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預料之中的拒絕
在跟韓非瞎聊了一會後，陳起這才把已經似好的合同拿出來遞了過去。
“韓總監，這是我擬的合同，你看看。”
“好！”韓非很幹脆的應了一聲，接過來仔細翻閱起來。
裏麵那些條款大都是他們之前在陳起工作室就已經談好的。
版權啊、價格啊、話語權啊等等等等。
在花了十幾分鍾時間看了看重點條款後，韓非便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眉頭。
他對裏麵這些條款都沒意見，唯獨一條。
冠名商！
“陳導，冠名商這個決定權我沒辦法給你。”韓非一臉為難的看著他。
“啊？”陳起一臉詫異的看著他。
韓非忙解釋道：“你知道的，我們這邊是央視，央視對廣告的審核這一塊是非常非常嚴格的。雖然我們是記錄頻道，但在廣告這一塊還是得由我們自己來把關和決定。”
陳起先是愣了愣，然後也流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
經他這麽一提醒他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央視跟地方台還是有區別的。
嗯，他也理解。
畢竟他們是央視嘛，在廣告這一塊審核嚴格一點也是情有可原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們的合作方式還確實得改一下，不能完全照搬他之前跟地方台的合作模式了。
他跟地方台合作走的是電視劇的模式。
他賺錢，電視台賺收視率和影響力。
像之前的京城衛視對內容和廣告植入這一塊都是不管的。
當然，他們能同意這個合作模式的很大一個原因跟他的節目隻有一個冠名商也是密不可分的。
如果他的節目裏跟地球某些節目一樣每幾分鍾就要強行植入一個廣告，估計王台也得頭疼。
看著陳起沉默下來，韓非腦海中地轉了轉後，用一種征詢的語氣問道：“陳導，你看這樣行不行，你把冠名費平攤算在每期的單價裏，把每個階梯的單價都相對提高一些怎麽樣？”
陳起又是一怔，在想了想後，他覺得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行！”
他很幹脆的應了下來。
隻要最終他的收益相差不大，換一個方式他也並不怎麽在意。
快速在腦海中盤算了一會後，陳起也迅速把各個階梯的價格都改了一下。
在陳起更改的時候，韓非也下意識的瞥了一眼。
這不看不要緊，當他在看到陳起增加的單價後，眼睛也猛的睜大了許多。
陳起加的這個單價有點誇張啊！
他以一百萬起步，每上一個階梯就增加至少一百萬的單價……
這節目一共十二期，按照他這個算法，冠名費最低也是1200萬？
高的話還是一個多億？
我的天呐！
韓非直接就被嚇到了。
一千多萬的冠名費？說真的，他連想都不敢想！
他們記錄頻道的廣告費就沒有超過一百萬的！
“好了，你看看還有哪裏要修改的。”這時，陳起把改好的合同給他遞了過去。
韓非下意識的伸手接了過來，在欲言又止了幾次後，他還是忍不住出聲問道：“陳導，你覺得這節目的冠名費應該是多少才合適？”
陳起愣了愣，在沉吟了好幾秒後才說道：“我也是第一次製作這種類型的節目，具體多少報多少才好我也不知道，但我建議你們跟冠名商也是簽這種階梯價的合同，具體的數目你也可以考場一下這個新增的單價。”
陳起指了指他剛剛增加的數目，繼續說道：“反正我覺得最少也得一兩千萬，不然的話，後麵你們估計得後悔死。”
“……”韓非嘴角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
我們後悔？
你是不是說錯了啊？
你要說的難道不應該是廣告商後悔給我們冠名嗎？
在盯著陳起看了確定他不是在開玩笑後，他又忍不住問道：“陳導，你給我透個底，這節目你覺得它能取得怎樣的成績？”
陳起想了想，說道：“平均收視率最低也得1%吧？”
“……”韓非直接倒抽了一口冷氣，一臉震驚的看著他。
1%？
還最少？
韓非都要哭了！
他發現陳起對記錄片這個領域是嚴重的不了解啊！
“陳導，我給你看點東西。”
腦海中猶豫了片刻後，韓非還是覺得應該讓他對記錄片有個稍微清晰一點的認識。
