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當年的人證
羅玉林約了去公司見麵，我去的時候，他辦公室有訪客，於是我在休息區等候。羅玉林的公司規模不算多大，但比千帆要大一些。
我認真地觀察著這裏員工的狀態，甚是疲憊，羅玉林是出了名的鐵公雞，對員工的壓榨相當的厲害。
我等了足足半個小時，他辦公室的門終於開了。那一瞬間，我愣住了，是吳慧佳。我怎麽也不會想到吳慧佳和羅玉林之間會有往來。
我抑製不住心髒跳動的速度，我站的位置剛好是走廊的背側，吳慧佳走出去根本沒看到我的存在。
我就那個傻眼地愣在原地，她已經走遠了，直到有人拍我肩膀：“許經理，羅總，請你進去。”
“哦，好的。”我從驚愕中醒過來，跟著她指引進了羅總辦公室。
他見到我，隻是禮貌性的笑著：“許經理，請坐啊。”
“羅總，真是大忙人。”
“我這些小打小鬧的生意算得了什麽，讓許經理笑話了。”
“羅總太客氣。”
我們寒暄了幾句，這才進入正題。
“這是提貨的清單和我的簽字。”羅玉林遞給我的東西，就是我這次來的目的。我握著手中的單子，心中沉甸甸的。
“羅總，我.……”
羅玉林打斷我的話，說：“許經理，這是你該得的。”
我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他話中帶話啊，讓我無法開口了。但我知道我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目的那就是，問清楚當年的事。
“羅總，我有一事相求。”
他詫異地看著我：“什麽事？”
“羅總，你肯定記得我。”
羅玉林訕訕地笑起來，眼神躲閃：“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馮老板，你都忘記了嗎?我可不會忘記。”我一字一字地說出來：“當年，羅總你是如何得知我缺錢的？羅總為什麽改名換姓？是不是有人要你汙蔑我？”
我一連串的問題，讓羅玉林傻眼，他臉色極為不好看，我看到他嘴角在顫動。
“羅總，我一個弱女子，不知怎麽得罪羅總了，這樣對我？你知不知道，我大學生涯都被毀了？”
終究薑是老的辣，他瞬間恢複了平靜的神色，笑嗬嗬地說：“許經理，抱歉，你得罪了誰，我不便說。當年的事，我承認我故意製造了那些誤會，但拍照的不是我，至於讓你在學校無法立足的也不是我。”
他停頓了幾秒，接著說：“我隻是當年生意遇到了難處，不得已為之。”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他受人之托，故意製造了假象，汙蔑的人便是幕後之人。可我實在想不出會是誰啊。
“還請羅總明示。”
“對不起，許經理，我不能幫你。”
他起身，對我說：“送客，許經理，慢走。”
我捏著手中的提貨清單，心中一陣荒涼，事情看著要水落石出了，卻又沉入穀底。他趕我走，我自然沒有理由再賴下去。
我出了他的辦公室，給林老板打了電話，他那邊來人搬貨。這樣一來，貨錢兩清了。
我才從羅總的倉庫出來，和林老板寒暄告別，轉頭便見一輛紅色的小車停在我不遠處的空地。
裏麵坐的是吳慧佳，我認得她的車，她肯定是在等我。
剛才我還以為在羅總公司，她沒注意到我，可惜，她比我敏銳，早就看到我了。
我慢慢走過去，在她麵前，我雖然沒多大的自信，但多少還是有自知之明。
“江太太。”
她木木地嗯了一聲，冷冷地說：“上車吧。”
她這是要帶我去哪兒？我疑惑中還是上了車，她開車的速度很平穩，她本就是文工團的舞蹈演員，人很清高。對我自然更不會好言好語了。
“許小姐，真是會做生意的人。”
我不知道她指的是什麽，但我樂意接受她的稱讚，不管真心還是諷刺。我覺得我當之無愧，在銷售這行，我摸爬滾打多年，也算頗為有經驗。
“不過混口飯吃。”
“不過，許小姐的胃口似乎太大了？”她話裏帶話，一張高冷的臉看不到半點笑容，我也習慣她的冷漠。她是江逸楠的母親，我能怎麽著。
“江太太對我成見很大，我無話可說。”
吳慧佳嗬地笑了，那個笑容有諷刺，也有輕視。她高貴的氣質下難以掩飾她對我的嫌惡眼神。
“很好，許小姐，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麽而來？我的兒子，阿楠，我好不容易盼著他能在老爺子麵前給我長臉，可你呢？幹了什麽好事？”
她定定地看著我，一字一字地說：“榆縣那個破地方，你讓我阿楠以後一輩子都呆那裏麽？”
我隻能說我們站的角度不一樣，我並不覺得榆縣有什麽不好，可她想法不一樣。榆縣不過是個小縣城，自然比不得省會大都市。我是有情飲水飽，榆縣則是我美好夢想的開始。
“我是一個母親，你也是母親，你不會不明白一個母親心疼自己孩子的心情。”她似乎卸下了麵具，露出憂傷的情緒，她眉頭緊鎖，看上去頗有幾分林黛玉的風姿。我不得不承認，吳慧佳年輕人該是多麽迷人的一代佳人。
“許詠晴，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放過阿楠？放過我？”我望著我，眼神滿是無助，相對於起初她強硬的態度，此時我更加容易心軟。
“江太太，我……”
“我不想失去兒子，也不想他讓老爺子失望。”
我想，更多是，她不想江逸楠讓她失望，其實，很多時候，都是她的自尊心和欲望在作祟。
“可也請您考慮一下阿楠的感受。”我鼓起了好大的勇氣才說出這句話；“你是他的母親，不是希望他過得開心嗎？”
她突然低沉地怒吼：“許詠晴。”
我看到她的手捏成了拳頭，手背的青筋畢現，她很憤怒，咬著牙，優雅鎮定被我的話激得完全沒了，她低聲罵道：“你們這種人果真都是賤胚子，貪得無厭。江家就算有錢，也不給你一分一毫。”
“江太太，我想你誤會了，目前我不缺錢，而且我也沒用阿楠的錢。”我必須要澄清，她總以為江家有錢，誰都想去攀高枝。
可我要不是遇到的人是江逸楠，我才懶得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