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亂上加亂
冉海從布計開始至今,已經一連數日過去,卻不見顧心凝出現,心中有些莫名,但之前詔令已出,最終因為顧心凝一直沒有出現,而到了行令時間,隻好依照原定詔書,將一十三人全部斬殺。
而後冉海由於對顧心凝對極度恐懼,再也顧不上什麽所謂大局了,又將曾與顧敬州有過深交情的在朝官員,共十一人,也全數下獄,理由同樣是勾結妖女謀害皇上。
不過這次冉海留了一手,沒有裁定要對眾人行刑的日期,而是公詔天下,將幾人革職拿問,待罪名擬定後再定罪處決。以此來引誘顧心凝上鉤。
念瑟在街市上聽聞後,與左皓白商議對策說:“兩次冉海連續兩次抓捕這些人的罪名全都是與姐姐有關,可是我一直跟著姐姐,姐姐根本連這些人的麵都沒有見過,怎麽可能跟姐姐有關,也不知道冉海這樣做有什麽陰謀。”
左皓白輕笑著說:“還能有什麽陰謀,把沒有關聯的人硬給牽扯到一起進行定罪,還搞的下公詔這麽明目張膽,無非是想引起某個人的關注。”
念瑟質疑地皺了皺眉說:“總不會冉海這麽快就知道姐姐還活著吧?他沒理由會猜得到這一點啊。”
左皓白說:“冉海猜當然是猜不到,但若是有人告訴他的話,那就很正常了。”
念瑟猛然頓悟地說:“是莫蕘棠!想不到這個遺患,都被姐姐趕回南疆去了,卻還要興風作浪,真是禍害遺千年。”
左皓白無奈地歎口氣說:“心凝既然已經逃出宮了,就天高海闊,任其翱翔了,我現在隻愁一件事,就是我們該不該把這件事告訴心凝呢?”
念瑟也搖了搖嘴唇說:“姐姐外表雖冷漠無情,但實際上是極其注重情誼的,上次被冉海抓的那十三個人,就是因為怕姐姐分心,我們沒有給姐姐傳信,現在冉海故技重施,隻怕他會無休無止下去。”
左皓白歎了口氣說:“唉,朝廷裏狗咬狗的事,我本懶得過問,可是心凝不忍看著她父親昔日的好友全數無辜罹難,罷了,冷藏鋒!”左皓白一聲長歎後,向門外大聲呼喊著冷藏鋒的名字。
冷藏鋒遠遠聽到召喚,連忙一路小跑,來到左皓白的房間內見左皓白,左皓白令其傳書給顧心凝,將京中發生的事情讓顧心凝知道。冷藏鋒領命後邊下去辦事了。
而此時在宮裏,皇太後也正在召見冉海,皇太後麵露不悅,看著冉海怒道:“大哥,不是說好了,隻動那些辭官已久的舊臣,朝中在位者,暫時不動嗎?你怎麽……你難道不知道現在朝居有多亂嗎?”
冉海恭敬地躬身答道:“啟稟皇太後,之前以為顧心凝必然很快出現,誰知道她卻隱而不出,更見其定性和心機的可怕,如果不步步緊逼,讓其稍有喘息,必然會對我們產生嚴重的反撲,到時我們在明,顧心凝在暗,恐怕難以與之較量。”
皇太後已久不悅地說:“哀家知道,你想連續施壓,將顧心凝從暗處,逼到明處,但是現在的朝居如此動蕩,哀家是擔心你會不會中了莫蕘棠的詭計。”
冉海聞言一愣,覺得皇太後說地似乎也有道理,這些日子,冉海由於被恐懼籠罩,一心想著怎麽引出和對付顧心凝,卻忽略了莫蕘棠是南疆之人。
要說顧心凝武功高強,又擅長用毒,自己府內無人是其對手,顧心凝要殺害自己,早課動手,不必等到此時仍不出現。
想到這裏,冉海豁然開朗道:“皇太後是說,顧心凝根本早就已經死了?莫蕘棠故意送來假的訊息,就是要讓我心神不定,在朝中大做動作,使本已混亂的局勢,變的更加混亂?”
