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一些過往的關係(一)
“你親我一下,我就讓你走。”
這人,總是知道得寸進尺的。袁梓瑤回頭看了眼秘書室,又看了眼小人得誌的齊莫寒,鬱悶的說:“不要鬧了好不好,我不想。”
“不是你說不想就可以不親的。”齊莫寒嘴角揚起一個淡淡的弧度,起身上前,攬住她的腰身,嘴唇碰到她的,袁梓瑤明顯感覺到他的嘴角又深了些,她想要掙紮,但無奈力氣太小,隻能任他索求。
羞恥感和久違的幸福感交織在一起,讓她的心如刀絞一般的難受,但,這樣的溫柔親吻,她卻是又抗拒不了的,那是齊莫寒對她的熱情回應,隻怪他們用情太深。
直到她的呼吸困難,直到他被袁梓瑤手指甲抓的有些疼了,他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放開她,末了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手臂說:“你把我的手臂都抓傷了,是小貓嗎?”
袁梓瑤的臉蹭的一下就紅了起來,她也感覺到自己很熱,於是快速的低下頭不想他發現自己的窘迫,頓了頓說:“我可以走了吧?”
齊莫寒知道她的情緒一定很複雜,安慰她更是他做不來的,隻好說:“走吧,晚上見。”
晚上見?是晚飯見,還是像那一晚一樣,一直陪齊莫寒到深夜,她困得睡在了他的床上,半睡半醒的時候還在提醒他送自己回房間?
想起那一晚,袁梓瑤的腳步就更快了,一定要時刻謹記著,他們已經是分手的關係,他們還是親兄妹。
後來怎麽回到自己的房間來著,袁梓瑤想了想,又羞怯的低下頭,該死的,居然是天快亮了才被齊莫寒吻醒,才躲躲藏藏的回到自己的房間的。
回到齊宅,齊淵見到她便問了今天麵試的事情,她隻說自己麵試不是很順利,但還會繼續努力,齊淵對這樣的說話不置可否,隻鼓勵了她兩句,便叫那兩個人跟了她一路的人去書房問話了。
她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問她的行蹤,好在她回來之前已經跟那兩個人通過氣。
“我今天去見齊莫寒的事情,你們大可以告訴他,但是我沒有去麵試見了一個朋友的事情,能不能不說呢?”
“你們不就是奉命來監視我和齊莫寒的嗎?”
兩個人麵麵相覷了片刻才點頭答應,做好本分就好,畢竟是男人,不多嘴多舌。
果然,兩個人下來的時候朝袁梓瑤笑了下,齊淵就沉著聲音叫她上去了。
芯兒端著茶跟她一前一後的上樓,在她身後說道:“你也真不給齊叔叔省心啊。”
袁梓瑤沒有理會,芯兒卻不以為意的又說:“齊叔叔知道的可不止就這麽多,你別小看了他,即便是在家裏待著不出屋,他也是最厲害的那一個。”
是嗎,那他都知道了什麽?
“謝謝你的提醒,我會牢記。”袁梓瑤停住腳步回過頭朝她扯了下嘴角,然後端過芯兒手中的茶壺說:“我直接總過去吧,說實話我不想被人聽牆角。”
“你是在諷刺我偷聽了你這兩位父親的對話嗎,可是我沒有聽到的話,又怎麽能看你的笑話啊?”
“說的也是,我先上去了。”袁梓瑤歪了下頭,冷笑了下,轉過身便上了樓。
齊淵說什麽,她能猜到八分,而她也有話要跟齊淵說,這些天他病情穩定,似乎可以說一些,齊淵不能接受不想相信的事情了吧。
關於蕭炎,關於袁鶴鳴,她還有很多話要跟齊淵說,講一講他們當年的故事,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即便齊淵不見得會聽,但她想說,因為已經想了很久,措辭了很久……
齊淵顯然是帶著怒意的,從袁梓瑤一進門,她就感覺到齊淵那強大的氣場,小心乖巧的站在門口,低著頭也不去看齊淵,一副做錯了事膽小的樣子讓齊淵眼下的怒意消了大半,沉著聲音說:“過來,我有話問你。”
袁梓瑤應了一聲,慢吞吞的走過去,之後她暗自深吸了口氣,準備好回答齊淵的問題。
齊淵歎了口氣說:“聽說你去見了莫寒,你有什麽事情和他談?”
