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麵壁思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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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麵壁思過天門山怪事不斷，每一件事情都可能包含著大災難，大機緣。欒易並沒有參與進去的打算，在自己身上盡發生些不幸的事情，足以證明自己還無福消受。所以整個天門山，還能讓欒易惦記的地方，就隻剩下似真似假的鬼穀仙洞了。
鬼穀仙洞距山頂越一百米，整個崖壁布滿荊藤，與地麵呈九十度。即便全副武裝，欒易也不敢頂著恐高症去攀爬。
尋遍整個天門山，沒有通往鬼穀仙洞的密道。古人若非是會騰雲駕霧，禦劍而行這種精妙絕倫的招數，想要登臨鬼穀仙洞宛如登天。
欒易想要下到鬼穀仙洞中去，除了攀爬外別無他法。故此打探了一二十分鍾，欒易不得不放下癡心妄想。
“這位小同誌看起來麵生啊。外來人吧？”
“這裏走走停停的恐怕每一個你都對他們這麽說吧。”欒易對答。
“小同誌不簡單啊，難道是在道上混的？”小混混吊兒郎當地敲了敲欒易的胸口。
欒易向後退了幾步，抬手捏住了對方的手腕。和和氣氣地報以一個笑容，“你們那道，我不混。我勸你們還是早點罷手吧，人在做天在看。”
“哎呦不錯啊，說的還一套一套的。在榮哥的地盤還敢這麽拽，你最好小心點！”小混混說完，再也不敢和欒易對視，趕忙鑽入了人群之中。
欺軟怕硬的角色，到處都是。欒易過去還是名叫石皮的小混混，新河鎮也算是周邊有點名氣的古鎮。外來的旅客不斷，欒易他們這些小混混就是冒著黑權的名頭，專挑外來的遊客下手。稍微威脅恐嚇一下，就能拿到一點買路錢。
有了過人的力量後，欒易雖然不經常使用，心性也是在漸變的。不知不覺間，小混混在他眼裏，不過是一些可憐人罷了。
古有賢者，至聖之人。一個憐憫的眼神就能讓卑微的人無法直視，心驚膽寒。欒易不知不，已經走在了這條路上。他的眼神，明明沒有威嚇，對某些人來說卻是充滿力量的。
“年輕人不錯。”彼時一名白須老人，與鬼穀子石柱頗為神似。眼中神光熠熠，讓欒易有種自己裸替站在對方麵前的感覺。長期研習紫氣的欒易覺得眼前的老人與日出那一律紫氣有同樣的氣息，或者說欒易可以若有若無地感覺仿佛東升的紫氣有一縷一直停留在老人的身上，圍繞著他不斷打轉。
“老人家你都看到了？”欒易試探著問道。這老者忽然出現恐怕又是有什麽來曆，難道是什麽高人一直在暗中默默注意著自己。處世深了，早已明白一個道理。來來往往的人都是路人，忽然來搭訕自己，套近乎的，肯定有自己的目的。
“都看到了。隻是有些不明白。”
“這有什麽不明白嗎？很明顯是個小混混啊。”
“那你怎麽不把他抓出來？他騙不了你，還可以繼續去騙別人。你留下他，不就是沒有斬草除根嗎。”
“聖人教書育人，沒有斬草除根一說。什麽人都可以給他改過自新的機會。”欒易搖頭，“我已經教過他一次了。”
“嗬嗬，說的好。不過當世早就沒有什麽聖人了。”
“那是沒有人想要當聖人。”
“不是沒有，是不行。天命所為，世上無聖。”老人家搖頭，“年輕人喜歡一直和我說話？”
“隻是客套幾句而……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欒易猛然察覺老人仿佛話裏有話。
“沒什麽意思。我不過是受到懷梵大師的托付來試試能不能找到你。”老人開門見山。
懷梵大師？！欒易心中一怔，那不是天門山寺的住持嗎，自己和天門山寺的關係應該從自己下山的那一刻就揭過了才是，懷梵大師怎麽還會找上自己呢。雖然對方親自來不妥，可是好歹也應該是派個僧人過來啊。“請問你和懷梵大師是什麽關係，他讓你來找我有什麽事情嗎？希望你能好好告訴我。”
“戒心有是好事，但也不能把別人的好意一起防備了。”老人捋著胡子，欒易隻覺得一股清風撲麵而來，眼睛一閉一睜不到一息的時間。老人就消失在了自己的麵前。
白胡老者搭著欒易的手臂，中指不斷在自己的手腕處遊走。欒易背上冷汗直流，這老人實在太厲害了，居然能在自己眼皮子地下擒拿住自己。如果他指尖是一把無比鋒利的小刀，我應該走在奈何橋上了吧。欒易心中思忖著。
