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命裏注定
翌日，蕭氏知道了紫嫣被沈澈禁足後，急忙忙的將沈澈叫了過去。
蕭氏就不明白了，為什麽沈澈就是看紫嫣那麽不順眼，總是找紫嫣的茬。
沈澈知道自己的做法一定會引起母親的不滿和怒氣，可是他話都說出去了，也不好再收回了。
他是王爺總不能說話不算話吧，所以隻能硬著頭皮太蕭氏的教訓。
蕭氏看著坐在一旁的兒子，劈頭蓋臉的就說了起來。
“澈兒，你告訴我，紫嫣到底犯了什麽罪不可赦的事，你要禁他的足？你知不知道紫嫣現在懷|孕了，日日待在院裏不出來對孩子有多麽的不好你到底都知不知道？那是你親生的骨肉，不是大街上毫無關係的人，你怎麽就可以那麽狠心呢？你就不怕以後這孩子跟你不親，你到底是怎麽想的，為什麽為娘越來越看不懂你了呢？”
蕭氏說出了一直困擾自己的事，蕭氏知道沈澈現在隻所以會這樣完全是拜付傾城所賜。
可是就算付傾城有再大的魅力，也不可能讓他堂堂一個王爺的兒子連理智都失去了吧。
他兒子是皇上的弟弟，是皇親國戚，自小就聰慧睿智，怎麽會被一個小倌迷的是非不分呢？
蕭氏怎麽想都想不明白，怎麽也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兒子真的變了。
沈澈看了看蕭氏，最後還是說到。
“娘，沒人告訴你我為什麽將紫嫣禁足嗎？”
“我當然知道你為什麽將紫嫣禁足，可是我問你，你相信自己是那樣的人嗎？你相信紫嫣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嗎？反正我是不相信，紫嫣這孩子單純善良，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我絕對不相信紫嫣會作出那等苟且的事來，我怕是又有人給紫嫣穿小鞋了吧。”
很明顯蕭氏說的人付傾城，而沈澈也聽出來了。
其實沈澈心底也不否認當時是付傾城的話才讓他最終決定將紫嫣禁足。
可是傾城的話確實也沒錯，隻是話聽起來不那麽好聽而已。
沒想到紫嫣會那麽激動，對傾城說了那樣傷人尊嚴的話，所以他才會一恨心將紫嫣禁足。
現在蕭氏這麽一問，沈澈還真有點尷尬，看來傾城在所有人的眼裏都是那麽的不受歡迎。
“娘，我也相信紫嫣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雖然我和紫嫣之間發生了很多事，可是紫嫣的為人我還是了解的，紫嫣不是那種人，紫嫣是單純善良的，我禁他足的原因是因為他對傾城說了不該說的話。”
蕭氏輕哼了：“哼，不該說的話？我到沒覺得那時不該說的話，紫嫣又沒說錯，付傾城確實是青樓出來的小倌，一個小倌都不嫌自己丟睿王府的臉，紫嫣隻是去見了青樓的管事朋友，怎麽就成了丟你的臉，丟睿王府的臉了？再說早先紫嫣去南風館也是我安排的，他和南風會成為朋友也不是不可以的，紫嫣沒做什麽過分的事情。到是你的心肝寶貝付傾城，明明自己的身份更丟人，還大言不慚的說別人，真不怕閃了舌頭。”
沈澈表情有些不好看，就算是自己的母親，也不可以這樣說自己的愛人。
更何況沈澈還是那麽的愛付傾城呢。
“娘，傾城的身份都是以前的事了，再說也不是他自己願意去那種地方的，誰家好人家的孩子會自願去那種地方呢？傾城也是可憐人，您為什麽就是不能接受他呢？還總是說他的不是，您明知我愛傾城，您這樣做真的讓我很為難。娘，就當是為了我，您就接受傾城吧。”
蕭氏一聽沈澈維護付傾城就生氣的很。
任憑誰自己養大的孩子不想著自己的母親說話反而向著別人說話，當母親的也不會高興的。
