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螳螂捕蟬
淳於傅把夜明珠帶到廂房裏邊，讓侍女找來幹淨的衣服和熱水，把侍女揮退後，再繞過屏風看向呆坐在椅子上的夜明珠說：“趕緊沐浴更衣，把身上的衣服換下來。”
“剛才到底是怎麽回事？”夜明珠站起來急切問道。
淳於傅走過去把她身上的衣服扯下來，淡淡道：“等你沐浴後，我再跟你說。”
“嗯。”夜明珠推開他的手輕聲道，“我自己來。”
淳於傅轉身向繞過屏風去說：“把脫下來的衣服，搭在屏風上，交給我處理。”
沐浴過後，夜明珠轉出來看了看坐在案幾旁的淳於傅，頓了一會兒，她再迎上去問：“十公主的死，還有母後與皇上……跟我的衣服有關嗎？”
淳於傅冷睨了她一眼沉聲問道：“你跟賴藥兒見麵呢？”
夜明珠輕作點頭沒有說話，愣了一會兒她才猛然想起賴藥兒往自己的身上撒了一把香粉，莫非就是那刺鼻的香氣讓他們中毒的？
夜明珠心頭微涼，低下頭去。
“你的玉簪子呢？”淳於傅緊接著問道。
“吖？”夜明珠愣了一下，忙往自己頭上的發髻摸去，這下才想起來，玉簪子還在賴藥兒手裏。
她猜，賴藥兒一定是故意的，他在她身上下毒，為的就是向淳於傅挑釁，為了告訴淳於傅，玉簪子在他手上。
淳於傅沒有再問什麽，冷冷拂袖站起來向外走去。
夜明珠快步跑上去攔在他跟前說：“我不是故意的……”
淳於傅冷鋒一皺，頓時掐住她本就傷痕累累的脖子冷厲警告：“下次沒有我的允許，你還敢單獨跟他見麵，我會毫不客氣殺了你！”
“咳咳……”夜明珠憋紅了臉，難受地喘氣。
淳於傅緩緩鬆開手，指尖輕輕碰了一下她脖子間紫紅的手印。
夜明珠倒退一步，拈起領子遮住脖子上的痕跡。
淳於傅睨向她淡淡道：“過來。”
夜明珠搖搖頭說：“你知道嗎？十公主懷孕了，是獨孤求敗的孩子，她是為了獨孤求敗和腹中的骨肉所以才要殺我的。她以為，是我害死獨孤求敗的。”
“所以呢？”淳於傅冷聲問道。
夜明珠背過身去，目光落在某處悵然說道：“她雖然討厭，但不至於可恨。如果沒有獨孤求敗虛無飄渺的承諾，她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你們這些男人，明知道不可能給予結果，為了各自的目的，還是隨心所欲霸占我們的一切，你可知道，你們短暫的欲望，付出的，是我們一輩子的代價。”
她最恨的是：短短時日，獨孤求敗竟真的跟十公主好上了，而且還占有了十公主的身體，他自己深知，他是不會迎娶十公主的，可是，他還是毀了十公主的清白，以至毀了她一生。
淳於傅沒有回應，饒過她，冷冷向外走去。
淳於傅單獨麵見東方無敵，大概地把事情說了一下。
說：十公主跟獨孤求敗珠胎暗結，因為獨孤求敗的死，十公主心生恨意，雇刺客暗殺明珠公主。獨孤求敗生前的幕僚救了明珠公主，實際上實際是替獨孤求敗報仇卻暗中往明珠公主身上撒了毒粉，以致發生後來的事情。
在簡明扼要地說了一下十公主企圖掐死夜明珠的事情，然後把十公主的太監揪出來。
東方無敵聽後震怒，心中的痛惜頃刻間轉化為憤怒和羞辱，認為她是咎由自取，立即下令封殺十公主死亡的消息，任何人不得再提起。
為了掩飾今日十公主的醜行，賞菊宴繼續進行，一切按原計劃進行。
