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挖牆腳
「而且，和你還有著鏈接，是你的新宿主？」
「窮鬼系統，你這是準備逆改權能，不當正義系統，打算去當邪惡系統了？」
「才不是呢！」正義小光球否認道，把吳克的情況跟眼前的女巫師說了一遍。
「生命印記都發生改變的情況，想來你也不是讓我幫他凈化掉身上那些惡念的，那樣的話，除殺了他沒有第二種可能，那麼，這是為了搞定不受控的力量而來的？」
女巫師的目光撇在少年身後，在進入這個世界就有些不活躍的黑泥上。
「不過，你們系統一族，不是最擅長根據宿主的情況，從而演變自身的能力嗎？」
沒等小光球回答，女巫師拍了下手：「哦，我知道了，演變能力也是需要錢的，而你是個窮鬼系統，沒錢，所以，這是打算在我這裡購置一些價格相對便宜的限制型道具了？」
「我討厭預言家。」
「我還沒預言呢，這只是做生意久了，直接看出來的。」
女巫師站起身，她的身材比想象中還要高挑，在視角發生變化后，吳克才從對方兜帽下看到露出來的一對耳朵，那居然是半尖形狀的。
「你沒見過半精靈么？」
似乎注意到他的目光，女巫師詢問。
吳克搖搖頭：「沒見過。」
不管是他穿越的世界，還是原來生活的世界，他都沒有見過耳朵是尖尖的人。
阿琪莎若有所思看著他，突然伸出一隻手到少年的面前，她道：「把你的手搭上來。」
吳克下意識抬起右手，就準備搭上去，又聽得女巫師說：「不要用右手，用你的左手。」
吳克只好放下右手，抬起左手，搭在那隻白皙修長的手掌上。
「好，現在放下你的左手，換右手上來。」
「呃……」
吳克不明白這位巫師女士想幹嘛，但卻有種被老中醫搭脈診斷的既視感。
雖不明，但覺厲。
於是，他很聽話地聽從這位應該是專業人士的指揮，接受起各種有些奇怪的診斷指令。
在隨著對方繞圓的手指，在原地飛轉了幾個圈后，女巫師便拍了下手，一副很是滿意的模樣。
突然扭過頭，指著他就問向正義小光球道：「把你的這個宿主讓給我怎麼樣，心思這麼單純的邪惡神祗我是第一次見，想來調教起來會很有意思，放心，我會出個好價錢的！」
「啥？」正義小光球驚了，驚訝於居然有這麼喪心病狂的人，連如此貧窮的它的牆角也要挖，連忙就喊道：「我是來買東西的，可不是來賣東西的，還有我的宿主有自己的意志，是非賣品！」
「既然這樣，那就讓他自己來選好了！」阿琪莎聳了聳肩，看向已經有些呆愣住的少年，問道：「如何，年輕的小傢伙，你要不要選擇跟我？
比起旁邊這個窮鬼系統，我能給你更好的待遇，不僅可以幫你解決身上的問題，還會好好地調教你。
當然，這個調教指的是作為星界巫師學徒、以及我店內員工的調教。
這是多元宇宙排序第五位階生命，星界大巫師阿琪莎.瑞恩托的邀請，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不要不識抬舉。」
「喂，不帶你這麼威脅人的吧？！」正義小光球叫嚷起來，但卻沒有插足少年的選擇。
「抱歉，我不想當什麼學徒，也不想成為你的員工被你調教。」吳克直接拒絕道。
「真遺憾。」嘴上說著遺憾，但阿琪莎臉上卻看不出有任何遺憾的神情：「那我就只能收錢辦事了。」
正義小光球似乎因為吳克的拒絕，有些鬆了口氣：「沒錯，二道販子就要有二道販子的模樣，不要想著挖我牆角！」
阿琪莎沒有理會小光球，看著少年認真道：「按照你現在的情況，想要解決你身上可能暴走的力量，我這裡剛好有一套適合你用的東西，我找找……」
說著話，女巫師的手就探入旁邊的空氣中，彷彿消失了一般。
「空間術，是每一個星界巫師必會掌握的法術。」小光球在旁邊介紹著。
「找到了。」
