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馬失前蹄
雖然明明知道冉海是在裝蒜。不過杜望山隻是笑了笑說道:“內務府正在查看點算,結果還沒有出來。”
冉海有些皮笑肉不笑的問:“杜大人這麽一大早就來告訴老夫這件事,莫不是懷疑老夫?”
杜望山笑著擺手說:“豈敢,豈敢,冉丞相是國之棟梁,豈會這道門戶,更何況冉丞相剛從南疆回來,對宮中的人事部署和改變,並不知曉,又豈會在自己剛回來就做下如此大事,本官前來,不過是想打聽皇上的消息,宮中之事順口提及而已,冉大人切莫多心呐。”
冉海抱拳道:“如此便好,承蒙杜大人信任,冉海感激不盡。”
杜望山起身對冉海說:“皇上的事我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就不打擾冉大人與皇太後敘舊了,這便告辭。”
冉海欲出門相送,杜望山讓冉海留步,說自己走就可以,冉海也不多相讓。
在杜望山離開後,冉海獨自坐在那裏低頭想了一陣後,似乎覺得哪裏有所不妥,心中隱隱不安,便也起身離開了丞相府,前往宮內與皇太後見麵。
皇太後與冉昀茉已經在慈寧宮等了冉海大半天,對於這麽重要的事情,皇太後了解冉海的性子,一定會早早抓緊時間就前來商議的,所以一大早就派人去叫了冉昀茉一起過來,但是等了許久,仍不見冉海到來。
皇太後心中開始有些忐忑,擔心冉海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正焦急憂慮的想要派人出宮去探查一番時,終於聽到了冉海來到慈寧宮的傳報聲,兩人這才心下稍寬。
待冉海一進來,皇太後便開口問:“今日為什麽來的這麽遲,這不像是哥哥的作風。”
冉海還未答話,一旁的冉昀茉就開口說道:“是呀爹爹,我跟母後都已經等了好一會兒了,我都要派人去找您了。”
冉海接著便將準備出門之時,遇到杜望山來訪的事情向兩人說了一遍,皇太後聽完皺著眉說:“那姓杜的真的隻是去打聽皇上的消息的?”
冉海沉思道:“我也覺得不是那麽單純,杜望山應該另有企圖,但又說不上來他能有什麽企圖。”
就在幾人低頭沉思時,冉海突然問道:“玉璽呢?不是說已經到手了嗎?”
皇太後這才想起今天讓冉海過來的原因,連忙打開座椅的安格,從座椅的暗格中取出一個盒子,盒子裏麵便是用黃色緞布包著的玉璽。
等皇太後拆開緞布時,冉海的眼睛幾乎是放光地盯在玉璽上麵,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來,走到玉璽麵前,如奉神龕般的捧在手中細細把看,當看到印底的印文時,冉海興奮的表情凝固了一下,麵上泛起狐疑之色。
雖然隻是一瞬,但是已被皇太後看在眼中,於是不解的問:“大哥發現什麽不對嗎?”
冉海臉上一副將信將疑的表情沉思了一會兒,對冉昀茉說:“拿張紙來。”
冉昀茉也開始感覺到冉海的表情有些異樣,隻是咬了咬嘴唇沒有說話,默默走到一邊的案桌上取過一張白紙交給冉海。
冉海去過白紙,放在皇太後身邊的奉茶桌上,在運抵哈了兩口氣,之後再將印壓在白紙上,用力的四邊壓了壓,然後抬起將印放在一邊,拿起壓了印章的紙開始仔細端詳起來。
過了一會兒,冉海麵上的表情變得越來越猙獰難看。拿著印有印章的雙手也在不住地顫抖。口中還喃喃自語道:“假的,假的……上當了.……上當了.……”
“什麽?假的?”皇太後和冉昀茉幾乎是異口同聲的驚詫說著,皇太後追問道:“你可看清了?”
