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大打出手
看著眼前剛剛發生的一場悲劇，皇太後立刻借題發揮，指著顧心凝喝道：“侍衛何在，立刻把這個妖女帶下去，哀家一眼也不想再看見她。”
“是！”
皇太後下完命令似乎還不過癮，又走到擺放賀禮的桌子上，拿起那對子母夜光杯，想也不想地就重重摔在地上，惡狠狠地說：“誰知道這個妖女會不會在杯子上塗毒，加害哀家。”
冉昀茉則連忙站起來走下台階去安慰趙妤凝：“妤凝妹妹，別傷心，皇上會為你和你爹做主的。”
冉海則躬身向夜君言說道：“皇上，顧心凝就是曾因犯叛國罪而被滿門抄斬的前護國將軍顧敬州之女，當年她逃避官兵追捕，已是待罪之身，想不到卻反逆之心更勝，竟大膽妄為到混入皇宮，圖謀不軌。老臣懇請皇上為趙妤凝所受的冤枉和趙家遭遇到的所有不幸，向顧心凝討回公道。”
就在冉海的話剛說完的時候，數名侍衛已經奉太後的命走到顧心凝身前，已準備下手擒拿。
“退下！”數名侍衛已經準備動手時，夜君言突然發話斥退幾人。
當所有人的目光都從顧心凝一道夜君言身上時，皇太後不悅道：“顧心凝犯了欺君之罪，皇上這是什麽意思？不會是真的想要等到戲文中的故事成真，讓昭宣國的基業毀在這個妖女手上以後，皇上才知道後悔吧。”
冉海趁勢道：“老臣懇請皇上為趙大人一家討回公道。”
夜君言卻絲毫沒有要理會皇太後和冉海的意思，隻是站起身轉身麵向顧心凝問道：“你真的是顧敬州之女？”
顧心凝知道事情已經無法再隱瞞下去了，於是毫不避諱地輕輕點了點頭說：“是，我就是護國將軍顧敬州的女兒，顧心凝。”
這本已不是秘密，已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已知道的事情，但夜君言還是忍不住想要從顧心凝的嘴裏得到答案。當麵對從顧心凝嘴裏親口說出來的答案時，夜君言卻還是不由得鼻子感到有些微酸澀之感。
夜君言沉默了一會兒後又開口問道：“你千方百計混進皇宮的目的，真的是為了接近朕，敗壞朕的朝綱？”
這也是句所有人都知道答案的話，但夜君言還是問了出來，因為他雖然早就發覺顧心凝的動機不簡單，對她有所提防，但卻沒想過她居然是為了報仇而來的。
而且此時的夜君言已漸漸將顧心凝開始放在心裏，即使顧心凝懷揣目的而來，夜君言本也不打算深究，但他卻一直沒有想到顧心凝是為了毀滅整個皇室而來。
“是！”當顧心凝嘴中說出這個字的時候，夜君言已身形瞬移間到了顧心凝的麵前，並伸出鐵爪，扣在顧心凝的下頷，一字一字的問道：“既然是這樣，有那麽多機會，你為什麽不動手？”
夜君言此刻悲憤交加，原本他稍微動腦子一想就能輕易想通的事情，在今天卻顯得格外困難，夜君言已經沒有心思去想，隻是機械性地想顧心凝提問著。
有些事情，自己想出的答案，和從別人嘴裏聽到的答案，能給人的感覺是截然不同的，即使是一個字都不差的相同的答案也是如此。很多事物會因時、因事、因情而產生不同的變化。
在夜君言看來，顧心凝幾乎日日睡在自己身側，要是想殺自己，機會實在是很多，而且顧心凝若是想殺自己，上次自己中毒時，顧心凝也沒有必要大費周章地去救自己。隻要自己一死，夜氏皇族自然將會傾頹，顧心凝的目的自然也就能達成了。
顧心凝的頭被夜君言托著向上仰起，看著夜君言憤怒而冷酷的麵容，顧心凝的表情卻顯得依然很平靜，嘴中繼續說著：“因為我的目的是要先利用你幫我鏟除當年陷害過我父親的人，最後才輪到你，所以你隻是幸運而已。”
夜君言聽完顧心凝的話後，冷笑著放開手，踉蹌後退了數步，才被兩名身邊伺候的太監連忙上前扶住。
皇太後見夜君言這副狀態，心中早已樂開了花，但是為了趁勢除掉顧心凝，麵上卻做出惱怒狀向之前被夜君言斥退的幾名侍衛怒喝道：“你們還等什麽，還不將這個妖女拿下，難道要等著皇上被她氣出病來再動手嗎？”
幾人聞言，均怕擔上著莫須有的罪名，於是又快步往顧心凝走去。
這時卻見夜君言推開兩名太監，身子晃了兩下後，又咳嗽了兩聲，便努力站直了身子，言辭說道：“都給我站住，從現在起，沒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許輕舉妄動，咳咳.……隻要朕還活著，這個天就塌不下來。”