皇太後歎了口氣說:“唉,哀家也是被嚇糊塗了,之前竟沒有想到這一種可能,才放任你胡作非為,現在你竟連朝中的在任官員都下手,如果顧心凝根本就已經死了的話,那我們就全都中了莫蕘棠的奸計了。”
冉海聞言愈加驚異,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確很像是被莫蕘棠操弄在鼓掌間,不由呆立半天,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說:“但是一方麵為了以防萬一,另一方麵,既然已經出手,就不容退步了,最多我向妹妹保證,除了這次以外,在南疆之禍了解之前,我絕不再做有礙朝政穩定的舉動。”
皇太後心中也知道,既然冉海已經將那些官員問罪關押,就沒有再情誼放出的理由,隻好歎氣一聲說:“罷了,你下去吧,哀家想靜一靜。”
這邊冉海與皇太後焦頭爛額,顧慮重重,而在慈寧宮後麵的某個角落裏,一間布置雅逸的房間裏,卻是軟紅羅欲,春意盎然。
在這間沒有人看守,沒有人侍奉的偏角小室內,冉昀茉正與‘小惠子’交股循環,軟紅中,小惠子伏在冉昀茉身上,雙手撫摸著冉昀茉滑若凝脂的肌膚,眼中滿是淫靡意味,冉昀茉也將嬌媚動人的目光,貪婪地投向小惠子那健壯的身軀上。
二人眉眼交纏間,有著無限癡迷與放縱,自從夜君言再度昏迷以來,冉海建議皇太後讓冉昀茉與小惠子多多接觸,以期能使冉昀茉早日懷上胎兒。
自此,冉昀茉與小會兒二人,就仿如得到了特赦一般,日日交纏,仿似要將前段時間的空缺,一下子全都補回來似的,每日冉昀茉清晨便借到慈寧宮給皇太後請安的理由來到慈寧宮後,給太後請完安,便迫不及待地來到這間專門給她和小惠子私會而備的房內。
有時二人能淫樂整日,到傍晚才歸,趙妤凝見冉昀茉日日去慈寧宮請安都要半天甚至一天才回來,起初也不在意,隻道是冉昀茉在宮中無人說話,去與皇太後相伴也非不可,但日日如此,就有些讓人起疑了,而且最近趙妤凝發現自己越看冉昀茉,越覺得冉昀茉的儀態在這段時間越來越妖媚了,不過這種妖媚在趙妤凝眼中看來更確切的形容應該是越來越騷了。
這應該就是男人看女人和女人看女人時,各自眼中的不同差別吧。但令趙妤凝奇怪的是,冉昀茉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變化呢?趙妤凝尚未經曆男歡女愛,雖不懂其中細節,但多少也漸漸對此產生了懷疑,隻可惜,自己沒有正式的身份,現在是寄人籬下,既不能到處走,也不能隨便問,隻能在心中暗暗揣測,不過她確信,自己的猜測應該跟真相相差並不大。
京中的消息,很快也傳到了贏可清的軍營中,幾乎所有的部族族長都在督促贏可清應趁機對昭宣國發動正式而且全麵的進攻。
贏可清大帳中,拓跋氏族長拓跋圖向贏可清建言道:“大首領,現在我們新調的二十萬大軍已經到了,昭宣國內又連連發生變故,正是可以發動攻擊的好機會,大首領為何卻遲疑了?”
贏可清原本是為了要等莫蕘棠的消息,但怕說出來,因此會引起眾人不滿,於是便說:“昭宣國正值危難之秋,本當以穩定局麵為首務,怎麽可能會在這個時候突然狀況頻發?為不認為夜君言是一個這麽不顧大局的人,他這麽做很可能是誘敵深入,知道我們隻調來二十萬大軍,想趁我們在後續大軍趕來之前,引我們如圈套。”
哈必善輕笑著說:“大首領派姓莫的回去搬兵有些日子了吧?姓莫的好像一點動靜都沒有,我現在開始懷疑那姓莫的沒安什麽好心,故意延誤我們的軍程。”
贏可清原本還心平氣和與眾人說話,但聽的哈必善的話後,心中時分不悅,說:“哈族長,自出師以來,哈組長一路上處處針對莫蕘棠,以往本首領顧忌你的顏麵,不曾訓斥,但是哈族長今日之言,可是有霍亂軍心的嫌疑啊,希望族長能將對莫蕘棠的這份怨懟,盡情用在對戰昭宣國的戰場上,而不是自己兄弟部族的身上。”
哈必善被贏可清說的啞口無言,見贏可清如此袒護莫蕘棠,哈必善本欲出言反駁,但自己雖是一族族長,贏可清卻仍是自己的大首領,對自己可以有生殺予奪的權利,權衡之下,也隻好住嘴。
這時拓跋圖又開口說道:“此時且不論莫蕘棠為何遲遲不帶兵前來匯合,但是京城的事情,我們還是要注意,大首領有一句話說的沒有錯,夜君言是一個顧全大局的人,所以就算京城真的有什麽事情發生,他目前也不會做出這種令朝綱震動的事情。”
贏可清聽出拓跋圖話中有話,於是問道:“拓跋族長,有話不妨直說。”
拓跋圖於是接著說道:“為什麽前後每次下詔扮旨的都以丞相冉海之名,帶天行令,而非夜君言本人下詔?若果我猜測的沒錯的話,夜君言恐怕已經受製於冉海了,冉海這麽做無非是要趁機鏟除異己,將於他不合的官員剿滅,好一手遮天,這恰恰是造就了我們的大好良機,拓跋圖以為此機絕不可失。”
贏可清聽了拓跋圖的話,沉默了一陣,回想著拓跋圖的話,覺得拓跋圖分析的確實很有道理,也很有可能,但是萬一錯了呢?二十萬大軍,刨除手上原本有的二十萬大軍至少還要分散出去十萬守住沿途線路,就隻有三十萬人馬可供調度。
三十萬人馬,未必能一擊拿下昭宣國,若是再加上南疆剩餘的二十萬守疆將士的話,那應該就不是問題了,可是莫蕘棠已經回去那麽多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這也令贏可清心中產生了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