獨坐在憑欄旁邊桌子前的賴藥兒聽到急促的腳步聲，旋即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他才剛抬頭，耳邊就傳來一陣摔杯子的刺耳聲音，看著跟前憤怒的人兒，他愣了一下，繼而微笑說：“小學妹，沒想到最先找到我的還是你……”
“閉嘴！”夜明珠叱喝一聲揚起巴掌，卻遲遲扇不下去。
賴藥兒擱下手上的杯子說：“要打就爽快一點，這個巴掌算是我欠你的，絕不還手，絕不報複，更加不記恨。”
夜明珠收回手，雙手撐著桌麵忿忿斥責：“你隻不過是向淳於傅下戰書而已，你已經拿走了我的玉簪子，何必借我之手殺人？如果淳於傅沒有出現，你是不是要把所有人都毒殺呢？”
賴藥兒微微笑說：“我隻是試下一下研製出來的新毒而已。”
夜明珠搖搖頭輕聲低喃：“你太可怕了，你們都太可怕了，你們都喪心病狂！”
她伸出手張大掌心淩厲說道：“把玉簪子還給我！我不要再把自己的東西給你當殺人凶器！”
賴藥兒低低笑說：“現在還不可以把它還給你，小學妹，這是男人的……”
“別跟我說什麽都男人的鬥爭！”夜明珠驟然拂袖淩厲叱喝，“我是女人不是男人！你們把我扯進來算什麽？既然一開始就想著利用我，那就別堂而皇之地說什麽男人的鬥爭！這爭鬥裏，既有男人，也有女人，女人不是附屬品！”
“呯呤！”
一陣摔東西的聲音。
“……”賴藥兒輕輕吸了一口寒氣，強大的小心肝還是忍不住顫抖了一下，稍帶幾分訝然看著跟前的人兒，沒想到她發起脾氣來一點也不比男人遜色。
夜明珠喘了幾口怒氣，雙手狠狠拍在案幾上斥責：“十公主懷了獨孤求敗的孩子，是你親手毒死了她！是你讓你的米飯班主斷子絕孫的！”
“……”賴藥兒噎了一口唾沫，繼而咧起嘴角微微笑說，“原來你糾結的是這個，不必擔心，獨孤求敗在龍軒國的姬妾們早就給他生了一群獨孤小敗。”
“……”夜明珠極度無語地瞪了他一眼，良久，她才使勁搖搖頭聲明，“我的重點不是這個！”
賴藥兒眉峰輕皺，勾起一抹佻儻的笑弧冷聲道：“你可來了。”
“……”夜明珠愣了一下扭頭看去，才知道淳於傅不知什麽時候站在身後了。
淳於傅冷步上前，賴藥兒隨即甩出三根銀針，淳於傅眉峰冷皺，一手把夜明珠推到一邊去，自己身側身躲閃繼而淩厲翻身躍上。
夜明珠踉蹌倒退兩步，像踩到了什麽東西，“吖”的一聲跌了下去，她把手一摸，低頭一看，才知道自己坐在了一具屍體上邊。
“哇！”夜明珠地喊了聲驚魂未定爬起來，掃看了一眼，剛才被賴藥兒殺死的黑衣人的屍體還原封不動地在這裏，這下才知道，自己剛才跑上來的事情竟然完全忽視了！那到底有多憤怒呀！
她回過神來再扭頭往那打得不可開交的人看去，賴藥兒雖然斷了一臂但是絲毫不遜色，淳於傅招招狠卻依舊不失逸仙之態。
夜明珠咬了咬下唇，正欲轉身離開，卻聽見“砰”的一聲，她訝然扭頭看去，隻見一抹白眼擦眼而過。
“淳於傅！”夜明珠看著重重摔落地上的人驚怯大喊一聲。
立在憑欄上的賴藥兒並沒有罷休，陰沉的眼裏縈繞殺意，把腳一下縱身踹下去。
“不要！”夜明珠驚喊一聲，本能衝出去，直接撲到淳於傅的身上。
“……”賴藥兒眸色頓愕，來不及收回，還是一腳踹到了她的後背上。
“啊！”夜明珠仰頭痛喊了聲。
重傷在地的淳於傅忙摟著她坐起來，隨手擲出三根飛鏢。
賴藥兒鎖緊眉頭淩厲翻身躍到另一邊去，躲開殺氣凜然的飛鏢，如果不是淳於傅身負重傷力度失衡，他敢肯定自己已經死翹翹了。
