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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有心求死

  顧心凝話音一落,立刻引起滿堂嘩然,原本就有些躁動的人群,變得更加混亂起來。


  莫蕘棠旅客高聲向在場的所有人大喊道:“這個妖女殺了我們的大首領,還假扮大首領,想要我們臣服在這個凶手的腳下,你們甘心嗎?我們是不是應該誅滅妖女,為大首領報仇。”


  聽了莫蕘棠的話,沸騰的人群瞬時安靜了一下後,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道:“誅殺妖女,為大首領報仇!”


  大殿四周,原本是護衛大首領府邸的兵將,此時全部都蜂擁而至,誓要擒殺顧心凝和夜君言等一幹昭宣國之人。


  此時常空等八體內人的毒素已經清除,但是身體虧損巨大,已無力戰鬥,隻能將昏迷的葉君言圍在圈中勉強護著,避免其受到傷害,顧心凝則揮動長袖,左右飛舞,將想要靠近眾人的人接連打翻在地,卻並未取其性命。一邊命令著八個人護衛著夜君言,讓把夜君言從這裏帶走,而顧心凝自己卻並沒有要走的意思。


  其實顧心凝早已做好了一死的準備,顧心凝知道莫蕘棠一定會在今天的婚禮上,有所行動,所以過新年早就準備用自己的一死,來換取南疆眾人的信任,原本顧心凝已經將八個人用別的理由調開,自己則準備在莫蕘棠動手的時候束手待斃,裝成不會武功,被莫蕘棠殺害的樣子,如此一來,不但可以保住贏可清的秘密,還能夠因此而使莫蕘棠成為南疆的罪人,讓其在南疆無立足之地,如此便可除去心頭大患。


  夜君言的毒反正治不好了,顧心凝也沒有獨活的念頭,況且如果自己的身份被莫蕘棠拆穿,自己一樣難以離開南疆,而且兩國勢必水火難容,所以顧心凝本也打算跟隨夜君言同赴黃泉,不但能保住兩國的和平,還能除掉最大的敵人。


  然而顧心凝的想法,顯然一早就被夜君言看穿了,夜君言無論如何也不願讓顧心凝出事,所以又找借口將八人悄悄調回,等顧心凝知道的時候,婚禮已經要開始了,當八人中毒的時候,顧心凝便知道,贏可清的秘密再也守不下去了,於是出手殺了那些身上塗滿劇毒的人,並對八人身中之毒進行醫治。如果八個人被調走之後沒有被夜君言調回來,顧心凝現在應該已經死在莫蕘棠或者那些毒人的手下了。


  而夜君言則是顧心凝整個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顧心凝之所以特地親自邀請來大祭司的的真正原因,並非像是她之前和夜君言說的那樣,隻是為了震懾莫蕘棠,顧心凝自己心裏也清楚,莫蕘棠已經到了狗急跳牆的時候,無論如何,不管請來誰在場,莫蕘棠都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然而,如果自己束手讓莫蕘棠打死的話,那麽所有的人都會相信自己就是贏可清,就算大祭司知道自己不是,為了大局,也不會說,甚至還會因為莫蕘棠不過大局的做法,處置莫蕘棠,就算大祭司不處置,南疆其他人也不會放過他。


  所以當自己讓莫蕘棠打死之後,他就不會再有對夜君言下手的機會,莫蕘棠立刻就會眾叛親離,被在場的所有人當做謀反叛亂之人,除之而後快,莫蕘棠毒術雖高,有大祭司在,也容不得去猖狂。


  但這還不是關鍵的,關鍵的是昭宣國國主為了兩國聯姻之事,親自犯險來到南疆,結果卻被南疆謀反之人將大首領和夜君言雙雙殺害,一旦發生這樣的事情,那昭宣國必不會對南疆善罷甘休。所以為了顧全大局,大祭司一定會全力設法為葉君言進行醫治,不管大祭司如何否認,顧心凝依然在心中抱有一絲希望,她總認為夜君言身上的毒,是有辦法解的,隻是大祭司礙於立場不願出手而已。


  但如果自己以贏可清的身份死去,將所有的危害移交在莫蕘棠一人身上,就等於間接性的在幫助大祭司穩定住南疆的局麵,大祭司欠了自己這麽大的一個人情,總要為自己做點什麽。


  而自己不是贏可清的秘密又沒有暴露的話,那麽不論自己結果是死是活,夜君言都是名正言順的南疆駙馬。於情於理,於公於私,大祭司都沒有理由不盡心醫治夜君言,如此葉君言便多了一絲希望。


  哪怕遇到最壞的局麵,由於大祭司未及時阻止,夜君言也不幸死在莫蕘棠手中,或者大祭司也無法醫治夜君言的蠱毒,最終不治而亡,那麽至少昭宣國還可以有夜勁風主持大局,有杜望山一旁協助,相信夜勁風可以做好分內之事,隻是要委屈夜勁風的是,恐其與江湖風貌就從此無緣了。