蕭氏立馬臉就拉了下來：“接受他？那不可能，除非我死，你們就等著我這老婆子死了吧，到時候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想娶誰就娶誰，誰也管不了你。”
沈澈嚇了一跳：“娘，您說什麽呢？什麽死不死的，您別瞎說，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長命百歲？我不被你跟付傾城那個小妖精氣死就不錯了，還長命百歲，我是沒那福氣。丈夫失蹤，兒子不孝，我的命怎麽就那麽苦呢？”
“娘，您別這樣行嗎？兒子怎麽會不孝順您呢？兒子隻是想和傾城在一起，就這麽簡單而已。您接受了傾城，我們就是幸福的一家人，這到底有什麽不好的呢？您怎麽就是那麽不喜歡傾城呢？”
蕭氏心想，誰家當婆婆的能喜歡一個青樓出來的妓，那真是腦袋壞掉了。
“不是我不喜歡他，你看看除了你還有誰喜歡他？小莫、蕭染，府裏的下人，連皇上都不喜歡他，你覺得這是巧合嗎？這是說的過去嗎？如果是我一個人不喜歡他，你可以說完對他有偏見，可是所有人都不喜歡他，你還能說我對他有偏見嗎？澈兒，你怎麽就不能好好想一想呢？為什麽大家都不喜歡他，為什麽大家都喜歡紫嫣，你難道就沒想過這些事情嗎？”
蕭氏的話讓沈澈沉思了起來。
確實，除了他自己，他身邊的親人、朋友，包括下人，沒有一個人是喜歡傾城的。
反觀紫嫣，無論是他娘，還是蕭染和莫塵、還是東子，甚至於連皇上都那麽的喜歡他。
這到底是為什麽呢？難道真的像娘說的那樣，真的有傾城自身的問題，所以大家才會不喜歡他的？
可是沈澈真的不相信自己深愛的人會是大家嘴裏那樣的人。
如果傾城真的是那樣的人，沈澈覺得他一定會受不了的。
在沈澈的心裏，付傾城雖然是小倌，確實這天下他覺得最純潔的人。
付傾城滿足了沈澈對愛情的所有幻想，在沈澈的心裏，他今生隻能愛付傾城一個人。
如果付傾城真的是那樣的人，沈澈覺得自己到時候一定不知道該怎麽辦。
如果你一直以為的人根本不是你以為的樣子，你心裏還能承受得住那樣的背叛嗎？
答案是否定的，任誰也不能受得了，沈澈也一樣，覺得自己一定受不了。
所以沈澈也更加的不相信蕭氏的話，他堅信他的傾城一定是這世上最好、最純潔的人。
整理好了情緒，沈澈對蕭氏說到。
“娘，我知道你不喜歡傾城是因為他的出身，可是我真的隻愛傾城一個人，我也相信傾城絕對不是你們口中那樣的人。娘，我也不逼著你一定要接受傾城的，但求您不要阻攔我們在一起就好。”
蕭氏著看著沈澈：“阻攔？澈兒，我是你親娘，你就這麽說自己的親娘？自從付傾城回府，我自問沒有對付傾城做過過分的事，哪次不是因為他太過分我才會說的。我又阻攔你們呢？如果我真的要阻攔你們的話，付傾城現在早就不在府裏了。我之所以沒有做那些過激的行為，還不是因為你是我兒子，有哪個當娘願意跟自己的兒子離心的。你|娘我要不是為了你，我至於被付傾城氣的暈倒了嗎？要不是因為你，我早就將他趕出府了。你現在卻說讓我別組織你們，你到底有沒有良心？我可是你親娘，你就這麽傷我的心嗎？”
沈澈急了：“娘，孩兒怎麽會想傷你的心呢？可是我實在是被逼的沒有辦法了，你們都不喜歡傾城，我能怎麽辦？我離不開傾城，可是我也不能放下娘，您說到底要我怎麽辦？”
沈澈頹廢的抵下了頭。
沈澈看著沈澈那痛苦的樣子，蕭氏還是心軟了，再不好也是自己的兒子，唉真是冤孽啊。
蕭氏撫摸沈澈的頭發：“澈兒，娘知道您心裏也苦，可是你再苦能有紫嫣苦嗎？紫嫣好好一個孩子，被我帶進了府裏，成了你的男妾，每日為你勞心勞力，可是卻換來了你這樣的對待，你說，你有紫嫣苦嗎？”
“娘，我知道紫嫣為了我受了很大的苦，遭了很大的罪，可是愛情是不能勉強的，我對紫嫣沒有愛情，就算您再逼我我也不可能愛上紫嫣的。如果我假裝愛紫嫣，那對紫嫣更加的不公平。我也知道紫嫣的好，可是再好，我也不愛，您懂嗎？”
