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八月十五（一）
隨著皇太後鳳體康複和周雪梅事件的結束，宮裏漸漸也恢複了平靜。
這日午膳過後,顧心凝開始盤算下一步該如何打算,顧心凝心想,自己現在首要做的就是設法得到皇上的寵愛,隻有得到皇上的寵愛,才能利用寵愛來換取權利，秀女投毒的事情已經平息有些日子了。
由於妒忌顧心凝的人太多，基本沒人願意做顧心凝的陪襯，畢竟大家都是官宦人家出身，心裏都一直把自己看的很高，可是在顧心凝麵前卻完全沒有一點自信，所以這些日子以來顧心凝除了念瑟外，一個朋友也沒有。
顧心凝覺得是時候該再次引起皇上的注意了，於是便叫過念瑟，對念瑟說：“上次讓你打聽皇上的喜好，你打聽的怎麽樣了？”
念瑟一臉愧色地回答：“娘娘，還沒有打聽到，毓慶宮的毓慶宮的太監一聽是打聽皇上的事，就都推說沒在皇上身邊伺候過，也不知道是不想說還是不敢說。”
顧心凝思忖了一下說：“走，去管事太監哪裏看看。”
念瑟皺眉道：“姐姐，我去問過他，他也說不知道。”
顧心凝輕笑一下道：“那個老狐狸，不見好處是不會說真話的。”
說著顧心凝便帶著念瑟往管事太監的住處走去，到了管事太監那裏，管是太監一看是最有競爭力的顧心凝來找自己，以及想起了上次皇上留牌時，自己收到道那許多好處，連忙一臉堆笑地走上前去招呼道：“喲，什麽風把您吹來了，裏邊坐。”
顧心凝也不客氣，真個就走進去，坐了下來，說：“也沒什麽事，就想找您來打聽點東西。”
太監聽著顧心凝的話，看了一眼顧心凝身後站著的念瑟，欣賞大概已經猜出幾分，便直言道：“您是想打聽念瑟姑娘之前打聽的那件事吧，不過不是咱家有意為難念瑟姑娘，確實是咱家沒有跟隨伺候過皇上，對於皇上的性情喜好確實知道的不多。”
顧心凝聞言給念瑟使了個眼色，念瑟點點頭，從袖中取出一包銀子，放在桌子上，顧心凝說：“這點茶錢不成敬意，公公拿去潤潤口。”
那太監眼睛瞄了幾眼布包說：“姑娘果然出手闊綽，不愧是大家出來的千金，不過咱家這次是真的沒有誆騙你，不過咱見知道一個人，曾經在薛妃娘娘在世時，是薛妃娘娘身邊伺候的嬤嬤，薛妃娘娘是萬歲爺生母，關於萬歲爺的事，可以向她打聽打聽。”
顧心凝眼睛一亮忙問：“是哪位嬤嬤？”
太監沉吟一下後才說：“就是負責教養禮儀規矩的鄭嬤嬤。”
顧心凝笑著站起身說：“有勞公公了，銀子就給公公您留著喝茶。”顧心凝說著便帶著念瑟出了房門，徑直往鄭嬤嬤房間走去。
顧心凝和念瑟來到鄭嬤嬤住處時，鄭嬤嬤正雙腳泡在一個木盆裏，正用手撩著盆裏滾燙的熱水往兩隻漆蓋上澆著，一股濃烈的藥味傳進顧心凝鼻腔中，顧心凝立刻便分別處這是用來祛風除濕的，看來這鄭嬤嬤腿上患有風濕，平日需要借助草藥祛濕以減輕痛楚。
見顧心凝進來，鄭嬤嬤一驚，正要將腳拿出來時，顧心凝連忙阻止道：“鄭嬤嬤不用起來，您泡的這是藥湯吧，需要趁熱才有效果，您不用起身招呼我。”
鄭嬤嬤聞言也不勉強，就又坐了回去，繼續一邊往膝蓋上麵撩水，一邊說：“唉，幾十年的老毛病了，以前年輕，還撐得住，現在年紀越大，這腿就越不聽使喚了。”
顧心凝勸慰著鄭嬤嬤說：“嬤嬤不必傷懷，以前我家的一個老仆人也德國這種病，比您的還重，後來也治好了，下次我有機會回府的話，問問那個藥方，到時給您弄來試試，一定會有用的。”
鄭嬤嬤感激的看著顧心凝說：“唉，我在這毓慶宮接待過無數的秀女，這些官宦人家出來的小姐個個嬌生慣養，從來也沒有人像你這樣體恤別人，趙大人真是個好父親啊。”