一個外型有些古樸、像是銅製的圓環被丟了出來。
「這是阿莫爾思鼻環，是你的同族勇者系統抵押在我這的物品，對方的一位大勇者宿主，就曾用這東西封印過一位第五位階的魔王。」
「第五位階的魔王都能封印？好東西啊！」正義小光球的球體閃了閃。
「不過，封印到最後還是被撐爆了，那位大勇者宿主也被幹掉，勇者系統投入一切卻傾家蕩產，只撿回來那封印神器碎片的一部分，將之抵押給我拿錢還了一部分欠賬，而現在它應該還在為其他系統打工，在還剩下的賬的路上！」
吳克：「……」
正義小光球：「……」
「所以，你是想賣個壞的給我們？」
「我已經依據碎片主體修好了封印的部分，雖然不能和原來完整的封印神器相比，但只是作為限制器，把一個剛進入第六位階的神祗身上，一些不受控制的力量給束縛起來，卻不是什麼問題。」
女巫師指向吳克背後的黑泥，說道：「哪怕這些東西的數量再增加個幾十倍也一樣，安全而又穩定，且不比全新的限制道具差，最重要的還是不會影響他的神格，汲取這些黑色物質繼續成長！」
「又或者說，你對一個能自主成長的神祗宿主不感興趣，想要個力量被封絕的？」
正義小光球脹縮了下，詢問道：「那這東西的價格是？」
知性感滿滿的女巫師笑了起來，回道：「不貴，也就十五萬阿索普。」
「不是，這還不貴？你賺的是黑心錢么？」
「買不起可以分期付款，但首付款得付十分之一，也就是一萬五，之後，以這個次元世界的時間流速計算，每個季度付五千，分27個季度付完。」
「你要知道，好貨不便宜，便宜沒好貨，就這個價，去外面的商鋪，頂多買到效果只有十分之一的東西，而且還不給你分期付款的機會。」
「要不要買，你自己考慮。」女巫師坐了回去：「提醒一句，你這個宿主靈性很強，說不定買回去沒過多久后，他就自己學會控制那些力量，到那時候停止付賬，就等於只是用了少許代價，就租賃使用了一件價值超過十五萬阿索普、泛世界通用型的神器！」
后一句話似乎打動了正義小光球，它就如同一個被推銷成功的客人，朝向吳克說道：「你都聽到了，要不要買你自己決定，畢竟點數是你的，當然，本系統的建議是，這筆錢不能省，該花還得花。」
吳克能怎麼辦，他又不懂這些，只能聽小光球的。
「那就成交了？」
「阿琪莎，你還得負責幫他戴上這東西，免手工費。」
「行，這也算是一筆不小的生意了。」
阿琪莎點頭答應下來，抬起手對著少年就是一招。
吳克忽然覺得自己的內心空了一塊，就發現體內的結晶不知何時跑到對方手上了。
像是命根子被別人拿捏住，少年的身體下意識緊繃起來，後頭蠕動的黑泥也在一瞬間僵硬住。
「別緊張，我又不會捏碎它，只是給它戴點東西而已。」
女巫師伸手一拿，地上的圓環就像是跨越了空間，被她拿在了手中，稍微觀察了幾眼黑色結晶上的白紋，阿琪莎嘴角微微勾起，就把圓環放在了結晶上。
在吳克還沒看清楚對方究竟做了什麼的時候，他的命根子……呃，被拿走的黑色結晶，就重新回到他的體內。
稍微感受了下，吳克就察覺到結晶裡面，多出來一個空曠的空間，心念一動，鏈接身體的黑泥就猶如漏斗里的油，呼啦地往那個空間湧入，期間根本沒有一絲抵抗能力。
耳邊自打接受惡念意識后，就不斷響著的碎碎念，那些侵蝕他人格意識的負面思緒，似乎也在這一刻消失無蹤，這分期付款購買的道具，竟有立竿見影的效果！
緊接著，吳克察覺到不對，在黑泥被吸進那個空間后，他應該摔倒又或者漂浮著才對，但現在既沒有摔倒、也沒有發現自己漂浮，就像是重新有了雙腿一般，站在地上……
低頭一看，雙腿竟然真在，腳趾還在動著，那本應該沒有的肢體居然長了出來，且十分健康地暴露在外界的空氣中，沒有一絲遮掩，有種風吹雞兒蛋涼涼的感覺……
