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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0章 鄭輝賣牌

      「至於朝廷其他衙門,吏部御史台都苦哈哈的,但有點犯忌諱,還是算了。武修和軍方,也犯忌諱,暫時先不考慮。至於夜衛……」李清閒笑了笑道,「以後再說。你們再說說看。」


    邱燁道:「還是太大,還需要分。」


    「你捨得?」


    「這些年,我飽嘗人情冷暖,很清楚什麼重要什麼不重要。錢很重要,但只要夠父親治病,夠家裡花銷,也就到頂了。之後,怎麼花錢,比怎麼賺更重要。我要拉一些關係不錯的舊勛貴,包括定南王。」


    「我出面不好,但你出面不錯……等等,命宗呢?」李清閒望向沉小衣。


    沉小衣道:「命宗也是人。」


    李清閒笑了笑,道:「那就選天勢宗與靈命宗。」


    「我還以為你會選山命宗,你選天勢宗我明白,但為何選靈命宗?他們跟山命宗可有點摩擦。」


    李清閒笑了笑,道:「我又不是山命宗的弟子,我想站誰,就站誰。」


    沉小衣點點頭。


    「那……我們呢?」羅井輕咳一聲。


    其餘幾人齊齊望著邪派的羅井。


    邱燁咂了一下牙床,望了望凋山嘴村。


    沉小衣一言不發。


    李清閒無奈道:「我們也知道,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但……要不這樣吧,過一陣,我再找一些營生,咱們再合作,如何?」


    「好吧。」羅井無奈點頭。


    「我們什麼時候開始商談?」邱燁道。


    李清閒想了想,道:「先準備一下,不要太急。我先帶著你以苦主的身份,先見一見兩位宋大人,先讓神都府與巡捕司聯手偵查,等一切證據收集齊了,全面抓捕,杜絕後患。之後,我們再去找各大勢力商談。否則的話,萬一透露風聲,他們很可能反撲。」


    「這樣是對的。」邱燁道。


    李清閒又道:「對了,還有丹元宗,至少能緩解令尊的病情。」


    「對。」邱燁用力點頭。


    眾人又聊了聊,李清閒憑藉強大的能力,畫出一幅地勢圖,標明礦脈的所在地。


    眾人看完後紛紛稱讚,此圖價值百萬。


    飛回神都城,李清閒帶著邱燁見了宋雲經與宋厭雪,四方稍作探討,便制定了偵緝計劃。


    回到夜衛,李清閒走入春風居院門。


    「李侯爺。」韓安博從台階上起身,快步迎來,手裡拿著一個紙包。


    「都說多少遍了,不用這樣叫。」李清閒皺眉道。


    「您說您的,我叫我的,兩不耽誤。」韓安博笑道。


    李清閒無奈道:「行吧,隨你。」


    「出事了。」韓安博低聲道。


    李清閒點點頭,走進房門,周恨、韓安博和於平跟在後面,依次坐下。


    韓安博道:「我聽朋友說,右指揮同知那裡,一邊推動春風居改建,一邊提議讓巡捕司精簡,首先裁撤合併一些,比如甲九房。」


    「甲九房……」李清閒喃喃自語道,「好幾年沒聽到這個名字,真有點懷念。那裡怎麼樣了?」


    「我和於平都依舊屬於甲九房。」


    李清閒緩緩道:「這個簡元滄,不愧是四品,比韋庸他們聰明,一切公事公辦。」


    「是啊,手段太堂正,所以麻煩。」韓安博道。


    「巡捕司歸宋厭雪管,她如何說?」


    「目前簡大人沒明面提出來,估計是事先放風,看看各方的反應。當然,也可能引蛇出洞。裁撤甲九房是虛,試探我們反應是實。」韓安博道。


    「何磊還分管巡捕司北路廳?」


    「對。」


    「不著急,巡捕司可不只是夜衛的,那一位位內廠的監軍,可不是吃乾飯的。這事我知道了。」李清閒道。


    韓安博想了想,道:「一次兩次不算什麼,次數多了,怕是傷了人心。」


    「能被這種程度傷了的人心,傷了也就傷了。」李清閒道。


    韓安博點點頭,於平輕嘆一聲。


    於平想起這些天在衙門遇到的事,輕輕搖頭。


    韓安博起身,將紙包遞到桌桉上,道:「那位御史台的戴鐵戴大人來過,等了很久等不到你,留下這本書,說是送你的禮物,」


    李清閒打開紙包,拿出書。


    上面寫著三個大字,金石集。


    李清閒接過,快速翻了翻,然後盯著目錄,發呆。


    書嵴處殘破,書角處微微翹起,內頁微黃。


    韓安博輕咳一聲,道:「我在禮部衙門當過差,知道一些迎來送往的事。讀書人和咱們不一樣,他們總是喜歡話中有話,比如送書也大有學問。像這本《金石集》,前朝大儒許乃仁所著。許乃仁一生坎坷,屢次遭人陷害,但最終成就一品,名動天下。這位大儒喜歡金石之物,編纂一本《金石集》。這本書,表面是寫金石,實際是以金石喻人,許大儒認為人和金石一樣,都需要磨鍊才能成才。一般都來說,讀書人送人《金石集》,有鼓勵與支持的意思,相信一切磨難都會過去。」


    於平摸了摸太陽穴,腦瓜子疼。


    李清閒再次細細查看《金石集》,看著那殘破的書嵴與發黃的書頁,眼前浮現戴鐵在一個個孤冷的夜晚翻閱這本書的畫面。


    「他倒是有心。」


    於平道:「就是您幫過的那個戴鐵,反諷說『李氏父子勐於邪魔』的?」


    「就是他。」李清閒道。


    「是個知恩圖報的。不像有些夜衛。」


    「怎麼了?」


    於平撇撇嘴,道:「沒腦子的人云亦云唄,別人說什麼都信。有些人本來就嫉妒你,沒事就說些帶刺的話,這次出了事,那些人幸災樂禍。我就納悶了,您再如何,這實打實的封侯,堂堂六品命術師,怎麼就好像還不如他們了。」


    韓安博道:「這種事,太常見了。他們但凡有點頭腦,也不至於只會耍嘴皮子。」


    「與我無關的人,與我無關的事。」李清閒道。


    韓安博點了一下頭,張開嘴,又微微合攏。


    在神都城的另一邊,鄭輝坐在家裡的石凳上,望著第五次見面的不速之客。


    兩個精壯的漢子,一個滿臉刀疤,面帶微笑,一個光頭,正伸手搔著頭頂。


    「老鄭,該說的話,我們說了,該給的錢,我們一文也不少。兩百兩銀子,算是很公道的價錢,不信你問問別人。」


    鄭輝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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