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六章 新傷舊患
第二六六章新傷舊患
刹那的猶豫後,即便不明真相,欒易也不希望再出現死傷。這個被荷雅帶來的高手身上充滿了暴斂氣息和殺氣。雖然有被他很好的壓製,卻逃不出欒易的靈識。
這個人很危險,下手根本不管別人的死活。欒易瞬間就看出來這人有問題,這絕對不是什麽幫手。完全按照自己的本性在下死手。
欒易感覺得到這家夥眯著眼睛,麵容就好像是一個戴著麵具的小醜。這種家夥是很恐怖的,他現在還沒有用處全力。
腦筋急轉,欒易在人群中鎖定了神情自若,唯一一個看戲般站著的修士。他的服飾和峨眉派格格不入,似乎剛才與荷雅一起從大殿中出來。
再次運起流光挪移,猛地一拳砸在了對方腹部。看戲的男子捂著自己的肚子彎下了腰,臉上冒起了冷汗。
“把手從少主身上拿開!”場上的威壓瞬間消失,碎丹期的高手轉換了目標,一隻手抓在欒易手臂上,不斷發力。
如果是普通的辟穀期修士,不,就算是凝丹期修士也鐵定承受不住被他關注巨大真元的一抓。
欒易打算把手撤回來,臉上的表情卻驀地凝滯。抬頭看了眼這碎丹期的修士,隻見對方眯成一條縫的眼中閃露著殺人的神光。
“撒手!”
欒易頓喝一聲,左手屈伸,剛要出拳,卻再度被這家夥摁住。
碎丹期高手恐怖如斯!
動作被輕易看穿,扼殺在搖籃中。
雙手被縛,欒易靜靜地看著對方,至少自己的辦法成功了。
打狗也要看主人,向把主人打了,狗自然會回過來咬他。
碎丹期高手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攝,他的內心無比震驚。這家夥到底是什麽來曆,雖然手法拙劣,可偏偏自己的攻擊對他沒有一點效果。
平常人臂骨肯定已經碎裂了,他卻毫發無傷。麵色鎮定,意味著沒能傷到他分毫。這份冷靜絕不是裝模作樣死撐,而是實實在在地無視。沒錯,無視自己這個高手,無視自己的攻擊。
“不放手嗎?你這樣的攻擊跟撓癢癢沒什麽區別。”碎丹期再強又能如何,欒易連六品靈寶自爆都沒炸死。細胞修煉的高手況且還在峨眉山脈的佛祖手印處苦修數日,不是什麽人都能捏的軟柿子。
“了不起。難怪一人就能解決峨眉山的危機。”碎丹高手鬆開了手,冷漠地說道。
“砰——”欒易被一拳震飛了出去,在地上劃出數米,最後撞在了一旁的大理石護欄上菜停下來。
突如其來的一拳,就在欒易以為對方停手的時候猝不及防腹部中招。剛剛把防禦放開一般的欒易根本擋不住蓄勢待發的一擊。五髒六腑被震得錯位,半邊的肝髒都被打碎不少。
“咳咳。”欒易從地上爬了起來,擦拭著從嘴巴腫吐出來的內髒碎片,虛弱地說道:“峨眉派危機已經解除。太上長老,我欠你的恩情這次就算全部還清了。”
“欒易!你這樣就打算走了嗎?”荷雅連忙叫住了他,“這麽重的傷勢,還是留在峨眉派休養吧。”
“我膽子真的很小,還有很多好地方可以讓我養傷。”欒易一手摁著小腹,通過不斷摁壓減輕自己的痛苦。一邊苦笑一聲:“荷雅仙子,峨眉派有這麽厲害的人物在。真不知道你前幾天還有什麽好擔心的。讓我也幻想一下,是做出來給我看,好讓我繼續留在峨眉派,還是故意要把我嚇走?”
“不是,都不是。這裏麵是有原因的!”
“這就是你們峨眉派的私事了,跟我一個外人無關。既然你不接受我調停的想法,那就按照你想的去做好了。”欒易撐著護欄,剛剛站起來腹部卻傳來劇痛,再度單膝跪地咳出一些器官碎末和鮮血。“看來想要風光點離開都不行了啊。”欒易苦笑著,保持現在的姿勢緩緩飄浮了起來。
“欒易你真的就這樣走了?!”荷雅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雙眼漲得通紅,“我不是要殺九華山的人啊。”
“對了,的確不能就這樣走了。”停住身形,欒易在自己的儲物戒指中一陣摸索,而後翻手間將一塊令牌掌握在手心。看向太上長老道:“恩情已經換了,現在我和峨眉派已經沒有任何關係。”說著便把令牌跑了出去,一縷真氣令其緩緩落在太上長老手中。
做完這一切,欒易看向那名碎丹期高手,“但願你家少主沒死。”
“承讓了,最好你現在就去死。”碎丹期高手剛剛送他服下一顆療傷丹藥,而後檢查了下傷情連忙輸送真元為他治療。聽到欒易的話,恨得牙關緊咬。
欒易轉頭便走,很快離開了這片天空。
“咳咳……新傷舊傷一起發作,還真是痛苦啊。”找準了方向,欒易以最快的速度向著東北方飛行。
不久之後在一片廢石的中心,欒易單掌拍飛了一塊巨石,而後整個人跳入其中。飛起的巨石恰到好處地將洞口蓋住。之後經過這上空的九華山眾人隻是略微查看,便離開了。
誰都不知道,巨石下麵,還躲藏著一個身受重傷的欒易。
被換做少爺的人陰狠地看了眼欒易離去的方向。眼中殺意收攝:“荷雅掌門,現在還需要我們動手嗎?”
