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禁閉之地 第四十章 無法忽視的違和感
徐朗對於目前的處境一籌莫展,現在出不敢出去,許多線索又根本得不到驗證,難道隻能等到天亮再看看情況有沒有轉機?
徐朗內心特別厭煩這種被動的感覺,這讓他想起了小時候的那些事,無力改變現狀的困苦。
時間已經來到月日點鍾,所有執行者都枯坐在床邊上,根本不敢有任何動作,老人的第二次行動也已經結束,整座古堡再沒有任何動靜。
長時間的等待,徐朗意識到可能天亮前不會出現危機,此時是互相通情報的時候,於是開始給其餘幾位執行者打去了電話。
這一番電話直接打了兩個多小時,幾個新人絮絮叨叨地一通抱怨讓徐朗聽得極為煩躁,在一大通廢話之中徐朗逐漸摸清了幾名執行者的情況。
沒有回答老人問題的執行者有三個徐朗、朱自醒還有李風
將自己真實姓名告知老人的有三個陸小誌、阮飛、無名
出現特殊情況的有兩個程果果、薑回
李風與徐朗的情況有些類似,都是不能分辨出老人的虛實,沒有將實惠地將自己的名字直接回答;告知姓名的三個人裏也有一個異類,那就是無名。
據無名自己的敘述是,當時老人同樣走進房內詢問了名字的問題,他回答說無名,但老人的表情有些異樣,竟然再次開口問了一次,他還是回答無名,隨後老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記錄了下來。
無名很可能是無所顧忌地說出了本名,但是老人卻以為他在敷衍自己,不願意告知真實姓名,所以一再詢問,但最後又為何離開,可能是放棄也可能是認可了他的說法。
徐朗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無名的名字也可能會發生歧義,從而對任務進程產生影響。
而薑回的特殊情況就有些詭異了,當時她把頭埋進被子裏,發誓無論房間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聽不看,當老人走進她的房間時候,當然也看到了蜷縮在被子裏,瑟瑟發抖的薑回。
據薑回所說,雖然她看不見外麵發生什麽事情,但是也知道房門被打開進來了一個人,而那個人遲遲沒有任何動作,更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問名字問題。
她本以為那個人已經走了的時候,卻發現有一隻冰冷幹枯的手掌握住了自己的腳踝,這一異變直接把她嚇得失了禁,想要尖叫卻仿佛失聲一樣,隻是張大了嘴卻沒不能發出任何動靜,這完全是被嚇壞了,正當她以為自己死定了。
但沒想到接下來,那隻手竟然是把她露出被子外的腳小心翼翼地放入了被子,甚至還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薄被還被人掩好。
徐朗當時聽到薑回的情況,簡直目瞪口呆,難以相信。那個老人竟然會給薑回蓋被子?
徐朗推測有可能是薑回裝作睡著的樣子,卻嚇得發抖,這個表現在老人眼中卻以為是她在睡夢中被凍著了,所以去幫忙掩被子。
可是他為什麽這麽做!在這麽個肯定有惡靈存在的古堡裏,老人不是惡靈估計也不是個正常人,他先是阻止程果果喝可樂,隨後又給薑回掩被子,這太反常了。
難道程果果與薑回對於本次任務有特殊性?可是徐朗思前想後也想不出他們被區別對待的原因。
現在最為困擾徐朗的就是,目前這三種不同表現的執行者,接下來會經曆一些什麽,老人會如何對待他們
老人在這個古堡中扮演著什麽角色,而名執行者又扮演了什麽角色,如果能想通這一點,恐怕會是一個很大的推進。
而就在這時,無名的房門卻被突然打開,在寂靜的走廊裏,吱扭吱扭的房門打開聲極為響徹,無名融入黑暗的身影,緩緩從門裏走了出來。
無名,是名執行著中唯一一個主動走出房門的人!
