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假死和催眠
第404章假死和催眠
荒玉先天而成，和石人一樣度過了長久的歲月。上一次出世，甚至上上次出世的時候，早已有靈智產生。
否則荒玉豈會傳遞出憤怒的情緒。
“人類修士自己滾吧，我不會認任何人為主。這一個時代汙穢渾濁，沒有人有資格成為我翠玉的主人。”
“汙穢渾濁？你沒有出去看過又怎麽會知道。我就認識一個人，純淨如玉，比你還要無瑕。”欒易冷笑，這塊荒玉接觸自己的血液後，那神魂的波動果然可以以血液為媒介傳遞給他。
會說話的荒玉，和帝兵一個路數，都不是那麽好對付。
“我還需要出去？南疆深處遍地靈獸，百獸排行榜上的都有不少。結果來一個被我扔出去一個，根本就沒有能看的。而你，從頭到腳都是汙穢，簡直就像是個垃圾堆砌起來的玩意。我且問你，你的真身在什麽地方？”
“你……你怎麽知道這不是我的真身？”
“我是荒玉，王脈之精。這世上能有什麽事情瞞得過我。”荒玉高高在上。
“噢？那我問你，一千年前發生了什麽。”
“一千年前，那可是一場……嘿！居然敢套我話？”
“我看你是不知道吧。”
荒玉頓時就急了，“本玉活了無盡歲月，一千年前的事情可是親身經曆的，怎麽可能不知道。隻不過嘛，現在的修煉界不都把那一段曆史給抹除了嗎。想要在我這裏問出來，沒有同等的代價怎麽行。”
“本玉累了，要休息了。你是選擇自己滾呢，還是本玉送你一程呢？”
“送？你說到底就是一塊破玉而已。我今天要定了你了，沒拿到之前怎麽可能走。”欒易說著，手上的力就增大了三成。口中煉寶的口訣慢慢道出，誓要把這塊荒玉給煉化掉。
隻不過荒玉並不是沒有殺人的本事，唯一的條件就是和肉體接觸。欒易終於知道什麽叫做天堂有路我不走，地獄無門偏要投了。
明明在千裏沼澤地下已經吃過一次虧了，這回自己好好的隔空取物不用，非要先把荒玉煉化，何必呢。
欒易主動打通了自己和翠玉之間的通道，還傻乎乎地把鮮血灌注上去。祭奠開光的荒玉不代表不需要生命潛力來滋養。受傷的手掌搭在荒玉上，欒易就再也沒有辦法拿開了。
都不需要欒易念動什麽靈訣，他手臂上的血液就順著血管末端擠了出來，主動被荒玉吸收進去。
感受到生命潛力在不斷消耗，本來被自己燃燒了十年的壽元又開始以可以計算的速度消耗，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對付外麵幾個小角色就要十年壽元，真是浪費啊。還不如全部孝敬給本玉。”荒玉貪婪地吸食著欒易的鮮血和其中蘊含的生命精華，還一邊對欒易的行為評頭論足。“雖然不是真身，不過還好生命潛力都在這具身體上。”
一百六十年、一百五十年、一百四十年……
覺醒的荒玉比過去那塊血紅色的荒玉強大太多了。每過一分鍾，欒易的壽元就被吸走十年。
“哼，我倒要看看是我先煉化你，還是你先吸幹我！”五分鍾的時間過去，欒易再次燃燒了十年的壽元。既然沒辦法擺脫荒玉，他隻能拚一把了。
剛剛降下的修為再度恢複到凝虛初期，欒易低喝一聲，心中同時默念起煉寶的咒文。鮮血之中，被他打上烙印。這是一個個煉寶的靈紋，虛境修士的血不是那麽好吸的！心中暗道，欒易不斷運轉煉寶訣。
翠玉終於發現了端倪，可是來不及了。一串完整的靈紋被鮮血攜帶著進入這塊翠綠色的玉石中，而後一個個古老的文字在荒玉的表麵印了出來。
靈紋連成一片，散發著妖異的紅色光芒，欒易連連掐動煉寶訣。
“王八蛋，你敢陰我！”荒玉吸收他血液的動作突然加速。完了完了，他怎麽拚命起來這麽厲害。正當欒易萬念俱灰即將放棄的時候，流失的鮮血驟然停了下來，而後有一部分慢慢倒回了欒易的身體之中。
“哈哈，看來還是我快！”欒易大笑起來，突然他的靈識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猛地掙脫荒玉的束縛轉過頭來。
一隻黃色大手摁在欒易的臉上，將他拍在王級靈晶上。
“嘩啦啦——”
靈晶破碎，欒易的腦袋被打入靈晶中。王級靈晶的碎片切割著欒易的皮膚。讓他本就平凡的臉上多了橫橫豎豎十幾道傷口。
