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33 四季很好 如果你在
楚暮悅和柒月終於明白剛才那些女孩子為什麽都在校外擁擠著,原來是來遲了,沒擠進來。
她們的車子剛停到停車場裏,便看到剛才還賭得水泄不通的路上現在已經有了一條羊腸小徑。
仔細一看原來是俞政楠的車子緩緩駛來,早有幾十個保鏢在前麵為他開道。
看到俞政楠的車子,那些小女孩像是瘋了一般,拚命的尖叫了起來,好像是在經曆第二次世界大戰一樣。
那些保鏢在此刻顯得特別的渺小,俞政楠的小粉絲們大有攻破城池之勢。
她們瘋狂的湧上去,喊著俞政楠的名字,他的車子被迫停了下來。
明明離柒月站得這邊禮堂這邊不遠,車子一路上走走停停,到禮堂這邊的時候柒月看看表,按預估的話演唱會在這時候本來是已經開始有十分鍾了,可是俞政楠的車子到現在才開進來。
車門被打開了,先下來的是俞政楠的經紀人綠韻。
隨後俞政楠也下來了,他站在綠韻的身邊,不好意思地衝大家笑,明眸皓齒的模樣,惹的眾人口水一陣狂流。相機、手機、攝像機什麽的哢哢地對著他拍個不停。
“幸好這演唱會隻有一千零一張門票,不然我不排除你們學校的禮堂不會被她們給拆掉或者是被她們的尖叫聲給掀翻。”楚暮悅揉了揉被周圍一浪又一浪的尖叫聲刺激得幾乎要失聰的耳朵大聲對柒月說道。
綠韻示意大家俞政楠有話要說,剛才還有掀翻天之勢的尖叫聲在一瞬間靜的連掉根針都能聽到。
楚暮悅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似乎在說“為什麽?究竟是為什麽?”
柒月看向萬人矚目的俞政楠,他微笑著說“謝謝大家來聽我的“四季很好”。
然後便在保鏢的保護下去了後台。
就算來得人再多,能進到現場的也不過是那一千零一個人罷了。
原本能坐五千人的禮堂,在此刻竟然空曠起來。
柒月不知道楚暮悅是從哪弄來這限量版的門票的,而且還是第三排這樣的好位子。
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來這裏,也不知等會俞政楠會不會看到自己。
在她的躊躇中俞政楠的演唱會正式開始了。
現場突然暗了下來,誰也看不清誰的臉,等到一束淡藍色的燈光打在舞台上的時候,俞政楠已經安安靜靜地坐在舞台的中央了。
依舊是白色的襯衫,領口微開,露出性感的鎖骨。
黑色的牛仔褲,白色帆布鞋。
非常眼熟的裝扮。
他的手上還抱著一把看上去很老舊的吉他。
眼睛微微發熱,周圍的一切都自動遁去,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
四前的那個冬天,他和她並肩坐在被大雪覆蓋的鐵軌上,他穿著厚厚的羽絨服,裹著咖啡色的圍巾,抱著那把老舊吉他,他說,柒月,以後我隻唱歌給你聽。
雪花飄過,沾染了他們的發。
那時柒月偷偷的想,這可不可當成白頭到老?
大屏幕上出現俞政楠放大了的臉,他說:”我是俞政楠,謝謝大家來聽我的演唱會——《四季很好,如果你在》,在開始以前,我想先給大家看一段動畫。”
他身後的電子屏幕切換畫麵,一張一張關於俞政楠和柒月之間片段的塗鴉躍進眾人的眼眸。
漫畫上的小男孩的吉他、小女孩的百褶裙、彎彎的單軌車道、巨大如雲朵般的棉花糖……
向日葵,漫天遍野的向日葵,連雲朵裏都長出了向日葵。
畫麵定格在最後一張塗鴉,漫畫裏的小孩都已長大,在漫天的雪花中騎著單車駛向那一片向日葵的花海。
他抬起頭微笑,眼圈微微有些泛紅,他坐在椅子上,把那把老舊的吉他放在腿上,開始了他的演唱:
哪一年的煙花落在你眉頭,
青絲平添幾段愁
哪一年的秋風掃過我肩頭
梧桐鎖不住清秋
哪一年的雪花困住我像囚
單軌火車不停留……
哪一年的百褶裙映在我眼眸
之間觸碰你額頭
哪一年的白襯衫飛進你眼角
誰在河邊折楊柳
哪一年的向日葵驕傲過牆頭
音容相貌未曾改
哪一年的大雪覆蓋你的素描
畫的出你的聲音卻畫不出你的容貌
他唱到這裏,閉上眼睛,眉毛微蹙,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
輕輕的旋律從他的指尖緩緩流淌出來,他繼續唱道:
你用鉛筆把四季剪得隻剩下一個秋
問我如果在雪地裏一直走一直走
是不是能走到白頭?
北方有沒有終點
北極以北的四季是不是隻剩下冬天
向日葵開滿的那一瞬間
幸福的模樣會不會重現
我站在四季的邊緣
還記得那時我們都很平凡
夢想都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