“咳……”夜明珠伏在淳於傅的懷裏難受咳了聲。
賴藥兒急急地看了她一眼，如果不是及時收了一點功力，恐怕她這脊梁早就粉碎了，現在，恐怕也是內傷不止。
臉色煞白的淳於傅稍帶痛心地凝視了她一會兒，忙把手握住她的手心。
賴藥兒冷哼一聲說道：“淳於傅，你已經身中劇毒，再動用內力的話，不到一刻鍾，你會馬上死掉。”
淳於傅摸了摸自己嘴角流淌出來的黑血，再睨向他冷冷問道：“你何時下的毒？”
賴藥兒稍帶得意冷哼一聲譏誚：“你跟獨孤求敗一樣，都是自負之極。摧花粉，還有摧花粉的解藥，再配上我身上專門為你而備的毒藥，三者合一，任你最謹慎，最聰明，也抵不過。”
他再把目光落到夜明珠的背影上說：“小學妹，你不是問我為什麽要用這麽殘忍的辦法挑釁嗎？我現在告訴你，我為的就是讓大魚上釣。”
夜明珠聽明白了，他往她下香粉，那目標由始至終都是淳於傅，他是要用這迂回的辦法令淳於傅中毒。
她的嘴角緩緩淌出一絲鮮血來，呼吸的時候，胸口微痛，她緩緩轉過頭去冷聲道：“你……勝之不武。”
“……”賴藥兒扯了扯嘴角冷聲反駁，“下毒本來就是投機取巧的事情！”
夜明珠的手緊緊拽著淳於傅的衣衫冷哼一聲道：“小人才投機取巧……淳於傅……淳於傅就算是下毒，那也是光明正大地植入你體內，坦蕩蕩，而不是拐彎抹角，他下毒也是真君子！你不如他，所以才耍詭計對付他！”
“……”賴藥兒臉色異常陰沉，冷冷的殺意映於眼底。
淳於傅心頭漣漪微漾，把手撫著她的臉淡淡道：“別說話，養氣。”
夜明珠微微喘息沉默不語，迷糊的雙眼緊緊凝視著他越發蒼白的臉。
“成皇敗寇。”賴藥兒盯著夜明珠的背影冷聲說道，“你應該聽說過，曆史是由勝利者所編寫的，剩者為皇！他在你眼裏最厲害又如何？這一刻他死翹翹了，那便什麽都不是！我告訴你！這毒沒有解藥，他隻有死路一條！”
夜明珠心頭一緊，堵塞的胸口像有一股熱流馬上就要噴湧出來。
淳於傅忙屏住呼吸封住她的穴位，他咳了兩聲，嘴角的黑血不停流溢出來。
“淳於傅……”夜明珠慌了一下忙抱住他的腦袋，再扭頭睨向賴藥兒叫喊，“解藥！趕緊把解藥給我！”
賴藥兒慍怒地努了努嘴說道：“我說了，沒有解藥！除了死，他沒有第二條路！他害我斷臂，還殺死了獨孤求敗，就算有解藥，你以為我會給他？”
夜明珠還想說什麽，卻被淳於傅捂住了嘴巴，她蹙起眉心急切回過頭看去。
淳於傅垂下深眸冷冷道：“養氣。”
她心急如焚微咬下唇，隻好沉默不語。
賴藥兒盯著他悠然冷傲的樣子氣急敗壞斥責：“一個勁裝模作樣，別以為你擺出一副淡定的樣子，我就不知道你心頭畏懼死亡的顫抖。”
說罷，他從兜裏抽出夜明珠的玉簪子冷哼一聲說道：“你想要這玉簪子是吧，我這就給你。”
賴藥兒拿玉簪子瞄準淳於傅的脖子，輕蔑冷哼一聲。
他正欲把玉簪子飛出去，謝名佑和雲醫師翩然落到憑欄之上，謝名佑嘴角微彎淡笑說：“白白讓他毒發身亡豈不可惜，身敗名裂才是上策。”
夜明珠緊抱著淳於傅的手臂扭頭掃看了一眼，不管是賴藥兒，謝名佑，抑或這個雲醫師，他們都是淳於傅的敵人，即使他們沒有落井下石，但也隻會冷眼旁觀。
更何況，他們本來就是你死我活的對手。
賴藥兒手撚玉簪子扭頭睨向謝名佑，冷翹嘴角戲謔：“早就知道你們兩在看戲了，雖然爺爺我很享受被觀眾追捧的感覺，但是，授人以魚的事情，從來不是我賴藥兒所為。”