“南疆深處的荒玉也是你一個人類修士可以碰的？”
虛境的雪獸終於趕來，化為人形的雪獸同樣是虛境，比欒易的修為高處太多太多。抓著欒易的腦袋把他拖了出來，突然發覺他的一隻手居然還在抓著荒玉不放。
冷若冰霜的臉上更多了幾分怒意，另外一隻手重新化為雪獸之爪。
空氣中隻見四道平行的光亮爪印，欒易突然覺得自己的身體輕盈了許多。艱難地眯開一條縫，透過對方的指縫，欒易什麽都沒有看到。
“手——啊——我的手啊！”
“手起刀落”雪獸冷冷地看著欒易，不屑地把他揪倒在地上，一隻獸腳踩在欒易的小腹上。“不就是一條手臂嗎？垃圾。”
胸口腫脹，一口氣從欒易口中噴了出來，卻是一抹血霧。“噗——”
“手——痛，痛啊……”意識到自己的一條手臂被利落地切了下來，血液如同開閘的洪水從他的靜脈和動脈中流淌出來。突然升騰起的痛徹心扉的感覺，讓欒易渾身都顫抖起來。死了，我真的要死了。
隻是胸口被臨門一腳，欒易痙攣著，渾身上下的疼痛讓他逐漸變得麻木起來。太強大了，無比強大的靈獸，是雪獸中的大能來為被自己殺掉的雪獸報仇來了。
為什麽他會來打我，不是帝者有規矩說帝者不出嗎？欒易起不了半點反抗之心，他不甘又不解，怎麽會有虛境的靈獸來殺自己。
福至心靈，欒易打了個哆嗦，他終於發現自己潛意識地偷換了概念。虛境不出根本就不是事實，帝者隻是不允許虛境出手，不代表他們不能出手。
事後被帝者抹殺，落得個兩敗俱亡的下場罷了。狗急了還會跳牆，虛境的雪獸被欒易徹底激怒了。人類愛惜生命，靈獸更多的是野性的本能。
感覺身體中的鮮血快流幹了，倒在血泊之中的欒易下意識地想要抬起右手。卻發現眼前空空如也，心中苦笑，有些意識模糊地把左手抬起來。
沾滿自己鮮紅色血液的左手，粘稠的血漿滴在欒易的嘴角。張了張嘴，他即沒有感到溫度也沒有味覺。
眼前的景物也開始模糊了，體溫漸漸降低。
阿九、無雙、父親……一個個欒易留有執念的人物浮現在他的腦海。再也見不到了，我很想去找你們，可是我不行了，原諒我。
欒易慢慢閉上了眼睛，覺得自己遁入無邊的黑暗中之中。
“你的心裏暗示還真是強烈啊，死了嗎？沒死就給本玉吱個聲先。”
一個聲音在欒易的腦海中炸響，讓本已陷入死寂的腦海又緩緩激活。睜開眼睛的欒易看到了自己的腸子，看到五髒六腑。他聽到了那個聲音，覺得很奇妙，可能是自己走在黃泉路上出現了幻覺。
聲音來自心髒，那裏原本應該是千裏沼澤下那塊荒玉棲息的地方。北域一戰後，欒易失去了荒玉，應該什麽都沒有了。
“難道那個時候是我的錯覺？”欒易搖了搖頭，肯定是自己想太多了，都已經死了，還有什麽放不開的。
如同一個靈魂般飄蕩過去，欒易的視線穿透了心髒，裏麵的結構徹底展現在他眼前。
一顆翠綠色的玉石待在欒易的心髒中，很多血液凝聚成了更加殷紅的血線，不斷纏繞在上麵。
他有些吃驚，這不是血色荒玉，而是自己想要煉化的翠玉。怎麽換做它出現在自己的心髒中了。難不成是自己臨死前先一步把這塊荒玉給煉化了？
想想欒易歎了口氣，這又有何用。人都已經死了，就算得到五塊荒玉他也用不到。
轉念一想，欒易卻又看開了。看著翠玉狂笑起來：“哈哈，你再橫啊。就算我掛了，你還不是被我給煉化了！”
“掛你媽個頭！你還沒死叫個屁啊！”荒玉發出隆隆的響聲，罵聲在心房中回蕩著，差點把欒易的耳膜都直接震破。“本玉才鬱悶呢，居然被個傻叉給煉化了。玉生中最大的失敗啊！”
荒玉悲天憫人的聲音震蕩著欒易的肺腑，那尖銳的聲音就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般。“你就是我在黃泉路上產生的一個幻覺，我都已經看開了。這種幻覺直接破滅就可以了。”欒易搖了搖頭，風輕雲淡地說到。
“你腦子真的壞掉了？虧本玉費盡心機幫你止住流血。你居然發以為自己死掉了？”翠玉被欒易氣得火冒三丈。
“我沒死？你在騙我吧。”
“我廢得著騙你？是你自己把自己深度催眠了。”
“深度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