭很是感動，林蕭蕭為前些時候他的反感而自責，或許，是她太敏感了吧。但她依舊堅持己見：“不，池容，這是我家的事，你別摻和，如果你爸媽知道了，他們肯定會反對的！”


  “我有自己存的錢的，就算不夠，我去借，古語雲夫為天，我是你的老公，我就是你的天！”池容含情脈脈地說。


  池容的情話平白直敘，感情真摯，林蕭蕭的耳朵被感動了，心也被感動了，她沒有接話，但很甜蜜。她覺得生活在朝美好前進，父親戒賭，她和池容又將結婚。


  兩人恢複到以前，說說笑笑，偶爾夾雜幾句情話，不知不覺通話一小時，手機都發燙了，林蕭蕭才依依不舍地跟池容道別，約好第二天晚上見麵。


  剛放下手機，林蕭蕭的喜悅勁還沒未過去，一條短信，打碎了她的夢。


  “蕭蕭，對不起，我走了，你和你媽好好過日子，不要掛念我！——不稱職的父親，林渠白！”


  頓時，林蕭蕭淚如雨下，她立馬打電話給林父，電話始終關機，無法接通，她焦急萬分，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林蕭蕭想知道林父是為什麽而走。難道是騙他們的，他又賭輸了，被賭場的人給殺了，故意發這條信息？還是說他自己覺得無臉回來，所以走了，更滲著，他見到卡的時候，已經打算好，帶著這筆錢，遠走高飛。


  種種疑問，在林蕭蕭腦海裏盤旋，她不明白，林父為什麽要撇下他們，一走了之，把所有的債務都扔到他們身上，這還算是為人夫，還算是為人父嗎？

  夏季，天亮的早，天邊，漸漸泛起魚肚白，林蕭蕭一夜未眠，強迫自己閉眼，各種想法就如水柱一般被傾灌進來。


  “咚咚咚！”輕輕的敲門聲，難道是林父回心轉意，回來了？林蕭蕭立刻起身去開門，打開門的時候，她愣住了。


  林母也似乎是一夜未睡的樣子，眼裏全是紅血絲，她沙啞地說：“蕭蕭，你爸爸到現在都沒回來，會不會出事了？”


  林蕭蕭打算先暫時隱瞞那條短信，她安慰道：“可能是太晚了，在哪個朋友那借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