幾名侍衛本已踏上台階，此時聽夜君言這麽說，一個個不知所措地停在原地，麵麵相覷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相互想從對方的目光中詢問對方‘接下來該怎麽做？’
皇太後不悅地又發話道：“皇上，你這是什麽意思？你真的要為這個妖女，棄列祖列宗的江山社稷於不顧？這個罪名皇上敢擔，哀家可不敢擔，哀家還要留著顏麵，將來去麵對列祖列組呢，哀家是後宮之主，無論如何，今天哀家一定要替夜氏皇族除掉這個禍害。”說著又轉過頭對麵麵相覷對幾個侍衛下令道：“速去把她綁了，任何後果，由哀家承擔。”
幾個侍衛又躊躇著互望了幾眼後，終於一咬牙決定把心一橫，上去就要捉拿顧心凝。顧心凝知道今日今日任何早已提前做了準備，四周一定有高手埋伏，想要拚殺出去是不可能的了，於是準備束手就擒，顧心凝看到夜君言剛才維護自己的樣子，心中已經有了盤算，她知道就算自己被捉拿也最多是被關起來，夜君言不會讓自己死。
心裏正這麽想著，便靜靜站在那裏等著侍衛來抓自己，顧心凝突然看到遠處有一條身影在一個角落裏晃了晃。
顧心凝看出那人就一直隱在暗處的左皓白，顧心凝知道做好準備動手，為了阻止左皓白，也為了避免左皓白暴露，顧心凝突然揮手揚出十數枚銀針，六支打在了侍衛身上，幾名侍衛瞬時倒地不起。
剩下的數支銀針繼續破風向前，直取左皓白周身大穴，左皓白感受到勁氣襲來，連忙疾步退身，悄無聲息地回到之前藏身的角落。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顧心凝和倒地的侍衛身上，沒有人發現在不遠處的一個陰暗角落裏，還藏著一個人。當左皓白在角落中看到顧心凝向自己的方向投來的堅毅和果決的目光時，已經明白了顧心凝的心意，顧心凝是要告訴左皓白，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允許左皓白現身來救自己的，她認為就算左皓白出手也未必能帶自己全身而退，而且還回讓左皓白和夜君言正麵為敵，不管他們誰傷了誰，顧心凝都不願意看到，而且如果左皓白救走自己，夜君言勢必要傾力鏟除左皓白，到時江湖和朝廷就會自相殘殺，這些結果，顧心凝都不願意看到。
而原本準備再次將侍衛斥退的夜君言，看到顧心凝出手出手就打死了自己幾名侍衛，出手太過狠毒，目光已現寒意，原本已經快站立不穩的夜君言，竟突然身影一閃便又已到了顧心凝身後，伸手就要扣住顧心凝的肩膀。顧心凝身子一偏，回身便開始反擊。
夜君言的武功比顧心凝高出不是一點，雖然沒有下殺手的意思，但是顧心凝對抗起來仍然相當吃力，無論顧心凝身形如何騰挪轉變，始終都逃不過夜君言的糾纏，顧心凝見避是避不開了，於是猛的定住身形，倏然轉身，一掌擊向夜君言胸前空門，夜君言混若未見，立掌成刀橫劈向顧心凝脖頸，顧心凝見勢連忙抽身後退，正要再度發起攻擊時，夜君言的鐵爪已經扣在了顧心凝的肩頭。
就在顧心凝想要將肩上的鐵爪震開時，顧心凝突然感覺到夜君言抓著自己肩膀的手鬆了一下。原本強勁地令顧心凝幾乎想要掉淚的勁力好像突然被卸掉了似的，再看夜君言，額上竟已有汗珠滲出。
顧心凝知道是上次夜君言中毒後留下的後遺症發作了，一定是夜君言的氣門又突然間受阻。想到這裏顧心凝連忙雙腿一屈，跪在了地上，一隻手搭在肩頭按住夜君言抓著自己的手，臉上做出痛苦之色。
整個過程說來雖慢，但實際上，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是顧心凝不敵夜君言手上的勁力，而被夜君言所製服。
冉海見顧心凝不但在圖謀不軌，而且還夜君言麵前殺人，又與夜君言大打出手，心想‘這下皇上總該能下得了手啦吧’。
於是上前一步古董在場官員向夜君言進言道：“諸位都看見了吧，顧心凝這個大膽妖女意圖加害皇上，若非皇上武功高強，恐怕後果不堪設想啊，現在南疆對我昭宣國之覬覦之心一直蠢蠢欲動，此等有傷國體之事，絕不可再忽視縱容。”說著冉海又轉身向夜君言躬身道：“臣冉海，懇請皇上將此妖女明正典刑，以安天下臣民之心。”
在場官員親眼目睹剛才眼前的一切，又親耳聽到從顧心凝嘴中說出的大逆不道的話。此時就算是平日與冉海不合的一些官員，也都連連讚同地跪下祈求道：“丞相所言極是，望皇上以社稷安危為重，斬殺妖女，以安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