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談論
來到匯聚的地方，在山腰上有一個平台，平台大概可以容納二百人，範左和清影到來的時候上麵的人已經不算少了，範左初略的掃了一眼，大概有八十多個。
一道目光對著範左直射過來，範左微微錯愕，隨後看到平台的正前方柳星閃站在那裏，咬牙切齒的看著範左。
昨天的時候柳星閃就已經知道了範左和清影在一起住，孤男寡女，能幹什麽事情，柳星閃用指頭想都可以知道。
正是這樣，柳星閃的目光像是想要把範左活吃了一般。
“咳咳！”一道蒼老的咳嗽聲響起，整個平台上的人全都目光匯聚在入口處，一個老人慢悠悠的走了上來，背負著雙手，隻是他的眉毛特別長，大概有一尺多長，花白的眉毛下卻是一個和善的麵容。
眾人齊聲叫道：“山主好！”
老人微微點了點頭，站在眾人麵前，目光四處觀望，當看到一個男子的時候，眼神微微頓了頓，道：“吳殤，你的實力又提高了不少啊。”
吳殤英俊的臉上露出笑容，衝山主微微躬身，算是做出來了回應。
山主也不在意，目光四處的看了一遍之後，當他的目光看到範左的時候，先是詫異，隨後露出一絲驚訝。
範左和清影站在最後麵，顯然範左也沒有希望山主的指點，隻是想著在這裏見識見識就算了。
山主的臉上露出一個莫名的笑容，隨後坐了下來，道：“一年未見，你們的成長確實令我欣慰。”
“柳星閃，你上來。”聽到山主點名，柳星閃的臉上先是一愣，隨後狂喜，站了出來，道：“山主好！”
“何為快？”山主問道。
柳星閃思索起來，隨後道：“最求速度的極致。”
山主歎息道：“那麽極致在哪？”
柳星閃愣在那裏，半天說不出來所以然。
山主指著天空，道：“飛鳥的速度對於昆蟲來說算是快的，我們的速度對於飛鳥來說也算是快的，那麽誰的極致呢？”
柳星閃臉上露出恭敬之色，道：“弟子愚鈍。”
山主道：“本就沒有什麽極致，你追求的快，隻是道的一種表現罷了。”
柳星閃猛然愣在那裏，隨後山主揮手間，柳星閃已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安靜的沉思起來。
其他人露出來羨慕之色，柳星閃這是陷入了頓悟，怕是醒來之後實力要提高一段距離了。
“清影，上來？”山主再次開口道。
清影蓮步輕移的走了上去，山主問道：“何為劍？”
清影深吸一口氣，這個問題當初的老祖也問過她，她還記得自己的答案：“斬世間不平事，我為劍。”
山主露出來笑容，道：“好一個斬世間不平事，可是世間有那麽多不平事，你能斬多少呢？況且，這個答案，應該是你自己在古籍中看到的吧，要知道，古籍中的人和你是不一樣的，每個人的心都不一樣，怎麽能夠答案一樣呢？”
清影了然，隨後突然道：“劍，就是為了守護而出鞘！”
山主還未回答，就看到清影身後的劍猛然發出一陣清脆的劍鳴之音，而後清影的身上劍光繚繞。
一道道的劍氣圍繞著清影，所有人看著山主的眼神中充滿了敬佩，僅僅兩句話就讓清影領悟了劍意，而且看她的實力也提高了。
“下去吧。”山主道。
清影微微躬身，隨後走了下去。
山主的目光再次在他們的身上掃過，那些人每次在山主的目光掃過的時候，全都露出期待之色。
“你，清影身邊的人，上來。”山主伸手指著範左說道。
看著範左走了上來，山主問道：“你是何人，為何我從未見過？”
範左道：“逍遙穀新的弟子。”
山主點頭，道：“何為道？”
範左道：“沒有道。”
“荒唐！我們所修皆為道，你又如何說沒有道？”台下的弟子紛紛出口嗬斥。
山主倒是麵色平淡，問道：“你為何如此說？”
“我想請問山主道是何物？”範左反問道。
“放肆，你也有資格去詢問山主問題嗎！”台下的弟子再次出口嗬斥，台下一片叫罵聲。
範左瞥了一眼他們，並沒有將他們放在心上，山主道：“我所修為道，所做為道。”
範左看著山主道：“請問您今年修道多少年？”
山主粗略算道：“已有一千三百多載。”
“一千三百多載是為道修還是為自己所活？”範左的話讓山主微微一愣，隨後露出思索之色。
在眾人一片驚呆的目光中，山主問道：“敢問你說的道為何？”
範左搖了搖頭，道：“我說了沒有道，我們的修煉本就是逆天而行，又怎麽能與道何，道是壽終正寢，你們做到了嗎？”
所有人被範左震驚的啞口無言，那些人看著範左的目光像是看著一個瘋子一般，範左也理解，天才不是那麽容易被承認的。
“好好好，你下去吧！”山主連道三個好字，隨後不再言語。
“你讓我很意外，完全的意外，這麽多年你是唯一一個說出來這樣話的人，但是，我曾經也懷疑道的存在，最後發現，我無法理解道，甚至，它可能真的不存在。”山主道。
山主的話讓他們所有人難以置信，不過山主隨後又道：“先賢已然給我們鋪好了路，至少這段路是對的，我們按照這段路走下去就好了，這個世界，已然很難有人可以走完先賢留下來的路了。”
似乎有所感想，山主歎息之後，直接道：“照常進行，這次的探討就此作罷。”
山主離開之後，清影崇拜的看著範左，道：“範師兄，你太厲害了！”
範左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道：“有什麽厲害的？”
清影道：“山主每次走的時候都是說這次的傳道就到此結束之類的，第一次用上探討，肯定是因為師兄你的原因。”
範左倒是攤了攤手，道：“這個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吧。”
清影道：“接下來，就是一些比試了，不過不會有什麽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