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抓住機會
簡單的一頓午飯後，我們三人坐上了趙德貴的車，司機在前麵開車，趙德貴則一直皺著眉頭，他開始緊張了。
杜紅氣定神閑，閉目養神，而我心中空落落的，真的不知道結局會如何。這是意向見麵，不等於簽訂合同，但對我們來說很重要。
車子雖然隻開了二十多分鍾，可對於滿頭細細汗珠滲出的趙德貴來說，恐怕很煎熬。下車後，杜紅走在最前麵，我和趙德貴跟隨在她身後。杜紅的氣場頗大，我感受她在商場這些年曆練的鎮定，同時也很佩服她的能力。
聽杜紅說，客戶隻在蓉城呆一周，就要飛回台灣了，所以，我們必須抓緊時間。這個投資項目非常好，杜紅很看好，趙德貴同樣給予了厚望。
酒店前台，杜紅拿著名片詢問了具體的房間號，我們便進了電梯。
看著電梯一層層地上去，我的心也跟著提起來。走出電梯，朝著1606走去的時候，我發現我的腿竟然有幾分發軟。
我對杜紅這次的投資方案非常緊張，一是他們本就是從銀行貸款出來做投資的，二是，沒來由的我心跳個不停，不安的情緒。
1606門鈴按響了幾遍，才有人姍姍來遲地開門。他穿著白色襯衣，黑色西褲，傳統的職業裝束，頭發中分，抹了頭油，看起來頗有些搞笑。
“林老板啊，我們終於見麵了。”杜紅伸手兩人客套地握手，趙德貴也伸手跟林老板握手寒暄了幾句。
套房內，我們坐到沙發上，林老板吩咐人倒了水，他有個習慣性的動作，就是抹頭發。我很好奇，他不覺得這樣會把頭油給弄到手上嗎？看他樣子極為低調，真心看不出他是身價幾億的大老板，倒是像個公司小職員。也許，這就是人不可貌相。
“杜總，之前發給我的資料我也看過了，隻是……”
林老板蹙著眉頭，似乎有難以說出口的話，趙德貴睜大眼睛，望著他，忙說：“林老板，我們可是很有誠意的。”
“這我知道，趙老板，你別著急嘛。你們也知道，這次的投資項目非常好，想借此拉攏我的人很多.……”林老板頓了頓，臉色凝重，歎息一聲繼續說：“說實話，我起初真的沒有打算在大陸找合作方。我這次來隻不過是為了探望多年的老友。”
他笑起來，“真不知道你們神通廣大，這樣也能找到我。”
“林老板，實在不好意思，是我們太冒昧。”杜紅客氣地打圓場，她鎮定從容地微笑，讓她看起來氣場頗大。
趙德貴也附和：“是啊，林老板，耽誤你訪友的時間，真是抱歉。”
“你們還有十分鍾，我就要出去了。”他抬起腕表，語氣中帶著不耐煩的感覺。我一直在觀察他的言行，他很沉著，臉上不自覺地露出自信的微笑。我也許是過於焦慮，他現在的態度才讓我放鬆了一些。
“好，謝謝林老板能給我們十分鍾的時間。”杜紅欣喜，忙示意我，把意向方案說給林老板聽，我起身，鎮定地拿出資料遞給林老板，並且一頁一頁地解釋著。林老板沒有任何的表情，看不出他的反應，這讓杜紅和趙德貴著急了。
這可是他們最後的賭注，從銀行貸款的錢不能變成錢，解救公司的資金缺口，他們就隻能宣布破產。
為了能得到林老板的投資項目，他們不惜降低了利潤百分點，無疑是一個吸引人的地方。可我覺得林老板似乎不為所動，果真是見慣了大世麵的人，蠅頭小利是不會被動搖。
我忐忑地說完，杜紅和趙德貴緊張地看著他，他極為平靜把我遞給他的資料放到一旁，特別淡定地說：“10分鍾剛好，你們提出的合作，我會考慮考慮。”
一句客套的話，大家都明白，他沒有直接拒絕，就代表還有希望。我們三人從林老板的套房裏出來，覺得渾身鬆懈下來。
“到底有沒有戲啊。”趙德貴抓抓頭，一副很無奈的模樣。
杜紅沒有說話，隻是徑直走向電梯，我知道事情不順了，杜紅心中窩火。
“阿紅，你不是說有一半把握麽？”趙德貴忍不住嘮叨了，比起理智，他不如杜紅。其實，我曉得他們公司能發展到現在的規模，杜紅在其中占了很大的作用。趙德貴本來格局就小，還嫌棄糟糠之妻，我真不知道他哪來的底氣。
他如今和江三不知道走的似乎很近，沒有江三的靠山，他敢麽？隻是如今的江三恐怕也焦頭爛額，無暇顧及他。所以，趙德貴才會寄希望於杜紅。
我默默跟在身後，杜紅上了車，才幽幽開口說：“看來我們得施行第二方案了。”
“什麽意思？”趙德貴一頭霧水，杜紅和我對視，示意我接下來要用應急方案了。
趙德貴急了，聽不到我們的回答，他擰著眉頭，不耐煩地說：“公司到底還有我的一半，杜紅，你別想著瞞我什麽？”
“我不是瞞你，老趙，你著急有什麽用？”杜紅冷靜地說。
“那究竟是什麽第二方案。”
“趙總，公事談不了，我們打算從林老板的私事入手。”我不得不耐心解釋，否者這兩口子準會吵起來。
我發現杜紅現在比之前更為聰明，現在的她根本不會和趙德貴吵，多是沉默。
“你有法子？”趙德貴忙問。
“林老板祖籍是四川的，他之前在四川上山下鄉做過知青，他這次的探訪的老友，正是當年對他有救命之恩的桐州鄉下老校長。”我查的的資料很清晰地記載了林老板的信息。此次，他回來就是為了見見老校長，盡自己的力量幫助那所鄉村小學。
我和杜紅商量的結果是，如果見麵以公事商談不成，我們便走這條捷徑。
“東西其實我都準備好了，杜總我們時候出發？”我對杜紅的心思還是了解一二，趙德貴此時恍然大悟，點點頭，說：“哦，我懂了。”
“我猜林老板今天就會去桐州的鄉下。”杜紅篤定地說。
“小許，讓司機把東西都捎帶上，我們晚上出發。”杜紅最後發話了，趙德貴讚成她的行動，忙說：“那我也去吧，多一個人總有照應。”
杜紅看了他一眼，沒答應也沒拒絕，趙德貴就樂嗬嗬地默認為杜紅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