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這些年其實他很苦
江成邦的確怕自己開小灶的事被老爺子發現,我的威脅多少起了一點作用。第二天一大早,那邊就傳話,讓江逸楠今天去江家老宅。
我睡到自然醒,被小元送回家,他便去了江老爺子處。
下車時,小元突然對我說:“許小姐,謝謝你。”
我原本跨出的腳步僵在原地,這是小元第一次對我表示親近,我不知自己是什麽表情,隻看到小元憨憨的笑容。
“老板,這些年過得其實很苦,請你多諒解。”
小元的話是說,江逸楠對我所做的一切嗎?我站穩身體,對他微微笑道:“辛苦你送我了,小元,你跟了他幾年?”
“五年!”
正是江逸楠開始回江家打拚的時候啊,小元對江逸楠的忠心毋庸置疑。
“許小姐,請你多關心一下老板吧,其實,他並不是冷血的人。”
我的心猛然被撞擊了得無處安放,小元開著車走遠了,我卻愣在原地挪不動腳。江逸楠恨我,但他也對我狠不下心來。
我滿懷心事地回到家,妮妮撲上來,到我的懷裏。
“媽媽。”
“妮妮,我的寶貝,今天乖不乖啊。”
“妮妮今天被老師表揚了。”我媽端著飯菜從廚房出來,接著說:“老師說我們妮妮有畫畫的天賦,讓我們給好好培養一下。”
這樣一說,我倒想起了邱俊澤,他就是教畫畫的,正好我可以帶妮妮去學習。我換好居家衣服,坐到飯桌上,吧啦了幾口。
“周末,媽媽帶妮妮去畫室見見邱老師,我們跟邱老師學畫畫。”
妮妮在客廳給芭比娃娃梳頭,她乖巧地對我點頭:“好。”
我媽端著湯出來,好奇地問:“你真的要去邱先生那?”
“真的。”我知道我媽在想什麽,但我不揭穿她。
吃過飯,我陪著妮妮玩了一會,哄她入睡後,本想去洗澡,江逸楠的電話響了。他在樓下等我,我隻能船上外套,找了個理由溜出去。
我遠遠看到他的車停在小區外,我小跑過去,他坐在車裏。這說明,他已經能自由活動了。
“上車吧。”
我愣了,我還穿著居家服呢。
“發什麽呆?”
我坐到後排座,他轉過頭來,臉上的神色柔和了很多,問:“想吃什麽?”
“我才吃了東西,小元送我回來沒多久。”
“我知道。”
我納悶地觀察他的一言一行,試探地問:“你沒事了?”
“許詠晴,沒想到你還有點能耐。”他自然說的是讓江成邦開口為他求情的事。
江逸楠說的輕飄飄的,“老爺子不僅沒生氣,還將城東的那塊地皮交給我打理。”
這次真的是僥幸,要不是杜紅給我的那封郵件,我也不會調查萬裏號,更不會知道梁麗和江成邦的勾搭,更別提江成邦跟萬裏號的關係。
“那江成邦那邊.……”
江逸楠冷嗬:“他占了便宜賣了乖。”
什麽?我被他說糊塗了。按理說,江成邦這次是吃了啞巴虧啊,怎麽會占了便宜。
“老爺子如今最恨手足之間的爭鬥,江成邦主動為我說情,很得他的心意,所以,江成邦直接得到了西城廣場。”
我驚呆了,江成邦反而得利了,我完全預想不到江老爺子的心思會是如此。他是不想看到自己的兒子相互暗算成敵,一個父親的心情我能理解。
“但,許詠晴,以後不要去招惹他。”
我點點頭,我是巴不得不要和他有任何的接觸,但能如我所願嗎?
“那你也要小心點,他那個人睚眥必報。”我擔心江成邦會再次使壞。
江逸楠定定地看著我,仿佛要將我看個透徹。
“許詠晴,我真想知道,你究竟有幾個麵目?為何絕情起來可以做出那樣的事?反過來又不顧危險幫我?”
“江逸楠,我一直想找個機會和你好好談談當年的事。”
一提當年的事,江逸楠便抓狂,臉色變得很難看,那段曆史仿佛是他最不為恥的曆史,但明明是我的屈辱史,他倒較真了。
“當年的事?”他冷冷地笑起來,空氣中似乎凝結著冰冷的氣流,氣氛瞬間變得尷尬緊張。
“許詠晴,你是在考驗我的耐性?”
“不是的,你為什麽.……”
他冰冷的聲音打斷了我的話:“夠了,當年的事,我不想舊事重提。”
我無語,一提當年的事,他就會暴跳如雷,好像是侮辱了他一般。
“我可以不計較你生下身份不明的妮妮,但,你也不能挑戰我的底線。”
我很生氣,我們為什麽就不能平心靜氣地坐下來聊聊。
“我再說一次,妮妮不是野種。”我肺都快被他氣炸了,推開車門,頭也不回地進了小區。
他變得蠻不講理,自私狂妄,我討厭這種感覺,我們再次不歡而散。也許,我們也隻有在床上的時候是最默契的,我開始痛恨自己,為何對他寄予期望,被踩碎的尊嚴拾得起來嗎?
我回到家,我媽站在門口等著我,她盯著我看,等著我開口。
“媽,怎麽還不睡?”
我媽攔住我的去路,厲聲問:“晴晴,我們雖然窮,但要有誌氣,有的事是不能為之。”
“媽,你究竟想說什麽?”
“你,你可別犯傻。我們隻是普通小老百姓。”
“媽,你想哪兒去了?”我輕輕地按著她肩膀,把她推進臥室:“早點休息,我真的沒有做那種事。”
“是上次陪你找妮妮的那江先生?”
“嗯!”
我媽臉色變得幾分蒼白,她小聲地說:“晴晴,我們還是不要招惹那樣的人。”
我驚訝地望著她,何以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身邊跟著的人凶神惡煞,他也是冷冰冰的,一看就不是什麽好相處的,再說,我們家的情況.……你別被人給耍了。”
“嗯,我知道。”
我心中何嚐不知,我和江逸楠之間的懸殊,如今的我們更沒回到當初的理由。他對當年的事耿耿於懷,可以說是無法釋懷。更要命的是,他根本不聽我任何的解釋,我不知道是什麽理由讓他如此執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