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大義
已改第587章大義
“大義，知道什麽是大義啊，做聖人的就是要拯救所有能夠拯救的人，不然算個屁！你把天運拿出來，去把他們的功法補齊啊。反正都是一家，你又不會少一塊肉……”
至聖東一句西一句，剛才還在自責，這會兒又在數落那些千年甚至更久遠年代離開宙古星的超級高手的不是。說到後來提到了玄家，三兩句之間欒易算是知道他和玄家有過幾次交集。不能說有交情，但那幾次僅有的交流中，玄家並不壞。
此時至聖在說的，居然是讓欒易幫助玄家補全功法。好讓他們一些卡主修為的人從後半部分得到啟發而突破。據至聖所說，玄家卡在歸真境界的高手不止有兩三個。得到後續功法後一旦突破就會是宙古星的強大助力。
聖人的眼光是獨到的，他們絕不會徇私。玄家找到太白說兩句話也說不動他。
天下大義，真正的聖人始終心懷天下。欒易算是明白至聖為什麽會以醉酒的狀態出現在自己麵前了。
酒後吐真言，聖人並非在說違心之言。
的確，那場天外的大戰，也有玄家的高手參加了。雖然歸真大圓滿的隻來了一個，但卻是不可或缺的助力。
玄家，或許真的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壞。
不給他們功法是常理，幫他們補全功法也沒有任何損失。反倒那樣會讓玄家喜歡找自己麻煩的那部分人消停下來。對自己身邊的人的安全來說，也有不小的好處。
一天之間，兩位聖人造訪，讓欒易的心緒久久無法平靜。莊周的到來，或許是預見到了至聖。那麽他的話的意思，也可以明白了。欒易略微揣摩出一點，天下必和是聖人的看法。道教宗師也希望自己能夠為了大義著想。
但莊周不像太白持有鮮明的一件。真我還是假我，指的是欒易而不是莊周。他希望讓欒易自己思考幫忙還是不幫，幫到什麽程度。一切都應該由欒易自己定奪。
“宙古星的生死，我們這些有實力的人可以衝向天外，尋找新的定居之所。但被舍棄的人隻會更多。在這之前，還要在域外修士的刀下活下來嗎？嗬嗬，內憂外患，真是辛苦啊。”欒易仰頭望天，自嘲地笑了笑。普天之下比自己強大得修士比比皆是，又何必來找上自己。不如做個無事一身輕鬆的人，置身事外，看命運的齒輪旋轉即可。
“修煉是順天而行，天意不可違。我還不急。”欒易默然。此時的他，與其關心別人的死活，最重要的還是身邊親近的人。薑英的問題才是大頭。
之後欒易不僅每天有一半的時間在須彌納芥子中度過，對門派的事務撒手不管。就連弟子們偶爾見到他一麵，他也是有一搭沒一搭，兩條眉毛整日皺在一起。
薑英的身體狀況出了大問題，體內的平衡不知道什麽原因被破壞，而且不斷惡化著。
期間欒易去了天淵閣一趟，想要請宣玥虹施展她的冰封之術。結果自從上次戰鬥後，宣玥虹就進入了深度沉睡狀態，一直沒有醒過來。無奈送點了慰問品後，欒易隻能靠自己解決。
給自己定下了七天的限製，欒易進入了練功房閉關沉思。他的心太浮躁了，被無雙一頓罵醒後知道自己應該先冷靜下來。
七天之後，欒易皺眉而出，他不是萬能的，有些事情超出自己的能力範圍。
他在距離古廟最遠的山頭布下了三道防禦陣法，二十道結界和七七四十九重禁製。除此之外，帝棺鎮壓在陣法的中心。
薑英的身體內部因為不知名的原因失去了平衡，那些咒怨的力量似乎產生了細微的變化，裏麵多了些欒易說不清的東西。簡單的來說就是變異了，一些灰色的微粒混在純黑色的咒怨中。這是欒易這一次檢查才發現的。
隻不過憑他的本事竟然沒辦法把這玩意剔除。隻能眼睜睜看著薑英所剩無多的生命潛力被這灰色的顆粒抽走。
當下，欒易能想到的也就是拖延時間。在自己布下的重重防護中，欒易運轉功法，把自己身體中的咒怨的一丁點力量引導出來，使其充斥這個靈識隔絕出來的空間。
欒易滿臉冒汗，他要找到一個微妙的平衡點，必須全神貫注的去做，一點一點加大這片空氣中的咒怨力量。不足還好說，隻是不能緩解薑英的痛苦，阻止她身體的加入衰弱。但隻要有一絲一毫的過量，咒怨的力量會在瞬間把薑英給毀掉。