他再上下打量了一下謝名佑冷聲譏誚：“看你文質彬彬，一表人才，如果缺了一隻手臂，應該會更有味道。”
“嗬。”雲醫師冷哼一聲，睨向賴藥兒反譏，“你陳毒未清，新傷加舊患，逃命之上策，若要跟我們硬碰，自不量力。”
“淳於傅就是這麽自負所以才敗在我手下的。”賴藥兒冷聲笑道。
雲醫師提起手上攔在謝名佑跟前說：“他毀了我的藥寮，這筆賬也該好好算一下了。”
謝名佑倒退兩步，不摻和他倆的對決，再扭頭往夜明珠的方向看去。
夜明珠瞅見他略顯著急的目光，她輕輕皺起眉頭說：“好人哥哥，我知道你不會救他的，但是，請你答應我一個請求，暫時不要落井下石好嗎？不要過來，不要碰他。”
謝名佑指尖微動，輕聲道：“那你到我身邊來，我答應你，任他自生自滅。”
夜明珠搖搖頭說：“不要，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是……我就是舍不得他。”
謝名佑撅起的眉頭越發冷沉，微握的拳頭冷冷使勁，沉厲提醒：“明珠，我是容不得他的。”
夜明珠眼角酸澀，緊緊摟著淳於傅的脖子不放。
“咳咳……”淳於傅咳了幾聲，衰弱地把頭靠在夜明珠的耳邊，稍帶幾分不悅責備，“沒聽見我的話嗎，養氣。”
夜明珠揚起水霧氤氳的靈瞳哽咽低念：“你都活不了了，我還養氣幹什麽？”
淳於傅撫了一下她的臉，慢慢靠下去，輕輕吻掉她嘴角的鮮血，再轉到她的唇瓣深深淺淺地允吸。
夜明珠閉上眼睛，忘乎所以把自己交給他，眼角的兩弘熱淚情不自禁流瀉下來，因為，他的唇似乎有點冰冷。
看著狂熱相擁熱吻的兩人，謝名佑緊握的拳頭咯咯作響，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憤怒，疾步跑過去。
“豈有此理！竟然當著我的臉偷情！”賴藥兒憤懣叱喝一聲，旋即甩了雲醫師，翻身越過謝名佑向淳於傅襲去。
謝名佑一手反口賴藥兒的肩膀淩厲叱喝：“我的人還輪不到你來教訓！”
賴藥兒憤懣轉過身來一掌打過去反駁：“這話應該是爺爺我來說！”
謝名佑側身躲開賴藥兒的襲擊，雲醫師旋即擦身過去跟賴藥兒交鋒。
三人陷入了混戰，左右夾擊的賴藥兒好不容易掙脫開來，率先向淳於傅襲去。
不料，還在擁吻的淳於傅猛然睜開鋒利如刀的寒眸，他一手攬著夜明珠的纖腰滑地而起，疾手兩掌打落賴藥兒的胸膛。
“噗！”橫飛開去的賴藥兒猛然吐了一口鮮血，似有一根銀針橫穿他體內飛出，他直接砸到地上再吐了一口黑血。
“……”謝名佑和雲醫師本能地往賴藥兒的方向看去，隻見他臉上似乎有龜裂的青絲的蠕動。
“……”驚魂未定的夜明珠驚乍地看了一眼倒地的賴藥兒，再扭頭看向摟著自己的男人，他的手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根玉簪子。
淳於傅慢慢舉起手中的玉簪子，睨向倒在地上掙紮得賴藥兒冷冷道：“這是賜予你的第二種毒，放心，在你還沒飽嚐痛不欲生的煎熬之前，我不會讓你死掉。”
謝名佑和雲醫師警惕對看一眼，兩人眸色怪異使了一個眼色。
“……”賴藥兒捂著胸口，不可置信地看著淳於傅搖搖頭說，“怎麽可能……你怎麽可能還能動？你明明中了我的毒，沒有毒藥，你是怎麽解毒的？你是什麽時候解毒的？”
