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馨妃的解藥
丞相府府,冉海剛一下朝九匆匆忙忙回到丞相府,官服也來不及脫,就趕緊來到密室找莫蕘棠。
莫蕘棠此時正坐在密室內的桌案上看書,看見冉海急匆匆進來,連忙起身相迎道:“丞相何事如此驚慌,難道皇上準備放了顧心凝?”
冉海瞪著莫蕘棠瞪了一眼,不悅地說道:“顧心凝?現在南疆的兵馬都快打過來了,皇上哪裏還有心情管什麽顧心凝,老夫問你,南疆調動兵馬是不是你早就安排的計劃?你一早就盤算好要在我們舉國歡騰,朝廷混亂時趁虛而入?你居然連老都騙了,莫蕘棠,這就是你給老夫看的合作誠意?”
莫蕘棠聞言一笑道:“我當什麽事呢,丞相大人,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嗎,拿下昭宣國,就由您來坐兩國的丞相。”
冉海依舊不悅地道:“哼,如果你真有這番誠意的話,就不會事前不和老夫商量就自作主張。”
“哎呀,丞相大人,誤會,誤會啊,大首領突然調軍的事情我也不清楚,我來昭宣國都個把月了,這些事蕘棠也是聽了丞相大人您剛說了才知道的,隻不過這樣有什麽不好呢?反正都是要反的,早反晚飯也沒什麽不妥,豈不聞下下手為強。”莫蕘棠連忙一邊擺手一邊訕笑地說著。
冉海看了莫蕘棠幾眼,又考慮了一陣後狐疑地問道:“連你也不知道?老夫不信,若沒有人與她裏應外合通報消息,她怎麽可能這麽巧選中這個時間?”
“也許大首領在昭宣國另外安排了探子或者臥底吧,這蕘棠就不得而知了。”莫蕘棠一邊說著,一邊躬身作揖,作致歉狀。
冉海不知客服地擺了擺手說:“算了,不管是不是你老夫希望不要有下次。”
“一定,一定。”莫蕘棠說這又是一揖。稍後莫蕘棠站直身子問:“對於此番變故,丞相準備作何處置?”
冉海撫了撫長須說:“先抓緊派兵往邊防固守。”
莫蕘棠連忙湊上去說:“夜君言早有除丞相之心,丞相何不趁此良機,助我軍直搗黃龍,到時昭宣國就是丞相做主了。”
冉海看了莫蕘棠一眼不屑地說:“從這件事情上已經可以看出,你們南疆都是虎狼之徒,是否與爾等謀皮,老夫還需審慎考慮。”冉海一邊說這,一邊轉身準備離開密室。
“丞相”莫蕘棠連忙上前說:“這次事情蕘棠真的不知情,還望丞相三思啊!”
“三思?老夫就是三思之後才決定要再看看,看看你們南疆到底有多少誠意想與老夫合作,老夫絕對不會做被你們走過之後再拆掉的那條橋。”冉海說罷,便一甩長袖哼了一聲向密室外走去。隻留下莫蕘棠仍默默地立在原地。
冉海離開好一陣後,莫蕘棠才默默抬起頭,自言自語道:“哼,你以為同時腳踩兩隻船,就能保證安全?等攻下昭宣國後,第一個要除掉的人就是你冉海,哼哼哼.……”
晚上夜君言回到勤政殿,顧心凝正呆呆坐在椅子上愣愣出神,不知再想些什麽。夜君言看了一眼動也沒動過的飯菜問:“為何不吃東西?你想絕食?你不是說你留下是為了保命嗎?不吃飯也能保住命嗎?”
顧心凝依舊目光空洞地看著前方,靜靜地不說話。夜君言緩步走到鐵籠前又接著說:“告訴我有關莫蕘棠的事,我想抓到這個人,但不是為了你,隻是為了昭宣國,為了朕。”
顧心凝收回目光轉頭看了夜君言一眼,搖搖頭說:“如果你的身體恢複過來的話,論武功,你可以輕鬆抓到他,但是她的毒會讓你防不勝防,就像上次在千障峰一樣,更何況你現在的身體也辦不到。”
夜君言接著問:“如果是你呢?”
顧心凝想了想說:“我和他的武功大概在伯仲之間,唯毒術生他一籌,但他為人狡猾多端,上次在掌印司時我是炸死將他騙進房內,才能將其逼近死角,若是平常他早就逃掉了。”
夜君言皺了皺眉頭說:“也就是必須讓他無路可逃才行嗎?”
“是,莫蕘棠暫時不必考慮了,南疆大軍壓境的事你準備怎麽辦?”顧心凝問。
“南疆的事朕自會安排,你好好吃飯吧,留著性命,說不定朕還有要利用你的地方。”夜君言冷冷說完,便轉身去看奏折了。
“哦,時至今日,後宮局麵已定,我還能幫到皇上嗎?”顧心凝不屑地問道。
“也許朕哪天發現莫蕘棠的行總時,還需要你出手幫朕對付此人,你的利用價值未必隻在後宮。”
顧心凝好像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對夜君言說:“明天皇上能幫我去看看馨妃娘娘嗎?”
