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奪
“我也不喜歡與別人結下因果。”徐源又說道,他的視線從申無疾的身上、問道宗的每一個弟子的身上掃過,繼續道:“尤其是在對方有宗門的時候,因為這就意味著了解完一段因果後又會有新的出現,很煩,而且對於一個仍處在天道之下的修士來說,這不是一件好事。”
“你是叫做申無疾是吧?”他問道。
而後他卻又不等申無疾回答,就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的說道:“先前元冰還未離開的時候,你說話的語氣讓我很是討厭,而且你現在還想奪我手中的東西,所以,我想殺了你,這個因果是你先締結下的,天道那並不能算到我的身上,但我殺了你就算是與問道宗結下了因果,如果他們能意識到你的愚蠢,自然不會再來找我或者是元冰的麻煩,對了,千晚不要不要去找元冰的麻煩喲,我們之間的事情我希望你們不要遷怒到別人,那樣我會很生氣的,如果我生氣了,問道宗就不可能存在了,那樣我就又在天道那裏欠下一筆債,所以說,這樣真的很煩啊!”
秦堯搖搖頭,這個元冰老祖的朋友說話可真有意思,如果不是真的手上有什麽底牌,那便真的是腦子有問題了,不過不知道為何,他居然覺得第一種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應筠緋盯著徐源,或許是女人的直覺,從第一眼見到她就一直都覺得元冰老祖這個朋友不簡單,他現在說的這些話,聽在旁人的耳朵裏可能就是他的瘋言瘋語,可是應筠緋卻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不隻是他們,在場的所有人此刻腦子裏都隻有一個念頭,元冰老祖這個朋友莫不是腦子有什麽問題吧?不然怎麽會身為一個金丹期的修士在眾多元嬰期的包圍之下,還有閑心在此瘋言瘋語。
申無疾更是冷笑連連:“小子,你討厭我?想要殺我?你是在睜著眼睛做白日夢嗎?我再問你一遍,交不交?”
徐源搖頭,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動不動的看著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申無疾隻覺得突然有一股寒意自腳底升起。
他直接拔出了劍,劍指徐源,再次問道:“當真不交?”
徐源搖頭:“不交!”
申無疾咬了咬牙,轉頭看著大家,道:“方才元冰老祖還在的時候,天道宗的秦道友便說過,青帝傳承事關重大,人人都想要,這小子隻是金丹期,我們既然有能力一爭,那又憑什麽不爭,既然他如此的不識趣,我們也隻好用一些強硬的手段了。”
突然被人提到,秦堯站起身來,卻是不想擔這個名頭:“申道友想做什麽隻管做便是,天道宗和問道宗多年來守望相助,但到底是兩個門派,誰也管不到誰家,這位道友既然是元冰老祖的朋友,而元冰老祖方才的提議我也是答應了的,此時自然不會參與進來,所以也請申道友不要再提及秦某了。”
申無疾一噎,眼中流露出憤恨,這姓秦的太不是個東西了,明明那會是他說的這話,結果屁大一會兒他就不承認了。
但是想了想,元冰不過是虛擔一個天道宗老祖的名頭,敬著他不過是大家賣天
道宗一個麵子罷了,又不是他問道宗的老祖,有什麽可怕的?但是相比起來,青帝傳承就重要的多了,如果能成為青帝的傳承者,那麽日後即使是在仙界,也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看現在的十衍仙帝,就連天帝也要讓他一讓。
應筠緋這一次並沒有跟申無疾對著幹,玄域說他留下的東西與青帝傳承具有關聯,而這一次大家進到這裏無非都是衝著青帝傳承來的,這樣的東西肯定還是掌握在自己手裏比較好,尤其是應筠緋她自己便是一個木係的修行者。
雖然心中決定了要搶,但是對於秦堯的置身事外,申無疾還是覺得很不爽,當即便衝著秦堯丟下一句:“既然如此,那你們天道宗的人就好好看著吧,隻希望在我們得手之後,你們天道宗的人不要再厚顏無恥的前來搶奪就好了。”
他這話說的,明明置身事外的隻有秦堯一人,他卻將所有天道宗的弟子都牽扯進來,那些聽到他說這話的天道宗弟子心中自然覺得不舒服,眼見著他要對徐源出手,原本加入包圍之勢的天道宗弟子,直接站著一動不動。
