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90 關於唐淺逸的活色生香
“你已經見過了,剛剛那就是素嬈。大學的第一年她和我們是同校,也許你對她沒印象,不過我當時對她也沒印象。可最後卻是她不顧一切地把我從火場裏背出來的。之前她們家一直都在為移民墨爾本發愁,因為她救了我,所以在我們家的幫助下,她們全家都移民去了墨爾本。
她的父親是一名很優秀的整形外科醫生,我療養的時候就是在她家的醫院,我身上所有移植的皮膚也都是來自她的弟弟。在墨爾本,我的身體雖然已經康複,但是需要移植的皮膚麵積太大,一直都是個問題。素嬈的弟弟在那時候出了車禍,死了。幾經掙紮後,她們家答應把她弟弟的皮膚移植給我,但是我必須答應讓她的父親給我整形,變成她弟弟的模樣,讓她們家的人得到心靈的慰藉。
我想,不管我長成誰的樣子,都比當時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好得多,也為了能夠重新站在你麵前,我答應了。又過了半年多,我終於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就獨自回來了。我沒想到,我療養的這段時間裏,段思涼會有這般變化,他竟然打入了北冥家內部,負責所有的賭場。爺爺又是如此地信任他,整個家族裏隻有我知道他的目的最終是摧毀整個北冥家,可是我不能說,我說了就害了他。
我回到瓷煙的消息也被他知道了,我一方麵得幫他,另一方麵又得時刻防備著他的攻擊。我還活著的消息很快也被紫欒知道了,我讓她不要告訴你關於我的消息,我還沒有勇氣以另一個人出現在你麵前。
但是紫欒忽然去世,讓我不得不出麵,我也一直在猶豫該怎麽向你開口,你卻那麽快就發現了蛛絲馬跡,並找到了我。”
“陌巷,是你嗎?”柒月捧著蘇黎掌心的傷痕低頭哭泣。“陌巷,是你嗎?”
此時此刻,她像個受了極大委屈的孩子,在他麵前嚎啕大哭。似乎要把這些年來所受的委屈,經的磨難,心中的苦痛全都哭與他聽。
被柒月捧在手中的手忽然反過來握住她的手,溫暖而柔軟。
就像那日她要被接回南家,他一手為她撐傘,一手緊緊地握著她的手。柒月站在蘇黎的麵前,仰起頭久久地看他,看他的眉他的發,然後把頭埋進他的胸膛,聽著他有節奏的心跳,說:“你回來那就好了。”
紫欒,紫欒,你聽,是陌巷,陌巷回來了。
我找到他了,我找到他了,如果你能聽到,能看到,那就請你回來站在他身邊,這一次,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嫉妒你不會詛咒你。
隻要你能回來就好。
蘇黎原本黯淡的眸子忽然又變得黑白分明了,他把下巴抵在她的頭上,說:“是我。”
“我發誓不再說謊了,多愛你就會抱你多緊的……你回來那就好了……”
藍色的燈光打在唐淺逸的臉上,她散落耳畔的發絲在流動的空氣裏漂浮。
她緊緊地閉著眼睛,吉他從她之間傾瀉出哀傷的旋律,她整個人就像霧裏的罌粟花,美麗妖嬈卻又沉靜。僅僅是兩個星期,大家就發現,唐淺逸身邊換男人的速度比換衣服的速度都快。
她可以同時跟許多不同的男人交往,不問彼此的過往,合則聚,不合則散。
從校中文係的研究生到不學無術的富二代,開著跑車的黃金單身漢,曆盡滄桑背著老婆偷腥事業有成的中年男人,花前月下的校門口每天都在上演著各種版本。
學校關於唐淺逸的私生活也是謠傳四起,版本眾多,開學不過半月,唐淺逸這三個字就成了花前月下學院茶餘飯後精彩絕倫的話題。
也許是為了給枯燥的學院生活添點料,這天唐淺逸正在學校餐廳裏跟新勾搭上物理係的高材生你儂我儂的時候,不知是誰把之前交往過的中文係的那個研究生叫了過來,故意讓他看看眼前這活色生香的一幕。
帶著啤酒瓶底眼鏡的研究生一看,頓時覺得自己滿腦袋冒綠光,許是在那麽多人麵前出了糗,麵子上下不來。
他一個箭步衝到唐淺逸麵前,用手指著唐淺逸的鼻子說:“賤人,你居然給我紅杏出牆!”因為惱怒,他指著唐淺逸的手都顫抖起來。
唐淺逸冷冷地掃了他一眼,隨即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說:“哈,我又沒結婚,我跟我的男朋友在一起吃飯怎麽是紅杏出牆呢?你是哪棵蔥呀?”
“我是你的男朋友!”中文係研究生被唐淺逸氣的鼻子直冒煙。
唐淺逸隨即從椅子上跳起來做出一副“我發現了新大陸”的表情:“我的天哪!我們是有來往過,不過那也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吧?難為你還記得。不過我有說過你是我的男朋友嗎?你頂多,也就是個男伴吧!而且我們早就分手了不是嗎?難道是我忘記通知你了?”
“唐淺逸,你能不能別這麽賤!”中文係研究生衝一副要把唐淺逸生吞活剝的表情。
一直愣在一旁不知所以的物理係高材生似乎明白了什麽,他黑著臉一杯橙汁潑到唐淺逸的臉上,大吼道:“唐淺逸,你個賤貨!”
唐淺逸用手撥了一下額前濕噠噠的劉海,不怒反笑:“對啊,我就是賤!但我可沒賤到哭著喊著求著你們來追我,倒是你們對著我這個賤人一直在獻殷勤,這麽說你們不是比我還賤!”
她說完沒等物理係高材生說話,端起自己麵前的西紅柿雞蛋湯,連著盆子向他的臉扔去。剛端出來滾燙的雞蛋湯啊,淋了他一臉,那隻盆子砸在他的鼻子上,兩行鼻血流了下來。
好像是一場有計劃的鬧劇,平時麻木不仁的同學們都像是著了魔似的,對唐淺逸的行為顯得特別義憤填膺。不知道是誰帶的頭,大家的議論轉為對唐淺逸的批鬥會,汙言穢語通通都指向了她。
見唐淺逸沒有反應,人群中有一個人忽然抓起麵前的盛米飯的盤子向她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