少年的臉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明明能夠紅內褲外穿不害臊的存在，卻在此刻有些羞赧，他當機立斷，用手擋住了要害。
然而，該看的也已經被看了，知性氣息十足的女巫師，撇里撇氣地吹了一聲口哨。
「以類人生物的審美，你的身體顏值不賴，而以類神生命的角度，你這反應實在有趣。」
女巫師打了個響指，一套巫師服就被套在少年的身上：「這算是買神器，我額外贈送的小禮品。」
「本來，是我打算給未來自己的學生準備的學徒服，但可惜至今要麼是看不上眼，要麼是看上眼的，不願意做我學生。」
正義小光球飄過來，警惕地從球上長出一雙眼睛瞪著女巫師，呼啦啦地從身體里擠出一堆結晶錢幣，警告道：「我們可是付錢的！」
阿琪莎並不會理會小光球，繼續說道：「如果你以後改變主意，不想給系統當打工宿主，並還能保持這種單純心態的話，我隨時歡迎你轉投我的店中，成為我的學徒。」
正義小光球被氣得鼓了起來，伸出光手就拉著少年向外飄去。
「年輕的小傢伙，最後給你點提示，同種力量的對抗是最有效率的，而平衡之道則是萬物之理，這是許多世界本身都孜孜不倦追求的東西。」
女巫師的聲音消失在身後。
來到外面，吵雜的聲音重新傳入耳中。
正義小光球拉著他出來后，便有些心事重重，落地才走出兩條街道，就說道：「你剛才拒絕了一個大好機會。」
「什麼？」吳克不明所以。
「阿琪莎雖然是個二道販子，但她本身很厲害，作為已經抵達第五位階巔峰多年，只差臨門一腳就能跨入第四位階的星界巫師……」
正義小光球停頓下來，意識到這位普通世界出身的宿主，並不知道多元宇宙里的情況，於是解釋起來：「在多元宇宙中，第四位階的星界巫師，又被稱為。」
「阿琪莎是個只差一步，就能進入星界巫師最高機構擔任議員的准創世者，很多時候，在其他世界，這種巫師與所謂的創世神無異。」
「她能看上你，雖然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看上你，但毫無疑問這是你能一步登天的機會。比你在一個世界里，用在那個世界幾個月的時間，完成從凡人到神祗的跨越，還更大的跨越。」
「老實說，你雖然是我的宿主，但你已經幫我賺回了本、甚至還有盈餘，你並不虧欠我什麼……」
正義小光球的聲音變低下來：「在知道這些后，如果你改變主意，就回去那家店吧。」
「我能給予你的，阿琪莎能給予更多，她說的是實話，甚至她還能找來其他的系統，以你為主地輔佐你，而不是像你我現在這樣，簽訂的平等合約，她可以給你更大的平台。」
它系統里最基礎的SM之力，在星界巫師傳承的面前並不算什麼，哪怕存在於某些世界真正的超人之神來了，也只是能在里說上幾句話而已，份量還不重。
星界巫師，是多元宇宙中毫無疑問的超巨型勢力，僅次於系統一族等極少數第一位階的種族、又或者個體、集團。
「世界可能很大，但我們的接觸面很小，這是我老爹曾經跟我說過的一句話。」
「他還說，有的人會選擇大世界去見世面，但有的人則會選擇自身能接觸、也能理解的小世界，過著安貧樂道的生活。」
「我不知道哪個選擇好，但我現在只是想當個普普通通的SB，時不時做一些拯救別人的事情，並不是想跑到連我自身都無法理解的大世界里，去過著並不知道會是怎麼樣的人生。」
「宿主，你……」
正義小光球有些被感動了。
「不過話說回來，阿琪莎小姐居然是那麼厲害的人，不知道我能不能在保留正義使者身份的情況下，仍跟她學習知識、拜她做我的老師？」
大人會因為現實做出選擇，小孩會靠著本能直接拿走，只有帶著矜持的少年，會升起全都要的想法，並準備去嘗試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