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章 太平侯離世了
從靈祥殿出來,一路經過了禦花園,經過了重重的守衛,沒人敢把碩孝琴給攔住,直到天牢門口,碩孝琴還沒有上第一步台階,就被攔住了。“姑娘,皇上有令您不能進入天牢之中。還是別讓屬下為難了。”
碩孝琴說道“我隻想盡孝道而已,如果今日被關在裏麵的是你的父親,你能置之不理嗎?”兩位士兵低下了頭,不知道如何回答碩孝琴的問題。
往後一排的士兵站出來說到“姑娘,國法為重。國法之前不提人情。有國才有家,有國才有家,當然先得是國法。”
碩孝琴說到“國王隻是一個被囚禁在,皇宮裏的王,國家是千萬個家才能鑄成的國,若是隻有一個國沒有一戶人家那守住的隻是一片土地,國王也隻是孤零零的一人而已,不要再攔住我否則,我便不客氣了。”
另一位士兵製止道“姑娘,不管你有任何的理由,不管裏麵的人是誰,我們都要尊從規矩,按皇命辦事,姑娘請回吧,雖然我不知姑娘是用何種辦法走到這裏來的,但是到了這兒,絕對不會像前麵那樣讓姑娘走得如此輕鬆。”
碩孝琴的手摸向了腰間的匕首,準備動手時,身後的人就說到“誰也不許攔著她讓她進去。”
不用回碩孝琴也知道那是誰的身影。他自然不想理會。提起裙角就上了階梯進了牢房。
通完每間牢房的甬道裏,即時有兩排燭台燃燒著,也依然點亮不了這牢房的陰暗。整個牢房一如白天一樣黑暗。妙夙扶著碩孝琴一步一步的走向了自己爹爹的那間牢房,陰暗潮濕的房裏,稻草已經發黴了,散發著惡臭的黴味,碩孝琴惡心的隻想吐,轉念一想,自己的爹爹都能在裏麵呆了這麽久,自己又在能這麽不爭氣的嘔吐呢。強忍住自己的惡心感,一步一步往裏走,隔著那鐵柵欄,碩孝琴看到的卻是一個披頭散發,頭發花白的年邁者。一身的血衣,一條條抽大的鞭痕,牆角還有一群老鼠在嘰嘰喳喳的叫聲。
就在一旁不遠處,一隻碗旁邊,一隻口吐鮮血的老鼠死在了那。碩孝琴一看便知那絕對是中毒了。碩孝琴怒吼到“開門,快給我開門。”那獄卒不知如何是好,還在猶豫之中,碩孝琴一掌便將那獄卒打翻在地上暈過去,碩孝琴拿起他身上的鑰匙便打開了牢房的門?大步流星的走到碩寧澈的身邊,拉開了碩寧澈散落在臉上的頭發,嘴角有斑駁的血跡。“爹爹,女兒來晚了,都是女兒不孝,女兒現在才來看你,你快醒醒呀,你看一眼女人好不好。”
碩寧澈似乎是聽到了自己女兒的呼喚,掙紮著睜開了雙眼,看向了自己的女兒。
碩孝琴握住了碩寧澈的手,“爹爹你怎麽樣了,都是女兒不好害得爹爹在這裏受苦,女兒這就帶你出去。”說著就去扶碩寧澈,想要把碩寧澈扶起來並帶出牢房似的。
碩寧澈氣息奄奄地說道“爹,還能再看到你,已經很知足了,一定要好好活著,照顧好自己。”眼光瞥向碩孝琴挺起的小腹。手慢慢的摸向了碩孝琴隆起的腹部,“這孩子是……”
碩孝琴哭泣著說道“孩子是洛晨的。”碩寧澈安心的笑了笑,“記住爹爹和你說的話,一定要好好活著,完成你的……”吐了一口黑血便睡了過去。
碩孝琴跪到了地上,抱著碩寧澈哭喊道“爹爹你快醒過來呀,你不是說還要看,冷嘉姐姐的孩子嗎?你怎麽可以說話不算數呢,都是女兒不孝你打我罵我吧,拉著碩寧澈的手打向了自己的臉,都是女兒不孝,害爹爹在這受苦,女兒對不起你,碩孝琴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把手指放到了嘴巴裏,咬破了指頭並把指尖的血送到碩寧澈的嘴巴裏,哭喪著說道“爹爹還沒看到女兒出嫁呢,怎麽能先離女兒而去,女兒一定想辦法救你,爹爹快醒過來吧,爹爹你醒醒好不好,爹爹……”隻覺得脖頸一痛,整個人便迷迷糊糊地倒了下去。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碩孝琴看到了坐在床邊的西風昊,冷冷的問道“我爹爹呢?怎麽樣了?他現在在哪?”
