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問道求心
保持這個動作十分艱難，但是欒易不得不這麽做。稍微有點失誤帶來的痛苦都是深入骨髓的。
“難道沒別的辦法了？”
“你要是想一輩子都保持這個姿勢，我倒是沒意見。”
聽到楊雪輕描淡寫的說話，欒易心中腹誹，果然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欒易徒手摘到了三顆紅色的野果，一陣狼吞虎咽之後勉強填飽了肚子。
光光摘果子的過程，欒易的骨頭就沒讓他少吃苦。欒易雖然心智堅強，一次兩次也就算了，但經不起一直這麽折騰。楊雪很直接地告訴他，要變回原樣，隻能把自己骨骼的那些破損處全部打斷，然後保持正確的姿勢不動。
這樣恢複之後，骨骼才不會畸形或者錯位。那種一動就錐心刺骨的痛苦自然就消失了。
“嗬！”欒易躺在樹根底部的平穩處，兩隻手同時用力捶打在自己的左腿膝蓋處，膝蓋處的關節應聲而響。
“不要叫出來。屏住這口氣繼續打斷小腿骨。”楊雪的聲音不斷提醒著欒易。
欒易再次死死咬住嘴上的木片。上下顎發力後牙根處的痛苦感讓欒易暫時忘記了腿部的斷骨之痛。隨後欒易迅速地將自己左腿和一根筆直的木棍紮在一起，柔韌的樹枝在欒易的腿上纏了十幾圈，隨後他的雙手用力一拉。已經被成為軟肢的小腿再度被拉直。
見到大大鬆了口氣，楊雪又催促道：“趁熱打鐵，把另外一條腿膝蓋之下的骨頭也全部打斷。重新接骨。做完了之後還有左手也這樣。”這是楊雪之前就給欒易定好的計劃，由於右手手骨和脊椎骨操作起來十分困難，所以暫時隻對欒易的雙腿和左手動手，讓欒易先獲得一些基本的行動能力。
當年華佗為關羽刮骨療毒，也不過是片刻的事情。可是欒易這回卻是在自己意識清晰的時候親手打碎自己的骨頭。這種痛苦，意誌堅強的人也不敢對自己下毒手，更何況是欒易。
所以做完這些暈厥過去的欒易，這種意誌力絕對讓人佩服。就連本來心裏打鼓的楊雪也打心眼裏高認同了欒易一點。
“喝！”第二日日上三竿，欒易服食了野果之後感到一陣神清氣爽。但是身體的恢複還是在第一位的，欒易現在在做的就是重鑄自己的脊椎骨。
打碎脊椎骨說起來輕巧，但是欒易真正能使得上勁的隻有左手。況且就算給欒易兩隻手，他也夠不到自己的整根脊柱。這還不說打碎之後欒易能有什麽辦法來拉直固定自己的上半身。
欒易在果樹上綁了一塊五十公分左右的石頭。石頭取自樹根處的山石，表麵粗糙無比，上麵還纏繞著果樹柔韌的細樹枝。欒易以倒走的方式令自己的背部撞擊在石頭上。以此來打打碎自己的脊椎骨。一次不行，欒易就來兩次、三次。直到皮肉綻開，血流不止，這17節胸椎和腰椎才在欒易的堅持不懈中全部碎裂。
關鍵部分脊柱的碎裂也就意味著欒易的身體沒有挺直的本錢。欒易的上半身如同果凍一樣堆積在了一起，僅僅是胸口一處還有肋骨這些支撐。
果樹的末端樹幹上，被欒易用比較“鋒利”的石片刻地坑坑窪窪。乍一看倒勉強像是一個人形。欒易用了大半天的時間，以石片在樹幹上挖出了一個人形凹槽。最深處也隻有六公分的深度而已。
脊柱斷裂後，欒易靠雙手和雙腳爬到了根部，左手艱難地將自己支撐起來，將自己翻了身子後，欒易慢慢地躺下後，凹槽凸起的地方就在欒易的背部，自然而然將欒易的脊柱支撐了起來，隻要欒易能夠在上麵保持不動一天，脊椎的接骨也就成功了。
在撞斷自己的脊椎前，欒易便按照楊雪的吩咐，將果樹的很多枝條一根一根地接起來，在自己需要躺下的地方略微寬鬆地圍著樹幹繞了五圈。
欒易躺下之後，身體也鑽入了圈中。隻見他左手扯著枝條的末梢，狠狠一抽，這些枝條就將他和樹幹一起綁了個結實。欒易就是以左手這樣不斷拉扯著枝條，將寬鬆的枝條拉的比繩子更緊。
欒易能做到這些，還都虧了大鵬鳥虛丹的精華殘留在他的身體之中。總受周知，脊椎是人體第二大重要的地方，幾乎等於第二個大腦。人體的諸多行為，包括大量神經反應等等，都是在脊柱之中直接進行處理的。