  這計劃原本設想的很完美,但是可惜顧心凝的心思可以瞞過任何人,卻瞞不過夜君言,夜君言裝作身體無力的樣子,就是想讓顧心凝幫自己壓製毒患,使自己在必要時能提起真氣,有所作為,還偷偷調回了常空等人,使顧心凝的計劃全盤皆輸。


  顧心凝一邊讓常空等人帶走夜君言,一邊苦笑著看了一眼已經昏迷的被幾人背在肩頭欲設法突圍的夜君言,歎息道:“看來這輩子,我注定是要被你克的,你可要走慢些,黃泉路上,記得等我一等。”


  現在的顧心凝隻盼八人能帶著夜君言離開,隻要八人脫困之後,顧心凝就準備束手就擒,用自己一死,平息南疆眾人的憤怒,畢竟贏可清是死在自己手裏的,自己活著一天,南疆勢必就一日不會善罷甘休。


  顧心凝打定主意之後,一邊揮舞著長袖,為眾人開辟出一條道路,一邊處處手下留情,隻是將攔路的兵士打倒、打昏,並不下致命狠招。


  但是由於人數眾多,且顧心凝一直未下殺手的緣故,有些人倒下就起不來了,也有些底子好的或者被打的輕的,立時又會站起來,繼續撲向顧心凝,一波一波如潮水般,漸漸地顧心凝,體力開始有些不支了,額頭已滲出豆大的汗滴,兩臂開始出現酸麻的疲累感。


  這時,一旁一直暗中觀察著場中戰況的莫蕘棠,從一旁看準時機飛身一躍,突然闖進戰場,顧心凝猝不及防間,後背重重的中了一腳,顧心凝腳下一陣趔趄,恍惚之間,兩臂長袖也已經周圍的兵士分別抓在手裏,用力一扯,顧心凝寬大的衣袍,瞬時被分裂撕破。


  眾人再一用力,但聞嘶啦一聲,外袍衣袖已應聲而開,整件衣袍,已經被分成兩半,生生從顧心凝身上扯掉,隻剩一件抱腹裹在身前,顧心凝此時手臂、肩背皆袒露於外,雪白的肌膚映襯再眾人麵前,在場眾人頓時安靜了片刻,兩旁準備擒拿顧心凝的兵士,也愣了一下。


  莫蕘棠見顧心凝氣力將竭,切由於外衫破裂,神情有些驚慌之際,從袖中亮出一把匕首,便往顧心凝撲去,刀上閃爍著碧綠色的光芒,任誰都不難看出,這把刀上是塗了劇毒的。


  就在刀鋒離顧心凝的脖子僅有兩寸距離時,莫蕘棠的手卻突然被人緊緊抓住,莫蕘棠用力的向前推幾下,但是自己的手臂被對方牢牢的抓住,任自己如何用力,也無法向前推動一分。


  莫蕘棠扭頭看了一下對方,發現緊緊抓著自己手臂的人正是大祭司,大祭司已不知何時從自己的座位上,躍到了莫蕘棠的旁邊。


  莫蕘棠不解的看著大祭司,不解地說:“大祭司這是何意?難道到現在,大祭司還想包庇這個凶手?”


  大祭司看了看莫蕘棠,又看了看驚魂未定地顧心凝,向顧心凝發問道:“你是誰的女兒?”


  顧心凝不明白大祭司這麽問的用意,擰了擰眉頭,還未答話,一旁的莫蕘棠忍不住了說道:“他的名字我上次已經說過了,叫顧心凝,他爹是顧敬州,是我們南疆最恨的人,如此,大祭司還要阻我嗎?”


  大祭司卻毫無理會莫蕘棠的意思,眼睛依舊是緊緊的盯著顧心凝問:“你娘呢,你娘是誰?他叫什麽名字?”


  顧心凝不解的看著大祭司,低頭想了想說:“我年幼時,母親就不在了,隻記得爹爹稱呼母親總叫她‘雪茹’或者‘茹兒’。”


  “真的是她?真的是她!雪茹,你是雪茹的女兒!”大祭司情緒突然變得異常激動,嘴裏不停的念叨著想同的話。


  莫蕘棠越發不解地看著大祭司問:“雪茹?雪茹是誰?無論如何,顧心凝是殺人凶手,大祭司難道忘了嗎?”


  大祭司不屑的看了莫蕘棠一眼,將抓著莫蕘棠的手向上一揚,莫蕘棠便瞬間覺得渾身力氣被卸盡一般,整個人不由向後傾退數步,匕首也掉落在地上,莫蕘棠身退數步後,身形還未站穩,大祭司便已移行幻影再次出現在莫蕘棠麵前,抬手一掌,扣在莫蕘棠胸前,莫蕘棠頓時五內翻騰,渾身變得一點力氣都沒有,竟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


  莫蕘棠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更加不知道大祭司為什麽會這麽做,正不明所以時,幾位居長在一旁看到了這突發的一幕,也同樣不解地走過來恭敬的問道:“大祭司,這.……究竟是發生什麽事?難道小莫他做錯了什麽事嗎?”


  大祭司轉過身,向幾位長者指了指正站在那裏發呆的顧心凝說:“幾位老友,不妨先看看這女子肩上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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