西風昊說道“你好好休息吧,太平侯沒事,朕已經派人送他回王府了。”
碩孝琴問道“中了那麽深的毒,又受了那麽多的刑法,怎能沒事?西風昊你是不是要逼死我們碩家你才心滿意足。如果是這樣,我用我的命換我們碩家的命夠了嗎?”
西風昊怒吼道“我要的從來隻有你一個?”
碩孝琴冷冷的笑到“從來隻有我一個,那把我關在怡芳園密室,大冬天的把我扔到皇城外的是誰?尤壽山外殺無赦的下令者是誰?公主遠嫁路上,在苜城外要取我性命的人又是誰?西風昊你說這句話不覺得可笑嗎?”
“孝琴,當初是我糊塗,可是現在我是真的……”
“皇上大事不好了,皇上……”蘇公公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看情形有些不對勁,後麵的話都卡住了。
西風昊問道“怎麽了?”
碩孝琴的眼睛也死死的盯著蘇公公,蘇公公看了一眼碩孝琴急忙又低下了頭。“皇上,還是換個地方再說話吧。”
碩孝琴也知道他們在忌諱的是什麽,碩孝琴拉住了西風昊的衣袖“誰也不許離開就在這裏說。”
西風昊也猜到了蘇公公為何要借步說話,這麽避開了碩孝琴可能是與太平侯有關吧!西風昊無奈隻好說道“那就在這兒說吧。”
蘇公公戰戰兢兢地說道“宮外傳來消息,太平侯離世了。”
碩孝琴的心像被石子塞滿了似的,疼的自己都快無法呼吸了似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看著碩孝琴的樣子,西風昊十分的心疼,想要替碩孝琴摸去那眼角的淚水。碩孝琴一把便推開了西風昊的手“你走開,我不要你的假惺惺,掀開了被子下了床,說到“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鞋子都沒顧得上穿便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妙夙問道“姑娘,你這是要去哪?先把鞋穿上吧。”
碩孝琴根本就來不及理會,急急忙忙的便往外趕,剛剛到了靈祥殿殿的門口,樊詩玲一生金光閃閃的衣服發飾,無不體現了皇後的尊貴。攔住了碩孝琴的去路“碩姑娘這唱的又是哪一出呀?披頭散發的在這宮中行走成何體統?要是傳了出去,還以為我們皇家虧待了你不成。”
看著樊詩玲那張欠揍的嘴臉。碩孝琴就想到了劉大人,若不是因為樊詩玲劉大人也不會死,西洛晨更不會被入獄,也不會被派去征塞北方。碩孝琴拔出了腰後的匕首,匕首一揮,樊詩玲頭頂的皇後鳳冠瞬間被劈成了兩半,那豪華豔麗的發飾伴隨著一些碎發全都掉到了地上。嚇的樊詩玲就差沒跪地求饒了。還沒等樊詩玲回過神來,碩孝琴手中的匕首抵在了樊詩玲的勃頸間,一手抓住了樊詩玲的衣領就往外走。
“我可是皇後,你這麽做就不怕……”
“這削鐵如泥的匕首可是皇上親贈。最好就給我閉上嘴巴。”皇後身邊的人也沒有一個敢上前去阻止,隻能這樣眼睜睜的看著碩孝琴威脅著皇後。
西風昊站在大殿門口說道“放了她罷,來人送數姑娘回碩王府。”
碩孝琴毫不在乎西風昊的存在,依然拖著樊詩玲就繼續往外走。直到皇宮門口,一輛碩王府的馬車停在了那?碩孝琴上了馬車就迅速回了王府。
也許所有人都隻看到了碩王府的榮耀,以及那聲名遠揚,令人敬畏的頭銜,殊不知,他們也和平常百姓一樣,也會犯錯,也會有狼狽不堪的時候。
當所有人看到碩孝琴的那一刻,全部人都震驚了。披頭散發,長長的發髻拖在了身後,纖瘦的身子似乎是看不到一點肉似的。惟有那隆起的腹部讓人看著心疼。再看看那有斑駁血跡的腳,留下的全都是孤寂與落寞。
曾經那傾國傾城的人,如今卻也是這般的無可奈何。流不完的淚珠滾落而下,打濕了衣襟。煥珠看著碩孝琴的樣子心疼的隻想提把刀殺進皇宮去,殺了那些傷害自家小姐的人。
整個碩王府一片雪白,站在大門口,碩孝琴似乎能清晰可見的看到廳堂裏那一個大大的奠字,以及那大字下渾身是傷躺在棺槨裏的父親。碩孝琴跪下,一步一磕頭一直到了靈堂前。哭得聲嘶力竭。而一旁的西蕊公主,也抱著碩孝琴的手臂哭得梨花帶雨。忠叔讓煥珠拿來了喪服,給碩孝琴穿上。煥珠隨意的替碩孝琴綁了一個發髻,雪白的布條在那幽黑的發髻間,格外的刺痛眼球。正如那大堂中央的那一個,大大的奠字。