常人脊柱碎裂17節，不死也成了植物人，哪像欒易這樣還能夠保持神識清明，使得上勁道的。此外這株果樹也不知道存活了多久，六七人合抱也沒辦法抱住主幹。五圈的枝條要拉緊談何容易，欒易的身體若不是強健如牛，恐怕使出吃奶的力氣也難以給自己塑形。
又一天，欒易照搬了重塑脊柱的方法，也將自己的右手打斷後定型。足足三天半的時間下來，才算讓自己的身體恢複到了正常狀態。彎腰弓背什麽的，都不會產生痛苦感。
不過楊雪也給欒易打了一針預防針，警告欒易不要掉以輕心。經過兩次受傷的經曆，欒易肉體中殘存的虛丹精華也已經耗空。這一次欒易可以一夜之間使得自己碎骨複原，下一次估計沒有幾個月欒易是不用爬起來了。
這一天，楊雪以一問一答的形式又為欒易講解了許多修真的知識。
“修真就是最後能變成神仙嗎？”
“修真成仙談何容易，古往今來真正能夠成仙的也就那麽幾個。在現在紅塵界的記載中，更是一個都沒有。”楊雪笑道。
“連成仙的都沒有，那你們還修煉來幹嘛啊。”欒易嚷嚷著，心想這不是明擺著坑人嘛。
“即便沒有成仙的人，可是平常人還不是擠破腦袋想要修煉。物以稀為貴，金銀玉器實際價值不大，但是富人對它還不是趨之若鶩。再說修真的好處多了去了，成仙不過是那些高手的追求而已。就比如你吧，你難道就那麽想成仙嗎？還是說在你心中的仙是什麽定義，你有想過嗎？”
欒易捫心自問，仙人不就是那些能夠飛天遁地，移山填海無所不能的人嘛，那還能是什麽啊。我想要成仙，就是要出人頭地，比那些人都厲害。這樣就沒人會看不起我了。
“你不用說我也能猜出來。凡人想要修真成仙，無非就是為了讓人刮目相看，光宗耀祖，或者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你們想要的，不過是仙人實力強大，想要什麽就能有什麽，還能逍遙法外而已。”楊雪不屑地說道，“你聽說過古人想要成仙的言論嗎？古代有帝王想要成仙，請來江湖術士煉製長生不老丹，為的是長生不老。有文人墨客時常夢見自己羽化而登仙，飄臨仙境見到奇幻景色。這些倒比你們那些小心思要高遠的多了。”
“所謂的修真，每個人最簡單的目的就是長生不老，追求達到更高的境界。有些人衝著天道至理去，有些人衝著對仙的向往去修煉，有些人為了成為修真界的高手，受人敬仰去修煉。更多的人是帶著各式各樣的目的，這些目的隻有學會一些法術之後才能完成。最低級的也就是你的那種光宗耀祖的想法了。”楊雪侃侃而談。自己說的就是當初師傅親口交代下來的，按照九華山二長老的說法，修煉一途，首先就是要有一顆堅貞不二的“道心”。
道心動搖，成仙無望。道心與普通的目標相似，修煉之人就是要在不斷實現道心的過程中求道問經。而這道心，絕不是欒易現在追求成仙的目的。試想，一個人不過是為了在紅塵界出人頭地而去修煉，那麽達到築基期後，他就沒有什麽奢望的了。修煉到此也就結束了，修為不可能再有提高。除非此人能夠誕生出更加高遠的道心。
“記住，修煉一途道心隻能唯一。達不到這個目標就去立下其他的目標，道心不純也不行。”
“就算你這麽說，恐怕我要實現出人頭地的目標也比登天還難吧。”欒易苦笑。楊雪說了這麽多，自己根本就是一知半解。聽起來根本是在跟自己講大道理，繞大圈子。
“這倒也是，你沒有靈根也沒有慧根，跟你講這些你也不懂。不過修真是個龐大的體係，有些基礎知識你還是要記住的。修煉都是有修煉的功法的，就和你們口中的武功秘籍差不多。沒有功法等於盲人摸象，根本找不到參照。”
“但是礙於門規的限製，我手上的《九華經》是不會傳給你的。所以暫時你隻能自己摸索。”
“修煉是有境界之分的。整個修煉界，有十幾二十個境界，每個境界裏麵又分為基本的四個小境界。分別是初期、中期、後期和圓滿期。具體的境界我也隻是知道一部分，從最開始分別是誠心正意、養氣凝神、歸元、辟穀、真氣、築基、凝丹、金丹、碎丹嬰生。境界越高你的實力就越強，而且壽命也會相對地增加許多。隻要踏入了修真行列，活上一百歲還是比較保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