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把柄
“永生花”
徐朗喃喃自語地反複念叨著這個花名。
伍丞已經將牆上偽裝的牆紙完全撕下,房間內整整一麵牆都是畫著那猩紅黑暗的畫像。
讓人看後不寒而栗。
伍丞盯著畫像看了許久之後,聽到了徐朗說的話,隨意地問道“永生花是什麽?”
徐朗皺著眉頭,死死地盯著壁畫上的,梳著兩條辮子的,那一對女孩。
語氣有些驚疑,緩緩地說“永生花代表著至死不渝的愛情,永生不忘,即為永生花!”
“愛情?”
伍丞指了指牆上的那一對女孩,“你的意思是,她們兩個?”
徐朗快步走出房間,拉開鐵門,將何濤之前踩碎的花骨朵小心翼翼地拿了起來。
小花此時已經破碎,上麵掛著泥汙,徐朗端在近前。
“這朵花,明顯是何敏的朋友送來的,何濤等人也不知情。”
徐朗手裏掐著永生花,來到壁畫前麵。
“你說,這朵花,會不會是另一個女孩悄悄放在這裏的?”
伍丞皺了皺眉,“如果永生花的花語真的如你所說,那麽很有可能!”
徐朗看了看手上的花骨朵,又看了看壁畫,有些摸不著頭腦。
“何敏才12歲!按理說連青春期都沒到,怎麽會有一段至死不渝的愛情?”
這種事情,對於徐朗來說是絲毫不能理解的。
他從小到大經曆的女性極少極少,更沒有任何一段戀情。
更別提接觸過這麽小年紀的女孩。
尤其是,他完全不能理解,一個衣食無憂的女孩子,為什麽心中會這麽偏激,內心怎麽會如此陰暗。
她又怎麽會和另一個小女孩有過愛情?
聽到這話,反而伍丞輕輕一笑,隨後說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為了吃飽肚子而拚命掙紮,這些人有上頓沒下頓,但卻都十分珍惜自己的生命。
相反,一些衣食無憂,沒有煩惱的人,才閑的終日研究人生的大道理,可惜他們又研究不明白,就偏執地認為這個世界變了,容不下他。
這種人比比皆是。”
隨後他指了指何敏的壁畫,“這種小屁孩,正是滿足了全部的條件。她不用忍饑挨餓,每天隻是按時上下學,也許這些在她看來,人生也就止於此。
越是長大,這種重複性的人生就越是如此。
刺激!
她的內心並不黑暗,隻不過是無病呻吟,找尋刺激罷了!”
伍丞好像對於何敏這樣的情況,深惡痛絕。
因為這讓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他能夠活到現在,基本就是一步一步靠著血和淚爬上來的。
像何敏這個年紀的時候,他根本沒心思去想亂七八糟的事情,而是每天苦惱怎麽才能吃上飯。
何敏在他看來,根本就是死有餘辜。
徐朗能聽出伍丞的情緒,搖了搖頭說“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何敏的取向問題有點古怪。”
“從何濤的話裏,我隱隱聽出一些對婚姻的不滿,如果平常生活中也是如此的話,那麽何敏是否與另一個女孩,是某種另類的關係?”
說到這裏,徐朗又看了看手裏的永生花。
顯然,對於何敏來說,起碼有一個愛她的人。
伍丞隨意地說“現在的小孩子,和我們那個時候不一樣了,一個個精靈古怪,也許何敏有一個女朋友也未必不可能。”
徐朗還是不太理解,“那她為什麽要和鞏興果聊?”
“果聊?”鞏興房間內發生的事情,伍丞一概不知道,更不知道鞏興與何敏之間的特殊關係。
徐朗也沒有回答,而是開始低頭沉思著目前淩亂的情報。
“何敏,有一個差不多年齡的女友,這個女友很有可能代表著什麽線索
但是何敏卻通過自sha俱樂部,與鞏興有了交集,甚至采用極為不看的方式溝通
可是每條視頻中何敏的表情仿佛都透著不情願和強迫,這個何敏”
聯想到何濤之前欲言又止的話題,仿佛對他自身的婚姻充斥著悲觀,
那麽這種影響,久而久之會不會也造成了何敏異常情況。
對異性沒有好感!
至於,為什麽會和鞏興
這一點始終是個謎團,無法解釋。
可是調查至今,紙條到底在哪?
俱樂部負責人,通過如此複雜的手段,將紙條的線索引了出來,不可能就此終結。
紙條的作用,一定是關鍵性的。
可是何敏的家中並沒有找到蹤跡
徐朗甩了甩腦袋,又仔細的看了看壁畫上的內容。
但是旋即,他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
畫像中,何敏與另一個女孩,在一片林子之中,正在埋著什麽東西。
盡管,她們的身邊有一隻身首異處的貓,
可是誰說她們一定埋的是貓呢?
