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真假欒易
第398章真假欒易
玉卿終於發現了不對，欒易似乎受到了巨大的打擊，現在心智都開始混亂起來。再讓他這麽下去，搞不好真的會重蹈覆轍。
“他出了點問題，我們下次還回來的。希望到時候可以進入南疆深處找點東西。”玉卿以精神波動把自己的話傳遞給所有的靈獸，在雪獸不解的眼神下托著欒易迅速從天上離開。
這頭雪獸也沒有什麽阻攔的意思。確定兩個入侵者是真的離去了，便“吱——”地叫喚了一聲。所有靈獸應聲而散，全部向著南疆深處一側退去。。
這裏的天然屏障被清除了，低級靈獸繼續留在兩界山上危險係數大大增加。雪獸選擇性地讓它們後退到可以隱蔽的地方重新構築防禦。
不說靈獸這邊的事情。玉卿帶著欒易遠離兩界山，找了一片小樹林把欒易放下來靠在一棵樹上。
隨後她站在欒易身前，打了一道清心訣上去。上一回想要治療欒易無功而返後，她便想出了這麽個辦法。雖然效果大打折扣，總還是有一些的。
欒易慢慢清醒過來，發現是玉卿把自己帶離了那裏後，便歎了一口氣。神色驟然憔悴了許多。
“玉卿，我的識海裏麵什麽東西都沒有了。”欒易正色道。
“你確定嗎？識海可是元神和神魂所在的地方。你還沒有到達虛境吧。”玉卿挑了挑眉毛，“看看自己的元嬰看，是不是神魂提前到了那個地方。你的修煉方式似乎有些特殊，我想會有這種可能的。”
欒易露出一抹苦笑，攤手道：“我沒有元嬰那種東西。”
“沒有元嬰？！”玉卿提高了幾個分貝，簡直像是聽到了最可怕的事情一樣。用震驚地神色再仔仔細細地看了欒易一眼，覺得自己有必要重新認識下這個南疆散修。她同時也沒了主意，“沒有神魂的話，難怪你不能收到精神波動了。不過要是這麽說起來，現在在我麵前的不就是行屍走肉嗎？”
欒玉卿神色之間即有困惑又有懷疑，從自己的記憶中絕對沒有神魂消失這種記錄。以她冰帝傳人的身份，不至於不知道這麽光怪陸離的事情才對。欒玉卿深呼吸了一口，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從事件中跳脫出來，欒玉卿換了個角度，作為局外人重新審視了欒易。她終於發現了微妙的不能，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緩緩問道：“從離開北域地下我就想要問了，你真的是那個欒易嗎？”
欒玉卿親眼所見，絕對不會是幻覺，就連欒易自己在事後也承認過了。那個發狂瘋癲的欒易絕對進入了棺材之中，被送入了無盡星空。從此遠行。
而在那之後，自己不過刹那的分神，麵前便多了一個完好無損的欒易。就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欒易時光倒流了回來。
仔細一想，欒玉卿這才注意到了過去的一些小細節。
她想起來在欒易打開那口虛幻的棺材的時候，從棺材中有一道黑色的虛影坐了起來。刹那之間欒易便和那虛影交換了位置。虛影出來了，而欒易躺進去了。
在那之後那道虛影到什麽地方去了？
想到這裏，欒玉卿瞳孔一縮，死死地盯著欒易：“你不是欒易！”
“不可能，我如假包換，肯定是欒易啊。”欒易被她給說迷糊了，自己就是自己，怎麽可能會不是自己。
論長相，論記憶，論修為……不管從什麽方麵去說，世間都不可能會有第二個欒易出現。
“那進入棺材之中的那個你又怎麽解釋？”
欒玉卿神色之間多了份堅定，她越來越覺得自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給說通了。
見欒易一時無語，欒玉卿搶先一步給他回答了這個問題：“真正的欒易已經遠行，和那口棺材進入了星空中。你是一個有著欒易軀殼和記憶的冒牌貨而已。”
“這種事情真的可以辦到？”被人說我不是我，欒易同樣有些冒火，不禁有些針鋒相對的味道。
“我不知道。但是那種超級大能都可以打破天道，和天爭雄。想要做到這個地步應該不難吧。”欒玉卿想了想，“那個時候我看見了，你的天地轉輪消失的刹那，有一道虛影屹立在天地之間，簡直就像大道的化身一樣。我覺得很有可能就是他做的。”
“你還記得她說的話嗎？”玉卿轉身淡淡一笑，“去星空中奪回你的真身……”
