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大綠洲
個人的綜合水平跟著水漲船高，跨入了清虛七階的程度。
雖然和市麵上的聖子聖女還有一兩階的差距，卻也不大了。
例如蕭逸，二十六年時間早就從清虛二階從到了清虛巔峰，進度之快讓人瞠目結舌。天地大勢，化不可能為可能，就連易淩冬這批老輩都硬是攀登到了神虛二階。
望一眼遠方能夠見到的如同細針般聳立向天空的須彌山，欒易歎了口氣：“我已經相信信仰之力的存在了。可是釋教為什麽要收集這麽龐大的信仰之力？”
欒易對這股存在於西漠空氣中細微的力量十分敏感，他心中計算過已經存在的信仰之力的存量，結果嚇得臉色煞白。這已經不能用恐怖來計算了，如果有人能操縱這份力量，就算是帝者被擊中不死也要重傷。
佛門深不可測，這還沒有接觸到他們的真正的秘密，就讓欒易膽戰心驚。
不過他不是來和佛門過不去的，隻要不危害到自己，隨便他們圖謀什麽都跟自己無關。
“大師，二十五年前可曾有見到一位本是修士的女子來此地修煉佛佛法？”
“二十五年前……那時候我並未在這裏主持，倒是沒有見過你說的女子。”方丈思索了一番，搖了搖頭。
“多有打攪了。”欒易道歉後轉身便欲離開。
“還請等一等，本寺中一名掃地僧已經待了五十年有餘，我幫你去向他問一問吧。”
“那就有勞大師了。”
雖然可能性無限接近於零，卻也聊勝於無。這點時間他還是等得起的。
掃地的老僧人兩條眉毛純淨潔白，老態龍鍾，明明是個普通的僧人，卻活出了一百零五歲的高齡，至今依舊健康無比。
“別的我不敢說，雖然活了一百多歲，我的記性一點都沒差。”老僧拄著至今破舊的大掃帚，喃喃自語起來，看樣子真的在回憶：“二十五年前二十五年前，好像是有一個女子，穿著紅色衣服過來的。”
“大師你確定沒有記錯嗎？”
“錯——錯不了的，我們這個寺廟偏僻的很，一年到頭也指不定會有人來。到現在才來過七十多個，我全部都還記得住。”到底是老了，連吹胡子瞪眼的力氣都沒有，不過吐字清楚標準，不得不說他才是那種深的佛法精髓，在養生上造詣頗深的高僧。他一板一眼，毫不服老，貌似還對欒易的很有意見。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欒易當即問道：“大師，那後來那位紅衣女子去了哪裏？”
須知紅色這種顏色的衣服穿在身上特別顯眼，作為一個女修士，一般絕不會如此。可花王海棠不一樣，她代表的那種海棠花就該是鮮豔的紅色。這老和尚說的或許是真的也說不定。
“她將上一任方丈的信物還給我後，便向著西方的一片綠洲過去了。”老僧人又回憶起了一些事情，指著西偏北的地方道，“大綠洲就在那裏。”
見到欒易告辭後打算向那裏尋去，老僧人多管閑事地說到：“對方塵緣已了，你又何必再去尋她。即便尋到了，你也是個陌生人而已。”
“她不可能會改換修佛，我一定要向她問清楚真正的原因！”欒易口氣堅定。
“何苦紅塵來……”老僧歎了口氣，“你別去了，大綠洲是找不到的。”
“為什麽？”
“大綠洲是一片佛門神奇的徒弟，隨即出現在西漠的任何一個地方。隻有有緣人才能進去。”寺廟的方丈擔心老僧說的太多影響身體狀況，便代替他說到，“那位女子去大綠洲，肯定是受到了特殊的指引。施主還是放棄吧，即便進去了，也隻能十死無生，不可能再有出來的機會。大綠洲凶險無比，過去還是佛門的淨土，現在簡直是惡鬼聚集的場所。中心有一座破廟，傳聞有我覺悟者在守護著。或許那位女子是想要想覺悟者修法。”
欒易離開了，他堅定不移地向著西方而去。如今自己得人品不算太背，應該還是有機會的。
每一塊大陸上都有神秘的場所。南疆的荒古陵園、大凶之地和人間極樂自己都見識過了。他不信那什麽大綠洲會比那些危險。
西漠廣大無比，誰都不知道在西漠的西方那無盡的海洋後還有著什麽。西漠的先輩已經做過嚐試，那大海上有神秘的力量阻撓著他們繼續前進。
三個月後，欒易已經來到了須彌山腳下。