“果然是這樣啊。”不過五秒鍾過去，老者立馬放掉了欒易。旋即用鄭重無比的眼神看著他說到，“你這樣走在外麵，已經禍害了多少人了？”
“老人家你在說什麽，我怎麽一點都聽不懂？”欒易裝傻充愣道，心裏早已泛起了滔天巨浪。
“我說的話已經很明白了！”老者怒道，這一聲聲音響亮，把周圍的遊客嚇了一跳。老者也是老臉一紅，隨後他又以奇妙的身法貼近了欒易的身體。欒易隻聽見哢哢幾下，全身的關節就不聽自己使喚了。老者在前麵拿著自己的手臂，身體就不由自主地跟著對方走了上去。
到了個僻靜點的地方後，老者又在欒易的關節上輕輕一敲。欒易一絲感覺都沒有，忽然渾身就能夠動彈了。
頓時欒易看著對方的眼神變成了尊敬和崇拜。有這一分本事的人，別人不清楚，欒易卻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華春風的小冊子裏麵寫的明明白白，直接提到隻有站在中醫巔峰的高手，才勉強有這一份功夫。即便對方不是中醫，也已經對人體經絡骨骼構架這門學科有了來自中國古代的傳承。
“不用驚訝，這不過是硬氣功而已。”
“硬氣功？”
“不要打岔。繼續回答剛才的問題，你已經禍害了多少人了？”見到欒易沉默，老者也是默然。雙方沉寂了一陣子後，老者才再次開口，“聖人之道需要看物待人，以你現在的狀態。隻能勉強和一些特殊的人接觸而已。別說是聖人之道了，就連常人你也比不上。”
“老人家，我……”
“不用說了。懷梵大師也是懷疑而已，沒想到你居然可以讓佛陀都低頭。這種玄而又玄的事情說出去誰信啊，我和懷梵是老友能夠聽到一些真相，還是不敢相信世上真的會有這樣的事。”老者歎了一口氣，“本來我是不想遇上你的。不過既然遇上了，我也就長話短說了。通過懷梵大師那邊的處理和我親身接觸。我們大概認識是一致的，你身上有一股奇怪氣場。會對周遭的人或者物產生巨大的副作用。姑且稱之為邪氣好了。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立刻回家，從此再也不走出家門一步，要麽”
“我不會回去的。”欒易堅定地說到，“我要走的是聖人的路，至少要把這一段路全部走完。周圍的人，我隻要不和他們接觸說話就可以了。”
“說的都是廢話。沒有人指路，你是怎麽來天門山的，沒人人幫忙。你終究不過是一個人而已。古代聖賢，哪一個是孤獨一身的？就算是從走他們的路，也異常艱辛。不和人接觸，終究是徒勞。”老者惡狠狠地教訓道，“如果你是這種不負責任的態度，那就回去吧。繼續走，不過是禍害普通人，草菅人命！”
“我不是草菅人命！”
“那我教你一法，你可願意學？”
“當然願意！”
“學無所成怎麽辦？”“學無效用怎麽辦？”“這些你都想明白了嗎？”
“……”
“想不明白的話就跟我來。”
“老人家，能先把你的名字告訴我嗎？我也不是什麽年輕人，我有自己的名字的，我叫欒易。”
“名字的話我也有，吳華軒。”
“好，吳老你是要帶我去哪裏，這總可以告訴我吧。”
“麵壁思過。”
“啊，麵壁思過？為什麽我要麵壁思過啊！”
“想，等你把問題想明白了。也就可以了。”吳華軒一邊走一邊說道。
“那是在哪裏麵壁思過？有給飯吃嗎。”欒易還是蠻關心自己的夥食的，雖然餓上幾天沒什麽問題。可也不能把自己給餓壞了吧，咱身體強壯不吃幾頓那是沒得吃啊，就連修煉者那也還得吃飯吧！
“飯不會少你的，這點我還養得起。”吳華軒笑道，“就是條件有些艱苦而已。”
“麵壁思過嘛。打不了關在一個房間裏麵麵對牆壁啊，總不會是什麽思過崖吧。”
“說得好，那就算是個思過崖了。我帶你去的地方，這一百年，前前後後去過的人也不超過二十個。在裏麵麵壁思過的，你會是第一個了。”
“思過崖不是華山嗎？”
“不會比華山差的，你去了就知道了。”
半天之後，欒易已經被老者帶到了人跡罕至的地方。這時老者取出了帶上身上的黑色布條，按照先前告訴欒易的讓欒易將自己的眼睛蒙上。隨後的一個多小時裏，全部由老者作為欒易的引路人，帶著欒易前行。而欒易隻能感受到腳下的路麵越來越不平坦，甚至有時候會被一些石塊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