“那現在的你算是什麽？虛假的欒易，我應該可以這麽形容吧。”
“不可能！我就是我！”
“你變得更加膽小了，沒有以前那個闖蕩南疆，敢在中州惹是生非，敢和搖光硬拚的欒易那麽不羈和強大。”
“做什麽事情都必須要小心謹慎啊。”欒易反駁道，卻有些言窮詞盡。感覺自己口幹舌燥，似乎突然之間被對方戳到了痛處。
這一點欒易不會不知道。要說起來，他是最明白的一個人。自己的不幸消失了，經脈暢通完好了，靈寶和儲物空間也消失了。而現在，他終於有了新的發現，那就是自己的元神和神魂從識海中消失了，空空蕩蕩的識海徹底幹枯，連一滴汗水都沒有。
如果這一切都可以說是欒易的光環，那現在他除了細胞修士這個身份外，真的一無是處。
“這具身體，我為你鎮壓。什麽時候想要尋回真我，就到星空中去尋找吧。”
欒易的腦海中回蕩著這句早已被他解讀的話，終於恍然大悟，自己明明什麽都沒有弄清楚，卻裝出一副懂了的樣子，隻不過是在自欺欺人。
真正的欒易，在紅塵界摸爬滾帶，被修煉界的是是非非困擾糾纏而不斷改變直到不怕惹事的欒易，已經隨著帝棺遠行。真我離開了，留下來的不過是一具有思想有血肉的替代品。
他在沉思，在反應。將過去的一幕幕場景在自己腦中放映，想要尋找一個答案。
他不知道自己要找的是什麽，隻是一遍又一遍地去回憶。隱隱之中欒易覺得自己能夠從過去找到什麽，又不可捉摸。
到頭來他什麽都沒能想到。“走吧，就算不是真我。現在的我也不差，南疆我去定了。”
“你想通了嗎？”
“差不多想通了。不過我就是我，這一點你不需要擔心。”
說著兩人重新穿過了兩界山這條邊界線。直接釋放出自己的靈識對周邊三百米範圍內的一切進行搜索。很快雪獸就被欒易激了出來。
靠著玉卿的翻譯，欒易總算可以和眼前這頭靈獸進行交流。
雪獸很生氣，兩人一而再地來冒犯靈獸領地，讓它覺得有必要教訓教訓他們。至少不管欒易怎麽說，雪白小獸全部當成耳邊風。
“你們修士每次說話都冠冕堂皇，再不走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雪獸向兩人下達了最後通牒。
在欒易的靈識範圍內，的確有兩頭龐然大物無視了他的靈識直接闖入其中，並且在一個安全的距離上靜靜地蟄伏下來。從它們身上欒易感受到了讓自己心悸的氣息，狂野並且強大。這是兩頭修為極其精湛的靈獸，大概是之前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才會從南疆深處趕過來幫忙的。
“那能否為我通報下凰女或者龍聖兩人前輩，就說欒易帶著他們讓我照顧好的小狗來了。”
“凰女和龍聖在南疆極深處，如果你想要麵見他們。就拿出兩位前輩的信物來再說吧。沒有信物的話，一切免談。”
要說信物的話欒易的確有過，一片龍鱗一根鳥毛。上一回散修挑戰賽的時候，欒易為了解一時之圍，無奈用去了一部分。剩下的一半保存在他手裏，卻和儲物袋一起被帶走了。
沒有南疆大能的信物，寸步難行。兩頭靈獸正在遠處抬灌木中抬頭盯著他，把他的身形給鎖定了。
“我的信物的丟了。”
“我隻認信物。一直胡攪蠻纏，我都厭了。”雪獸一語落畢，大力夯猴便載著它揚長而去。
欒易和玉卿對視了一眼，也向著南疆深處邁步。
兩隻靈獸一前一後將他們給攔住了。這是兩頭擁有出竅初期修為的靈獸，放在那裏都無比強大。
麵對靈獸圍攻，他們很有默契地一個遁術沉入地下。一連在地下奔走了二十餘裏，這才重新冒出來。
甩開兩隻強大的靈獸後，欒易和玉卿兩人直奔南疆深處那靈氣最為濃鬱的場所。
越靠近那裏，隱去身法的兩人便越發不安，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驚擾到什麽可怕的存在。這一路上，他們甚至和數頭沉睡中的虛境靈獸擦肩而過，還被某些明銳的靈獸發現經曆了一場場惡戰。
險象環生，到了現在，南疆深處的許多靈獸都提高了防備之心。到處都有靈獸的靈識交織成王，在搜尋他們的蹤跡。
而這裏，南疆深處應該是靈獸隱居的地方，居然開始出現了一座座小別墅。
欒易和玉卿兩人很清楚這意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