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送佛歸西
念瑟聽了左皓白的話,笑了笑說道:“盟主的意思是,現在就可以把我們安排的人,和消息傳進皇宮去了!”
左皓白擺了擺手,對念瑟說:“這事在做之前,還得讓淩叔叔那邊的人設法給那些達官貴人透點風,這樣形式之下,才會引起那位皇上的注意,然後再把那個太監帶進宮內!”
念瑟領會到左皓白的意思,說:“你想來一招禍起蕭牆的戲?”
左皓白聽他用了這個成語,喝進去的一口茶噴了出來:“你這用法也太水了吧。我明明是投石問路、敲山震虎才對!”
念瑟白了一眼,擦了擦沾到自己身上的茶水。
左皓白有點不好意思,索性直接裝死無視了念瑟的白眼。隨後他對念瑟說道:“這場戲你可得給我好好安排,別給我搞砸了,不然我們兩個人就休想離開這希爾城了!”
念瑟驚道:“真假?”
左皓白敲了一下念瑟的頭,心想這事還得自己多上心一點,都到這份上了,可不能再功虧一簣,不然自己這盤棋就下不下去了!他想到這裏,對念瑟說道:“你還得盡力給我煽動希爾城民眾的情緒,讓全城的人都知道了硫璃國大軍在前線吃了敗仗,給皇宮內造一點氣氛!”
十月三日的夜晚,在官道路經長山時突然遭到了一夥蒙麵大軍的侵襲。
周長生看著滿是死屍,跨下馬來,一雙腳踩在地上。他壓抑怒氣,看著腳下跪著的軍官,大聲道:“你……你說,你們是怎麽守護糧草的!”
那軍官未曾見過周長生如此怒氣,有點惶恐道:“是……是山賊,不,是……軍隊……”
周長生滿臉殺氣,喝道:“我怎麽叮囑你們的,讓你們一路一定要加倍小心,尤其是路過這些鄰國的地方,更要時刻注意動向!”
那軍官低聲說道:“屬下也是按照您的吩咐,絲毫不敢怠慢,始終保持著警惕,隻是沒想到一下子一輪帶著火的弓箭朝著我們射來。我們一時躲閃,未曾顧及到糧草。等到我們想要保護糧草的時候,已經被衝上來的大軍絞殺在一起。”軍官舔了舔舌頭,繼續說道:“屬下反應過來帶著眾人回擊時,他們竟然邊站邊退躲入了這山嶺。屬下怕還有埋伏,就下令全軍不準追擊!”
周長生聽到他的話,說道:“看你還有點腦子,可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人,給我壓下去按軍法處置!”
那軍官求饒道:“請大人饒命,請大人饒命!”
周長生看著大營外黑漆漆地夜景,問身邊的將士有誰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有一個將士說道:“這是周落山,傳聞這裏曾經有一個姓周的皇帝死在這山裏,山裏的村民為了紀念他,就把原來的名字改為了現在的名字‘周落山’!”
周長生一聽這名字大吃一驚,進而冷汗淋漓。
馮相如前幾日從皇宮回來就忙得不可開交,又聽聞夫人的一番話心驚不已。馮相如對自己地夫人說道:“這些話別人說說就算了,你可不能在家裏亂說,這可是要掉腦袋的事!”
夫人說道:“這些事已經傳得滿城風雨,恐怕皇上也已經知道了吧!”
馮相如倍感壓力,可這又能如何,如今的局麵已經不是自己所能控製。他能做的就是把局勢朝好的方麵控製。不然這勵精圖治的十幾年時間眼看就要毀於一旦,他是如何都不能心甘情願地接受這個消息。
此時突然宮裏傳來消息,說皇上單獨召進丞相馮相如。
馮相如急忙跟夫人交代了幾句,就進了宮裏。
皇上正坐在禦書房內,看到馮相如到了。馮相如看到除了皇上以外還有一個小太監正跪在地上。他不知道皇上此番召見自己是有何用意。
皇上開門見山地說道:“馮愛卿已經也聽說最近希爾城裏的風言風語了吧?”
馮相如對答道:“皇上,這些風言風語不過是空穴來風,算不得數!若是皇上不悅,老臣這就差人去調查此事,把始作俑者捉來給皇上。”
皇上擺了擺手,這等消息他本就不在乎。要知道自己當初登基之際不也穿出如此的風言風語。隻是當時他一手按了下去,不曾想此番竟然又傳了出來。而且順著風言風語地出現竟然有人給他傳信說有人證在此。他就由不得自己不去聽信,這才把馮相如召進宮內。
皇上說道:“這事先不急,朕有一件事想要與馮愛卿一起探討一下!”
馮相如聽到皇上有事想要與自己探討,不經有點憂心。他隻好說道:“老臣願聞其詳!”
