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馬俑醒了過來嗎。”
在青凌和覺明禪師下山后,李衛則是在房間里消化學習的騰云駕霧之法,然后思慮著青凌所說的話。
秦俑蘇醒,由內向外破秦皇古陵,其中一些帶有靈性的事物,也從這秦皇陵中離出。
若是這秦皇陵墓完整,這些個在里面的古寶一個都走不出來,甚至是杜康酒這樣的神靈之寶也無法走出。
秦皇陵啊,千古一帝的安眠所在。
這千古帝皇氣運鎮壓之陵,神鬼辟易,這些陪葬的寶物如何能出來?
只有氣機從內而破,這秦皇古陵束縛住這些靈異器物的氣運才會破掉,才能流走出來。
“醒來的不是始皇啊,而是別的什么人。”
沒錯,是人。
應該是有什么魂魄,附在了兵俑上,才能由內而外的突破這始皇氣運的封鎖。
當時方士的布置就是這樣。
‘活人’
才能從里面安然無恙的走出來。
而如今第九科雖然已經鎖定了‘犯罪嫌疑物’,卻也還沒有追蹤到。
時間太趕太著急了,縱使是以現在第九科的資源,也很難以第一時間鎖定目標。
畢竟也是昨日才通過占算之法算出來,這出土事物是石俑,在發現那一棵已經立刻在借助各種法子在追找這兵俑了。
李衛則是揉了揉太陽穴。
“大仙今日是精氣不足?”
抬頭來看,卻是梅在這兒。
此時此刻她的養眼模樣是讓李衛感到頗為欣賞——不過現在李衛只想好好的養一番精神。
“做了個夢而已。”
梅沒說什么,這個夢,可真夠夸張的。
靈臺方寸山,斜月三星洞上,菩提老祖,開壇講法,天穹倒懸方寸山。
尋常凡人聽了沒什么,僅會覺得身清氣明,然而修行之人聽了,則會有淪陷風險。
修為越高者,越容易淪陷。
聽之裨益極大,卻也容易反噬自身。
梅以山神之身,聽了那模模糊糊的經法,都有相當迷醉之感,不敢再聽了……
“如此夢境,即使是你也定然耗神。”梅將一碗甜豆腐腦遞給了李衛:“給,這是補神的事物,我也算受了些你‘做夢’的裨益。”
“謝謝。”
李衛接過了梅遞來的豆腐腦。
上面還有點點的熒光閃爍。
貌似,是帝流漿?
不過不是六十年一遇的那種,應該是一年一次的帝流漿。
對妖靈事物有幫助裨益,對于修行人來說,也有恢復心神的功效。
這一碗鮮甜的豆腐花下了肚后,李衛感覺肚子暖暖的。
滑溜溜的,順著喉嚨就滑下了肚子里,甜甜的味道自喉頭升起。
精神許多了。
也不知道是這豆腐花香,還是這帝流漿功效好。
“真好吃。”李衛舔了舔嘴唇,大快朵頤。
這讓一旁的梅看的一陣錯覺。
這道人有時候像個年輕人一般,思維活潑跳脫,但那一身修為,還有那倒懸于天穹的古之仙山。
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
關于天穹倒懸‘靈臺方寸山,斜月三星洞’一事。
第九科內外震動,一真子除了‘倒吸一口涼氣’之外倒也沒有別的反應。
只恨當時沒有去拜訪上仙,去一窺那古之神仙的真容。
當然,據青凌和決明大師所說,沒能看到菩提祖師的真容。
對此,青凌和覺明也不可惜,若是見到真容了的話,他們恐怕就掙脫不出來了。
然而此時,另一件消息卻是傳到了第九科。
那逃跑的土石俑,出現了。
當街對人行劓刑。
還是有直接受害者出現了……
原本還想著盡量在直接受害者出現之前找到這石俑的。
畢竟,只要是智慧生物,都會趨吉避兇,像是光天化日,當街上行兇這種事情。
居然敢于如此做。
然而這復蘇的兵俑,是‘膽大包天’,他真的這么做了,要么就是他‘膽大包天’要么就是‘狂妄至極。
白河則是皺眉道。
“當街對人行刑,他還以為現在是秦朝嗎?”
和道門那一邊更關心仙人之事不同,以白河為主導的國安部門更關心那復蘇作亂的兵俑。
他的存在,已經引起了恐慌,和影響到了社會秩序。
不過現在的第九科部門已經粗具規模和權限了,很快就開始了行動。
第九科這邊安排專門的外勤組去接管當地警方,讓專業的人來對付,避免造成更大的傷亡,更嚴重的損害,并且進行輿論管制。
在這小小的縣城里,各種武裝在這里出現,聲勢浩大的很。
而修行人代表是凌虛子也在不久后趕到這縣城,他看著眼前毫無阻滯著朝北前進的兵俑沉吟。
這兵俑對于周遭圍著的第九科探員們還有武裝卻是一副無視的模樣。
依然步履沉重的朝北而行。
啪嗒,啪嗒。
在周遭針落可聞的環境里,這兵俑前進沉重的步伐,異常的刺耳。
“前輩,還請在這里停下。”凌虛子終于是說道:“你的路,不在此方,還請隨我們走一趟。”
他的手中捏著五雷法咒,便要在這里停下這兵俑的腳步。
他這見到人就行刑的性子,讓他一路北向行去還得了?
也不知,他的目的是什么。
莫非,是去京城?
莫非,是要代表死去秦王嬴政,去都城再奪那秦家王朝?
無論是哪種原因,都不能讓這極度危險的存在繼續走下去了。
這一路走一路行刑,誰受得了?
此時,兵俑停下腳步,抬起頭來,終于是看到了凌虛子,還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符紙。
這讓看到了兵俑全貌的凌虛子也是悚然一驚。
殺氣。
滾滾翻涌的殺氣,那一股透體而出的血腥味兒,差點讓凌虛子的隔夜飯都嘔吐了出來,一身修為在身居然就這么僵在了原地。
被這土泥身鑄的兵俑給唬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凌虛子難以想象,這附身于兵俑之上的魂魄,生前的時候,到底殺了多少人啊!
此時,這兵俑也不偽裝了,丟掉了身上的大袍,露出了有些破損的泥胎石身。
兵俑的臉龐方正威武,是標準的陜北大漢的臉。
此時,粗厚的聲音從這兵俑口中傳出。
“區區方士,可敢,攔阻于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