“有一點事情想要問一問他,順便和封池他們吃了個午飯。”袁梓瑤聲音淡淡的,輕輕的,就像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齊淵不能相信這句話裏有多少水分,於是又問道:“問了什麽事情,我不能幫你嗎?”
袁梓瑤抬手捋了下頭發說:“關於袁氏集團的事情,我想您也沒心思管小輩的事情。”
齊淵是知道袁氏的一些事情的:“我看袁氏的事情你就不要摻和了。”
“他畢竟養了我二十多年,我不能就這麽看著他糊塗。”袁梓瑤聲音大了些,但語氣始終都是堅定不移的,齊淵聽了哎了一聲:“那個老袁,歲數越大人就越發糊塗,罷了,你替我去看看他,順便關照一下,有什麽需要你盡管跟我提,不要總是去找莫寒,你們現在是兄妹,你總是去公司難免不會有人說閑話,傳出去了對咱們齊家沒有好處。”
齊淵囑咐著,但話中那警告的意味也十分明顯,袁梓瑤略略低頭說:“我知道了。”
“行了,你出去吧。”齊淵擺了擺手,似乎想一個人待一會兒,但袁梓瑤卻說:“我還有點事情跟您說。”
齊淵問道:“什麽事?”
“您當初去英國看我媽媽的演出,後來是不是被他撞見了?”
齊淵略略皺眉:“這些你是怎麽知道的?”
袁梓瑤微微斂神:“是我媽媽的日記中寫到的,但那天之後她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記錄日記,我想大概是什麽事情耽擱了,您離開英國的時候,我媽媽隨團離開了嗎?還是她一直和他在一起,並沒有很快回國?”
齊淵揉了揉眉心,但確實想不起來那晚之後的事情,更何況那一晚的事情他都忘得一幹二淨,隻記得第二天他穿好衣服叫了早餐給蕭炎,自己就去工作了,之後她隻是發了短信過來告訴他她最近很忙,不要再聯係,然後就是回國,就是她懷孕的消息傳出來。
“我記不得了,那時候我英國的事情也很多,她後來也變得很忙,就沒有再見麵,直到你母親懷孕,我才重新和她聯係上。”
袁梓瑤歪了歪頭,有些什麽事情總是想不明白:“那麽,我媽媽跟你分享喜悅的時候,您就沒有感覺到我媽媽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既然她懷的是你的孩子,為什麽她還那麽的高興待在袁鶴鳴的身邊呢?”
“恩……也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當時我已經結婚了,而且莫寒都生出來了,你媽媽就算告訴我孩子是我的,我也不能給她什麽,倒不如跟著袁鶴鳴,那時候袁鶴鳴對你媽媽很好,她大概也是想通了這些吧。”齊淵最怕回憶那段往事,因為沒有記憶,但又在暗自確定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蕭炎的孩子是他的,不是袁鶴鳴的。
他們年輕的時候,都對不起蕭炎,現在老了,對待自己的女兒又是這般模樣,真的很後悔當初沒有用心的想一想,也許事情就不會這樣發展了吧。
可說這麽多都晚了,齊淵有些難受,他咳了一聲,沉著嗓音說:“你還有所懷疑嗎?”
袁梓瑤看著齊淵那雙變老了,但是又格外明亮的眼睛,他在試探她嗎?
“我沒有懷疑,隻是好奇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後麵我媽媽的日子中隻字未提,也覺得蹊蹺些罷了。”袁梓瑤淡聲說著,見齊淵不願多說,便將齊莫寒看完的蕭炎的日記遞給齊淵說:“這是我母親留給我唯一的遺物,我想您應該很早就想看了。”
齊淵一看便知:“她竟還用著我給她的本子記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