忠叔問到“小姐,王爺,侯爺離世之事是否要稟告王爺,讓王爺回來呢。”
碩孝琴痛下心來說道“任何人都不能告訴哥哥爹爹離世的消息。誰若走漏了半點風聲那就自行走人吧。”
忠叔說道“小姐,這恐怕不行吧,若是日後王爺知道了恐怕會誤會小姐,甚至是責怪小姐。”
碩孝琴說道“忠叔,現在你也已經看到了,整個皇城之中,與我爹爹交好的人數不勝數,可是現在呢,卻無一人來為爹爹送別。可見他們是多麽的避諱我們碩家,因為權力爹爹命喪皇宮,被人活活的毒死在了天牢裏。讓哥哥回來做什麽呢?皇上現在一心想要得到調遣令,難道要哥哥自投羅網嗎?哥哥的離開本就是爹爹的意思,哥哥會明白的。忠叔按照我的吩咐去辦就是了。”忠叔點點頭。
慕漓給碩寧澈上了香行了禮說道“姑娘,你都跪了一天了,身子要緊,還是去休息一會兒吧。”
碩孝琴褪去了所有的人,跪坐在靈堂前,依靠著數完的太平侯的棺槨,不知道說些什麽好。而眼中的淚水卻像是流淌的溪水一樣不曾停歇過。
碩孝琴哽咽著說道“爹爹,你若見到了娘親,請告訴她女兒過得很好,隻是女兒不孝,沒有替娘親照顧好爹爹。”
堅持了兩三日,碩孝琴一直都沒有離開過靈堂,直到第四日,煥珠實在看不下去了說道“小姐,你還是吃點東西吧!就算你不吃肚子裏的孩子也要吃呀!不然怎麽受得了呀?要是孩子出了什麽事那可如何是好呀。”
聽了煥珠的話,碩孝琴的手不自覺的摸向了腹部。是呀自己答應過了西洛晨要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孩子的,要是出了什麽事自己如何去麵對他。“去拿些吃的來吧”
看著碩孝琴紅腫的眼眶,煥珠說道“小姐你還是去休息吧,你這樣下去累壞了身子,侯爺在天有靈也不會安心的。”
忠書也急忙勸道“是呀小姐,這裏有老奴呢,你就放心吧,快些回去休息吧。”
穆漓也勸說道“姑娘就回去歇著吧,穆漓在這呢?隻要能幫得上忙的穆漓絕對不退縮。”
碩孝琴在煥珠的參扶下起了身,就要離開大堂,一抬頭便看到了明昂。煥珠疾惡如仇的說道“喲,明公子你這是來這做什麽呢?碩王府的廟實在太小了,可容不下明大人。”
明昂說道“曾經我有幸得侯爺提攜,在下也是心存感激之人,侯爺既已離世,我自然是來拜別的。”
煥珠怒罵道“我們碩王府可不歡迎你,你就快走吧。”
碩孝琴擋住了煥珠說到“來者是客,忠叔你好好招待吧”說完就離開了。
明昂給碩寧澈上了香,便追上了碩孝琴說道“碩姑娘,可否當擱姑娘一會兒時間,在下有話要說。”
碩孝琴屏退了煥珠說道“不知公子有何話,你說吧。”
明昂說道“依在下所知姑娘在宮中查找先皇留下的線索已經很久了,當日皇上大婚,先皇曾經在靈犀宮逗留多時。姑娘現在居住在靈祥殿,多多留心便能發現線索,至於其他的我便不能多告知,看在曾經奕王往收留過我的份上,我便提醒姑娘,奕王此去北方恐怕是有去無回了,那人已經下了殺令,還請姑娘多做準備。在下告辭。”說完明昂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碩孝琴想,自己當初猜測的過真沒錯,西風昊還真的是容不下西洛晨。一定要置西洛晨於死地。碩孝琴也揣摩到了西風昊的心思。爹爹上交的令牌都是當初與先皇合謀過的假令牌。用來掩人耳目的,哥哥也算是三十六騎的新成員吧!所以當初才會有那麽多的時間不在王府裏。想必西風昊利用哥哥與西洛晨之間的關係,以此來查找令牌。西風號便可試探出令牌是否在哥哥手裏,若是不在西洛晨必定命喪沙場。若是在便可至哥哥與西洛晨私藏令牌的死罪。西風昊這一招真是痛下殺手,一石二鳥的好計謀呀。這樣的人還真的是不配坐在那高高的皇座之上。
煥珠問道“小姐還是先回去休息吧,有什麽事休息好了再說呀!”碩孝琴便回了蕙蘭苑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