紙條的下落,會不會被她們給埋到了某片林子裏
徐朗思考許久,目前隻有這麽一個線索可以繼續查下去,必須要找到另一個女孩!
伍丞這個時候也明白接下來的行動該當如何。
兩人來到客廳之中,互相看了一眼。
伍丞隨後將茶幾上的水杯,一下潑在了何濤的臉上。
何濤的表情有些痛苦,皺了幾下眉頭,有些發暈地緩慢睜開了眼睛。
剛一睜眼,就看到一張黝黑陰鬱的臉正對著自己。
尤其是臉上的那道疤痕,猩紅奪目。
何濤猛地往後一竄,表情慌張地指著徐朗二人說
“你們不是警察!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伍丞哪管他這些,聽到他喊叫,直接上去就是一巴掌,這一下用力極重。
直接把何濤一巴掌扇飛,右邊的臉高高鼓起,何濤劇烈的咳嗦。
還從嘴裏吐出大片的血沫和幾顆牙齒。
看向伍丞的樣子,更加恐懼,拚了命地往後退,就要連滾帶爬地往出跑。
但是他哪快的過伍丞,直接一把就抓住胳膊給拽了過來。
死死地按在沙發上,何濤劇烈的掙紮根本就掙脫不掉伍丞鐵鉗一般的雙臂。
折騰了不一會,他就渾身無力,仿佛認命一樣癱倒在沙發上,哆哆嗦嗦地說“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這個時候,一直冷眼旁觀的徐朗,終於走上前來。
拍了拍伍丞,示意他鬆手。
伍丞竟也聽話地收回了雙手。
徐朗有些驚異地看了他一眼,隨後看著驚慌不已的何濤緩緩開口說“你放心,我們雖然不是警察但也不是壞人,我們來這裏隻是想要調查你女兒的死。
說到底,我們與警方的目的相同,隻不過我們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我接下來要問你的問題,你要如實回答。”
而就在徐朗說話的功夫,伍丞也眼神到位的,凶狠地看了何濤一眼。
不得不說,自從行動開始,徐朗與伍丞這個組合可以說配合的是相當默契。
一文一武,一個白臉一個紅臉,一個陰柔詭計,一個凶狠霸道。
將何濤嚇得連忙點頭!
何濤腫著臉,不停地點頭。
徐朗微微一笑說“我想知道,何敏是否有一個年紀相仿的朋友,女性朋友!”
何濤捂著腫脹的右臉,低頭尋思了一會。
“小敏平常也沒見她和誰關係比較好她無論是在家還是在學校,總是一個人。”
徐朗皺了皺眉,眼神幽幽地盯著何濤,
“你沒有說實話”
何濤聽到這話,趕忙擺手,生怕再遭到毒打。
“我說的是真的,我的女兒我能不了解嗎?她卻是性格很孤僻,基本沒人能和她說得上話,上下學從來都是一個人走。
相比於女孩,她反倒有幾個男生的夥伴”
嗯?
徐朗不由得和伍丞對視了一眼,不對啊。
壁畫上明明出現兩個身影,而且都梳著小辮子,怎麽可能是男生?
徐朗怎麽也琢磨不明白,隨後問道“那麽男同伴之中,有沒有與何敏關係特別好的?”
何濤幾乎想也沒想地就回答出來“李冰清!”
“這個孩子,幾乎總纏著小敏,是小敏的跟屁蟲,不過小敏不止一次說過她很討厭這個李冰清
還說,如果這個小男孩要是個女孩,她或許會考慮和他交個朋友,可是”
李冰清?
徐朗有些不明白,哪家父母會給一個兒子起名叫冰清的?
冰清玉潔,這明顯就是個女孩名字。
聽到這裏,徐朗來到伍丞的身邊,皺著眉頭說“你看李冰清,就是那個壁畫上的另一個人,說得通嗎?”
伍丞搖了搖頭“怎麽可能,一個是男孩,一個梳著辮子,怎麽可能是同一個人?”
但是徐朗卻多想了一層,“你想想看,何敏在家和學校都沒什麽朋友,相信以她的性格,也沒人願意和她一起玩,隻有這個李冰清時常與其在一起。
而父母婚姻的不幸福,很有可能造成了她對於男性的排斥。
所以她反感李冰清的性別,於是在壁畫上故意將李冰清,畫成了女孩模樣!”
伍丞聽到這裏點了點頭,但是隨後又問道“不對啊,你不是說何敏曾經與鞏興果聊嗎?怎麽現在又對男性排斥了?”
徐朗搖了搖頭,“我一直也想不通,為什麽她會和鞏興關係異常,無論從生活狀態上還是性格上來看,何敏都對男性有著強烈的不信任。
就連當初視頻中,何敏也是十分不情願”
伍丞想了想之後,說出了一句話,卻是將徐朗一直無法想通的這個點,解釋開來。
“你說,會不會鞏興手裏有何敏的把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