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遊說南疆
經過幾晝夜的連續奔波，杜望山派出來迎接皇上回宮的隊伍，已經抵達南疆，並受到了大祭司的熱情款待。
酒微菜飽之後，執行護衛任務的帶頭將軍李睦，將杜望山寫給南疆大祭司的信，交給大祭司。大祭司看完信後，對大祭司說道：“相信，杜大人的意思大祭司應該已經明白了，為了皇上的安危，我們希望大祭司能早日允許我們護衛皇上回宮。”
看完了杜望山的書信，大祭司點點頭說：“嗯，杜大人的意思老夫明白，隻是聖女現在正在無夜穀設法為皇上取得通神草，以期喚醒皇上的記憶。老夫的意思，是諸位在留幾天，待皇上的傷勢以及病情複原之後，再隨諸位回去，方為妥當。”
李睦聞言低頭沉思了一陣說：“可是杜大人臨行交待，務必要早日迎回皇上，以免夜長夢多，容莫將說句不敬的話，在南疆的諸多權貴之中，除了大祭司以外，真心渴望和平的恐怕沒有多少人，現在兩國建交之初，正是風雲詭譎之時，稍有疏漏兩國便可能兵戎相見，我等實不敢將皇上置身凶險之地。”
大祭司聽了李睦的話，讚同的點了點頭說：“嗯，李將軍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隻是那通神草必須在枯幹之前已服用方有奇效，倘若聖女歸來，發現皇上已然不在，在長途跋涉返回昭宣國京城的話，通神草的藥效必難以維係。”
李睦向大祭司拱手說道：“這點大祭司可以放心，杜大人已經派出人馬前往無夜穀去接應皇後娘娘，隻要他們一看見皇後娘娘，自然會將事情，與皇後娘娘說明，讓皇後娘娘疾速返宮，而且算算路程，從無夜穀到我國京城，比到此地還要近一些。”
大祭司又點了點頭，欽佩的說：“好，你家大人顧慮周全，那老夫也就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了，不知將軍準備何時動身？”
“越快越好，如果大祭司沒有異議的話，莫將準備今天晚上，便悄悄連夜啟程，以免夜長夢多。”李睦答道。
大祭司沉默了一下之後，隨即說道：“好，我去安排，你們走後，我會封鎖消息，盡量讓你們能走得遠些，希望你們一路順風，到時為了掩人耳目，老夫便不去送行了。”
“好，一切有勞大祭司安排。”李睦抱拳恭恭敬敬的向大祭司躬身說道。
與此同時，冉海也將隨著護衛隊伍來到了南疆，此刻正站在莫事部族老族長的府邸前，請求麵見老族長。
南疆莫氏在現任族長，是莫蕘棠的爺爺莫常昊，莫氏部族實施的是繼承製，原本莫常昊年事已高，早已該退位下來，但是由於莫蕘棠的父親和直係叔伯接連戰死或病逝，而當時，莫蕘棠年紀尚輕，資曆閱曆皆不足，且常年在外行走，在族中威望不高，所以族長一職就一直有莫常昊暫時坐著，但是誰都知道，莫蕘棠就是下一任莫氏部族族長的繼任人。
莫常昊甚至已經準備著再過些日子，兩國戰事結束後，便要將大族長一職交付到莫蕘棠的手上。孰料突生變故，莫蕘棠自食惡果，煙消雲散。莫常昊為此痛心疾首，多日以來，，不曾踏出家門一步。
此時，冉海突然登門求見，莫常昊原本並沒有要見對方的意思，雖然他也曾聽說過自己的孫子跟這個叫冉海的人過從甚密，甚至裏應外合，欲要顛覆昭宣國，但是一則莫常昊年事已高實在無心爭戰事，二則，剛剛失去了自己最疼愛的孫子，莫常昊現在除了悲傷之外，實在是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興趣了。
再遭受到莫常昊的閉門謝客之後，冉海站在門外遲遲不走，在冉海的再三請求下，莫常昊終於無奈的請冉海入府相談。
進入莫常昊的族長府邸後，冉海但感覺到一片愁雲慘霧，滿院的白綾，尚未除去，每一個人臉上都掛著傷痛和悲憤的表情。
看到這些人的表情，冉海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看樣子，莫氏的人對莫蕘棠的死，一直耿耿於懷，隻要稍加挑撥，相信讓他們自行倒戈並非難事。”冉海心中盤算著的同時，嘴角不禁露出了一絲微笑。
進入內堂，莫常昊正一副慵懶無力的樣子，靠坐在一把圈背上，須發銀白，麵上倦容難掩，看到冉海走進來，莫常昊這是看了冉海一眼，並未起身，便開口說道：“冉丞相遠道而來，莫某身體不適，有失遠迎，還望冉大人海涵。”
