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莫名加害
慈寧宮內，太醫正在緊張地給皇太後檢查病情，皇太後昨夜突然發病，高燒不退，數位禦醫半夜被人叫醒，前來給皇太後診治，可是經過了一夜又半天的施治，始終未地寸功。
眾禦醫正在為診察不除病因而苦惱，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傳來：“不用傳報了。”幾名禦醫聽到有人過來，轉身看向正走進來的人，連忙跪下齊乎：“小臣給昀……”
“行了，別請安了，快說我母後的病怎麽樣了？”隨著聲音落處，一個衣著華麗的女子在幾名侍婢的跟隨下走進了皇太後的房間。
“啟稟娘娘，皇.……皇太後她……”一名撈禦醫一邊擦著汗一邊結結巴巴地說著。
“到底怎麽樣，換個說話利索來，”
“啟稟娘娘，我們等為皇太後施治了一夜，但皇太後始終高燒不退，至今尚未查明原因。”旁邊一名年紀稍輕的禦醫連忙回答。
“查不出原因？皇上給著你們官職，發著你們俸祿，養著你們就是專門吃幹飯的嗎？”來人怒斥道。
“臣等死罪，望娘娘凱恩。”眾禦醫齊聲呼道。
來人顯然還在起頭上又將眾人數落一番後說：“昨日本宮還曾與皇太後一同遊園，當時皇太後精神奕奕，怎麽晚上就突然病的這麽厲害，查過皇太後的膳食嗎？”
先前說話的那名禦醫連忙回答：“啟稟娘娘，皇太後的膳食，以及慈寧宮內的杯碗用具臣等都仔細檢查過，確定並無異樣。”
來人顯得有些不耐煩地道：“算了算了，這些交給內侍處理吧，你們全力治好皇太後，否則我讓皇上把你們的腦袋全都摘了。”
“是，請娘娘放心，臣等一定盡力。”眾禦醫哆嗦著應道，看著來人離去後，眾禦醫連忙起來聚在一起，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緊張地分析討論著皇太後的病情。
另一頭，顧心凝正微微抬頭朝著管事太監翹嘴一笑，示意合作愉快。轉而心中又暗暗想著“好在這太監總算是守承諾了，沒有白拿銀子，不過也難說，也許本小姐的名字本來就在皇上選中的幾個裏麵呢，算了，隻要目的達成了，其它的都不算什麽了，就當人情也好，日後說不定還有用到這人的地方。”
通過初試後，顧心凝被負責秀女的公公安排到毓秀宮，和同時通過選秀的幾個秀女同住，其中毓秀宮還安排來了兩個教養嬤嬤，專門教導秀宮中的理解規矩給這些秀女，同時還安排有兩個公公，負責打點毓秀宮的其它事宜。
當然，像念瑟他們這樣由秀女從家裏帶來的貼身丫鬟也是需要經過教養的，因此丫鬟們住在毓秀宮偏殿內，也專門安排了一個教養嬤嬤，教導其婢女在宮中應守的理解和規矩。
現在除了顧心凝外還有七八個一同選上的秀女同時住在毓秀宮內，這次的秀女雖說是皇上看都沒看，隨意挑選的，但卻個個都是花容月貌模樣，不禁令毓秀宮的嬤嬤和太監連連稱奇。
然而在點對名冊時，這些秀女和顧心凝站在同列一比，卻皆難及顧心凝萬一，當點到趙妤凝的名字時，所有的目光就都往顧心凝的身上集中過來，同時與顧心凝站的比較近的秀女不由潛意識地往一邊避了避，想要離顧心凝盡量遠一些，似生怕自己身上的光芒會被顧心凝遮擋住一般。
而交織在顧心凝身上的諸多目光裏，既有羨慕也有妒忌，但最多的還是怨恨，怨恨這個女人怎麽可以那麽美，怨恨自己怎麽就沒生出這樣一副皮囊，以至於其它秀女剛住下便開始彼此結伴談笑，卻唯獨無人欲與顧心凝交好，每個人似都已不約而同的在心中將顧心凝當做了自己最大的敵人，時時與她保持距離，不願與她接近。
顧心凝對此全然不介意，她自己本就不喜歡與沒有必要的人打交道。反倒是伺候的宮女太監對顧心凝倒是甚為悉心周到，就連負責教養的嬤嬤也都對她言行客氣，似是覺得她受皇上眷顧的幾率很大，都生怕此刻得罪了她，有朝一日可能會惹來災禍。
周雪梅和傅雅是眾秀女中感情最好的兩人，雖隻第一天見麵，卻似相見恨晚一般，一到閑散時間，二人幾就乎形影不離，同時二人也是最看顧心凝不順眼的人。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吧。
此時，教養嬤嬤今日的訓導已完，周雪梅邀傅雅到自己房間去玩。二人說了許多自己認為好玩的事情給對方後，周雪梅拿過床頭的一個首飾盒，從裏麵取出一對晶瑩通透的玉鐲，對傅雅道：“雪梅與傅雅妹妹實在相見恨晚，這對鐲子就送給妹妹吧，有了這對鐲子，一定能讓妹妹更加明豔動人。”
