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7章，結束

  「痛」在李衛的『諄諄教誨』之下。


  被撕了七天七夜的旱魃發出了除了『殺』之外的，別的音符。


  痛——


  李衛本體便和張道陵在外面的涼亭飲茶，而祂則是在裡面受盡了疼痛的折磨。


  不過此時，李衛並沒有立刻停下對祂的殺扯。


  而是悠悠然的跟張道陵說道：「張道友，你知曉『命運』嗎。」


  此時，正在品茶的張道陵頓了頓說道。


  「知曉的。」


  「命運，纏繞在我們每一個生靈,每一個修行者身上的祉楛枷鎖？」張道陵喝了一口茶水后複雜的說道：「便是因為有這『命運』的存在，才會讓我們這些文明時代的修行者，會在最終的最終選擇將自己殺死，重生，以尋謀一線真正的『長生』之機。」


  「為了守護自己，為了守護『文明』」


  「便是為了這個時刻，我才重生到這個時代的吧。」


  「所以,為了見到『命運』,也需要古神們的力量」


  李衛也沉吟道，算是將事情攤開來說了。


  欲以眾生之力，去明澈見命。


  需要人的智慧，道的真理，佛的法戒，神的古老力量，魔的無拘之力。


  將這些力量混合在一起，既為混沌。


  只有化為混沌，才能夠接近混沌，接近代表此世之理的『命運』。


  「可一個旱魃，並不能改變什麼。」張道陵頓了頓說道：「你分明是有能力殺死祂的。」


  是的，張道陵便是看出來了。


  李衛，有能力殺死這無限復活的旱魃的。


  一氣化三清的力量，虛空創造事物的力量。


  還有與創造相反的力量，


  湮滅。


  將存在都湮滅了，縱然是有著無限的生命力,又如何了

  「首先,祂是你的徒弟，雖然現在暫時意識是被旱魃給佔據了，但還是有屬於祂的部分的，還並未完全的被奪去意識。」


  「只要那旱魃的意識消失，便能夠再一次活過來。」


  「多謝道友了。」張道陵感激道，不管怎麼說，李衛都關心到了自己徒弟的身上啊。


  李衛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其次也是向祂後面的存在，釋放著些許的善意。」


  「後面？」


  「旱魃雖然強橫，但以祂的級數，應當是不能夠這樣留下後手的，定然是有更高級別的存在，才能創造出『殭屍』來。」


  「定然如此」


  正當李衛在喝茶的時候，突然感覺時間停止了流動。


  空間，時間，一切都彷彿失去了意義，就連張道陵也停在了原地。


  不遠處，走來一身穿獸皮服的男人。


  眼神蒼老，有一股遠古之意。


  「昊天上帝」李衛頓了頓說道：「還以為，你不會那麼快出現呢。」


  上古神代的後手，昊天上帝。


  此時這位來自蒼莽過去的統治者,便是看著李衛淡淡的說道。


  「你是那麼多年來，第一次如此接近命運長河的人,掌握了創生，和毀滅的基本力量。」


  「多謝誇讚。」李衛搖頭道：「只是這並非貧道一人之功，是每個人，一代又一代的英豪們，推進著時代，所創造的偉力，卻只是我剛好生在這一代而已。」


  「能作為這一代，代行古時英雄人物們的意志。」


  無論是古代神，還是道門仙神，還是佛門佛陀。


  一代代的文明傳承，皆是為了對抗這虛無縹緲的『命運』，在見證了命運的真相后，依然選擇反抗命運，對抗祂的勇者們，祂們，所留下的力量，和責任。


  「若我不能壓服旱魃的話，你便也不會出現。」


  只有以摧枯拉朽的力量來壓服旱魃，這古之昊天上帝才會出現。


  才會審視李衛，能不能擁有古神的支持。


  去接近命運——


  畢竟如此多的後手，便是賭在後世，只有一次機會


  只有理解命運，打破命運的枷鎖。


  才能真正的長生，重生，真正的活著。


  「你搭建天梯的時候，我會幫忙的除此之外，我們卻也是敵人。」


  昊天上帝的幻影頭也不回，便離去。李衛對此不置可否，只是輕輕點頭然後拱手相送。


  文明和文明之間共存？

  是可以的。


  但也有完全不能共存的，比如佛，和魔的文明，祂們的訴求皆是不一樣，又如何能夠共存了。


  可這無所謂了。


  爭鬥的前提，是有未來，若是不擺脫命運的枷鎖，那是未來都沒有，又如何能夠爭鬥了？


  便必先去勾連命運，打敗命運。


  才是現在各個文明傳承的應做之事。


  皆是為了自己的理念，自己的『文明』能夠發展，傳承下去而已

  為此，便要先創造出讓文明得以存續的環境來罷。


  此時，時間和空間再一次開始流動。


  張道陵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茶水。


  「剛剛」


  他是能夠察覺出什麼來的。


  雖然很模糊，但確實是能感覺的到。


  李衛則是露出了一個『你懂的』笑，然後說道：「如今是時候了」


  隨後李衛心念一動，化外之身合一。


  獸性和理性相合，而眼前的，正是不斷在恢復的旱魃。


  此時，祂已經是一團不可名狀之物了。


  已經沒有了叫囂的氣焰，只有被殺死之後復活的虛弱。


  心靈上的無限虛弱

  「現在，我們能夠好好的坐下來談一談了嗎？」李衛盤腿坐下淡淡道。


  「殺殺」


  雖然還叫嚷著，但祂的聲音卻是小了許多，甚至都聽不見了。


  已是聽不見聲音了啊而且嘴上說的還是兇狠，身體卻已停下來，沒有對李衛揮動利爪，生怕被繼續殺死。


  而李衛則是繼續說道。


  「我們來談個條件吧。」


  「你離開這具身體，並且將旱神之力借給我。」


  「憑什麼」


  「就憑，貧道不會將你的印記作為勾連過去未來的器物。」李衛淡淡的說道：「你以為你為什麼，能夠輕易的從過去勾連到現在，那些上古神靈的『命運』為什麼要幫助你。」


  「無非是因為你無限汲取生命，無限復活，不入輪迴的特質被祂們看中，能讓祂們也通過你的印記，勾連未來。」


  「你雖然能無限的汲取生命之力，但你身上的法則卻是有限的，當眾神們通過你的神通復活時，你的汲取之力也會減少我便是能感覺的到，現在的你，便沒七日之前那麼快復活了。」


  「不僅是你的心靈在受到折磨，你的神通，也在被削弱。」


  「你，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