他差點在須彌山的佛光下倒下，那股光芒不斷燒灼著欒易的每一寸皮膚，好像要把欒易整個人都劈開般。來自須彌山上的陣陣梵音更是讓欒易頭昏腦漲，幾經癲狂。
好在他有龐大的境界支撐著，不至於人格都崩潰。繞開須彌山，以最快速度離開它的影響範圍後，欒易才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又三個月，他加快腳程後來到了內漠和外漠的分界線上。正當欒易以為這次就到此為止的時候，身後吹來的一陣混雜著泥土味和花香的暖風讓他連忙轉頭。
綠洲，巨大無比的綠洲。
明明剛才自己走過的時候還全部都是沙土和偶爾凋零的胡楊枯木，這片綠洲是從什麽地方冒出來了！
欒易警覺，而後無比興奮。這不是沙漠中時常會出現的海市蜃樓，綠洲真實存在在那裏，也不是自己勞累過度產生的幻覺。
光從外麵很難看出綠意盎然的綠洲中有怎樣的危險，擔心綠洲存在的時間不長，欒易趁著這個機會連忙介入其中。
“糟糕！”
扭頭，再也看不見剛才的沙漠和漫天的佛光。綠洲還是綠洲，這個世界竟然無限廣大。難怪那方丈會說十死無生，因為根本就沒有人出去過！剛剛原地徘徊著轉了幾圈，欒易便和其他誤入綠洲的人一樣徹底迷失了方向。
他駐足，慢慢感受著這個世界的一切。從遠處吹來的風微微濕潤。“應該是這邊。”
喃喃自語，判定了水源存在的位置。但凡有綠洲這個稱呼的，中心位置少不了或大或小的一片清澈的湖水。
他順著風吹來的方向一步不停地向前走去。
除了各種奇奇怪怪的植物和參天古樹讓這裏向一片原始雨林般茂密外，似乎安靜地可怕。這麽好的條件，為什麽會沒有鳥獸呢？要知道西漠也是有食草的飛禽走獸的，這些生物進入大綠洲後，應該能很快繁衍生息起來。事出非常必有妖，他不得不小心翼翼。
光線不知道是從什麽地方產生的，總之欒易抬頭的天空全部是被茂密的樹葉交叉縱橫遮蓋掉的。他甚至懷疑頭頂上方連太陽都不存在。
須彌納芥子！
這絕對是要聖人那個級別的人才能打造出來的超級須彌納芥子空間。欒易打聽過覺悟者的消息，上一次有關覺悟者的記載已經是一千年前了。那是一位超級大能，佛法無邊，一出世便拯救了當時陷入水深火熱中的西漠芸芸眾生。現在欒易有七成把握，那個覺悟者是一名聖人或者聖賢。
至於他是和別人一樣消失了，還是真的如同傳說般在大綠洲中央的古廟中，隻有欒易親自去過才能知道。
一路上有驚無險，當欒易不帶靠近中心的湖泊時，路上已經開始出現一些鳥獸的屍體，而且全部是幹屍。
再往前，欒易看到了人類，一個駐足停留在原地的人。
本能地感受到氣氛迥異，欒易上前一看，這居然也是一具幹屍。不是釋修，而是外界來的修士。顯然不是近代人。
讓欒易奇怪的是，這名修士臉上沒有絲毫痛苦的表情，就這麽站著死去了。很多事情說不通，人死三小時後會有屍體軟化的一段時間，按理來說就算是站著死的也應該在死後倒在地上才對。分析他死因的話，隻能是兩個，要麽走著走著就斷氣了，要麽發生了重大的事情，讓他連反應都來不及做出就定格住了。
幹屍、又是幹屍！
甚至他見到了如同朝聖般麵帶微笑或憧憬而死去的釋修。
這裏到底怎麽了，究竟要發生什麽事情，才會讓人這麽輕易失去。
“無菌區，這裏居然是無菌區！”一道靈光閃過，欒易突然叫了起來，錯不了了，隻有無菌才能解釋為什麽人獸死後屍體不會腐爛，僅僅被風幹了。
很多的謎題迎刃而解。這裏的佛光發生了質變，成為了如同聖人氣息般純淨的存在，能夠進化掉一切。甚至連人體內細胞中有益的細菌也在進入綠洲的刹那被消除個幹幹淨淨。
這樣也就不需要經曆屍體軟化的過程了。
欒易未免有些難以接受，甚至覺得犯惡心，自己現在不就等於渾身浸泡在福爾馬林中一樣嘛。一想到這裏就渾身難受。
絕對是那個覺悟者搞的鬼！
下意識地加快了速度，即便修為被限製，他經過細胞強化的身體素質比普通修士不知道要高出多少。
迎麵吹來的風已經無比濕潤，甚至到了一個呼吸鼻腔中都能凝聚出水珠的程度。欒易沒有和其他人一樣嗝屁，安然無恙地見到了大綠洲中心的湖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