蕭氏知道自己還是白說了，他兒子心裏還是隻有付傾城一個人。
蕭氏一臉頹廢的坐在椅子上：“冤孽啊，真是冤孽啊，到底我上輩子做錯了什麽事，這輩子我兒子要受這樣的苦呢？冤孽啊。。。”
沈澈跪在蕭氏身旁，抱著蕭氏。
“娘，您不這麽說，這一切都和您沒關係，都是我的錯，是我辜負了娘的厚愛，讓娘為我擔心了，我錯了。”
可是蕭氏仿佛聽不到沈澈的話一樣，隻是目光暗淡的看著前方。
“走吧，走吧，以後沒事少來我這吧。”
沈澈被嚇到了，剛才他娘說了什麽，讓他以後沒事少來，這是怎麽回事。
“娘，您說什麽？讓我以後沒事少來，這是什麽意思？”
“就是那個意思，你以後隻要陪著你的付傾城就好，我這個老婆子早晚都是要死的，隻不過早死晚死而已，沒何必***費時間在我的身上呢？”
沈澈眼圈有些紅，難道他娘不要他了嗎？竟然被自己傷成了這樣，都是他的不好，都是他的不好。
沈澈緊緊抱住了蕭氏的大|腿：“娘，娘，您別這樣，都是孩兒的錯，求您不要趕孩兒好不好？娘，求求您了，不要舍下孩兒，求求您了。”
蕭氏慈愛的撫摸著沈澈發頂：“不要娘要舍下你，是你要舍下娘。娘老了，很多事情都管不了了，你以後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娘隻求你可以善待紫嫣，紫嫣真的是個難得的好孩子。就算不為了別的，為了你的親生骨肉，你也要善待紫嫣。”
沈澈被蕭氏的話***的越來越恐慌，他知道是他傷了他娘的心，不然他娘不會這樣的。
可是怎麽辦，如果讓他將傾城趕出府去，他真的做不到，可是娘這個樣子他真的好難過。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自古忠義兩難全，難道他真的要為了愛人舍下自己的娘嗎？
還好沈澈還沒傻到份，知道無論怎麽樣，他娘他絕對不可以失去。
大聲說到：“娘，我知道都是孩兒讓娘善心了，都是孩兒的錯，孩兒定會善待紫嫣的，但求娘千萬不要舍去孩兒。孩兒改，孩兒改還不行嗎？以後隻要是娘說的話，孩兒都聽都聽，求娘不要這樣對孩兒。”
沈澈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看著沈澈的樣子，蕭氏心裏怎能不難受呢。
可是她的心真的已經累了，她隻想好好歇歇。
“好了，娘很累，你先回去吧，深秋了，記得多穿件衣服，屋裏的地龍要要燒的熱熱的，千萬別涼著了。”
沈澈無助的看著蕭氏，喃喃的叫到。
“娘。。”
蕭氏忍著扭頭不看沈澈的臉：“好了，你先回去吧，娘真的累了，要休息了，你也多歇息，別累著自己了，知道嗎？”
蕭氏的關心讓沈澈心裏很溫暖，可同樣他也知道這次自己真的傷到了自己的娘。
雖然娘還是一樣的關心他，可是眼中多了很多複雜的情緒。
沈澈知道現在自己隻能離開，不過他以後一定會每天來看娘的，一定不會讓娘寂寞孤單的。
看著沈澈離開，蕭氏對著玉蓮說到。
“走，去看看紫嫣。”
當蕭氏帶著玉蓮來到了紫嫣的小院，還沒進門就聽到了小家|寶歡快的笑聲。
聽著小家|寶的笑聲，蕭氏覺得自己也跟著高興了起來。
現在唯一能她高興起來的也就剩小家|寶了。
蕭氏進了門，小家|寶眼尖的看見了蕭氏，於是邁著小短腿朝著蕭氏跑了過去。
跑過去一把抱住蕭氏的小|腿，抬其小腦袋，睜著大大水潤的眼睛看著說到，糯糯的說到。
家|寶啊，小家|寶都想祖母了哇。祖母不會像爹爹一樣不喜歡小家|寶了吧？”
小家|寶的話讓蕭氏有些驚訝，將小家牽著椅子旁坐下。
“小家|寶怎麽會這麽說呢？你爹爹怎麽會不喜歡你，你爹爹最喜歡小家|寶了。”
小家|寶憋著小|臉說到：“才不是，爹爹最喜歡的人不是家|寶，是那個欺負娘|親的壞人，爹爹隻喜歡那個人，不喜歡小家|寶也不喜歡娘|親，也不喜歡小弟弟，小家|寶不喜歡爹爹。”