顧心凝一邊給念瑟使了個眼色示意念瑟去鄭嬤嬤那邊幫忙，一邊般坐在鄭嬤嬤身邊和她嘮起了家常：“鄭嬤嬤是一直都在毓慶宮接待秀女嗎？”
鄭嬤嬤搖了搖頭說：“不，以前我是在未央宮伺候薛妃娘娘的，後來薛妃娘娘不在了以後，我就調到這裏來了，唉薛妃娘娘也是個好主子，可惜好人都不長命。”
顧心凝借機繼續問：“薛妃娘娘？就是當今聖上的生母嗎？”
“是啊。”鄭嬤嬤一邊撩水一邊回答。
顧心凝又問：“聽說薛妃娘娘是遭人害死的是嗎？”
鄭嬤嬤歎了一聲說：“唉，在宮裏頭，有些事情，最好不要知道，否則會惹上殺身之禍的，你可要記住老身的這句忠告哇。”
顧心凝點頭笑著說道：“嗯，鄭嬤嬤的話，妤凝記住了，皇上也是您照顧帶大的嗎，這個應該不至於有殺身之禍把。”
鄭嬤嬤點點頭說：“嗯，皇上也是個念恩的人，這些藥都是皇上命禦醫給我開的方子，拿的藥，才能保住老身這條殘腿。”
顧心凝又說：“可我聽說，皇上好像很冷酷，聽說之後，我害怕了好幾天。”
鄭嬤嬤無奈地道：“皇上也是命苦的人，幼年在冉皇後哪裏吃了苦，受了很多委屈，心理變得有些孤僻冷漠，不過你也別太害怕，皇上雖表麵冷酷無情，但是從不隨便責罰人的。”
“唉，不知道皇上討厭什麽，喜歡什麽，真擔心將來會一個不小心做出皇上討厭的事情，惹皇上生氣。”顧心凝故意用幽怨的語氣，歎息道。
“皇上喜歡什麽並不重要，皇上富有四海，認為喜歡的東西全靠自己取得，才有成就感。倒是千萬不要為了爭寵做出殺人害人的事來就是了。”
顧心凝聽了有些不解的問：“鄭嬤嬤說的是這次傅雅和周雪梅的事嗎？”
鄭嬤嬤一位深長地說：“是，但也不是。”看著顧心凝一臉迷惑地神情，鄭嬤嬤又接著說：“皇上，英明瑞斷，善查且有些多疑，任何風吹草動，點滴錯漏都難逃皇上的耳目，這次周雪梅的事，原本賜死主謀，其父免官也就夠了，本不足禍及親戚仆役，但皇上卻一個都沒有放過，皇上其實是想敲山震虎，警示後宮的所有人。”
顧心凝點點頭，果然還是要多和老人們交談交談，能避免很多錯誤發生，看來題後先得謹小慎微，等摸清了夜君言的脾氣再說。
想到這於是又說：“那嬤嬤知道皇上有什麽特別的愛好嗎，比如釣釣魚，下下棋什麽的？”
鄭嬤嬤想了一下搖搖頭說：“沒有，皇上不愛這些，要說有什麽特別的愛好……哦，我想起來了，不知道算不算，每年的八月十五皇上都會將未央宮的宮女太監全都撤走，自己一個人獨自留在未央宮緬薛妃娘娘。”
“八月十五？那一天是？”顧心凝似懂非懂地問。
“是薛妃娘娘的忌辰。”鄭嬤嬤說著，神情中浮上了一絲惆悵和感懷。
顧心凝為了打斷鄭嬤嬤的傷感，用手探了一下水溫，對念瑟道：“念瑟誰涼了，再去添點熱水來。”
“是。”念瑟原本正幫鄭嬤嬤淋腿，聞言應了一聲起身去添熱水。
熱水添完後，顧心凝站起身對鄭嬤嬤說：“鄭嬤嬤好好調養，今天就不打擾您了，改天再來看您。”
“好，你慢走，我就不送了。”
離開鄭嬤嬤房間後念瑟問顧心凝：“姐姐，好像也沒打聽到什麽有用到東西。”
顧心凝笑著說：“不，已經知道很多，鄭嬤嬤這裏確實沒有白來。”
念瑟歪著腦袋不解地問：“很多？娘娘都知道了？”
顧心凝笑著說：“知道再有幾天就到八月十五了呀。”
念瑟不服氣地嘟囔著：“想知道什麽時候八月十五，您問奴婢就知道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