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無邊黑暗(求訂閱)
密不透風、不見天日的密室,這就是徐朗的“牢房”。
僅存的一盞暗黃小燈的光亮已經越發黯淡,閃爍的次數也越來越多,徐朗估算了一下,這盞燈大概隻能支撐兩三天的時間,就會徹底熄滅。
空氣中彌漫著死亡的渾濁氣息,酸臭與腥味攪亂在一起,加上四周沒有半點通風的地方,這樣導致徐朗的頭痛病又再次複發。
自從進了報社之後,不得休息,總是要大量透支精力,這讓徐朗原本一頭深黑色的頭發,已經出現了點點白發,而且頭痛,好像也更加頻繁。
巨大的腦力消耗,加上房間內的渾濁味道,徐朗的狀態很不好。
哪怕這隻是任務開始的第一天!
徐朗已經抽了一盒的香煙,房間內的味道太過難聞,已經讓他的生理產生了不適,隻有不斷的吸吮煙草,才能略微驅散。
但那種劣質香煙,帶來的嗆人氣息,也隻是以毒攻毒,事實上,煙味同樣無法揮發,這讓本就不堪的房間味道,更加難聞。
不過這些都是小事情,徐朗盯著頭痛,眼神已經開始有些疲倦。
距離他醒來,大約有七八個小時的時間,這段時間裏,他在完成拚屍之後,就一直在思考,但是現在能用的線索並不多,在短暫的思考之後,徐朗隻能是發呆。
看著眼前堆砌在角落的那片屍骨,徐朗心知這具屍骨所透露的線索,已經被完全發掘了。
事實上,能夠通過一具屍體來推斷出自己所在位置,已經是不錯的結果。
徐朗再度想起了,之前自己提出的三個重點參與人數、時間、空間。
這三個問題,都是報社極力掩蓋的關鍵,很顯然每一項得以解決,都將成為重大的生路突破。
首當其衝的就是參與人數,本次任務的一大特殊性,就在於是史無前例的十四名執行者參與。
而第一批次,究竟有多少人?這一點,早在任務尚未開始,徐朗就斷定極為重要。
現在他通過,第一名死者的屍體部分遺失和衝刷的軌跡,推斷出所有執行者是被分別關押在一間密室之內。
而每間密室,連成串,形成了一個線性的排布,房間內的水溝,正是貫穿了所有房間!
自南到北的流向,也預示著執行者們的房間,也是從南到北排列!
這一發現,其實嚴格上是屬於第三點,“空間”上的線索,但這隻是宏觀意義上的發現,對任務的進一步進展有一定的促進作用。
但徐朗可以斷定,想要獲得進一步的線索,就必須要從微觀角度來繼續分析出“空間”的線索。
而一旦得知第一批次的執行者,就可以從另一個角度,進一步推斷出空間的具體排列方式。
想到這裏,徐朗微微歎了口氣,最開始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所謂的生存遊戲,竟然不是所有人抱團,反而是將眾人分離,單獨進行存活。
這就導致之前所有的部署被全盤推翻,加上內部通訊的限製,這讓本就困難的中等級任務,更加棘手。
“參與人數”目前已經無法推斷,“空間”以現在掌握的情況,也隻能到達這一步,那麽隻剩下最後的一點,“時間”。
報社刻意收走了徐朗的手表和計時工具,目的就是為了遮蓋時間觀念。
想到這裏,徐朗再次翻開了手裏的筆記本,上麵有著之前他所寫下的記錄。
“進入遊戲第一天,第一名死者,嶽宜年。在送餐結束後,發現屍體,呈碎末狀。”
這是任務開始的第一天,徐朗當時在心中估算了一下,從他醒來,到房間外傳來腳步聲送餐,再到發現屍體,大概有三個小時。
而他通過自身狀態的情況,大致分析出自己昏睡了一到兩個小時的時間。
“任務時間開始於午夜的點分,那麽往後倒個小時”徐朗皺著眉頭喃喃道,“也就是淩晨的五點左右。”
但是徐朗又再次想到送餐時間。
“不對,也許我昏睡的時間比我想象得還要長一些,畢竟沒有可能會在淩晨送來早餐。或許嶽宜年的死亡時間是早上的點-點左右。”
徐朗想到這裏,將手裏的筆記本放了下來。
嶽宜年的死,有些蹊蹺,換句話說,徐朗想不到她到底因何而死,又觸犯了什麽死路!
這是一次中等級任務,觸發死路的代價幾乎就是必死。
很顯然,嶽宜年肯定是因為做了某種事情而率先被殺,那麽一個年輕女人尤其是一個新人突然意識到被關押進密室之後,究竟會做出怎樣的舉動?
徐朗緩緩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開始在房間踱步,“如果我之前的那番推論是正確的,那麽顯然嶽宜年的房間構造應該與我這邊相同。”
他開始動用以前作為偵探的邏輯推理方式,將自己代入成嶽宜年,模仿她的心境和情緒,來試圖反推出當時的情況。
“我是嶽宜年,我從陰冷的地麵上昏沉醒來,睜開眼睛的第一瞬間我意識到自己竟然和其他執行者分開了!