於是，韓非打開了一旁辦公桌的某個抽屜，從裏麵拿出一份文件給他遞了過去。
“？？？”陳起一臉茫然的看著他。
韓非沒有說話，隻是示意他看一看。
陳起一臉納悶的接了過來，在翻開看到第一頁的內容後也不由的睜大了眼睛，似乎是受到了驚嚇一般有些吃驚的抬頭看了韓非一眼。
韓非很嚴肅的點了點頭，說道：“這是我這兩天特意整理出來的數據。”
聽著這話，陳起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臉上表情也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韓非遞給他的是記錄頻道近兩年詳細的收視數據。
詳細到每一天，詳細到每一部記錄片。
他們的收視率完全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0.039%！
0.071%！
0.089%！
這兩年最高的收視率也才0.133%！
他之前那幾檔節目的零頭都是他們的十幾倍！
陳起都看傻了。
零點零幾的收視率？
這個收視率真的有點不忍直視！
這是他見過的最慘的收視率，這個收視率真的有點對不住央視這個頭銜。
這真不是他瞎說，人家京城衛視就算是淩晨三四點的收視率都肯定比這個數字高！
陳起大感好笑的把這份數據給韓非遞了回去，調侃道：“你們這個頻道涼得真讓我有種大開眼界的感覺。”
他現在也終於是知道之前韓非為什麽說收視率能破記錄片的最高記錄他就知足了。
有這些零點零幾的收視率作參考，0.3%這個收視率記錄還真是一座難以逾越的大山。
“嗬……”韓非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打趣道：“現在你覺得這部記錄片能拿到多少收視率？”
“唔……”陳起沉吟了片刻，說道：“還是至少1%打底吧。”
“？？？”韓非一臉愕然的看著他。
得！
白折騰了！
“哈哈哈哈哈哈……”看著韓非這吃驚的樣子，陳起也大笑了起來，笑得那叫一個開心。
連韓非自己都這麽不看好這檔節目，那央視內部以外界就更加了。
他仿佛已經能預見這個消息傳出去之後的場麵。
肯定有很多不嫌事大的沙雕幸災樂禍的等著看他的笑話。
沒關係，他們當時有多幸災樂禍，等節目播出之後他們就會有多震驚。
“我們還是繼續改合同吧。”韓非也不再多說什麽了。
1%他肯定是不相信的。
打死他他也不敢相信記錄片能取得這樣的成績，而且還是從未涉足過記錄片這個領域的陳起。
陳起的能力他是見識過的，這也是他敢抱有打破記錄片收視記錄這個希望的底氣。
陳起這部記錄片的收視率能達到0.3%以上他就謝天謝地了。
1%？
別說1%，就連0.5%他都不敢想！
兩人繼續溝通關於合同的一些細節。
在合同的一些相關細節上又做了一些小小的更改後，他們就很幹脆的簽了合同。
簽完合同後，陳起也及時的跟韓非提了提相關設備和人手的事情。
“人手沒有問題！”
在人手這一塊，韓非倒是很爽快。
他可以把他們記錄頻道的幾個攝製組都交給陳起安排。
反正他們現在在拍的東西也都沒什麽太大的意義，都是可拍可不拍的那種。
而且這些還都是上個領導留下來的任務，他正打算把他們都砍了的。
不過，設備這塊可能就有點麻煩。
“頂尖的高端設備……”韓非一臉為難。
如果他還是在一套的話，這些東西當然沒有問題，但在這個記錄頻道……
很懸！
“我盡量爭取一下吧，但你也別抱太大的希望，畢竟你也知道記錄頻道現在是個什麽情況。”他一臉苦笑的說道。
說真的，就憑記錄片這兩年拿出來的那一係零點零幾的收視率，他自己都沒臉去借用這些頂尖設備。
完完全全的暴殄天物！
“行。”有心理準備的陳起對這個結果也並不怎麽意外。
“另外，我還需要一個專業的配音老師，這兩個人你能幫忙安排一下嗎？”
陳起把早已準備好的人選給他遞了過去。
《舌尖》的成功離不開優秀的鏡頭表現，但也同樣離不開底蘊深厚的台詞、充滿大自然氣息的配樂以及那不急不徐娓娓道來的配音。
各個環節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他剛才給韓非的兩個配音人選就是昨天花了好些時間看了好些素材之後才找出來的。
他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央視的人，但把這種事交給韓非準沒錯。