冉海重重地點點頭說:“老夫為官數十年,絕對不會看錯的,此印是人仿製的,好你個杜望山,竟想擺我一道,我們征用了刺印,等被人認出來,就是某權竊國,萬死難贖其罪。”
皇太後自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也恨恨地說道:“看來這個杜望山是早就防著我們呢,真的玉璽一定藏在他的身邊,不如再多派些高手……”
冉海聞言連忙搖頭說:“不可,我聽說,皇上離京前找來了一些江湖高手安排的杜望山的身邊護衛,不知道對方的實力之前不可輕舉妄動。”
這時冉昀茉也插口道:“可是杜望山現在一定已經知道是我們偷竊了玉璽,他故意裝作不知,除了想讓我們在不察覺的情況下使用假玉璽外,應該還想等皇上回來,告知皇上讓皇上處理此事,如果等到皇上回來我們就……”
宮內發生玉璽盜竊事件,自然是天大的事情,而且剛剛好就發生在冉海回潮的當天,就算此事沒有明確的證據,但是冉海回京卻是未曾得到夜君言批準的,屬於擅自行動,本就已經說不過去,如今在加此一條.……冉海越想,心中便越覺得不安。
三個人可是沉默了一段時間後,仍沒有想到什麽可行的辦法,冉海隻好先安排一批人前往南疆打探消息,冉海認為在能掌握夜君言動態的情況下,或許還能找到一線生機。
冉海做事一向心思縝密,沒有足夠的把握,絕不肯輕易出手,杜望山無疑是其極力想鏟除的對象,但是現在不明對方的實力,冉海知道自己不能輕易出手。
但是冉昀茉顯然就沒有冉海那麽沉穩了,畢竟他的肚子已經一天天開始有了感覺,如果等到夜君言安全回來,那無疑就是自己死期將至,所以冉昀茉迫切希望能在夜君言回來之前,使江山易主,而目前最大的敵人無疑就是杜望山。
所以在冉海離開後,冉昀茉還是悄悄的把惠安叫了出來,把假玉璽的事情告訴了惠安,希望會員能設法除掉杜望山。冉昀茉是惠安喜歡的人,而且冉昀茉的腹中已有自己的骨肉,於情於私,惠安都不會拒絕這件事,而且會很積極的去做。
所以當天晚上,惠安便再次潛出皇宮,悄悄的去招集了江湖中的一些煞星,希望能借由他們出麵,解決杜望山這個絆腳石,並允諾事成之後,要官得官,要金得金。
於是,當天夜裏,當杜望山辦完公事,坐轎回府經過一條偏僻小道時,幾名轎夫突然遭到襲擊,被暗器所殺,就在杜望山危急之刻,不知從何處竄出一條白色人影,幾個起落間,就將這些往日在江湖臭名昭著作威作福的煞星全部掌翻在地。
當左皓白準備詢問清楚來曆時,卻有人在暗處放冷箭將幾人全部殺死,左皓白原本有心去追殺人滅口之人,左皓白相信殺人者必然知道更多真相,但又擔心杜望山一個人會再遭毒手,便隻能放棄追捕。
左皓白扶起杜望山後問道:“想不到冉海才剛一回京就會頻頻做出這麽多大動作,不但敢偷玉璽,現在還連杜大人都敢下手,看來冉海真的是狗急跳牆了。”
杜望山拍拍身上的塵土說:“冉海行事謹慎,此事不會是他安排的,就連偷盜玉璽之事,相信也是皇太後的指示,冉海剛回京,斷不會那麽大膽。”
左皓白點點頭說:“杜大人說得有理,那就一定是冉海背後的人,不是皇太後,就是昀妃娘娘。”
杜望山點點頭說:“他們一定是怕拖太久,皇上回朝就沒有他們的生路了,所以才急於動手,現在我隻希望,皇上早日歸來,隻要皇上回朝,便能肅清朝野。”
左皓白點了點頭,又看了看四周說:“此處不是說話之所,我還是先送大人回府吧。”
“也好。”說罷,杜望山便在左皓白的護送下,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中。
惠安在幾名殺手失手後,下手除掉了那幾個人之後,便匆匆趕回皇宮,將失手的事情告訴了冉昀茉。
冉昀茉聽罷,極為不悅,埋怨了句:“怎麽那麽多人還打不過一個人?這次讓杜望山跑了,爹爹知道了,一定就要怪罪下來。”
惠安一邊撫著冉昀茉的肩膀哄著冉昀茉,一邊說:“你先不要氣惱,雖然此次沒有除掉杜望山,但是至少我在暗處已經看出那個保護杜望山的是是誰了,這個人別說是他們去要失手,就算將皇城中所有的一等侍衛加在一塊,也未必能傷他分毫。”
冉昀茉聽了惠安的話,被我擰了擰眉頭說:“哦?當今天下除了皇上有如此功力之外,還有其他人能有這麽厲害?”
惠安點了點頭說:“有,至少還有一個,左皓白!”
“左皓白?此人是誰?”冉昀茉好奇的問道。
惠安一字一頓的說道:“江湖中的武林盟主,此人的武功高深莫測之極,就算是你那個皇上,在他麵前也未必能占得了上風。”
“真有這麽厲害?”冉昀茉還有些不信的問道。
惠安說:“原本我也以為隻是傳說,直到剛才親眼看見他出手,我才知道什麽叫做,見麵更勝聞名。”惠安招進來的那幾個江湖煞星,雖算不上一等一的高手,但能在江湖中威風八麵,自然也都不是庸俗之輩,但是數人聯手之下,竟在眨眼之間被對方全部潦倒,而且皆是重創,竟無一傷及性命。如此狠絕非常,又收放自如,絕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做到的。
“栽在左皓白手裏,隻能說他們倒黴。”惠安似是在喃喃自語又似是在替犧牲的幾人惋惜地說著。
冉昀茉似還是不信說道:“如果那個什麽浩白真的這麽厲害,怎麽會放你平安回來?”
惠安搖頭說:“當然不是放,他要顧忌杜望山的安危,所以根本就沒有追,這不是算準這一點,我斷然不敢出手滅那幾人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