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冉海出京
話說冉海讓人匆忙收拾了些東西,便準備要坐馬車離開時,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又叫過府裏的管家,在管家耳邊耳語了幾句,管家聽完點點頭,離開了。
冉海這才帶著包袱,離開丞相府,向城門走去。
杜望山安排在丞相府外監視的人,也已向杜望山回報冉海乘車離開了丞相府,往城門方向而去。
杜望山聞言旋即帶人趕往城門,準備攔下冉海去路,杜望山一路帶人拍馬狂奔,不消兩刻鍾便也趕到城門,此時丞相府的馬車已到了城門口,正準備通過城門。
杜望山遠遠看見,人還在數十米外,便衝著這邊的馬車和隨行人員連忙大喊道:“冉大人請留步。”
馬車上的人卻好像沒有聽見一般,繼續緩緩向前駛進,倒是守城門的人聽到了杜望山的呼喊,忙上前阻止馬車前進,趕馬的馬夫不明白發生什麽事情,正要問時,突聽身後傳來馬蹄嗒嗒之聲。
轉身一看,原來是杜大人在叫自己,便連忙下了車,此時杜望山已經來到了車夫麵前,問車夫道:“冉大人呢,怎麽不出來見本官,本官有事要跟冉大人商議。”
車夫躬身回答道:“回杜大人話,我家大人並不在馬車上,小的早上因為吃壞了東西,一直腹瀉不止,我家老爺又急於上路,早在小人出發之前,已經先行上路了,隻是命令小的身體好轉之後,便出發前往南疆與老爺會合。”
聽了車夫的話,杜望山神情一愣,繼而目中帶怒說:“已經走了?可是我聽說冉大人明明是在不久前才剛剛離開的丞相府,你可知欺騙朝廷命官,該當何罪?”
車夫聽罷,似是害怕的跪下說道:“啟稟杜大人,小人所言句句屬實,絕不敢欺瞞大人,想是有人看著我駕車出府,以為我家老爺也在車上,所以才會有誤以為老爺是剛剛出府,其實我家老爺,早在幾個時辰,以前就已經離開了,小的就是一個奴才,就算借我幾個膽子,也一定不敢欺瞞杜大人您呐。”
杜望山見馬夫說的殷勤懇切,心中泛起了狐疑,暗道:“難道說,冉海真的不在車上?”
心中雖是如此想法,但心中仍有一絲懷疑,便一揮馬鞭,對車夫說道:“將車簾打開,讓我看看。”
車夫連忙站起來說道:“小人遵命。”說罷,便慌忙幾步走到馬車的車簾前,抬手撥開車簾,恭敬的對杜望山說道:“請大人過目。”
此時杜望山已經下了嗎,緩步走到馬車前,向裏麵張望了一眼,果然是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杜望山一臉疑惑的摸了摸頷下那不算太長,但卻很是濃密的胡子,然後一抬腿,人便上了馬車在馬車的車壁上左敲敲右摸摸,似是在尋找著有無機關,當檢查到車座、車頂、順著車盤底下確定全都無恙之後,杜望山才終於皺著眉向車夫擺了擺手,示意其可以離開了。
車夫見杜望山終於肯給自己放行,連忙向杜望山,道了謝之後,,便駕著馬車揚長而去。隻留下一臉凝重地杜望山,站在原地,左思右想。
獨望山相信自己的人不會看錯,冉海一定是用了其他的詭計脫身,但是杜望山不出對方用的什麽招數?隻能從身邊的兩隊隨從中叫過來七八個人,對他們說:“你們跟著那輛馬車看看他在半路上會不會跟什麽人接頭?如果看到冉海,就說本官找他有事相商,要他速回京城。”
“是!”幾人領命後,便立刻縱身上馬,朝著馬車絕塵的方向飛奔而去,準備尾隨在馬車之後,進行監視。
杜望山看著幾人遠去的身影,心中仍有些不甘心的苦思冥想了一會兒,仍是不得其法之後,這才垂著頭,上了馬背,向著自己的府邸走去。一邊走心中還在一邊盤算著,要如何設法追回冉海。
而此時的冉海其實經過仔細的化妝,將自己打扮成了一名農夫形象,正剛剛踏出北城門,馬車出發的方向是南城門,南城門是距離南疆最近的城門,北門則剛好相反,但是北門離冉海的丞相府卻是最近的。
冉海一邊化裝成農夫的模樣,選擇步行出城,一邊為了安全起見,選擇了與南門相反的方向,一則,要去南疆,從北門出去是最快的,冉海急於趕赴南疆,無疑會選擇從南門出城,這是杜望山的想法,同時也是冉海料到杜望山會這麽想,所以下令車夫駕著馬車往南門出發,而自己則實際是往北門出發。
二則,北門與丞相府相隔最近,倘若馬車在南門被杜望山截下,發現自己不在車上之後,為了避免杜望山會想到自己的打算而將各城門封鎖,冉海打扮成農夫,步行出城,速度自然比不上馬車,如果再選一個離自己較遠的城門的話,也許還沒等自己走到城門口,城門就已經被關閉了,而北門與南門相距最遠,卻離丞相府最近,所以選擇北門出城,就能縮短自己投誠的時間,又能拉長杜望山萬一選擇關閉城門的話,執行所需的時間。
雖然結果杜望山並沒有下令封城,但是冉海依然不覺得自己是多此一舉,冉海做事,向來喜歡將未知的可能性預測在內,以減少意外的發生。
馬車出了南門之後,並沒有停下,也沒有轉彎,更沒有跟任何人接觸。隻是一路向南,以中等的速度,不停地奔馳著。
這也是冉海的命令,臨行前冉海對車夫說:“你出了城門之後,就馬不停蹄向南疆出發,我們在南疆匯合。”
車夫疑惑不解的問道:“難道不需要停下來,等等丞相嗎?”