夜君言沒有想到顧心凝會說出這樣的話,不由愣了一下,抬頭看看顧心凝問:“你跟馨妃感情什麽時候這麽好了?身處如此境地,還想著要去看馨妃?”
顧心凝想了一陣,對夜君言說出了使杜馨蘭陷入癡傻之狀的真正原因,夜君言聽完,放下手中的奏章,又走回鐵籠前說:“朕一直覺得馨妃的病來的奇怪,原來真是你在搞鬼,你居然能讓鹹福宮的所有宮女太監都幫你撒謊,好手段,朕還是輕看了你。”
顧心凝哼了一聲緩緩說:“我這樣做也不過是迫不得已,自保罷了,而且皇上不覺得馨妃娘娘那樣的脾氣,這樣對他才反而是最好的保護碼?”
夜君言點點頭說:“嗯,對馨妃來說這樣的確更安全,你為什麽這麽做?”
顧心凝歎息一聲說:“杜望山曾為家父仗義執言,不論結果如何,終歸有恩於顧家。”
夜君言沉默片刻後又說:“可是近日朝堂之上,也是杜望山首先奏陳要朕殺你!你還想保護他的女兒嗎?”
顧心凝不以為意地輕笑了一下說:“杜大人忠軍愛民,求皇上殺顧心凝,是為了皇上的安全著想,這本沒有錯,與杜大人對顧家有恩的事實,並不衝突。”
夜君言皺了皺眉又問:“你讓朕去看馨妃是想要給她解藥?”
顧心凝搖搖頭說:“看馨妃娘娘隻是借口,馨妃的毒不會要命,但是鹹福宮那些下人的毒,隨時會要他們的命,以前沒半月我給他們一次緩解毒性的藥物,現在既然我的事情已經暴露,那就沒有必要再為難他們了。”
“你是要朕把能完全解除毒素的藥物拿給那些宮女太監?”夜君言終於明白了顧心凝的意思說道。
“嗯。”顧心凝一邊說這一邊取出一個兩個藥瓶說:“這兩瓶藥讓他們沒人各服一粒,以後就不需要再服藥了,至於馨妃的解藥。”顧心凝說這頓了一下,從懷裏取出一粒藥丸,接著說:“這一粒就是馨妃所中之毒的解藥,至於何時給馨妃服下,就看皇上自己的決定了。”說著,顧心凝已站起身走到鐵籠邊,將兩隻藥瓶和一粒藥丸遞給夜君言。
夜君言伸手接過來拿在手中看了看,說:“你好像並沒有你所表現的那麽冷血。”
顧心凝重新走回椅子旁坐下冷笑著說:“那時因為這些人跟我無仇無怨,如果換作冉家或者你們夜家的人,恐怕就會不一樣了。”
夜君言沒有再和顧心凝爭論,隻是默默地走回案牘邊,放好顧心凝交給自己的藥物後,便默默看起了奏章。
次日清晨。夜君言上完朝便往鹹福宮而去。
趙妤凝找到冉昀茉說:“姐姐,剛才我打聽過了,皇上去鹹福宮看望馨妃去了,一時半刻不會回來,咱們現在就去燒死顧心凝把。”
冉昀茉聽趙妤凝這麽說,便立刻答應著把鍾粹宮的人都召集了過來,一起往勤政殿走去。
到了勤政殿,冉昀茉先讓人把勤政殿圍住,避免有人去找夜君言通風報信。接著便率領剩下的人往裏麵走去。
看到關在鐵籠裏的顧心凝時,冉昀茉不由得意地獰笑著對趙妤凝說:“哎呦,我說妹妹,你看這裏麵關的是誰呀?怎麽被關在籠子裏了,這籠子不是用來關畜生用的嗎?”
趙妤凝哼了一聲說:“姐姐說的沒錯,裏麵關的不就是個畜生嗎?還是一隻惹人厭惡的畜生。”
顧心凝看著二人來勢洶洶,聽著他們嘴上的惡言惡語覺得好笑,隻是冷冷哼笑了一聲,也不回斥。見顧心凝越是一副冷傲的樣子,趙妤凝就越是生氣,怒罵著:“姓顧,你害死我爹,還死不悔改,真的以為沒人治得了你嗎?”
顧心凝斜眼看了趙妤凝一眼不屑地道:“哼,你爹真是被我害死的嗎?可是我怎麽記得你爹是為了你才死的,你要是安安生生地呆在太原,你爹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嗎?”
趙妤凝見顧心凝害死了趙中然,還把罪責全都推到自己身上,瞬時氣不打一處來,瞬時走到夜君言的桌案上拿起一杯水,就往顧心凝身上潑去。
顧心凝冷笑了一下,不閃不避,任由水飛過來直接潑了自己一頭一臉。之後顧心凝擦了擦臉上的水,緩緩睜開眼睛對趙妤凝說:“我借用你身份的情這就算還了,本姑娘已經不再欠你什麽了。”
“呸!”趙妤凝惡狠狠地吐了一口痰說:“世上沒這麽便宜的事,姑奶奶今天要你的命。”
說著便打了一聲招呼,從外麵喊進來十幾個太監,這些都是冉昀茉的鍾粹宮伺候的人,顧心凝看出來今天趙妤凝不殺自己怕是很難幹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