紫嫣聽著小家|寶的話歎了口氣，看來小家|寶和沈澈之間可能真的沒有父子緣吧。
小家|寶現在這麽的排斥沈澈，以後等自己離開了王府，小家|寶一定對沈澈更加的怨恨了。
這並不是紫嫣要看到的，可是事已至此，現在他無論他說什麽，小家|寶都不聽。
在小家|寶的心裏已經認準了是沈澈和付傾城一起欺負他。
小家|寶幼小的心藏著太多的滄桑，小家|寶和同齡的孩子不一樣。
五年的乞丐生活，小家|寶一家人已經有了成熟的心智。
小家|寶完全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自己再怎麽說也改變不說了沈澈在小家|寶心裏的形象了。
看紫嫣歎氣，蕭氏就猜到了個大概。
親|親小家|寶肉肉的小|臉：“祖母現在要和你|娘|親說話，小家|寶先去那邊玩好不好？”
小家|寶乖巧的點頭：“恩，小家|寶知道了，那一回祖母要來陪小家|寶玩啊。”
蕭氏點點頭，於是寒梅帶著小家|寶到一旁去玩了。
蕭氏擔心的看著紫嫣，紫嫣看著蕭氏擔心的目光說到。
“我沒想到小家|寶對王爺會有這樣的看法，小家從小就當了乞丐，早就看盡了世態炎涼，我們都當他是小孩子一樣的寵愛，可是卻不知其實小家|寶心智成熟的早，我和王爺的事情他都看在眼裏。昨日|他跟我說他會保護我，保護我不讓壞人和爹爹欺負，我跟他說了好久，可是小家|寶堅定自己的看法，就是認為王爺也欺負了我，我怎麽說他都不聽。娘，我真的沒想到事情會是這個樣子，我真的很想小家|寶可以和王爺一起度過快樂的童年，給小家|寶找回缺失的愛，可是沒想到，最終卻讓小家|寶這麽的怨恨王爺，這都是我的錯。”
蕭氏拍拍紫嫣的肩膀：“紫嫣，你也別在自責了，小家|寶這是心疼你，小家|寶也沒說錯，確實是我那兒子和付傾城一起欺負了你，你有小家|寶這樣的好兒子，真是你的福氣啊。”
紫嫣看著蕭氏落寞的樣子，知道蕭氏一定為了自己的事和沈澈吵架了。
“娘，你不要因為我事和王爺離了心，王爺終究是您的兒子，是您十月懷胎生下的，您對王爺的感情有多深紫嫣都知道，所以您千萬不要再為我的事費心了。”
蕭氏苦笑：“我也不想和自己的兒子離了心，可你看看他都辦的什麽事，竟然將你禁足了，都是付傾城的蠱惑，澈兒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可是我現在已經無力挽回自己的兒子了，澈兒讓我很失望，我很累，真的很累。澈兒八歲他爹帶兵打仗就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我一個人好不容易將澈兒拉扯大，可是沒想到大了大了，自己的親生兒子卻和自己離了心。我恨呢，我怨啊，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紫嫣眼睛有些濕|潤：“娘。。。”
“紫嫣，你聽我說，現在不論發生什麽事，你都要看開些，忍著，一切為了孩子，等孩子落地了一切都好說，懂嗎？”
紫嫣點頭，確實，等孩子落地了一切都好說，那時候也是自己該離開的時候了。
可是看著仿佛老了好幾歲的蕭氏，紫嫣真的覺得很對不起蕭氏。
可是一切已經注定，他已經作出了選擇，他不想再回頭，也不回頭。
蕭氏握著紫嫣的手：“好了，我就說這些了，你自己看著辦吧，今日我也累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紫嫣看著蕭氏落寞的背影，你很難想像到一個王爺的母親會有這樣無助落寞的時候。
這一切可能都是命吧，命裏注定了他要和沈澈認識，而娘也注定了要為沈澈操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