這一點徐朗等人不清楚,但投影屏前的員工們卻看得一清二楚,頓時在大廳中炸開了鍋,嚴言都咽了下口水,暗道這個無名太過大膽,其實他早就觀察到了這個人。
之前在大家莫名出現在房間裏的時候,都趕忙開燈觀察房間,唯有他,坐在床頭一動不動,甚至都聽不見呼吸聲,看起來和一座行屍沒有區別,最為詭異的是嚴言看到無名的眼睛竟然在黑夜裏閃爍著幽光。
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其實他們更不知道,無名雖然是與林家姐弟同時進入報社,但根本不是和他們執行的同一任務。
無名的任務隻有他自己一個人,與惡靈賭撲克牌,隻賭大小,如果惡靈贏無名死,無名贏則完成新手任務。而無名與惡靈對賭,竟然連續平局場,直到最後一把堪堪贏了惡靈一點,這也是他剛入社時神態自然的原因之一。
近距離與惡靈麵對麵絲毫無懼色,誰知道不知道無名先前的職業是什麽,但他膽大心細、敢為人先,在所有執行者都不敢走出房門探索的時候,他走了出來。
無名的房間位於樓的中央地段,他推門走出來,臉上仍然沒有任何表情,但眼睛依然一閃一閃的閃爍著幽光。漆黑的走廊內空無一人,同樣沒有半點光源。
但無名卻準確地看向了樓梯的位置,其實無名的眼睛可以夜中視物,就像是狼一樣,一到晚上就會開始閃爍光芒。
無名先是左右觀察了一番,這就是一個簡單的環形建築,四樓的邊上的一圈欄杆,他向下看去下方是一個巨大的展廳,地麵上除了一個大型的實木桌外,周圍都是些歐洲的鐵甲雕塑,手中拿著劍盾,在黑夜中佇立,仿佛潛伏著的惡靈,看起來尤為瘮人。
無名開始沿著樓的牆壁邊上緩慢地走向樓梯處,牆邊掛著各種畫像,一幅幅地看過之後,無名心有開始出現一種強烈的違和感。
因為這些畫像根本就不是所謂的世界知名人士,幾乎全都是黃皮膚黑眼睛,表情都相當一致,瞳孔放大、麵色蒼白、五官扭曲,仿佛經曆過莫大的酷刑一樣,滿臉寫著驚恐、慌亂、無措以及絕望。
無名皺著眉頭看了大概有十幾幅畫像,在鏡框的最低端發現了一行小字,看起來像是用刻刀刻下來的一樣,“二十二號、華雨、於年月日點分進入”
看著這行子,無名覺得奇怪,向上看著畫中的年輕人,“看來這個男人就是華雨了。”
無名緊接著又繼續看了下去,果然每幅畫下麵的都有這樣的一行小字,尤其不能理解的就是,他看了樓大概快幅畫了,下方的每行字都仿佛是被機器刻下的一樣。
每行小字,一撇一捺中力度、風格甚至大小都完全相同,這對於人力來說是完全做不到的,難道是惡靈的力量?可是惡靈費力做這種東西幹嘛?
無名撫摸著鏡框,難掩心中的困惑,隻是覺得自己當真是小看了任務的難度,一種不好的感覺突然襲上心頭。
投影屏外的眾人也陷入了思索中,嚴言點上煙,看著屏幕沉默不語,任務如此安排用意是什麽?這些人看表情應該是遇害了,而且顯然是死前經受了莫大的痛苦。
難道這次任務的惡靈是一個擁有儀式感的家夥?將每個被害者臨死前的表情畫下來,裱起來,甚至還在下麵落款,將他們進入古堡的時間都登記下來?
登記?嚴言突然腦中閃過一個念頭,想起來當時老人詢問每個執行者姓名,並拿筆記本記錄他當即意識到不好。
這時手中的煙也燃盡了,突然燒到了手指,嚴言仿佛被毒蛇咬了一下,騰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不理會周圍驚詫的目光,他趕緊拿出手機,準備將自己這個發現趕緊通知徐朗,登記,是一個關乎本次任務生死的最大的陷阱!
可是電話打過去,手機卻響起了一個禮貌的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
嚴言皺著眉頭,這次任務竟然是限製了通訊設備,禁止場外支援。
“禁閉之地,徐朗你千萬不能小看這次任務啊搞不好真的會出現團滅啊!”
此時任務中的徐朗依然瞪著眼睛躺在床上,回想著當前的線索,卻始終不敢走出房門。
而外麵的無名正站在樓的樓梯口,在考慮要不要下樓去巡查一番,他覺得目前很有可能是任務留給他們尋找線索的時間,還有幾個小時天就會亮,倒是不一定會出現什麽變故,如果放棄他實在是不甘心。
思索再三,無名一步邁下了樓梯,他旋即來到了樓。
樓和樓的結構相差不多,同樣是牆上都掛滿了畫像,這裏是號到號的畫像,與樓上的大同小異,隻不過這一層畫像上的人,他們的身份信息距今都在十多年以上。
其中號,這幅畫有些特別,畫麵上隻是一個背影,穿著一個青色的外套,隻有上半身,但是看起來像是抱緊了一個東西一樣,蜷縮在牆角。看著消瘦的背影和披著的長發,應該是一個女人,即便是隻看畫像也能感受到當時的情況有多可怕,讓這個女人連回頭看的勇氣都沒有。
無名盯著下方的小字看了一眼,“二十號、李秀娟,於年月日進入”
就這麽盯著卻覺察出了哪裏不對,無名隱隱覺得這裏好像少了些什麽,而這個缺失的東西又很關鍵,到底哪裏違和了呢?
正當無名低頭沉思的時候,背後卻傳來了一個虛弱沙啞的嗓音,語氣裏透著無盡的惡毒與陰寒,就在死寂般的走廊中驟然出現,讓他猛然一驚,當下冷汗就從額頭冒了起來,瞳孔猛縮。
“你在這裏幹什麽?” 。