皇上對跪在地上的小太監說道:“你就把剛才的話重新一字不落地說一邊,聽到沒有!”
小太監嚇得身子直打顫,回皇上道:“奴才這就說再說一遍!”
馮相如被皇上看座,他盯著小太監看。
小太監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奴才是上年進宮的小太監,一直跟著黃公公做事。黃公公是皇上的貼身太監。黃公公本人年事已高,先皇念黃公公的忠心,給黃公公安排最輕鬆的事——就是來往太醫院拿藥。原本這事很小,可是皇上要服用的藥是那攝人心魄的春藥,每晚晚上必定讓黃公公親自前往太醫院領取。這樣的日子過了一段時間,有一天黃公公身體不適,就讓奴才代為領命。奴才也是在那時才知道皇上服用的是春藥一物,可奴才當時並不知道,後來問了黃公公這為何物?黃公公這才告訴了奴才!”
“繼續說下去!”
“是,當時奴才也沒把這件事記在心裏,直道是安心做好黃公公吩咐的每件事。可是有一天有個自稱是黃公公好友的人來找黃公公,他們在房間裏說了差不多半個時辰的話。自那以後,黃公公差人拿藥的事就交給了別人,奴才沒敢多問。奴才知道宮中之人隻管做事,不能問的話就不要多嘴。可是從這以後,奴才發現黃公公給皇上的送去的春藥的藥量是原來的幾倍,按照當初黃公公給奴才的解釋,這是大劑量的服用很容易出事。可是這劑量隻有送的人知道,因為他是混在酒裏送給皇上飲用。”
“沒過多久,就傳來皇上暈倒在曾妃的床上的消息。奴才想可能是那劑量過量所致,又因先皇每日必在服用,所以日積月累就變得愈發不可收拾。奴才知道這事遲早要出事,就冒著死的決心提醒過黃公公,可是黃公公直接打了奴才一巴掌,還警告奴才說‘這件事休再跟外人提起,不然就要了奴才的命’,奴才此後就被調離。直到黃公公意外身死,奴才警覺或許是因為春藥那件事殺人滅口。”
“奴才這就害怕起來,然後趁著宮裏安排奴才到宮外辦事的時候躲了起來。後來,奴才聽說跟在黃公公身邊的奴才一個個莫名其妙的失蹤,奴才這才警覺這是一個陰謀!”
待小太監說完,皇上問道:“你可知道那個找黃公公的人是誰?”
小太監不敢造假,回皇上的話,說道:“奴才記得,那位來找黃公公的人正是周長生大人!”
馮相如聽到原委已然驚訝不已,又聽到當事人竟然是周長生所為更加心驚。他向小太監說道:“你可知這番話的後果會是怎麽樣?你若是汙蔑當朝重臣,可是要殺頭的!”
小太監像是已經知道會有這番問答,他沉穩不破地回稟馮相如道:“奴才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敢說半句假話,奴才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確鑿無疑的!難道馮大人不知道周大人是昭宣國的臣子,是受了連坐之罪發配邊疆,又是從發配之地逃亡我們硫璃國的?”
馮相如自然知道這等事情,可是這又能說明什麽?難道這就要說周長生有謀逆顛覆硫璃國之心。恐怕就憑這點還是說服不了自己,他對皇上說道:“皇上此事事關重大,要不要把周大人從前線調回來。看周大人如何解釋!”
皇上又從身前的奏折中翻出了兩個奏折:“這兩個奏折,馮愛卿看一下吧!”
馮相如接過皇上的奏折,看到奏折上的內容,原來想要辯護的話咽了回去。這奏折其實該說是告密書才對。告密書裏事無巨細地述說了周長生從來到硫璃國以後的一舉一動,可謂細思極恐。包括周長生如何接近還是太子之時的當今皇上,又如何挑撥拉攏朝廷重臣以及隨後勾結冉海等事。
皇上看到馮相如額頭滲出來的汗珠,說道:“此等小人,難道還要朕親自來過問麽?朕懷疑這次糧草被劫,前線敗仗都是周長生一人所為?”
馮相如說:“是是是……皇上所言極是!”
皇上繼續說道:“京城傳言周長生是昭宣國派來的奸細,這才讓硫璃國一無所獲。朕雖不信此等風言風語,但是民生不可亂,朕還是要給天下人一個交代,也要給前線士兵一個交代。此事就不用朕再細說了吧!”
馮相如領命道:“臣這就去辦!”
皇上看了跪在地上的小太監,眼神透露著殺機,出聲喊道:“來人,給朕把這搬弄是非的太監拉出去杖殺!”
那個小太監本以為皇上會放過自己一命,沒想到會是如此結局。當場尿了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