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我能信任你嗎？
“林，你現在說話方便嗎？”在更衣室拿到手機後，林嘉豪給坦納回撥了過去。
“我還在更衣室，沒關係，你說，我聽著。”林嘉豪壓低了聲音。
“萊利想見你。”
“萊利？不是說好的夏季聯賽結束……”林嘉豪話還沒說完，就被坦納打斷了。
“不是那個萊利，是另外一個萊利。”電話那頭坦納氣喘籲籲，聽著背景聲音應該是從比較嘈雜的地方在往安靜的地方走。
“不是那個萊利……你是說？”林嘉豪明白了，不是西部的那個萊利，而是，東部那一位。
“沒錯，林，他這幾天都在拉斯維加斯，今天看完你的比賽後，當時就聯係了我，說想在今晚見你一麵。林，這個決定由你來做，要不要見？”
“萊利……他怎麽會覺得我適合那支球隊？”林嘉豪問道。
“當然了，林。他們正是需要你這樣的後衛，進攻端基本不需要你承擔太多的責任，隻需要你運球到半場交給他們三個任意一個人就行。而在防守端，你的防守能力卻能為他們提供很大的幫助。當然了，這是一個很難的選擇。”坦納為林嘉豪分析起來。
“如果答應萊利，未來三年你應該能每年都打上季後賽，得到總冠軍也不是什麽難事。試想一下，一個擁有豐富季後賽經驗以及總決賽經驗的球員，在NBA裏想要生存下去，絕非難事。”坦納頓了一下，“但是同樣的，在這支球隊裏，你個人發揮的空間不大。也就是說，下限不會太低，但是上限卻很難提高。”
“坦納，替我拒絕萊利吧。”沒有過多思考，林嘉豪就做出了他的決定。
“見都不見一麵了？”
“不見！”
“好吧……我替你回答他。”
扯呢？去做一個運球後衛？
打發走了坦納，林嘉豪衝完澡背上包直接去找阿姆斯特朗。穿髒的球衣有工作人員收集和清洗，沒有自己要管的事兒，書包裏也就一雙球鞋。反正是見阿姆斯特朗，也沒有必要搞的太正式。
這個時候阿姆斯特朗找林嘉豪，用屁股也想得出來，無非就是要跟林嘉豪談談能不能加盟小牛的事兒。
……
離球館不遠處的一家中餐廳，阿姆斯特朗在比賽結束後已經提前來了。
“你好教練，這是我們第一次一起單獨吃飯。”林嘉豪放下背包，和阿姆斯特朗寒暄著。
“是啊，所以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於是就選了這家中餐廳，希望有合你口味的食物。”阿姆斯特朗今天和平時有點不一樣，目光顯得有點和藹，年紀輕輕卻給人一種暮氣沉沉的感覺。
或許是因為長得醜的原因，平時看著比較嚴肅高冷。但今天晚上，在這個時候，卻給林嘉豪的感覺卻像一個熟悉的老朋友。
林嘉豪看了看菜單，隨便點了點麵條春卷什麽的，等待著阿姆斯特朗引入正題。
“林，你知道我是怎麽進入NBA的嗎？”阿姆斯特朗沒有和林嘉豪說正事兒，開始聊起天來。
林嘉豪當然不知道他是怎麽進入NBA的，沒有說話，靜靜地等著阿姆斯特朗繼續說。
“1994年我沒有參加選秀，當然，參加選秀或許結果也沒有什麽區別。不過那年夏天魔術隊的總經理約翰·加布裏邀請我參加了夏季聯賽。”
阿姆斯特朗笑了笑，“當時的我場均得分不到13分，跟你比起來差了很多。而我作為控球後衛，每場送出的助攻卻不到3個。理所當然，夏季聯賽結束後，我沒有接到任何球隊的邀請。那個時候我以為我的NBA之夢就結束了，於是我去了歐洲打球。”
阿姆斯特朗喝了一口水，“第二年的1995年，那是一個春天……當時在歐洲打球的我，場均可以得到將近25分，雖然身高隻有1米85，但我卻能搶到將近5個籃板每場。”
“大概是4月初吧，我不記得了，約翰·加布裏給我打來電話，給我提供了一份合同，10天短合同，是的，就是10天短合同。那時候我雄心滿滿，幻想著能在三場比賽裏像我在歐洲一樣大殺四方，然後簽下大合同，走上人生巔峰……”
“可惜，這三場比賽裏我一共拿下了11分，平均每場3.3分。我的NBA之夢再一次斷送了。從魔術隊離開的時候，沒有任何一個人送我，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哪怕給我打一個電話，我當時失望極了。一個人拖著行李，走在奧蘭多的大街上，感覺整個世界都拋棄了我。嗬……”
“可是在休賽期，加布裏卻給我打來電話，給我提供了一份合同，你知道為什麽嗎？”
“為什麽？”林嘉豪問道。
“因為加布裏說我的眼睛裏有火！”阿姆斯特朗閉上眼睛，仿佛沉浸在了回憶裏。
“有火？”
“加布裏說，每當我上場時，眼神就像是要殺死對方。而當我在板凳上，看到隊友精彩表現時，興奮地就像是我自己得了分一樣。加布裏說，哪怕我隻有10天短合同，但我仍然把球隊當做自己的母隊一樣，他覺得我值得信賴。”
“但是，林。”阿姆斯特朗話鋒一轉，“我在你身上沒有看到這樣的表現。你總是很淡定，仿佛已經知道了未來會有什麽的路，你冷靜地令人害怕。或許你在場上也會噴垃圾話，會選擇快攻暴扣，但是總讓人覺得，你不是真的想那樣做，隻是你知道，別人喜歡看到這樣的東西。你會做很多事情，但是隻做那些事後看起來正確無比的事情，你從來沒有進行過不斷嚐試。”
林嘉豪有點吃驚了，這阿姆斯特朗好像有點敏銳啊，難道說，我是穿越者的身份已經被他看破了？可是他明明在場上看到阿姆斯特朗總是在閉目養神啊，這是什麽特技，見聞色霸氣？
阿姆斯特朗睜開眼睛，盯著林嘉豪，“林，你願意加入小牛隊嗎？”
“額……”林嘉豪有點沒反應過來，不是在講故事麽，怎麽突然就轉到正式話題上來了？
遲疑了一刹那，林嘉豪不打算編謊言了，這個男人太可怕了。“我不確定，我會在夏季聯賽結束後再做決定。”當然，林嘉豪也沒有完全說實話。
“林，我可以相信你嗎？”阿姆斯特朗坐起身子，身體前傾，盯著林嘉豪的眼睛。
“當然……當然可以。”林嘉豪有點結巴了。
“那麽，我正式邀請你加入達拉斯小牛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