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大木的想法
“前……輩，真的要這樣麽，偷闖進別人家，如果病秧子家裏報警的話，我們會不會被抓去坐牢……”
牆角處，大木輔仁、井上絨樹、鬆田織一不良少年三人組鬼祟在那裏，其中一項比較膽小的井上絨樹，嘴唇顫抖的這樣說著，順話音，仿佛牙齒都在輕輕磕擊……
“井上，就屬你這家夥廢話多。你如果怕了，就別跟我們這兒礙眼，盡早滾蛋。”
大木輔仁爹惡狠狠的瞪了井上絨樹一眼後，隨後，不滿的目光掃過兩人說道，
“如果不弄清這小子的家住那裏，我們這頓打難不成就白挨了……再說，之後，怎麽叫我哥收拾他？”
他這樣自顧自的說著，完全都沒有去顧忌其他兩人的感受，完全沉浸在被原影教訓一頓後，不甘的情緒中。
“前輩，雖然絨樹這家夥膽小了些，可他的顧慮終歸還是沒有錯的……我們國中生之間的吵吵鬧鬧，在大人之間看來完全就是一場鬧劇。”
“可如果涉及到警察和黑幫的話，那性質就不同了，大木前輩，您可要考慮清楚。”
雖然鬆田織一本人十分討厭井上絨樹這種既怯懦，又膽小，還很不討喜的性格，可這一次兩人站的立場相同，不妨礙他在這件事兒上周全考慮些。
私闖民宅，這種事情無論是在那一個國家裏都是不被法律所容允的事情，如果被人發現報警，那麽等待他們的一定是少年管教所中拘束生活。
鬆田織布一這鳥人雖然平日裏做事混蛋了些，可在這些大的事情上，卻還始終都在堅守著自身底線，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可做，什麽不可做，這一些他心中都是極為明了的……
對於鬆田織一的話，大木輔仁表現出一副不屑蔑視態度，他的視線冷冷的掃過兩人之間，繼續道，
“嗬……膽小的家夥。”
“我不強迫你們，如果你們不想跟著我，就不要在繼續下去，就在這兒分別，你們兩個也離開就好了。”
他眉眼低沉的轉身，似乎並不想跟兩人繼續說些什麽。
對此，無論是井上絨樹還是鬆田織一都在猶豫著陷入兩難的境地裏。
一方麵，他們害怕著繼續下去可能會造成的嚴重後果，而另外一方麵，兩人又在擔憂著得罪了大木輔仁之後，他們以後在班級、乃至學校裏寸步難行。
就在井上、鬆田兩人舉棋不定，猶豫不決時。
遠處，一個胡茬邋遢的中年男人遙遙走來，望著牆角下紮堆兒的三人，目中生疑嚷著道，“喂，你們幾個小鬼聚在我家門前是想幹嘛？”
那人身材十分高大，腰板格外拔直，胸襟鼓鼓，黑色襯衫的袖口處飄著點點白漬，看樣子應該是麵粉一類的東西，聲音也是透漏了豪邁粗獷，正是原影的父親，川嵐家的男主人“川嵐新之助”。
“謔！”
因為是背對著川嵐新之助走來的方向，大木輔仁並沒有看到來人，而是被這聲音嚇一跳。
他們麵麵交互，沒能應聲，川嵐新之助站在門口，對於幾個杵在那裏的小鬼表示疑惑，
“你們也是國中生？是小原的朋友嗎？如果是朋友的話，要不要到家裏來坐坐？”
他們身上的國中校服印有葡萄丘的標誌，川嵐新之助雖然剛剛搬來不久，卻也同樣認得他們身上胸前那統一標誌，誤認為是可能是原影的朋友。
“哼！”
回過神來的大木輔仁看著不遠處那個結實粗獷的中年大叔不詫的冷哼一聲，陰鷲的眼眸中藏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狠厲之色，隨後扭身離去。
他這一走，讓一直以跟班身份圍繞左右的井上和鬆田陷入一個尷尬境地，最終兩人相互對視一眼隻能快步跟了上去……留下一頭霧水的新之助。
“現在的孩子，可真沒禮貌。”
他提著公文包，另一隻手揉了揉自己下巴上胡茬，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走進院子。
……
院中，花壇旁靜坐的原影豎著耳朵。
剛才有那麽短短一刹的瞬間，他仿佛聽到一個較為熟悉聲音，那聲音有點像是來自個和他打過幾次交道的“大木輔仁”，這讓原影有些不解。
“真奇怪！”
他凝視牆壁低喃，不過轉瞬間便釋然開來，嘴角噙著絲絲笑容，搖頭。可能是見得多了，總有種自己患上了大木輔仁ptsd的奇怪症狀。
就在此時，院子的大門被緩緩推開，高大魁梧的川嵐新之助拍打著身上的麵漬走了進來。
“父親，您回來了。”
看到新之助的身影，原影趕忙起身問候。
“嗯！”聽到原影的話，新之助威嚴點點頭，不過縱使如此也依舊能從他的眼神中察覺那份一抹隱匿於威嚴之下的關切，
“身體怎麽樣了，感覺好些了麽，怎麽沒在房間裏休息？”他側著頭輕聲詢問。
往日裏這個時間下班回來的新之助看到的隻是原影房間緊閉房門，隻有吃飯的時間出來一會也會很快的回去，很少有現在這般情景。
“好多了，在房間裏呆的久也不好，偶爾也要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對身體有好處嘛。”
他這樣說，臉上帶著笑容，雖然麵色依舊是那般的蒼白，可神色卻是比從前好了許多，不論是身體狀態亦或是想法都讓新之助感到格外欣慰，至少比起從前不會讓他感覺太過擔憂了。
“晚飯吃什麽？”
“母親說做天婦羅和炸豬排！”
原影起身，將身側的一小堆兒硬幣逐一的裝進口袋中，而後認真回答。
“好！”
新之助將衣衫拍打幹淨後，似乎想起什麽一樣突然轉頭，對著原影道，“對了，我剛剛在牆邊看到了幾個和你年齡相仿的小鬼，是朋友嗎？”
川嵐新之助詢問。
“年齡相仿？”聽到這話，原影本能的愣神一下，隨後想起自己隱約聽見的熟悉聲響，回答，
“大概吧！”
“咦，不太熟悉嗎？”
錯以為是原影朋友的川嵐新之助也是愣了下，隨後反問出聲。
“嗯，不太熟悉。”
原影篤定，隨後不想繼續在這話題上糾纏的他，趕忙出聲，錯開話題道，
“父親，別聊這些了，母親應該煮好飯，我們趕緊去準備洗手吃飯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