我開始驚慌,失措,不知道該怎麽辦,拿出手機給其他人打去電話,卻得到的永遠是無法接通的指示。
在幾經輾轉之後,我意識到想通過外部求救已經是不可能了,隻好站起了身,戰戰兢兢地開始觀察房間。
淒慘的燈光、肮髒的水溝、遍布塵埃的牆麵鐵門?”
徐朗閉著眼睛在心裏模擬著嶽宜年當時的心境,而他率先就意識到“門”對於她來說一定格外重要。
因為當一個普通人,意識到自己被囚禁的時候,門就代表著逃生的方向!所以嶽宜年一定會將全部精力全都放在那扇鐵門的身上!
“我見到門的那一刹那,心中的希望開始複蘇,我瘋狂地趴到門邊,試圖找尋把手看看能否找到打開這扇門的辦法。
但是我失望了,這扇門光禿禿一片,沒有任何著力點,但是我不願意就此放棄,我開始將希望寄托在鐵門下方那二指寬的縫隙上,我用手扣住鐵門的外部,用力的內推和外拉。
可是堅固的鐵門,根本不存在任何漏洞,我的一番掙紮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我開始絕望地哭喊,用脆弱的指甲撕撓著滿是紅鏽的鐵門,片片老舊的油漆將我指甲染紅,指肚割裂,我感受著手指上的劇痛,但是仍然流著眼淚,來做最後的抵抗”
徐朗看著眼前自己房間內的鐵門,他能夠斷定嶽宜年這樣的新人,一定不會想到去觀察水溝,她一旦發現鐵門,就肯定會將全身所有的精力都落在上麵。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無力地依靠在鐵門之上,早已沒了力氣哭泣,隻是麵無表情的抽搐,雙手滿是血汙、千瘡百孔地自覺抖動。
我絕望了,我知道這個肮髒惡臭的房間將成為我的葬身之地,我沒有執行經驗,所帶的背包裏沒有幹糧沒有水源,我現在口渴至極,長時間的掙紮也讓我饑腸轆轆。
可是麵對著滿是汙穢的髒水,我卻始終無法下嘴去喝,幹裂的嘴唇讓我感受著心理與生理的雙重折磨。
但就在這時!
門外忽然響起了陣陣腳步聲!
這陣腳步聲響起的極為突兀,但對於我來言卻是絕望之中的唯一一個強心劑!
我甚至忘記我身處於任務之中,我似乎忘記我麵對的很有可能是惡靈!
內心的存活複蘇,猶如一隻黑貓的爪子,隨著腳步聲的逐漸臨近,那爪子瘋狂的撥弄著我脆弱的心髒。
我慌忙地從地上爬起了來,瘋狂地拍打著生鏽的鐵門,試圖吸引來人的注意,讓他意識到這裏還有一個想要活下去的活人!
來了!來了!來了!
那人真的在我麵前這座鐵門停了下來,也許他是一個看管密室的巡邏者?或者是路過此地的一個好心人?
總而言之,我希望他能夠救下我,哪怕和我說說話也好!
我拚命地呼喚、拚命的嘶吼著,可是來人隻與我一門之隔,卻安靜地聽著我吼叫,竟然無動於衷。
我跪在地上,宛如一條餓極了的瘋犬,懦弱地乞求他能夠給予我解脫。
但是他隻是附身,從門外送進來了一個乳白色的盤子,我看到的是一個極為尋常的三明治,盡管我現在很餓很渴,可我最想要的不是這些。
‘你能自由出入這裏給我送來吃的,說明你是一個好人,我不要這些,我想要你打開這道門,打開它!’”
徐朗還原到了這裏,忽然將眼睛猛地睜開!
“打開這道門”
嶽宜年是否說了這句話?
人到了那個份上,吃喝她已經完全不在乎,她想要的隻是離開這間宛如牢房似的密室!
而以一個新人的心態崩壞情況下,本就將注意力都放在了門上,而此時一個外來人忽然出現在了門口,她一定會乞求打開這扇門!
徐朗看著麵前的鐵門,他很清楚,能夠在這種場合自由出入,還特意為他們送來早餐的,絕對不會是人!
“我哭著、喊著、拍打著鐵門,‘打開它,求求你打開它!’
而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門外的那人好像真的動了,粗糲的衣料發出了劇烈的摩擦聲,我聽到鐵門外鎖眼的轉動!
我開始渾身顫抖,我能夠離開這裏,離開這個鬼地方!
門真的開了,我以為那外麵會是無盡黑暗,但卻又好似存在著一道光,刺眼、炙熱,晃得我根本睜不開眼睛。
我下意識地往後倒退了半步,忽然一雙冰涼的手將我捂著眼睛的手掌緊緊地抓住了。
強製讓我看清了那人的真實麵貌,這一眼我忘記了時間、忘記了我在何方,隻看到那人的眼睛,猩紅、凶惡,透著如願以償的變態。
刀!劃破了我的喉嚨,又切開了我渾身的皮膚,我感受不到疼痛,因為我成為了一灘碎肉,我死了”
這章寫的真帶感,尤其是徐朗模擬第一名死者的大篇幅心理特寫,不知道大家看的爽不爽,反正我寫得很爽!
同時感謝,昨天承錢啟後和誰的紅線呀兩位書友的推薦票,以及謝謝昨天訂閱最新章節的位朋友,其中那五六個盜版網站的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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