淳於傅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陰寒弧度冷聲道：“學藝未精，死後問閻王去吧。”
夜明珠滿目崇拜看著身旁的男人，他剛才還臉白如紙，就一個吻的時間，他就紅粉菲菲了，難不成……他是傳說中的白雪公主，不……王子。
淳於傅垂下眼眸沉厲看了她一眼說：“養氣。”
“嗯。”夜明珠嘴角含笑點頭。
她側頭看了一眼賴藥兒，猛然想起淳於傅剛才說的話，第二種毒藥？難不成，賴藥兒身上還殘留的毒也是他動的手腳？
罷了，他們的鬥爭複雜，他們的報複凶險，自己的確管不著。
沉默了一陣子的謝名佑看向淳於傅，若有意味微微笑道：“看來，接下來隻是你與我的鬥爭了。”
“嗬嗬……咳……”臉色煞白的賴藥兒一手撐著地麵，一手捂著胸口，冷冷低笑譏誚，“別人美女與財帛都在手了，你還爭個毛線啊？”
謝名佑不以為然淡笑說：“不到最後，不論成敗。”
謝名佑再看向夜明珠鄭重問道：“明珠，你可得想好了，你要站在哪一邊？”
夜明珠微咬下唇，打量了一下他倆。
若謝名佑倒了，東宮必倒，因為明妃一直在虎視眈眈，是公主之所以失去理智，恐怕這明妃在背後廢了不小心機。
若他不倒，東宮還是會受到猜疑，明妃還是有機可趁，但以謝名佑的聰明才智，一定有能力扭轉乾坤。
“我……”夜明珠低喃了一聲，眼前一片昏黑，她輕甩了一下腦袋就昏倒在淳於傅懷裏了。
淳於傅緊摟著夜明珠的纖腰，再睨向蠢蠢欲動的雲醫師和謝名佑，冷聲道：“她已經暈過去了，你還想怎樣利用她？”
謝名佑輕挽嘴角冷笑道：“局已經布下了，你也已經跳進來了，現在正好收網。”
“願聞其詳。”淳於傅沉下眸色冷聲道。
謝名佑溫雅的眼底流過一絲冷沉的亮色，若有意味問道：“你對明珠公主的事情無微不至，肯定知道我曾送了一顆夜明珠給她吧？你可知道珠子上另有玄機？”
淳於傅輕眨冷眸沒有說話。
謝名佑勾起一抹詭秘的笑弧冷聲道：“你讓陛下對你信任的秘密，會因為這個珠子而攻破。”
淳於傅不以為然冷聲道：“秘密？若真有什麽秘密，你何不直接到陛下跟前說？”
謝名佑沉沉地笑說：“因為，我比東方無敵更欣賞你背後的勢力。不，東方無敵隻知你可用，卻不知道你背後藏著多少威脅他的勢力。我，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嗬……”還坐在地上的賴藥兒輕咳幾聲冷笑道，“走狗烹，狡兔死。這就是人才的下場，尤其是野心勃勃的人才。淳於傅，你不適合當走狗。”
淳於傅沒有理會他，直接睨向謝名佑冷聲道：“我亦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謝名佑沒有生氣，仍舊是一副溫雅的樣子微笑道：“既然你不願意歸附於我，那麽，你盡管擦亮眼睛看看我給你設的局是如何的精彩。玉簪子就在你手上，你盡可把它送到東方無敵跟前。待會，才是真正的較量。”
“錯了。”突然傳來夜明珠的聲音。
他們齊齊愣了一下，伏在淳於傅懷裏的夜明珠一手拿過他手裏的玉簪子，再睜開眼眸睨向謝名佑說：“玉簪子還是我的，誰也奪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