冉海搖了搖頭說:“不用等我,我從北門出發,會繞過安慶河,從廣陵道往南疆而去,你我不同路,你要做的就是幫我引開杜望山的注意,你出城之後杜望山一定會派人尾隨,我若與你會合,必遭他們攔阻。”
車夫聽罷,點了點頭說:“屬下明白了,就是丞相一人從廣陵道前往南疆,繞了幾乎一半的路程,期間山高路遠,大人獨自上路,恐有不妥。”
冉海笑了笑說:“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安排了人,在次日從北門騎快馬出發,去與我匯合,他們會保我路上安全。”
聽完冉海的話,車夫點了點頭說:“丞相心思縝密,安排得天衣無縫,如此小人也就放心了,那小人這就驅車出發,趕往南門。”
冉海點頭說:“你去吧,除了我的去向之外,其他的你可以適當講一些真話,真真假假的話,最難讓人摸清,我就要讓杜望山摸不清頭腦?。”
“是,屬下明白了。”車夫說完,便縱身上車,駕著車馬往南門趕去。
此時的冉海已經出了北門,一路走一路留的記號,以便讓隨後追上來的人能找到自己。
這個時候,杜望山已經回到府中,這一路他想了很多,似乎漸漸的也想通了一些事情,他終於明白了,這個車夫是冉海放出來混淆自己耳目的一個障眼法,至於真正的冉海現在在哪裏?這個不用說,便是已經趁機,從其他的城門走了出去,雖然想到了這一點,但是冉海具體會選擇哪座城門,杜望山心中依然沒有頭緒,總不能從其餘三各城門各派一路人馬去追,更何況,就算自己真的派人去追,以冉海的狡猾,相信也早做好了脫身的準備。
追既然已將無用,那就隻好派人加強防禦,於是杜望山立刻下令,又增派了五百人前往南疆去迎接夜君言。另一方麵則請冷藏鋒派出了幾名手下,前往無夜穀,將這個消息通知給左皓白知道,以讓左皓白匯合顧心凝後,見機而行。
第二天一早,並有三四十人的馬隊,從北門雲貫而出,沒有人知道他們是幹什麽的,來自哪裏,要去幹什麽,隻知道這些人剛走出城門,便縱馬疾奔,一路馬不停蹄,不知去往何方。
當杜望山這個這個消息後,終於可以確定冉海就是從北門離開的,心中一邊罵著‘老狐狸’,一邊想著要不要派人去追,最終認為現在派人去追已經來不及了,於是對望山隻好徹底放棄了追趕冉海的盤算。
然後經過昨天半天,和今天半天的趕路,現在已經繞過了安慶河,走在了廣陵道上,突聽身後一陣馬蹄聲傳來,冉海慌忙躲在一邊,仔細看了看,確定是自己安排的人,不是追兵之後,這才向馬隊招手,畢竟自己化過妝,我避免他們一時認不出自己,冉海認為還是主動打招呼,比較好。
馬隊快到冉海麵前時,看到冉海向自己這邊招手,便停了下來,領頭的人驅馬走近冉海問:“可是丞相大人?”
冉海微笑著點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塊玉佩,在那人麵前晃了一晃又收回懷中,雖然隻是一晃,但是那人已看清楚正是冉海隨身之物,邊上後麵打了個手勢,其中一名小弟,變牽了了一匹無人乘坐的馬,牽到冉海麵前,跪下對冉海說:“請大人上馬。”一邊說著,一邊躬身跪倒了馬的一側,將自己當做上馬蹬讓冉海踩踏。
然還會笑的點了點頭,便一腳,才在那人的背上,上了馬,之後馬隊便重新踏上征程,一路往南疆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