不是想要我們不要插手嘛,那我們就不插手好了,等到你拿到那東西,我們再行出手,反正你不是也說了嘛,天帝傳承誰不想要?尤其是在隔在中間的元冰老祖的那層因素消除之後。
申無疾拿著劍直接對著徐源出了手,應筠緋和其他問道宗的弟子旁觀,雖然她瞧不上申無疾這個人的人品,但是他的實力她卻還是認可的。
一劍平刺出去,帶著元嬰期強大的靈壓,直戳戳的對準了徐源的脖頸。
申無疾雖然看不上徐源的實力,但是為了震懾,他還是向著徐源放出了自己全部的靈壓。
其實申無疾想的很好,他這一劍出去有元嬰期的靈壓在上,徐源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金丹期,雖然先前瘋瘋癲癲的說了一些鬼話,但實力就是實力,這一劍下去,要麽狼狽的滾到一邊,要麽直接被自己元嬰期的靈壓鎮壓在當場,皆是直接將東西從他身上搜出來便是,最好還是繞他一命,這樣能少一些麻煩。但要是這小子負隅頑抗,那麽不好意思,為了青帝傳承,他隻好取了這小子的性命了。
可是麵對申無疾這來勢洶洶的一劍,徐源既沒有閃身避上一避,也沒有就像是被嚇傻了一樣呆愣在那。
他是還站在原地,可是他挺胸抬頭,眼睛平視著這一劍,就算劍尖馬上就要戳到自己身上了,他的神情也不見絲毫的慌亂,直挺的脖頸,就像是高傲的雲池仙鶴,眼睛看著申無疾,就像是在看螻蟻一般。
到了,劍尖就要觸及他的皮膚了。
秦堯神色散漫,看似漠不關心,但是他的眼神也放在申無疾的這一劍上,以及徐源的神色變化上,他總感覺,元冰老祖的這位朋友不是一般的人,總覺得下一刻他就會給自己帶來什麽不一般的轉變。
應筠緋也在緊緊的盯著這一劍,其實私心裏她一點也不想得罪這位元冰老祖的朋友,因為一旦得罪了他,也就有很大的可能會開罪元冰,而開罪元冰,依著那日天道宗拜師大典的盛況,也就意味著要和
樂清對上,這並不是她希望看到的。
但是為了青帝傳承,這一步無論如何都要進行下去,隻是希望申無疾這個傻叉心裏有分寸些,隻奪東西不傷性命便好。
但是對於申無疾的心裏應筠緋並不能把控的住,鬼知道他是怎麽想的,所以她要緊緊的盯住,必要的時候她需要及時的阻止。
天道宗的其他修士以及問道宗的其他修士,還有那些散修,他們雖然沒有出手,但也都在關注著這一場戰鬥。
但不同的是,天道宗的弟子是存了再次相奪的心,而問道宗的弟子則是看著自家人大發神威了,畢竟隻要東西是落在自家門派手裏就行了,至於那些散修,他們也明白有天道宗和問道宗弟子在,他們是不可能討到什麽便宜了,所以還不妨看看戲,等這邊問題解決了,大家再一同踏進第九層。
就在所有人的注視中,這一劍到了。
隻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申無疾停下來了!
不是申無疾不想得罪元冰的及時收手,而是——被迫!
是的,被迫。
就在他那一劍即將觸碰到徐源脖頸處的皮膚時,未見徐源有什麽動作,就看到一道屏障擋在了他的前麵,而申無疾這一劍自然而然的刺在了那屏障上。
如果這屏障是徐源弄出來的防護結界,以他金丹期的修為,在麵對元嬰期修士的一劍,這屏障無異於以卵擊石,連點阻隔也不可能給申無疾造成。
但是,它擋下了,它擋下了申無疾的那一劍!
這如何是金丹的力量?
秦堯當即震驚的就站起了身,同為元嬰期修士,他自然知道申無疾方才那一劍用了多少實力,可就是因為明白,所以他才震驚。
不隻是他,還有應筠緋。
除震驚外,二人卻是同時猛的想起申無疾這一劍刺出之前徐源說的話,他真的有底牌!
可是申無疾並沒有和他倆維持在一個思維線上,見自己的劍被莫名出現的屏障擋住,他加大了力氣,然而那屏障紋絲未動。
這時他才停止了繼續要往進加大靈力的動作,撤回了自己的劍,後退幾步,看著徐源,道:“這就是你想要殺我的底牌嗎?看樣子應該是一件靈器吧,隻是就算你有底牌又怎樣,不過是一件烏龜殼罷了。”
“看我怎麽將你這烏龜殼打個稀巴爛!”
不光是申無疾覺得這屏障的出現是因為徐源身上藏有護身的靈器,其他人也是,尚沒有一人覺得這是因徐源的實力。
當即,申無疾腳下一蹬,縱身躍起,單手持劍,連點八方,瞬間整個空間的木屬性靈氣都向著他的劍尖匯聚過來,而後他雙手握住劍柄,呈劈山之勢,向著徐源當頭劈下。
看樣子,這一下他是準備一點餘地都不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