荷雅如同一個木頭人站在原地,嘴唇不斷發抖,良久才擠出一個輕微的“不”字。
九華山掌門點了點頭,總算是避過了一場危機。這一次來峨眉山果真凶險無比,還好最後有驚無險,倒是要感謝那個散修緊急關頭居然會來幫對手的忙。
“讓你們走了嗎?給我把這些人殺一半。”這位少爺被欒易打傷,把怒氣全部宣泄在了九華山人頭上。
“俞少!”不斷傳出的尖叫聲把荷雅從沉默中驚醒,看到對方掌門驚怒地盯著自己。在其身後,不斷有弟子被殺。俞少所帶來的碎丹期高手不斷虐殺著九華山修士。
“你的要求剛才已經完成了。現在是我想殺人,懂嗎?”
“雖然我很想阻止,不過……”九華山掌門麵色疾苦,抬起自己的左手,在他的手掌中,拖著他的右手。堂堂九華山掌門幾乎在俞少下命令的一瞬間使用靈寶阻攔,結果被一刀切下了右掌。“我也阻止不了。”
眼前這人根本控製不了碎丹期修士的暴行。九華山掌門對荷雅失望了,看來事情並不是想象的這麽簡單。腦海中突然閃過已經離開的欒易的身形,九華山漸漸把視線移向了俞少。爆吼一聲:“再不停手,我就讓你家少爺變成一堆碎肉!”
……
最終,九華山安全地退走了,人數卻已經比來時少了四分之一。還有不少是和峨眉弟子戰鬥受了傷的。
欒易跳進的地方,已經是他第三次經過了。上一回,這漆黑的洞口讓他心有餘悸。雖然散發著磅礴的靈氣,卻詭異無比,連探入其中的靈識都被吞噬走了。
重傷垂危,被人廢掉小半肝髒的欒易必須找到一個靈氣濃鬱的地方才能止住傷病擴散。周圍這麽多地方,隻有這個倒塌原中等靈脈山腹才勉強滿足他的要求。
漆黑的深洞似乎沒有底線,周圍是濃鬱的靈氣在上湧。漂浮術完全起不了作用,欒易隻能順著小洞筆直地下落。
無窮無盡的靈氣洗刷著欒易的身體,衝入他的身體,又被經脈給逼了出來。如此往複循環,似乎在不斷修複著欒易的經脈。隻是每一次修複後,欒易身體中便會有神秘的力量將經脈變回原狀。
身體的複原是極其緩慢的,毫不留情地說,如果欒易沒有到辟穀期,他已經死了。腸道多處破裂,一旦進食就會有食物泄露,最後在他身體中腐敗,波及全身。等到腹部鼓脹時,裏麵全部是壞掉的積水。最後一定會痛苦地死去。
即便有如此濃稠的靈氣,短時間內依然不能讓欒易痊愈。新傷舊患一起發作,上一次自爆引發的內傷才剛剛壓製,又被外力給激發了。
黑暗剝奪了欒易的五感,除了思考欒易什麽都做不了。想要彎動手指,卻不知道手指是不是真的彎曲了。
“這到底會通往什麽地方,為什麽我覺得是一個無底洞……”欒易的意識逐漸模糊,為了盡快恢複,他再次進入龜息狀態,任由身體不斷下墜。
數千裏之外的東方,正在樹林中調息禾木的天淵閣二號人物腰間懸掛的鈴鐺丁零作響。她神色一變,突然嚴肅地問道:“禾木,快點感應下你交給欒易的令牌。”
“啊?”
“別跟我犯傻,我知道你最後還是留給他一塊自己的令牌了!”
半響之後,得到欒易回答的宣玥虹麵沉如水。自己和禾木的令牌在同一時間消失了信號。會發生這種事情的隻有三種情況,第一欒易身邊出現了比她修為更加高深的人,就算是同等修為的高手也沒本事抹去她的印記。
隻是這一號人物,修煉界雖然有,卻絕對不會出現在太陽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