傅雅開心的結果鐲子，一會兒舉過頭頂觀賞透度，一會兒拿到麵前欣賞光澤，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邊看邊對周雪梅道：“這麽漂亮的鐲子，姐姐怎麽不自己留著呢？”
周雪梅歎了口氣道：“哎，有趙妤凝在，再怎麽明豔動人的飾物怕是也用不上了，無用之物，留它作甚。”
聽到周雪梅提起趙妤凝三個字，傅雅麵上神情也是一變，不滿地道：“誰說不是，要是皇上先看見她，一定就對我們這些秀女沒什麽興趣了，真想弄點藥毒死她。”傅雅恨恨地說道。
聽到傅雅的話，正中周雪梅下懷，周雪梅不動聲色的道：“哎，不瞞妹妹說，姐姐平素最怕看見老鼠，擔心宮裏有老鼠，就在進宮前特地買了些耗子藥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把人毒死。”
傅雅聞言。眼中露出一股冷寒的殺意道：“妹妹拿去幫姐姐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周雪梅佯裝害怕地道：“妹妹可要想清楚啊，要是萬一……”
傅雅拉著周雪梅的手道：“姐姐別怕，趙妤凝不除，你我難有出頭之日，難道姐姐想一直得不到皇上恩遇，老死宮中？”
周雪梅皺了皺眉道：“姐姐當然不願意，但是萬一在宮裏弄出人命，可不是鬧著玩的，我看咱們還是.……”
不等周雪梅說完，傅雅接著道：“妹妹一定會小心的，就算出了事，也絕不連累姐姐。”
周雪梅遲疑了一下道：“那……好吧，若是妹妹失手被抓，千萬切記不要著急，姐姐在外麵會設法找人打點，幫妹妹洗脫罪名。”
周雪梅說著，再次打開首飾盒，從盒內一角摸出一個小紙包，周雪梅打開紙包給傅雅看了看裏麵的東西，裏麵是一小把白色粉末狀的物體。
傅雅看罷後，將紙包從新折了起來，納入懷中，起身道：“姐姐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是夜，顧心凝與念瑟在花園散完步，回到房間後，感覺口渴，讓念瑟倒了杯水遞給顧心凝水杯剛舉到唇邊，顧心凝便已發掘，水中被人下了毒。
顧心凝是何人，毒仙最為看重的弟子，對早已盡得毒仙真傳的她，能輕鬆察覺和辨認天下毒物。
落雁沙，是江湖中一些宵小之人極為推崇的一種毒藥，傳聞中此藥無色無味，至毒無比，常殺人於無形。記得兩年前，武林盟主左皓白就曾因被人暗算，中了此毒，險些喪命，多虧是左皓白功力深厚，拖著性命來冰域找到毒仙，這才求得一線生機，保住了性命。
連很多江湖中的人士，都不屑使用這麽惡毒的毒藥，居然會有人敢在宮裏使用落雁沙想毒死顧心凝。
顧心凝雖還不知是誰想要毒死自己，不過她可以肯定的是，做這件事的，一定是同屆秀女裏麵的人，原因嘛，她大概也已，無非就是因妒而恨，因恨而殺，否則對於剛剛才認識不久的人，又有什麽理由非要至對方於死地呢。
她終於明白了師傅曾說過的那句話的意思。
那一年，顧心凝剛剛記熟每一種毒藥的特性，中毒後的症狀，以及解毒的方法時，毒仙問顧心凝道：“凝兒，天下萬毒你已了解的差不多了，師傅想問問你，可知道這天下，最毒的毒物是什麽嗎？”
聽了師傅的話，當時還稚氣未脫的顧心凝眨巴著眼睛，思考了一會兒道：“凝兒想到了，是無夜穀的落魂草，落魂草入體封喉，就算把解藥放在中毒者的身邊，他也連喝的機會都沒有，就已被毒死了。”
師傅搖著頭道：“不對，落魂草雖能在片刻間要人性命，卻隻能殺一人，還不上最毒的。”
顧心凝眨了眨眼睛，又道：“那就一定是藏在冰域深層地穴中的冰蠍，冰蠍所到之處，草木皆枯，一隻冰蠍就足能毒死無數人。”
師傅哈哈大笑道：“也不對，讓師傅告訴你吧，天下最毒的莫過被嫉妒和仇恨澆灌出的婦人之心，等有一天你能體會明白的時候，就證明你已經長大了，你將來報仇，師傅不會反對，但是你一定要找準報仇的意義。”
此刻顧心凝已經明白了師傅為什麽說婦人之心，才是天下最毒的東西，不過她還是不明白師傅所說的報仇的意義，又是指的什麽呢？
父親受人設計迫害，無辜族人死不瞑目，殺光那些陷害和出賣父親的人，不就是我報仇的意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