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6章，人與神與我
此時此刻，李衛看著眼前的大團圓。
也是心滿意足。
此行不求功德法力，只求一個順心順意。
人間紅塵修行，不就是為了修一個順心么。
念頭通達也是修行之喜，修行之樂啊。
“燒雞.……貧道也想吃了啊。”
李衛滴咕道。
……
蘇茗和蘇云玉要調教這位命苦的‘鬼修’弟子。
要暫時的留在此地。
而李衛則是準備去一趟北天豐寺。
那一日，使真理法劍的時候，也感覺到了那一座寶塔的共鳴之意。
是自己的法力和那寶塔產生了共鳴的, 她放開了自己的法劍自天穹刺落。
肉身去拜訪一下這北天豐寺，看看能不能和那寶塔產生共鳴。
李衛笑著說道。
“那我們要暫時分別了，貧道要去拜訪一番天豐寺了。”
蘇云玉便也說道。
“反正日后，我們還是鄰居不是嗎？倒是可以常常見面。”
那倒也是，她的古董店都開在太虛觀下了，日后見面的機會怕是不少了。
和蘇云玉告別后，李衛便來到了這北天豐寺。
佛門法韻，悠悠流轉。
時不時有佛陀梵音傳來, 香火客人相比于之前少了些許, 卻也是絡繹不絕。
雖然作為寺廟也脫不了太多市儈，卻也是比南方的天豐寺總寺多了些許佛意的。
至少沒有那么多的鎏金大佛，多了幾分香火。
“阿彌陀佛，這位道友來此有何貴干。”
李衛踏入佛寺的時候就有一個僧人來接待。
道人入佛寺.……
說難聽些，立場都是對立的。
“貧僧來尋圓諶方丈。”
“圓諶方丈.……敢問道友名號？”
“請他出來，自然會知曉貧道為何。”
李衛微微笑道。
這僧人有些猶豫，道人雖然看上去年輕，卻是氣質斐然，有一股出塵之意，頗有道門高人的意思了。
“你稍等。”
僧人去請方丈。
不久后，圓諶方丈出來，見到李衛的時候，愣了愣。
眼前這是……
等等……
“是你！”
“是貧道。”李衛微微一笑。
那位操持著強大法身的道人。
是他啊！
“阿彌陀佛，道長是有何貴干？”
“貧道沒有惡意。”李衛坦然的說道：“與爾等的惡因，已經了結了，來此是為拜訪一番這鎮妖寶塔, 當日貧道的法力同他產生了共鳴之意。”
良久后, 圓諶說道。
“確實如此，你來吧。”
“額？”
李衛有些意外，這圓諶方丈居然那么爽快。
其實，若不是因為寶塔內的那道聲音，圓諶自然不會如此爽快。
但，現在，有了那一道聲音的存在，卻是不一樣了。
那一道，不知從何處傳來的聲音，自稱托塔李天王，在這寶塔之內。
他是被封印在里面的嗎？不，不是.……
圓諶知道，不是的。
“那貧道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李衛頓了頓說道：“先前林慧聰的事情，是貧道多有冒犯了。”
二話不說駕馭法身以力壓人，確實是有些沖動了。
“都說自作孽不可活，這件事上，貧僧也是以貪欲為推動，確實是貪了他的金佛。”圓諶苦澀道：“結果貧僧是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論跡不論心，你欲幫林慧聰凈去戾身, 卻也是真心的。”
“唉……”
圓諶沒有多言, 帶著李衛來到了寶塔處。
設立于北天豐寺的后山處。
來到寶塔面前。
李衛看著這琉璃寶塔，卻是有一股氣息襲來。
此時，寶塔的氣息和自己的法力氣息交相輝映。
法理交融。
李衛的感覺沒錯，這寶塔的氣息確實和自己交融。
稍微手一觸碰，意識就沒入了這寶塔之中。
琉璃金塔。
“是你嗎……終于找到了我嗎.……”
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響起，在李衛的眼前幻化成人形。
是一個身披鐵甲的威武中年男子。
這幻影的主人，李衛曾經有過一面之緣。
帶著十萬天兵天將，來圍剿蜀山，卻還是被劍仙開了天門。
托塔天王。
然而眼前的托塔天王，卻好像和當時見過的不大一樣。
一時間李衛也說不出來哪里不一樣。
而當李天王看到李衛的時候，卻又說道：“不……你不是他……不是他啊……”
此時，李靖頹唐的坐下，臉上的沮喪之情溢于言表。
對，就是情緒。
李衛終于是能說出來，他和當日的李靖有什么地方不大相同了。
他的情緒，比當時帶領著十萬天兵天將的李靖，擁有著更豐富的情緒。
情感，溢于言表。
更像是個人。
“貧道..明澈，見過李天王。”
眼前這威武中年的幻影強調道。
“我并非李天王。”
“而是李靖，錢塘關，李靖。”
“錢塘關李靖不就是.……嗯.……
“錢塘關李靖……”
李衛思量了一下當時孫悟空的話，有些明白其中因果緣由：“只有封神之前記憶的，是李靖，擁有封神之后記憶的，是李天王。”
“然。”
不同時代，不同時期，承載著不同記憶的人，是不一樣的個體。
個性會隨著記憶的不同，變化，而改變。
此時，李靖邀請李衛進來：“既然你的法力能夠和這寶塔共鳴，雖然，你不是她，但規矩，就是規矩，不會因此而有什么改變.……是你，喚醒的我。”
我喚醒的你？
李衛疑惑道。
“你提到的她是誰？”
“她是誰……她是誰呢……我不知道。”李靖呢喃道：“但，托塔李天王知道，我并沒有這部分記憶。”
李衛走入這寶塔之中
他是背負著某種使命存的。
這是玲瓏寶塔嗎.……
李衛頓了頓說道。
“既然托塔李天王知道更多，他為何不將‘托塔李天王’的記憶封禁其中，而是要將李靖的記憶封禁其中.……”
高塔打開，直接略過第一層，這玲瓏寶塔內部并非是傳說之中的‘地獄十八層’，各層都是折磨人的地方。
除了鎮壓妖邪的第一層外，這玲瓏寶塔內部卻是凋欄玉飾，各種宗教意味的壁畫。
有佛家，道家的，甚至還有原始神靈的九重山河。
“為什么？為什么呢……”
“因為托塔李天王，是神。”
“他是沒有人性的。”
“而我，李靖。”
“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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