冉海立刻拱手彎腰，恭敬地說道：“族長客氣了，冉某隨年長莫小王爺，然而冉某曾與小王爺君子相交，如同忘年，如今小王爺逢此不幸，冉海來的遲來，還望老族長莫要介意。”
莫常昊輕輕搖了搖頭說：“冉丞相說的哪裏話，老丞相身份尊貴，能千裏迢迢，趕來此處送蕘棠一程，老夫已是感激不盡，豈敢介意，請坐，上茶。”莫常昊一邊請冉海坐下，一邊吩咐下人給冉海上茶。
冉海向莫常昊再次躬身行了一禮之後，便落座說道：“小王也不幸罹難，皆因兩國戰事而起，小王爺一生的宏願就是希望南疆能夠戰勝昭宣國，成為天下最富庶的國家，可是想不到.……唉.……”
莫常昊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兩國如今已經聯姻，此事不必再提。”
“是，冉某僭越了，不過，冉某實在是位小王爺不平啊！”冉海長歎了一聲說道。
莫常昊雖然心中充滿悲傷，但是畢竟閱曆豐富，已經聽出冉海話中有話，最近來意並不單純，便提高了幾分警惕開口說：“哦？冉丞相身為昭宣國的重臣，卻為我南疆之人不平？怎麽難道冉大人在昭宣國過的不如意嗎？”
冉海知道莫常昊非庸俗之輩，若是與他轉彎抹角，勢必要遭到他的反感和冷落，於是歎了口氣說：“唉，小王爺雖與族長各有府邸，不居一處，但想必對於我與小王爺之間的關係，也必有所耳聞，明人之前，不說暗話，實不相瞞，一直與小王也合作，企圖顛覆南疆的人，就是老夫。”
“哦？原來如此，莫某確實聽蕘棠說過他與昭宣國的一名重臣有所合作，想不到竟然就是冉大人，莫某失敬了。”莫常昊裝作此刻才知道冉海與莫蕘棠的關係說道。
冉海連忙擺了擺手，說：“不敢不敢，可恨的是罪魁禍首的夜君言何和顧心凝卻毫發無損，隻怕小王爺的九泉有知，也難以瞑目啊！”
莫常昊原本頹廢疲倦的臉上，突然現出幾絲光芒，神情有些狐疑的說道：“冉大人竟然直呼貴主上，和主母的名字，看來冉大人真的是對這二人恨之入骨啊！”
“當然！冉某日日做夢都恨不得，食其肉，拆其骨。”冉海咬牙切齒的說著。
莫常昊看了看冉海，目光直直盯著冉海的眼睛說：“冉丞相此番前來，也絕不是隻為了為我孫兒吊孝這麽簡單，說出你的來意吧。”
冉海雖然被莫常昊直勾勾的目光瞪得有些不自在，但是也並未回避，他知道對方是在觀察自己的誠意和說話內容的真假，如果自己刻意回避對方的眼神，可能會讓對方對自己產生疑慮，那自己說的話，就難以取信於莫常昊了。
於是冉海不閃不避的，回答說：“莫族長果然是明白人，那冉某就不妨直說了，我要夜君言和顧心凝~死！”
莫常昊目光一淩，拳頭猛然一攥，目光直視冉海，看了片刻之後，緊握的拳頭才漸漸鬆開來，看著冉海說道：“現在兩國已經步入和平，誰無故挑起爭端，誰就是兩國共同的罪人，況且你口中所說的顧心凝，現在已是我南疆的聖女，對聖女不敬者，天誅地滅，永不為人。冉丞相，你不會是想讓老夫和整個莫氏家族，為了你的一己私怨擔下這個千古罪人的名分吧！”
雖然莫常昊嘴裏這麽說，但是冉海已經從莫常昊方才從緊張到放鬆的神情，和拳頭一攥一鬆的舉止中看出了莫常昊的心思。自己剛才說出的話，這正是莫常昊最渴望想要做的事，隻是礙於家族，與立場的關係，同時也想要試探一下冉海。所以莫常昊故意裝作憤怒，和沒有合作欲望的樣子，試圖嚇退冉海。
然而冉海宦海沉浮數十年，豈是那麽容易就被嚇退的，更何況，他也知道了莫常昊的心理，隻要對症下藥，就不愁莫常昊不與自己合作。
“哈哈哈哈.……”想到這裏，冉海笑了笑說：“族長大人，您先別急，公開挑起兩國爭端，當然是自取滅亡，冉某雖不才，卻也不會讓好朋友的族人擔此風險。”
“你究竟想怎樣？把話說明白些。拐彎抹角的話，老夫不願聽，也聽不懂！”莫常昊聽了冉海的話後，果然有些動搖的說道。
雖然在言辭之間，莫常昊仍顯強硬之姿，但是，語氣比起之前已經漸漸緩和下來。冉海心中暗暗獰笑著，盤算著要如何說服眼前的這隻老狐狸，想讓他出手幫自己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且，單憑莫氏，莫常昊未必敢輕易出手，必須再設法多拉些人參與進來，才能讓莫常昊這老狐狸放心與自己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