“行！”
果然！
韓非隻是在看了一眼這兩個名字後就一口應了下來。
巧了，這兩位配音老師正好就是他們央視的人。
眾所周知，央視網羅了一大批優秀的配音老師，要找這兩位老師幫忙配一部記錄片應該不是什麽太麻煩的事。
隨後，兩人又就節目的正式錄製細節溝通了一下。
因為陳起還沒有把要拍攝的內容準備好，所以他把開拍的時間定在了十天後。
韓非自然沒什麽意見。
正好他們頻道的攝製組從全國各地趕回來也需要一點時間。
“這是這節目的策劃書。”陳起把《舌尖》的一些相關材料交給了韓非。
像這節目的立項審核之類的事情當然是韓非去操作的。
韓非接過來翻了翻，然後合了起來，起身說道：“你先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先把這些東西拿去給領導簽個字走個流程，然後順便問問你要的設備和配音老師的事情。”
“行。”陳起點了點頭。
韓非也不再多說什麽，拿著一堆相關的文件匆忙離開。
半個多小時後，他一臉泄氣的返了回來。
跟他們剛才想得那樣，被拒了。
台裏說什麽頂尖設備已經被一套預訂了。
“什麽預訂！他們就是不願意給我！”韓非又憋屈又氣憤。
一套？
他剛剛才從一套離任呢，可沒聽說一套有什麽節目需要用到那些頂尖設備。
說白了，不就是看不起他們這個冷門頻道覺得他們不配用那些設備嘛？
但知道歸知道，他心裏就是有點憋屈。
之前他在一套的時候……
唉，算了。
過去的事，不提了。
好在台裏在配音老師這一塊答應得很痛快。
“不借就算了，我自己想辦法再去租點機器吧。”陳起對這個結果倒也並不怎麽意外。
央視不借，那也隻能自己想辦法解決了。
他之前也打聽過了，記錄頻道這邊的設備根本拿不出手。
說句有點傷人的話，韓非這邊除了人手，其它的忙他們好像也幫不上了。
有了結果，陳起也不再耽擱，直接告辭離開。
韓非看了看時間，正好到了飯點。
“走走走，一起吃個飯。”他招呼著陳起往外走。
“飯就不吃了，還一堆事呢。”陳起拒絕。
他是真的忙。
真要跟韓非出去吃飯的話，沒有兩個小時是回不去的。
“那我送你出去。”見陳起確實沒有要吃飯的意思，韓非也不再堅持。
不吃就不吃吧，以後有的是機會呢。
陳起點了點頭。
央視這麽大，要是韓非不送送他，他恐怕還真出不去。
因為剛好是飯點，他們在出去的時候也不可避免的遇到了很多央視的工作人員。
“哇！”
“陳起？”
“真的是你啊？”
這些人在看到陳起後都是又驚訝又欣喜。
大概是因為那不要臉的形象太過深入人心，這些人也都敢跟他打招呼。
在前麵那兩個小時的時間裏，陳起出現在央視的消息都已經傳遍整個央視了！
隻要是消息稍微靈通一點的人都已經知道他要跟記錄頻道合作。
他們可好奇了！
“你們好。”
陳起也笑著跟這些人打招呼。
“陳導，聽說你要拍一部記錄片，是不是真的啊？”
有些膽大的工作人員半認真半玩笑的跟他確認道。
聽著這話，陳起頓時就樂了。
他停下腳步指著邊上的韓非說道：“這位記錄頻道的一把手你們都不認識的嗎？”
“……”邊上，韓非無語望天。
認識他？
央視這麽大，很多人不認識他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除了台長和幾位副台長，有誰能讓整個央視都認識啊？
就算是台裏的幾位國臉也有人不認識啊！
果然！
那些敢跟陳起開玩笑的工作人員上下打量了韓非一翻，都同時搖了搖頭。
不認識！
真不認識！
“哈哈哈哈……”陳起大樂，繼續前行，在臨走前他也沒忘記回答他們的問題，“對啊，我要拍一部記錄片。”
這也不是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也沒什麽好保密的。
再說，這些人既然能問出這樣的問題來，肯定也是已經聽到什麽小道消息了。
他估計用不了多久外界就會出現相關的報道了。
“哇！！！”
在聽到陳起這句話後，邊上那些工作人員都狠狠的吃了一驚。
真的？
陳起居然真的去拍記錄片了？
這一瞬間，他們望向陳起的目光都變得有些有些不可思議起來。
雖然之前他們都聽到了這方麵的傳言，但那到底是傳言啊！
現在聽到陳起親口承認，帶給他們的震撼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