半個時辰後，欒易筋疲力盡地從中走出來。他還是低估了咒怨的力量，自己辛辛苦苦動用天運特殊元力布置下來的陣法隻能維持大半個月的時間。
到時候除了收回咒怨之氣外被無他法。而那個瞬間，被續命的薑英會像個氣球一樣突然鼓脹起來，隨後爆炸，剩下一團惡臭的膿水。
大半個月的時間，這是欒易想盡辦法爭取出來的。
他必須找到辦法。自己無法拯救薑英，不代表別人不行。
欒易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遠在熒惑古星的自己母親的分身。隻要她出手的話，一切都會迎刃而解。如果自己去求她，應該沒什麽問題。
“四方世界！”
被三名神虛巔峰的高手從天空殺落，欒易這才明白自己的想法有多麽不現實。一年多來，從來沒有人想過去天外。但是域外勢力不同，他們聯手封鎖了整片天空，防止大瘟疫發生前有任何的一個修士從宙古星逃離。
所有人必須死，這才是四方世界的意誌。或許從五帝座逃離的仙緣隻是個特例，而這件事情也沒有人知道。所以域外勢力一致認為封鎖星球絕殺所有人才可以，一個人逃離，就可能導致瘟疫從一個星球擴散到另一個星球。
欒易大口吐血，勉強運起十倍流光挪移衝到了北域地界，借助皚皚白雪才擺脫了追殺。
冰原中的寒毒不知道強大起多少，一座萬年堅冰打造而成的堡壘在雪域的中央聳立著。“這就是真正的冰帝一脈了嗎，萬年堅冰打造出來的據點，不虧是帝者的傳承。”欒易遠遠地望了一眼，帝器屠仙的殺意隔這麽遠就已經彌漫在空中。或許自己再靠近一步就會被這股殺念當做入侵者絞碎也說不定。
勉強用華柱鑿開了薄薄的冰層，帶走一些北域堅冰的碎末後，欒易負傷而歸。
直接去了須彌納芥子中，將北域堅冰盡速倒入陣法中。這些堅冰雖然沒有充斥整個空間，但效果不會比宣玥虹的差多少。即便不能拖延之間，也能最大限度地降低薑英此時的痛苦。
欒易又離開了，對天運功法掌握最深的，並不是自己。無法找到玄女，但還有身為玄家未亡人的宮裝女子可以求助。
天禧邊境的雨欞，欒易撲了個空，他幾天前來過兩次，這樣的頻率任何一名前輩高人都會感到厭煩。何況宮裝女子和欒易並無多少關係。
禁製依舊存在，欒易沒辦法進入到地下。高喊一句留下話，寄望宮裝女子能夠回心轉意幫自己一把後。欒易打算再去極西之地試試，那裏的王脈岔道終點有直接通往雨欞地下的傳送陣。
各路高手重兵把守！這裏的道路已經封死了，第四世界大損失後，他們的帝者和聖人已經通過特殊的辦法將自己世界的強大修士又送來一批。此時雙方人馬就在一片陰氣下對峙著。那王脈的入口被至少十道禁製封死。即便欒易有辦法破解，也會在第一時間引來自己的人的圍攻。各地聚集而來的修士絕不會對他有任何的同情。
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有部分修士被域外勢力蠱惑，或投誠或依附，成為了對方手下的人。域外世界擺出一副跟隨他們就能避免大瘟疫的樣子，讓很多心智不夠堅定的人向他們倒戈。
欒易放棄了這第二個目標。剩下有能力幫他解決問題的，隻有當世僅存的兩位聖人。至聖太白和聖人莊周。
越是想要找莊周，越找不到。無意尋找，或許運氣好還能遇上化蝶的莊周。欒易直接放棄，把目標鎖定在了至聖太白身上。
至聖，論修為還在莊周之上。
他想起一件事情，太白第一次來天權宮的時候和骨聖和薑英打了一場。就是那一場戰鬥讓薑英百年多來第一次開口說出了話。
太白，肯定知道點薑英的狀況。或者薑英能夠開口也是他暗中助力也說不定。隱隱之中，欒易還懷疑那灰色的微粒是太白至聖注入的。
隨便懷疑別人是不對的，尤其是心係大義的聖人，更不會幹出此等雞鳴狗盜的事情。
但不是絕不可能。太白看出薑英的現狀，直接把她當做死人來對待，想要用比較平和的辦法幫薑英早日解脫，這個可能性也是有的。
總而言之，得先找到他！
這個耍酒瘋的男人去了哪裏還真沒有個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